主题
最后登录1970-1-1
回帖0
精华
积分590
威望
RP
金钱 柯币
人气 ℃
注册时间2005-2-18
|
楼主 |
发表于 2005-7-27 15:36:2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飘洋过海的寻觅(7月27日更新,第26章,临近尾声)
27.
乐声是流水,是新月的犄角弯起又延长的那抹圆弧,是天边云朵不经意地一眨眼。
乐声是微笑,是眉尖托着忧伤的浅浅呓语,是指尖随意撩拨过的乌发青丝。
乐声在心中,也从心底传出。
来自远方的词,古老而又典雅的背景。与现在截然不同吧,可又为何能够那般自然地唱出。
我不是一个人,追随着我的,还有我的影子。我和她一样,美好的女孩,爱波宁。
我们是否在爱中,流离失所。
这是怎样的一个季节。记得有一首歌中称它为薄红色。会相遇。
京都的天空很薄,很透明,像绷紧了的纱一样,努力看似要看到天外去。轻巧的蓝在上边浮动,像水一样地不安分,又摆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样,惹人疼爱。
放眼望去,成片的樱花,粉嫩粉嫩的,有着绒绒的不规则的边角。爱的就是那一朵又一朵的粉色雪花,它们是精灵,笑着接受清风的邀请,尽兴地舞蹈。轻盈的舞姿就这样翩翩然飞上了天空。孩子们看着惊喜地叫。女孩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有多久了呢?远山和叶问自己。
不见他,有多久了呢?
她似乎能在一片寂静之中听到不知哪里的钟声,一鸣一鸣,那是用来计算时间的罢。可是四处旋转的她不计时间,忽略了分分秒秒的逝去。只爱在古老却又是簇新的街道上,透过漫天粉色之间的间隙,细看亭台楼阁那精雕细琢的一角,品尝悠闲带给自己的情趣。
偶尔会想一想,不见他,有多久了呢?
这天又是怎样的一天。那淘气的似要吹破天空的风,不时地挠着樱花树精的胳肢窝。她能听到那一声声喘不过气来的笑,摇摆着脑袋抖下整个往年的纷华。
她不去张望哪里的杨柳岸晓风残月,只守着自己的影子,于这个清凉的午后,任凭花瓣停留于自己的纷飞的发间,勾勒出记忆的轮廓。
足下的路空旷而寂寥,不见一个人。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影子。
她在那个夜晚,是怎样的呢?和叶想起了遥远国度那个呈现于笔端却活灵活现的女孩。她见到的舞台上的爱波宁是有乌黑灵秀的大眼,并不高挺的鼻梁鼻尖微翘,任性张扬的嘴唇,开合间那嘹亮而又感情细腻的声音就这样飞上了高不可测的天空。深夜是泼墨般的黑色,她那浅棕色的大衣衣摆飘扬,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给人乍现的感觉。身后是城市一星一星的灯火,并不属于她的灯火,可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个一个并不爱她的男孩,于是她的如水的眼睛有了涟漪,大声地唱:
“And now I’m all alone again
Nowhere to turn, no one to go to.
Without a home, without a friend,
Without a face to say hello to.
And now the night is near,
Now I can make believe he’s here.”
一切都只是一个不愿苏醒但终究会苏醒的梦。
“Sometimes I walk alone at night
When everybody else is sleeping.
I think of him and then I’m happy
With the company I’m keeping.
The city goes to bed,
And I can live inside my head.”
艺术家描摹出来的景象,转变成自己脚下的步伐,只是一瞬间的事。
远山和叶的声音和爱波宁的一样,没有任何畏惧,没有任何不甘,没有任何不满足。只是想要唱,这么一首歌而已:
“On my own,
Pretending he’s beside me.
All alone, I walk with him till morning.
Without him,
I feel his arms around me.
And when I lose my way I close my eyes
And he has found me.
“In the rain the pavement shine like silver.
All the lights are misty in the river.
In the darkness, the trees are full of starlight.
And all I see is him and me forever and forever.
“And I know it’s only in my mind.
That I’m talking to myself and not to him.
And although I know that he is blind,
Still I say, there’s a way for us.
“I love him.
But when the night is over,
He is gone, the river’s just a river.
Without him the world around me changes.
The trees are bare and everywhere
The streets are full of strangers.
“I love him.
But everyday I’m learning,
All my life I’ve only been pretending.
Without me his world will go on turning.
A world that’s full of happiness
That I have never known!
“I love him.
I love him.
I love him.
But only on my own.”
唱歌时是要用到气息的,这让心中的情感有了机会可趁。
就着屏息对泪腺的刺激,柔软就那样填满了眼眶。
爱波宁,为什么你没有哭呢?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多愁善感?”一个带着嘲笑与不解的声音传来,极不婉转地飘入她的耳朵里。
眼眶中的泪在一瞬间选择了滞留,再没有下落的倾向。如果仅是因为那熟悉的带着戏谑意味的声音的话,或许还不够。敏感的如遭到电击般地将眼神正视前方,在那远远的笔直的一直线上,风勾画出了那样多柔和而又绝美的弧度。遥相呼应的飘起的衣角,柔软脆弱的发丝。久久不见的想念的人。
泪光中只看见那个朦胧却又清晰无比的身影。还有气息,孩童时第一次相见就有的感觉,如浪潮般袭来。时间在这一刻停留。
“平次?!”
似乎没有任何喜悦,只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那是幻觉吗?她闭上了眼睛,紧紧,又久久,才缓缓睁开。画面没有恢复,眼前却是他的超级特写。
“咦?眼睛里进沙子了吗?”他的脸上写满了好奇,说完他又直起身来,满不在乎地说:“啊,以前我问你最喜欢《Les Misérables》里的哪首歌你偏不告诉我,原来是《On My Own》啊。”
“怎、怎么,人家喜欢不可以吗?”她不满地回答道。
又是在一瞬之间确认了他就在眼前的事实,所有的一切仿佛全都涌了回来,就像樱花花瓣一样,可以在一时间漫天飞舞整个世界。还有欣慰,心中的一切就这样平缓下来,小小的快乐在渐渐膨胀,只因看到他而有的喜悦。脸上有了淡淡的温度,因为被探知到了藏在心里的秘密而心有不甘。略有些慌张的神情,让他看着不禁嘿嘿直笑。
“怎么了?你看上去很奇怪!”服部平次的脸上有着爽朗的笑容,“好不容易把事情解决又好不容易在京都找到你,你就没有一点欢迎的表达吗?”
“我?欢迎的表达?”远山和叶瞅瞅他,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你要我怎么欢迎你,出现得就像鬼一样,还说那么不正常的话!”
“我只不过是听到远处传来了某人的歌声,还是某首令人闹心的咏叹调,自然不愿意去打断她咯。”他有些坏地笑笑,问道:“你能够告诉我,那五个‘I love him’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吗?”
“……那、那只不过是歌词罢了!”声音不正常地抬高了,她的眼神移向别处,接着又变成了嘲弄般的目光:“别告诉我你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
他只是笑,而她的目光也又柔和下来。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找你啊!”他直截了当地说,“其实那天打完电话以后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向园子确认了以后就一路找来了。……你,果然来这里了啊。”
“我……”那个时候她只是出于一种赌气一般的不甘心罢了。在铃木园子面前扬言说要亲自看看那个初恋情人究竟是否配得上平次,就带着一股劲儿跑到了这里。可当她站在这柔和的景物前时,忧伤和想念便将她细致地包裹起来。这又变成了一次如同悼念一般的旅行。
可是一切,似乎又不同了。
“京都是个很好的地方呀!我想在美国没呆成,就跑到这来晃晃的。”她似乎是要辩解,而心虚的神情也正扩大了他的笑容。
“那好,你现在也晃了一个多月了吧。”他说,目光温柔起来,“是时候回大阪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哎?”心跳得有点不大正常,她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不是来这里找你的……”
“是啊。”他认可地点点头,一幅再自然不过的表情,“我是专门来找你,接你回家的。”
她一愣。
心底里似乎有一朵新开的花,扑落落地抖开了羽翼。
“那么她呢?……”她轻声问。
“谁?”
“……你喜欢的那个女孩。”
他笑了,他又笑了,在她心里面百感交集的时候他总能若无其事地笑。他俊气的笑容能够给她带来无限的安抚,也能够拨乱她的丝丝心弦。他笑她的傻,也笑自己的傻。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因为时间的沉积而复杂起来。他一把拉住她,“她就在这里啊。”
她一怔,默然不语,因他直视进自己眼中的目光而泛起脸颊上的丝缕红霞。
“她就在这里。怎么样,你说说,她是否配得上我?”他靠近她,带着神秘的声音就在耳边萦绕,盘旋,“她是否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她感受到他的靠近,属于他的气息越来越浓,令她不由得心慌意乱。她听着那温柔的话语轻巧地落入自己的心中,激起的,是说不出的喜悦与贪恋。他紧握住她的左手,再走近一步,只轻轻地用力,她就靠入自己的怀中。
她脸上的红霞开始肆意地蔓延开来,感受到他的手轻环在自己的腰际。他的声音几乎可以勾走她的灵魂:
“和叶,我爱你。”
心中所有的慌乱因此而停滞下来,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平静和——满足,没有一丝褶皱地铺张开来。嘴角终于有了笑意。这似乎是一句期待已久的话语,她似乎也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
那时她满怀着希望地上了飞机,飞至彼岸,只为了在接下来的四个月里寻找到所有他对她的喜欢。
可是她只呆了两个月,未捞到任何蛛丝马迹,就被赶了回来。
原来,不用四个月啊。
就是现在。
她的笑容也如同樱花花瓣一般飞舞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说,你瞒了我多久了?”她顽皮的声音中有一丝威胁的成分。
他无奈地作思考状:“哎呀呀,时间太长了,记不清了。”
“哦?是吗?”她挑挑眉,心中却是有数不清地甜蜜,“那好吧,在你告诉我具体时间之前,我是不会有任何回复的。”
“那我不是很吃亏?”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吃了亏的迹象,“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
“哎?”
“你刚刚一连唱了五个‘I love him’,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嘛!”
“错错错!不是那个意思!”她红着脸连连摆手。
他得意地大笑:“我可没有说是什么意思!你那么快就否决干嘛?”
“那个……你猜出来的肯定就不会对嘛!”
“你没有拒绝我!”
“可也没有答应!”
“——远山和叶,你永远都是我的!!”
“哈哈哈哈!真的吗?那我就告诉你,你——妄——想——!!!!”她说完,灵巧地转身就逃。
“你跑不了的!”他自信地放出这句话,带着笑追了上去。
发丝和衣摆循着樱花花瓣的弧度一道飘舞,风的速度让快乐的人儿红了脸颊。他捉住她,紧紧地拥抱,深深的亲吻,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爱她到永远。空旷的世界,无边无际的浪漫,有着只属于他们的落英缤纷。
又有谁在爱中流离失所,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喜欢,那便是一座充满温馨的屋宇。
她终于知道爱波宁为什么没有哭,因为女孩的生命在心爱的人的怀里得到了满足。最后的最后,无论是谁,都是幸福的。
(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