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柯哀】 雪泣 (处女作,绝非悲文,番外一和前奏已完结)
楔子“又快到春天了呀。”宫野志保掬起一捧白雪,轻轻对自己说。然后松手把雪撒向天空,感受着夹杂着碎雪的雪花落在脸上,那一丝丝刀割般的寒意。一片安静、广袤的白色原野,孤独地矗立着的白色木屋,包围着这片纯白的,是无边无际的富士树海。
“一年了,你可依约忘了我吗。”志保喃喃自语,一边走向木屋,随即自嘲地苦笑:“大侦探的生活多姿多采,应该早就忘了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吧。”
“一年来你都是这么想的吗?”
志保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地停住了脚步,却迟迟不能回头。
“你还是不想看见我吗?”熟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志保终于慢慢地回过身,纷飞的雪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志保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怎么会在这里?”工藤新一的语调夹杂着怒气,“该死的你怎么敢这么说,一年前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就想一走了之吗?”
“是吗?”志保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漠视眼前渐渐蒙上的薄雾,“那你继续抱怨,我要进去了。”
“Shit。”新一猛地冲过去,把将要躲进木屋的志保一把抱紧。
“你说粗话?”惊讶使志保没能挣脱,“大侦探你竟然说粗话......”
“Shit、Shit、Shit。”新一恶狠狠地诅咒着,一边把志保抱进门,然后把门狠狠摔上。
志保没能把话说完,她已经被压在门上,下一秒唇就被堵住了。
新一贪婪地捕捉着这久违的气息,一时神迷魂醉。一年了,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感觉几乎把他逼疯,已经不能满足于当年蜻蜓点水般的一触,他现在几乎想把志保整个人揉进身体里。
“小哀,我的小哀!”
沉醉的一刻终止于一阵剧痛,被用力推开的新一捂着流血的嘴角,呆呆地看着眼前脸庞嫣红的茶发少女。
志保恨恨地瞪着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被扔到了九霄云外,否认,坚决否认自己身上一阵阵涌出的热潮。
“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志保毫无仪态地大吼。
新一呆呆看着大发雷霆的志保,忽然无来由地笑了,诡异的笑容带着几分狡黠:“来做那时没做完的事啊。”
志保的脸攸然通红:“你,你胡说些什么?”
“我在胡说吗?”新一的笑愈发狡黠,“我们确实没做完啊,小哀。”
志保的心猛然一窒,脸色开始发白:“是吗?你要的是吗?”
新一的笑在看到她发白的脸色时僵住了,随之不顾一切地咆哮:“我就知道你又想歪了,天晓得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一年前一走了之,还说什么叫我忘了你,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一年一件案子也没接,天天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找你,你倒好,躲到这种鬼地方来......”
志保不知所措地站着,这个人是以冷静睿智著称的关东名侦探工藤新一吗?谁能料想这连面对美国总统都面无表情的少年,此时已连续大吼大叫了一刻钟。
是因为我吧,心里小小地窃喜了一下,但沉重的心结随即占了上风。
“那不关我的事。”志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酷,“我可以给你,你拿了以后要马上离开。”
新一陡然住口,气红的双眼里盛满了不敢相信,咬牙切齿地逼近她。
志保逼自己冷静,闭上了眼睛。
就给他吧,志保对自己说,强忍着那股酸涩,左右他也是这世上唯一自己肯给的人。
温暖的体温渐渐压下,然后——倒在了她怀中,体温烫得惊人。
志保慌忙睁开眼接住他,潮红的面色,紧闭的双眼,已经昏了过去。
勉强把他扶到床上,志保望了一眼他那结冰的外套和靴子,无言地叹了口气。富士树海占地千顷,最近的村落都在几公里外,这个傻瓜想必是在这大风雪里徒步跋涉了这几公里才到了这儿,没冻死是命大。
点上了炭炉,热着水,又从箱子里取了几盒成药,回到床前。
好久没有仔细看新一的脸了吧,志保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才满十九的少年啊,眉眼里已然有了风霜,额头上居然还有了几条皱纹。这一年还真是难为他了,志保默默地笑,笑得有些苦:“你真的爱'她'这么深吗?大侦探。连这种地方也......”
睡着的新一和志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志保凝视新一的目光,依然是不变的温柔啊。
用手指轻轻地绘着新一的脸,志保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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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命运转动的奇迹。“凶手就是你!”柯南勉力举起小五郎的右手,指向那个看似老实的中年人。
中年人脸色大变,忽然猛地推开身边的警察,转身从房门逃了出去。高木一个闪神,嫌犯已在十几米之外。
“该死!”柯南不甚温柔地甩下小五郎的手,紧跟着追出门去,高木则被目暮一脚踢出了门:“你在发什么呆啊?去追嫌犯!”
“我不会被抓到的,不会的.....不会的......”狂喊着的嫌犯跌跌撞撞地冲向楼梯口,“是他该死,不是我的错......”
“糟了。”眼尖的柯南已经看见了楼梯口尽头的电梯间,这幢十五层大楼只造了一部电梯,如果嫌犯搭乘电梯逃下楼,那是怎么也追不上的了,该死的那双增强脚力鞋被小五郎叔叔当运动鞋洗出了一堆故障,滑板被三个小鬼头拿去郊游,连麻醉针也因博士忘了补麻醉剂只剩刚用掉的那一发。该死!喘得快断气的柯南,第一万零一次的诅咒。
毕竟大人体力充沛,嫌犯首先冲到电梯间,此时正好电梯也到了十五楼,狂喜之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狂按开门键。
门开了,电梯里只有一个茶色头发的小女孩。
“让开。”嫌犯急不可待地冲进电梯,转身就想把小女孩推出去,丝毫没注意到小女孩不带一丝表情的脸。
于是他就倒霉了。
等气喘吁吁的柯南赶到电梯间,在看到茶发女孩时一呆:“灰原,你怎么来了?”
哀不动声色地把倒霉的嫌犯推出电梯,伸手递出一只手表:“博士说忘了给你补麻醉剂,让我送只备用品来,里面一共三发......哦,刚才用了一发。”
看见柯南接过手表,从头到尾没动过的哀又按下了电梯键:“东西送到,再见,大侦探。”
现场只留下动弹不得的嫌犯和呆看着电梯的柯南......
晚上,阿笠博士家。
“我回来了。”柯南推开门走了进来。
“喔,是新一啊。”忙着聊天的阿笠回过头,“听说今天又破了一件案子啊。”
“是啊。”柯南打了个大哈欠,一头栽进沙发,“我快累死了,晚饭煮好了吗?”
“晚饭?”阿笠回头继续聊天,“小哀在煮着呢。”
“什么?”本来筋疲力尽的柯南立刻跳了起来,“那能吃吗?”
“不要这么说嘛,好不容易小哀终于有想做的事了,免得她又整天胡思乱想。而且我从网上下载了很多新菜谱哦,对她多点信心吧,新一。”
“是吗?”柯南的无力直接写在脸上,“我就知道当时让她看美食杂志是个不折不扣的馊主意。”说完又一头栽进沙发。
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那你的意思是不吃喽,大侦探?”哀淡淡的声音。
柯南不敢置信地看着一盘盘色香俱全的料理,还想硬撑时,肚子已经很不给面子地“咕咕”叫了起来,博士笑了:“不要装了,新一,快来吃吧。”
肚子要紧,面子尚在其次,柯南作出了这一重大抉择,选择不看哀的表情,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桌前,捧起盘子就吞。然后在下一刻出现了更不敢置信的表情。
哀慢慢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声音极其温和:“吐出来的东西,我会在你睡着时再塞回去,想试试吗?大侦探。”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柯南差点飙泪,再看了眼哀“温和”的表情,无奈打落牙齿和血吞,把那五味齐全到不知何味的料理硬咽了下去。
天才果然是不能用常理测度的,柯南看着色香俱全独缺味的料理欲哭无泪,天才就是能把这种根本不能吃的东西煮得看上去能吃,而且很好吃另外居然还吃得下的人啊,再看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博士和一口一口毫不停顿的哀,柯南第一万零一次的感慨。
算了,肚子还是好饿,吃吧,又不会死,反正博士这儿多的是胃肠药......
好不容易晚餐结束,小哀把碗收到厨房去,柯南趴在沙发上直想抓墙,最后那道汤足以酸死一头犀牛......
“喂,新一。”
柯南闻声回头,却被放大的博士的脸吓了一大跳:“什么事啊?”
“小点声。”博士先回头看了看厨房,再把声音压低,“新一啊,最近我老觉得小哀有点不太对劲。”
“是啊。”柯南苦笑,“然后遭殃的是我。”
“我不是和你说这个。”博士的神情相当严肃,“她最近安静地有点异常,表面上没什么,但我发现她晚上又会偷偷地溜出房间了。”
“什么?”柯南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难道又是打电话到她姐姐的公寓?”
“那倒没有,她都是到地下室去,也听不见有打电话的声音。”
“哦,是这样......啊,灰原,你要去工作了吗?”
哀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走进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这样,博士。”柯南凑到博士耳边,“先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我来调查。”
“这样就拜托你了,新一。”博士长长出了口气,回身聊天去了。
柯南点点头,却在博士回过身后有些沉思地看着黑暗的阶梯口,刚才灰原走进去的那一瞬的那个眼神,总觉得似曾相识。
当晚,凌晨一点五十
久候在大厅的柯南终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形,在月色下仿佛精灵一般地出现了,足音轻巧几乎无声,静静地、静静地,正是应该睡着的哀。
但柯南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
披着睡衣的哀,脸上挂着笑。
不是没见过哀的笑,但看过了哀的沉静的笑、讽刺的笑、还有冰冷地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此时哀的笑,是开心的,从内心绽放的,快乐的笑容。
看多了哀淡淡的脸,一时间,柯南竟有些目眩,一直冷冷的哀,也有这一面吗?看着......好......美
轻轻的足音慢慢消失在阶梯口,柯南如大梦初醒,赶紧跟上去。那在轻巧中掩不住的雀跃啊,哀确实在快乐啊,与此同时,柯南的困惑也在加深。
聆听着足音逐渐到了地下室,然后是“喀”一声轻响,柯南赶快轻手轻脚摸下去,凑到关上的门边,同时把眼镜上的天线开关打开,于是预先放在地下室抽屉里的眼镜脚(窃听器)开始运作。
“啪”是电源开关,然后“丁”一声,电脑主机启动,再过了几秒,柯南看了一眼旁边亮着红灯的电话,哀在网络上。
调节着耳边的天线,柯南愈加不敢肯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是哀,哀压低声音的笑语,那种充满了愉悦的笑语,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哀的愉悦啊。
柯南不禁有些嫉妒了,也许之前的哀的冷淡,只有在面对他时才有些微的溶解,哀也只有在和他说话时才有真正内心的笑,不知何时,这个“专属”他的权利却被这台电脑“越位”行使了,心里有些不知名的酸,不知不觉地,到底怎么了,柯南自己也不知道。
胡思乱想着,却也微微笑了,听着哀压抑着音调的一声声笑语,虽然听不清内容,也不自禁地感染着她的快乐,心里渐渐有些什么甜甜的渗了出来。
但一切在他听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词时嘎然而止,脸上的微笑也在刹那冻结。
听到哀关电脑的声音,柯南迅速收起眼镜,溜回自己的房间。
下半夜,柯南没有睡着......
听到的那个词,是真的吗,灰原......小哀?
次日清晨
“博士,我要出去。”小哀一如既往淡淡的表情差点让柯南以为自己昨晚是做了一个无比荒谬的梦。
如果不是还记着那个词
“好,我正好也要出去,小哀,你手套带了吗?外面要下雪了......呃,新一,你走的时候顺便锁门吧。”博士对柯南使了个眼色,和哀一起走了出去。
博士家恢复了宁静。
柯南到了地下室,打开电脑,进入聊天语录,不出所料的,屏幕上出现了“请输入密码”的提示语。
“HAIBARA”柯南打进一串字母,这个密码是他帮哀设的,哀那时对聊天没兴趣,叫他随便设一个就好。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是吗?”柯南忽然有些疲倦地低下头,“被我料中了吗?”
再次输入一组字符,然后,回车......
“密码正确。”
中午
昨天还是阳光明媚的东京,今天从清晨起就开始飘起了雪,得到中午,已是雪花漫天飘舞,美丽却又寒冷。
慢慢走着的哀,步子中却带着平时没有的着急,心,跳得更快。
你在等我吗?我快来了,一定要等我,我要来了,我马上就要来了,求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匡当”电脑椅倒在了地上,柯南连电脑都不及关,抄起滑板冲门而出。
不要去,哀,一定不要去啊
大雪纷飞的东京街头,一部滑板以可怕的速度穿行在人流中,柯南狂乱的眼里,只有方才看到的几个字符。
米花公园,天台,等你
无论如何,都要见面的吧,米花公园天台上的黑色影子,轻轻地叹息。
雪中的米花公园,一片银妆素裹,虽然也有三三两两嬉戏的孩子在这儿逗留玩耍,但积着雪的天台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身影,黑色的大衣裹着纤细的身子,同样是黑色的礼帽下,金色的长发流苏披散,一支燃着的雪茄挟在指间,不时冒着袅袅的青烟,平静的眼,一瞬不瞬望着下方。
天台下的小道上,哀静静地抬头,一时泪眼朦胧。
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天台的,现在的她,只能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个黑色的影子,近乎幻影的存在啊,那不是梦啊,那一定不能是梦啊,泪,不停地流,
哽咽的声音不能自已地颤抖着,那两个字:“......。”
“不,她不是!”一股猛烈的撞击力在下一刻把哀狠狠撞到一边,柯南扔开滑板把哀扑倒在地,“你姐姐已经死了!”
“骗人,姐姐,姐姐就在......”哀含着泪对柯南大吼,想爬起来,却还是被柯南死死压住。
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们身旁,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默默看着他们。
柯南紧紧把哀护在身下,转头愤怒地盯视着黑衣的影子:“你不是,不可能的,你到底是谁?”
影子没有反抗,于是柯南顺利地打掉了帽子下的黑色眼镜,然后在那一刹那,时间停顿了。
命运转动在一个下雪的季节
寂寥的天台上飘着大片的雪,
时间在那一瞬间停顿不前,
愤怒的少年不能正视自己的眼
黑色的幻影颤动着往昔的思念啊
未知的镜片后是谁难以忘记的容颜
-------------出自<雪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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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殇流苏的金发、袅袅的雪茄,那都不是宫野明美,但不会改变的,是那双温柔无邪的眼,即使在此刻已经被泪水蒙住了视线。
“姐!”哀一头扑进明美的怀抱痛哭失声,之前郁结的情绪在这一刻全数爆发,剥去一切冷漠的外表,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个承受了太多的孩子。
明美什么都没有说,她轻轻地拍着妹妹的背,任这个已经背负太多悲伤的妹妹在自己怀中尽情哭泣,泪,也在她脸上留下两道湿湿的痕迹,不过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安心和欣慰。
柯南从打掉眼镜的瞬间起就呆住了,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忘记的影子,在他怀中静静冷去的体温,伊人在彼,他却迟迟不能动,也说不出话。
等哀的哭声终于减弱,明美轻轻抱起她,回头对柯南点了点头,柯南一凛,捡起一旁的滑板,先四周望了望,然后疾步冲出公园。明美再戴上眼镜,拉低了帽子,把哭累的哀用大衣裹好,远远地跟了出去。
一路上哀都没有说话,温暖的姐姐的怀抱,是太久以前的回忆了吧,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吧,那种感觉,是幸福吧,像现在,好想偷偷地笑。偷偷地笑吧,不管会引起姐姐微嗔的目光,姐姐在看我,我是好幸福的小孩,嘻。
由地下室的后门进入博士家,柯南往门外望了几眼,从她们姐妹后面把门关上。
“志保睡着了,她的卧室在哪里?”明美用口型无声地问。得到回答后,把睡着了的哀抱进卧室,轻轻帮她拉上棉被,掩上了门。
“我想我们必须谈谈,雅美小姐?”柯南就倚在门口,这时终于恢复了冷静。
“我想也是,少年侦探。”
柯南被那句“少年侦探”又窘红了脸,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当先走向客厅。明美微微一笑,跟着走出长廊。
安静的客厅里,四周围的窗帘都已被拉上了,隐约的光线,在沙发边缘投下了几抹黯淡的影子,柯南低着头,反光的眼镜使他的眼睛成功地藏在了镜片后面,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雅美小姐,我有......”柯南才说出口的话被明美挥手打断:“广田雅美已经死了,工藤,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叫我明美吧。”
柯南一愣:“那,明美小姐,我......”
“你今天这么急着跑来是为了要保护志保,对吗?”明美微笑着又打断了他的话。
“是......”柯南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我是以为......”
“不过我实在很奇怪。”明美轻笑,“我和志保联系不过几天,你居然就知道她联系的是‘姐姐’,名侦探真是名不虚传啊!”
“不是这样的。”柯南的脸转红,“其实,其实我在地下室放了窃听器,所以我听见小哀,小哀说话。”
那个词“姐姐”就是柯南失控的根源,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宫野明美已经死了,渐渐转白的唇色,慢慢冷却的体温,那是他每分每秒心一点一点撕裂的极痛烙印下的在心上无法磨灭的痛楚,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一生都不可能忘记,就算此时,明美就站在眼前,柯南却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是这样啊,那你是怎么知道志保今天会和我见面呢?我是在最后才发给她的,我记得有提醒她加上密码。”
“哀那家伙的心思还不好猜。”柯南没发现明美促狭的眼神,“既然猜是‘姐姐’,她又不可能用真名,那就只要打进明美小姐的组织密码名称再加上‘宫野’就行了。”
“你还真是了解那孩子啊。”明美喃喃低语,眼里迅速闪过一道难辨的光芒,低低地笑了。
柯南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一径往下讲:“我看到最后那道讯息,还以为是组织的陷阱,所以就......”说到这里,才陡然有所觉:“明美小姐,我还没问......”
语声未竟,后面一阵温暖气息传了过来,还未及回头,已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明美把脸埋进柯南光洁的发中,身子一阵一阵地颤抖。
“不要问,工藤,什么都不要问,拜托......”
柯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这一刻,他能清楚感觉到明美颤抖的原因,她在恐惧,而且这种恐惧极其庞大,他的后脑已经感觉到了微微的湿意,没有缘由的,想问的欲望全体烟消云散。
厅外的长廊里,静静地站着哀小小的身形,刚醒的她急着来确认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境,才到客厅门口,就看到这一幕真实的情境。
姐姐和工藤
最亲的姐姐紧紧地拥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看在哀眼里,竟有些刺目,心里好象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哀用力甩甩头,想找出沉重的原因。
讨厌的工藤,竟然对姐姐......一定是这样......竟然对我一个人的姐姐......好生气......
柯南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什么,至于原因,他告诉自己明美能活着就太好了,此时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不过这个理由连他自己也没说服。
“姐姐,这是我找出来的哦,我很厉害吧。”哀献宝地捧上那堆曾经被明美藏在老房子里的录音带,一脸渴望夸奖的表情,看到姐姐明显惊喜的模样,更是开心地跳了起来。
“哦。”明美掩不住激动地逐一抚摩着这些带子,忽然流下泪来,猛然把哀紧紧地抱进怀里,“太好了,志保,姐姐好开心,真的。”哀不明所以地眨着眼,却也高兴地直笑着。
“这些是妈妈送给志保十一岁的生日礼物啊,喜欢吗?”
“好喜欢,我每天都有听的。”“好......”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柯南凝望着这对姐妹,心里有一股暖意,不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吗?一个温柔的姐姐和一个撒娇的妹妹,这样平常的温馨,是这对姐妹多少年的奢望啊,不知为何,柯南有种预感,如果追根究底,会毫不留情地摧毁这一切,包括......哀......
“十八岁生日快乐,志保。”哀手里忽然多了一件东西,她怔怔地抬头,迎上的是明美温柔的目光,然后:“姐......”“别怀疑,志保。”明美轻轻掩上她欲言的小口,“你的生日是今天没有错,快打开看看。”
太多的幸福忽然在同一天来到,哀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当她看到那张父母姐姐和自己的合照时,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颤抖地捧在胸前,又哭又笑地不能自已:“这是......爸爸,妈妈......在这儿,还有......姐姐和,这是我,是我!”
明美含笑看着妹妹,神情里有一种奇异的满足,但这种神情看在柯南眼里,却突然觉得心口一紧,像塞了什么进去一样。
错觉,一定是错觉,柯南强自压抑住心头那股说不出口的诡异感,回头看了看挂钟,找个理由掩饰:“呃,雅......明美小姐,你今天会住在这里吧?”
“是啊。”明美站起身来,“今天替志保过生日,明天姐姐要带你去多碧尼加乐园玩喔,好不好,志保?”
哀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像个孩子,就如普通的小学生一样,大声地回答:“好。”
“那我现在就去做饭喽!”明美温柔一笑,消失在客厅的尽头。
柯南陡然又觉得心口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晚的生日宴后,哀心满意足地拥着姐姐,早早进入了梦乡,明美轻轻地拍着她,听着她的呢喃低语,时而摇头,时而轻笑,满足地像一个母亲。
“你会幸福的,志保。”明美轻声在哀耳边说着,“一定会的。”
柯南又失眠了,奇怪的感觉始终沉沉地压在心头,辗转反侧都无法挥去那种强烈的不祥。“不,不可能的,明美小姐不会......”用枕头蒙住头,用尽全力逃避现实。
当一天的小孩是一件幸福的事吗?
哀从来没有当过一天真正的小孩,从她出生起,就被组织接养,完全以天才级别的精英模式教育,所以她十七岁就能在整个组织的生化领域独当一面,没有人敢把她当作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孩子,只是没有人问过,她是否愿意当个孩子。
拿破仑的幼子生日,当人们张罗着选一座宫殿还是一支军队作为幼王的生日礼物时,幼王只想要一双值一个苏的木屐,好穿上它去和城外的孩子们在泥泞中玩耍,一个孩子的快乐,也许只要用一个苏就可以买到。
多碧尼加乐园里,哀一手拿着风车,一手牵着姐姐的手,同全世界的小孩子一样,笑着、跑着,吵着要玩每一个游乐设施,吵着要买下每一个见到的玩具。明美始终带着宠溺的微笑,无论是什么要求都笑着答应,让妹妹一直,一直开心地笑着,不让眼里已凝聚的泪水被妹妹看见。
“姐姐,快来,我要坐这个。”哀站在过山车旁边嚷着。
“好,好。”明美笑着回头,“柯南,要快点喽。咦,你鞋带松了吗?”
趁着明美低头帮他系鞋带的功夫,一天都默默无语的柯南终于开口了:“明美小姐,你,是不是......”
语声停住了,明美泪流满面的脸已经让他明白了一切。
“可恶!”柯南暴怒地想冲出去,却立刻被明美抱进怀里:“不要,柯南,志保,志保她还在等我们。”“可是,这不行的,这......”“别说话,柯南,相信我,来不及了,从那时起,就来不及了。”
柯南怔怔地望向明美,忽然像明白了什么,整张脸开始扭曲:“你是说......”明美的眼神变得坚定,点了点头。
“姐姐,怎么这么慢呢?”哀等不及过来拉人了,“不要理那个阴阳怪气的小子啦,我们去玩吧。”明美对柯南再次一笑,被半拉着去了。
柯南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他已经看到了对面看台上的几道黑色身影,其中一个那头飘扬的金发和叼着的雪茄,他一生也不会忘记的那张脸。
GIN
他还是不能移步,也许是太多太快的东西已经让他一时无法荷负,此时脑中只有明美临走前说的话:“十分钟后我会找借口离开,你帮我看着志保,记着千万别让她坐上摩天轮。”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吗?”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这个称号有多么荒谬,“到头来你也就只能看着吗?”柯南苦涩地叫着已经好久不能想起的名字“工藤新一?!”
“为什么啦?”哀不依地叫,“姐姐不要走,不要走!”“别淘气,志保跟柯南好好地呆在这里喔,姐姐马上就回来了。”明美像母亲一般,轻轻安抚着小女孩,然后对柯南点点头,只顿了顿,就头也不回地去了。
柯南静静地看着她走远,消失在人群中,再回头却发现哀不见了。他奔跑着,直到在摩天轮下,看到了茶发的她,神情冷得可怕。
“我们不要玩这个啦。”柯南竭力试图把她拉出队伍,“还有更好玩的东西呢!”
哀猛然凑近他,注视着他的双眼,表情已经没有一丝天真,微白的唇吐出冰冷的语句:“还要瞒着我吗?江户川。”柯南一时惊住了,但随即拉住她:“不行,明美小姐说你不能坐这个!”
“姐姐有话竟然能告诉你不能告诉我吗?”哀的神情已经有些乱了,“她是我姐姐,是我......”
“别......”柯南的心忽然一阵地痛,对着哀怀疑的目光,心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一疏神,哀已经跑进了摩天轮圆形的包厢,只得一咬牙,跟了进去。
多碧尼加乐园里有一个不曾开放许久的看台,被层层的树木包围着,平时是不会有人迹的。
明美就站在看台中间,几条黑影围在她的四周。
GIN慢慢地又点上一根雪茄,吐出一口烟圈,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冰冷:“这么快就想体会当母亲的感觉吗,我的小猫咪?”
明美不说话,只是悄悄地把手指上的扣环弄松了。
“别和她多说了,大哥。”一旁的伏特加有点不耐烦了,“让我解决她吧。”
“啪”伏特加才举起的枪被GIN一枪打落:“你忘了她是谁吗?是你能动的吗?”
“啊......对不起,大哥,我还以为你......”赶快退回一边。
GIN泛白的眸子始终紧锁着明美,一瞬不瞬,忽然,他的嘴角微微挑了一下。
“很好,就此结束吧。宫野明美。”
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声枪响,血,溅落了一地。
“没有机会了。”GIN收起枪,“再也没有了。”
能看到隐蔽的看台的,只有巨大的摩天轮。
柯南不能呼吸,在明美的身体飞起来的一刻,他的知觉就麻痹了。
命运徘徊在一个下雪的季节
天空无情地洒下冰冷的雪
时间在那一瞬间拧成了结
无力的少年不能理解生命的变迁
回忆与现实再度重叠
不管在梦中还是梦醒是否注定了永远的分别。
-------出自《雪泣》
回复: 【原创柯哀】 雪泣 (处女作,名字有点悲,但绝非悲文,大结局很圆满)
呼~~楼主人真好~~一下子发那么多~~~
明美死而复活又MS死掉~~~这一设置真有够诡异~~~
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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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明美死而复活的谜团只在番外篇里有解释,主要情节还是在柯哀身上,安排她的出场是为了另一个人物.多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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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又是篇大有希望的XDDPS:不知道楼主有没有看过《rainbow》(港版译作《少年犯之七人》)?楼主每章节末那叙述风格和安部有些神似呢……
PPS:叫楼主感觉果然还是很奇怪啊,问下如何称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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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又是篇大有希望的XDDPS:不知道楼主有没有看过《rainbow》(港版译作《少年犯之七人》)?楼主每章节末那叙述风格和安部有些神似呢……
PPS:叫楼主感觉果然还是很奇怪啊,问下如何称呼? :)
没看过耶(汗颜),不过接下来的几章章末就没有小诗了,写点小诗是为了衬一下气氛,也是为了逃避有些场景描写(偷懒.....)
叫飞舞好了,是上一个名字的简称,现在这个名字很难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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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错,竟然看见了这么好的文,楼主加油哦,我们等你的续文!~回复: 【原创柯哀】 雪泣 (处女作,名字有点悲,但绝非悲文,大结局很圆满)
第三章、镜中的倒影哀没有任何表情。
即使在她下了摩天轮,一路狂奔到看台,面对着姐姐已经开始冷却的躯体,仍然是毫无表情,犹如冰雪封盖的脸,只是站着、看着。
柯南轻轻抬起明美的上半身,从她手上取下了那个松脱的指环,装回眼镜上,那是他的镜脚,也就是窃听器,然后颤抖着打开收音。
“工藤君,在志保房间书桌的第一个抽屉夹缝里,有一把保险柜的钥匙,里面的东西请尽早取出来,另外,不要忘了每年给志保过生日哦!”
收音结束,一段好长的空白。
接下来,直到警车的“嘟嘟”声到达看台,两个孩子就这样一直站在雪地里,一个站着,一个抱着受害者......
没有找到目击者,没有找到凶器,甚至没有找到任何足以证明被害者身份的物件,案子茫无头绪。
柯南在目暮警部到达的前一刻拉着哀离开了现场,他不能冒哀身份曝光的风险,而哀,就像个木偶娃娃,任凭他拉着就走,没有任何反抗,事实上没有任何反应。
回到博士家,哀挣开手,淡淡地说了声:“我累了。”就上楼了,把柯南一个人扔在黑暗的客厅里。
桌上,还留着博士的便条,是临时有事到国外一趟的事,柯南只看了一眼就扔在一边,然后整个人缩进沙发,抱着头,迟迟没有出来。
夜幕渐渐降临,窗外,寒风夹着越来越大的雪肆虐,街道上寥无人踪。
哀抱着膝蜷缩在床边的角落里,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叩叩”是敲门声,“小哀,我要进来喽。”意料中的没有回应,柯南推开门走了进去,把手边的饭菜放在书桌上,向哀走过去。
哀下意识地缩了缩,低下头不看他。
“对不起。”柯南轻轻地说,看见哀的肩头猛然抖了一下,他选择继续说。
“其实我在昨天就觉得不对劲了。”柯南的声音很平静,“明美小姐好象急着做好每一件事,在你生日时特地赶回来,把一家的照片交给你,陪你过生日,甚至连蛋糕都是事前定作的,最后还专门陪你去乐园,这些以后都可以做的......”
哀缓缓抬起头,涣散的目光,渐渐看进柯南的眼睛中。
柯南坦然看着她,语声逐渐因为痛苦而压抑:“可是我拒绝相信自己,我宁可相信你开心的笑容是真的,宁可相信自己之前的一切推断都是臆测,宁可相信我在胡思乱想......结果......”
感觉身体被用力提了起来,柯南直接面对哀愤怒的瞳,哀的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迸出来:“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对不起......”
“说一声对不起姐姐就会回来吗?”哀的声音因愤怒而寒彻入骨,“工藤新一,你真该下地狱!”
一记重重的耳光把柯南打撞在墙上,他咬牙强忍,爬起来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第二下。
但第二下迟迟没有落下。
“谢谢你。”
柯南猛地一震,睁眼就看到哀平静的脸。
“你把罪责都归到自己身上,是想让我好受些吗?”哀伸手轻轻抚触着柯南红肿的脸颊,眼睛终于湿润了,“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柯南为那柔柔的抚触怔住了,一时竟有些意乱情迷,但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对。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不是我的错呢?”哀的神情平静地诡异,“每个人都说是别人的错,我一点错都没有,那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了?”
柯南明显感觉有些不妥了,但不能阻止哀像着魔一样地说着话。
“都是我的错。”哀的泪愈流愈快,“我昨天就发现姐姐的表情不对了,但我还是骗自己说没事,今天在公园我明知不应该让姐姐走的,但我还是不想知道为什么,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让姐姐去死的......”
“不是!”柯南惊吼一声,把泪流满面的哀紧紧抱进怀里,“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你不要这样!”
哀的身体柔软而微凉,她并没有抵抗,柯南的心急急地跳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有着这种感觉,就像怀中抱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是我的错。”哀好象根本没听见柯南的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偷跑出去的,是我害死爸爸妈妈的;我不该让姐姐离开茶楼的,是我害死姐姐的;我又做错了,我又害死姐姐了,志保是坏孩子,是坏......”
“不是,不是这样的!”柯南用尽力气大吼,把哀的脸紧紧贴在胸前,不让她再说出一句自伤的话。
哀挣扎了几下,忽然崩溃地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声泪俱下,让柯南又心痛地抱紧了她。
雪天的博士家,在寂无人声的夜晚里,只有一阵阵的悲痛哭声,始终没有断绝。
次日清晨
哭累的哀在柯南怀里睡着了,不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里,柯南抱着她在床边的角落里窝了一夜,朦朦胧胧地,他自己又是一夜没睡,虽然因为已经连着两晚没睡困得要死,可是哀就睡在怀里,还挂着泪珠的脸蛋离他的脸不到2cm,几乎还能感觉到她呼吸时吹来的气息,两人的身体又几乎贴得密不可分,这样还能睡得着才怪了。
哀还挂着泪珠的睫毛,略显苍白的颊色,还有那微微噘着的小嘴,噢......不好,又脸红了。
感觉怀里的哀微微动了一下,柯南才陡然惊觉自己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赶快闭眼装睡。
他闭眼没到一秒,就被毫不温柔地推了一下,才张开眼,就被吓了一跳。
即使他的名侦探头脑已经准备了超过二十条理由可以很圆满地解释他们是如何变成这种尴尬的样子的,此时也都用不上了。
他直接看见了一张没有感情的脸和一双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睛,哀的眼睛里有冷漠,有嘲讽,还有偶然会出现的温情,但这双眼睛里,竟然只看得见一片白色,一片白色的荒芜。
“你要抱着我到什么时候?”哀冷冷的语声掷了过来,柯南还在发呆,被她用力推开,只能看着她站了起来,整理好皱了的衣服,然后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好像在看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白老鼠。
柯南感到一阵非常的不舒服,他迅速站了起来,她却收起了目光,嘴角挑起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还喃喃了几句模糊不清的话。刚想发问,她已经转过身去。
“帮我请假,江户川。”此时她的声音已经恢复成以前淡淡的语调,“我有点不舒服,今天不去上学了。”
她是哀没有错,柯南暗暗道,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不是哀还是谁呢?
两个孩子一起刷牙、洗脸,又随便吃了点面包当早餐,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柯南背着书包出门,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喊道:“好好休息,小哀,别胡思乱想了。”
哀毫无回应,门“砰”一声关上了。
柯南满腹疑云,只得继续走向米花小学。
才走两步,忽然停住了,一阵寒意从心里升起。
两个人的时候,她应该叫我“工藤”,什么时候变成了“江户川”?
在米花小学,柯南一天都心事重重,无论步美怎么逗他,他都没说多少话。
“灰原请假,柯南又好象不太高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光彦被气氛感染,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元太不语,吃着他的鳗鱼饭。
“大家要打起精神来啊!”步美打着气,“我们放学后一起去看看灰原吧。”
柯南原想反对,话到嘴边还是缩了回去。也许让他们去打打闹闹一番会让哀开心点吧,他自我安慰地想。
回家的路上,柯南找了个借口离开去了米花银行,用从哀书桌里拿到的钥匙取出了明美之前保存的东西,是一个包装得相当精美的红木匣子,不过加了密码锁,显然明美想让他自己去猜密码,不过此时似乎不是猜的时候,柯南把它藏在书包里,不知为何,他不太想让哀知道这件事。
希望哀已经恢复正常了,这是柯南走到博士家门口所想的。
“你们吵够了吗?”刚想开门的柯南被这句话惊愕到怔在了原地。
“出去!”
“砰!哐啷!”站在门口的柯南险些被三个小孩撞了个跟头,他还不及站稳,就被步美他们红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柯南!”步美看到他就哭了出来,“小哀好凶......”接着是光彦:“灰原从来没这么说话过!”“我们本想逗她开心的......”元太委屈地抽噎着。
“好了好了。”柯南当前先安抚,“小哀这两天有点事很不开心,不是故意要这么说话的,大家原谅她好不好?”
“真的吗?”步美停住哭,“那我们以后再来小哀就不会骂我们了吗?”
“那当然。”柯南赶快保证,“等她好了会给大家道歉的,那今天大家就先回去吧!”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三个小孩终于破涕为笑,约好下次再来后,就相携回家去了。
柯南长出了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地下室的灯却亮着,他默默放下书包,走进阶梯。
背对着门的哀正在电脑上忙些什么,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却也不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回来了吗?”
柯南不去注意电脑屏幕上那堆极其混乱的讯息,他只看着哀,然后挽起袖子。
哀终于被“嗒”的一声轻响吸引了注意,回过身,只见柯南的手表型麻醉枪正对着她。
“怎么?”哀丝毫没有讶异的表情,“你想用它来对付我吗,名侦探?”
“小哀从来不叫我名侦探。”柯南咬着牙,“她只叫我......”
“大侦探是吗?”哀满不在乎地接下去,柯南却看上去快要崩溃了。
“你到底是谁?”柯南怒道:“小哀呢?她在哪里?”
哀忽然冷笑一声,满脸都是不屑之色:“你昨晚不是一宿没睡吗?怀里的人有没有换自己都不知道吗?”
“不是,你不是哀!”柯南失去理智地大吼,“哀到底在哪里?”
他一疏神,哀就有了动作。
柯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觉眼前一花,在电脑前坐着的哀就变魔术般地到了他眼前,接着手腕一阵剧痛,戴手表的那只手已经被扭翻了过去,刚感觉到痛,“砰”地一声,他整个人被背朝上压倒在地。
“就这点能耐吗?”哀不屑地看看强忍着不呼痛怒瞪着她的柯南,“不过还有点骨气,她还算有点眼光。”
扯下手表型麻醉枪顺手一扔,哀松开了他,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
“让我重新自我介绍吧。”哀扯了扯唇角勉强算一个微笑,“我没有名字,不过你可以叫我的代号。”她的笑容一冷:“Sh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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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心徨“Sherry!!?”
轻蔑地睇着目瞪口呆的柯南一眼,Sherry撇了撇嘴:“别那副呆样,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哀呢?哀在那儿?”从巨大的惊愕中清醒,柯南难掩激动地扑上去抓住她的肩头,被她厌恶地甩开,这时她的神色带了怒意。
“她在哭。”Sherry的声音因愤怒而僵硬,“她又躲起来了,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哭。”她狠狠地揪住柯南的衣领把他拉过来:“每次都是这样,你们这些只会装好心的人,嘴上说关心她爱她,结果都把她伤得连面也不敢露。”
柯南无言地接受她的指控,他现在只要一想起哀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泣不成声的情景,一颗心就疼得纠结起来。恍惚中Sherry放开了他,他又无意识地问道:“那你出来做什么?”
“帮她解决一切。”Sherry坐回电脑旁,“她为什么始终不肯接受只有我才真正爱她呢?”她又无聊地瞟了柯南一眼:“一个成天自作聪明的侦探会比我可爱吗?”
“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最好啊,志保。”Sherry的眼神忽然变得飘渺,“你累的时候我帮你学,你哭的时候我帮你挡,你恨的时候帮你报仇的,还是我啊,为什么你都想不通呢?”
柯南只能望着这幕荒诞离奇的画面,第一次发现世界无比荒谬。
根据Sherry所说的,她这次上来就是帮哀为姐姐报仇的,对象就是连杀害明美两次的凶手,也就是GIN。
“志保很伤心,也很自责,她还是不能面对自己。”Sherry一边快速操纵电脑,一边向柯南说明,“所以我必须帮她为明美姐姐做点事,帮她报仇是首先要做的,目标就是GIN。”
柯南对着画面以数倍于平常速度翻转的电脑屏幕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差点回不过神来,忙回答道:“那你现在是在......”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Sherry不耐烦地打断他,“你算是志保能相信的人,而且志保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你头脑不错,所以我要听听你的意见。来,看这里。”
柯南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原先杂乱无章的电脑屏幕已经静止了下来,呈现在上面的是一幢高耸入云的大楼。
“杯户中心大厦。”柯南一眼就认了出来,“杯户才完工的大楼,集标志性和经济性于一体的高达80层的建筑物,只是......”
“只是由于投资过大,仅有主体楼层完工,旁边的副楼和安全措施还不及到位,而且由于地处城镇中心地带,附近没有任何可以停驻直升机的地点。”Sherry接着他的话头继续说下去。
“是,那又......”柯南喃喃道,却在下一刻瞪大了眼,“你是说......”
“我是说。”Sherry的冷笑里带了点嗜血的意味,“只要GIN到了这幢大楼的50层以上,就再也不可能下得来了。”
“但杯户中心大厦近期还没有对外开放。”
Sherry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把电脑转向他,示意他自己看。
“为了庆贺杯户中心大厦落成,将在大厦的75层举行落成典礼,典礼后安排落成晚会,欢迎各界名流共襄盛举。”
Sherry非常冷酷地笑了一下。
柯南用可怕的目光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不是想......”
“很抱歉。”Sherry冷冷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就是你所想的那样。”她按下几个键,一幅杯户中心大厦建筑结构图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六百三十公斤的塑胶炸弹已经分别被装到了这幢大厦的第五十、六十五和七十五层上,预爆时间由这里统一设定。”
“你疯了吗?”柯南激动地抓住她用力摇晃,“那天至少会有300人在那儿。”
“你给我放手!”Sherry毫不费力地挣开他,“那又如何?那天我自己也会在那儿。”
“你说什么?”柯南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在,GIN怎么会来。”Sherry的口气轻松地好象是要去远足,“相信没有比这个更诱人的饵了。”
“你真的已经疯了。”柯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连自己也......不对,你别忘了,你可不只是你自己,还有小哀!”
“你给我闭嘴,否则我就把你掐死再用强酸烧掉。”Sherry冷声道,“志保的生命从她被组织接养起就是一连串不幸的延续,死掉不过是一种解脱。”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决定她的生死?”柯南愤怒地对她吼叫。
“我就是知道!”Sherry也激动起来,“每次我出来就是志保不敢面对自己的时候,那时候她有多痛苦你知道吗?与其一次次都是这样,不如让她早一点离开这个没有希望的世界不是更好!”
“你胡说!”柯南的心疼得厉害,一想到哀有可能在一声巨响后永远消失,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绝对不允许你随便践踏哀的生命!”
“你这个混小子!”Sherry轻松地把扑上来的他击倒在地,“你以什么身份说这种话?你又凭什么帮她决定她自己的生命,没有幸福地活着还不如痛快地死去为好。”
“就凭我能给她幸福!你没有权力剥夺她可以得到的幸福!”柯南忍着痛爬起来吼道。
“真是高贵的赐予啊。”Sherry讽刺地笑着,再次把他击倒,“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吗?像宠爱小孩一样宠爱她,然后在某一天以爱她的名义弃她而去,留她一个人在世上哭泣吗?真是够了,这些话我已经听得太多了!”
“你不可以这么说!”柯南用力抹了一下淌着血的嘴角,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你根本不懂得感情!”
“那你会有所不同吗?”Sherry的眼里闪过一抹狡狯,“你又把她当成什么人呢?”
“我爱她!”柯南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随即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这种话居然想都不想地冲口而出!
Sherry细细地审视他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口气还是不变的冷酷:“你爱她?你真的爱她吗?肤浅的男人,话要想清楚后再说!”她“叮”一声关上电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室。
柯南的震惊还未消失:能毫不犹疑地吐出这个字眼,也许是应该好好地想一想了。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哀?小哀?
走出地下室的Sherry,忽然淡淡地笑了,不无惆怅地喃喃自语道:“我帮你问过他的心了,开心吗?不过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可没有这么容易。你说呢,志保?”
当晚。
朦胧月色下的客厅里,坐着的茶发女孩和已经熟睡在沙发上的眼镜男孩。
无边的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空间里隐约得闻,眼镜男孩的手里还松松地握着破案笔记,一只笔掉在地上,显然是熬不住才睡着了,就算是精力旺盛的他,连着几晚都没睡好,现在也实在撑不下去了,于是回应睡魔的召唤,带着点微笑睡去了。
Sherry一动不动地坐着,只有在这时,才能好好看他的脸,熟睡的他,不再有大人般的老成,也不再有不合外表的忧色,不时锁紧的眉头也放开了,此时的柯南,才有了点孩子般的稚气。苹果红的小脸、秀气的五官,不难想见十七岁的他是如何帅得祸国殃民,能勾起一干少女的芳心,又能立刻让它们跌得粉碎。
有种掐住他喉咙的冲动啊,是这张脸吗?让志保的心一时欢喜,一时落寞,完全随他而动,就连最珍贵的一生自由,都可以为他抛诸脑后,真的值得吗?这个还只是个孩子的家伙!
Sherry深呼吸,把这股冲动慢慢散去,不行,不行的,志保的一生幸福,也许真的是系在他的身上呢!
终于还是粗鲁地为他盖上毯子,Sherry缓缓步出客厅,今晚没有一点睡的欲望,就到处走走吧,在这个志保生活的地方。
推开二楼房间的门,Sherry顺手抚过一旁的电脑,目光落在边上的床铺上。
床吗?好象有点印象吧,是志保烧得厉害的那天,昏迷时脑海中的一个个影象还是历历在目,父亲、母亲、姐姐,还有噩梦般的黑色、恐怖的眼神、令人颤抖的笑声......一片混乱中,只有他的脸带着鼓励的微笑,格外令人安心。再回望电脑,那时心悸的感觉犹在,以为博士遇害,悲痛中有着无可名状的恐惧,却在回头看见他的那一刻,一切恐惧都烟消云散,他平常的几句话,仿佛就有奇异的力量,让那时在志保身后的她,都感到了无限的安全。
推开另一边的门,是一个单独的房间,房间中央有台电话,但接头已经被拔掉了,还记得,是无法忘怀的心伤啊!那时的每晚都在这里偷偷地给姐姐的公寓打电话,是寂寞,还是无法排遣的孤独,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只想听听那不到一分钟的姐姐的声音,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呢?拿着拔掉的插头,用微怒的目光看着这儿,赤裸裸的悲伤,还有那冷漠下的脆弱,都在他的目光下一览无余,有被看穿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什么呢?那酸酸又甜甜的滋味。
不知何时,喜欢上跟他抬杠,就为了看他气急败坏解释的样子;不知何时,喜欢上故意做难吃的菜,就为了看他敢怒不敢言委屈的样子,不知何时,的确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呀!
Sherry忽然有些疲惫,有些感伤。志保,从小就相依为命的志保啊,真的找到她的幸福了吗?
茶发的女孩,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茫然无语。
又一个早晨,这天柯南没有去上学,Sherry也没问什么,两个孩子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在早餐端上桌以前都没有说话。
不过早餐还是让柯南吃了一惊,曾几何时尝过如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荷包蛋热度恰好,蛋黄软熟却没有涩口的粉质;牛奶温手却不烫口,香味浓郁;连隔夜的面包都烤得酥黄香脆,好象刚刚出炉。
“怎么,终于发现这个冷血魔女还有一点点好处了?”戏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这都是你做的吗?很好吃啊。”柯南也不讳言。
“我在五岁时用了三个晚上学的。”Sherry淡淡道,“那时爸妈快生日了,志保想做点好吃的给他们一个惊喜,可她的课程太重了,所以我代她去学的。”
“你,那时就和小哀在一起了吗?”柯南小心地问。
“是啊。”Sherry忽然坏坏地一笑,“怎么了,突然这么感兴趣,尝过我的手艺打算放弃志保来追我了吗?”
“我,我和小哀才,才没有......”柯南一紧张就结结巴巴。
Sherry轻叹一声,这傻小子啊,就只听到志保的事,忙不迭地连脸都红了,还想隐瞒什么吗?
要把志保交给他吗?再看看吧,毕竟这次以后,恐怕也没有下次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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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结日子一天天地接近,很快就要到那天了,这些天柯南出奇地安分,偶尔有几次外出,也都是不多时就回来了,平时会和她斗斗嘴,或者问问志保以前的事,有时也翻翻破案笔记,但总体上还是相对无言。以他的性格,会知道将发生的事还无动于衷吗?Sherry一时间倒也摸不着头脑。
2月13日,清晨。
连着几天的雪终于停了,久违的阳光又重照大地。
柯南一如既往把面前的早餐快速扫进肚子,虽然会被Sherry笑,但经常如此,也就不觉得什么了,毕竟肚子要紧,面子尚在其次。
Sherry几天都在暗暗观察他,除了对她的厨艺特别捧场外,柯南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好象是太过正常了,这几天他居然没有任何像他的本身工藤新一的时候,Sherry甚至要开始以为自己真的和一个小学生住在一起。
不过今天好象有点不同,前几天他不会在吃完早餐后用这种目光看我,这种目光看上去,好......危险。
柯南眨巴着极其可爱的大眼看着她,目光纯洁又无辜,然后在她侧头看向他的时候,露出一个极其可爱的笑容,用极其可爱又带点撒娇的软软的调子说---
危险、危险,Sherry本能地觉察,这种从八岁到八十岁女人都无法抗拒的要命的表情。
“小哀,我们今天一起去公园玩好吗?”
一击毙命。
Sherry发现自己就像中邪一样傻傻地点头,接着柯南欢呼一声跑去收拾他的背包和便当盒,然后换她如梦初醒懊悔不已。
原本想再详细研究一下明天的计划的,算了,就去看看这个小鬼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好了。Sherry自我安慰地想。
雪后初晴,积雪刚开始融化,米花公园里人不少,多是活泼的孩子们,嬉闹着打着雪仗,大人们在一边谈笑风生,间或叫着自己孩子的名字,一派融融的景象。
柯南和Sherry,可能是“唯二”融不进这片景象里的过客,两个孩子都有极出色的容貌,可惜一个心事重重,一个冷若冰霜,再热情的孩子都在要接近他们的时候骤然失去说话的勇气,只得讪讪退去,任那两人缓缓步向偏僻的看台。
“好了。”Sherry微微加快步子,挡在柯南面前,“这里没什么人了,有话就说吧。”她眉眼带了点寒意:“但如果是想要我放弃计划的话,你就可以不用说了。”
柯南幽幽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向看台边缘,伸手抓下一团雪,感觉它在手心融化那彻骨的寒冷,然后把它远远扔了出去。
“有些话,我似乎刚发现在我心里已经藏了许久,如果今天不能告诉你,下次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小哀。”他拍掉手上的雪,转身走回她身前。
Sherry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不是,不是这个目光啊。”柯南看着她的眼睛,无奈地笑着,“即使是带着悲痛的愤怒,也没有这么冷啊。”
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你没有救我姐姐呢?你明明有这么好的推理能力,我姐姐那件事,你应该一眼就看穿了吧,那么为什么,为什么......
“还记得吗?你第一次表露真实的情绪,就在我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埋怨我当时没有救到你姐姐,我当时就呆住了,你眼睛里那种深深的害怕和绝望,我本来应该恨你的呀,可是,我忽然觉得你好可怜,可怜得我不能怪你,只想抱着你,像哥哥一样安慰你。”柯南缓缓地说着,目光早已越过她,停留在遥远的虚空中。
“可是你是不要安慰的呀,你太成熟,也太决绝。”柯南的神色转黯,“在那个酒窖里,为什么就这么放弃了呢?一心只想把那药的资料留下来,却直接设想了自己的结束,你是觉得对不起我,以为只要把我的身体恢复了,你怎样也无所谓是吗?”他的神色转柔:“不过我还是让你从烟囱逃出去了,一直不能告诉你,十八岁的你,真漂亮。”
Sherry不言不语地看他,努力忽视心里那一阵一阵异样的感觉,不要,志保,不要有感觉,忘掉,忘掉这些话,马上!
“可是我还是太迟钝了,对吗?”柯南的声音低了下来,“忙着查案,忙着追踪,总是忘了好好想一想,就这样忽略了好多。”
“我追上了伏特加,却被GIN发现了踪迹,藏在那个又暗又窄的信箱里,听着GIN一个一个开着信箱,只觉得这辈子也许就要到头了。”他的脸微微有点红,“那时我竟然还在想你,想我要没了你该怎么办,你会不会为我有一点伤心,当早上我看见打开信箱门的人是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Sherry一向精明的大脑此时有点混乱,有种压抑的情绪在慢慢挣扎着想要尽情激动,她苦苦压制着,一时不能阻止柯南继续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总是想要看看你,看看你的笑,我不知道你真心的笑是什么样,我只能猜那一定很美。直到我帮你找到那些录音带。”
“你笑得真淡,但我很开心,好象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第一次,你第一次有发自心里的欢喜。”
Sherry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让这个今天像着了魔的小子停下来了,他说得含情脉脉,自己的身体却也拒绝对他采用任何强制措施,它想听。
“可是你为什么还是不能珍惜自己呢?”柯南带着埋怨的声音深情无限,“我一个人就能抓住贝尔摩得,要你来做什么?你站在来复枪的射程里,还不知死活地直冲过来,我有几条命也给你吓没了,结果功败垂成,不过你没事就好了,害我醒来时还担心个半死,怕啊,怕你就这么结束了,连个表白的机会也不给我留。”
柯南走近Sherry,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深情的目光透过她的眼睛,像要看进她的心里,然后闭上眼。
Sherry不能移动,看着他的一吻,落在自己的额头上,只是轻轻一触,却让她的心跳陡然乱了好几拍。
“我不想再骗自己,也不想再浪费更多时间了。”再次睁开眼,柯南的目光转为无比的坚定,“看着我,小哀。”
Sherry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她发誓这绝对不是她的意思,但也绝不承认是志保的心意,即使是事实。
“我能把你拒绝加入证人保护计划的行为解释为是为了我吗,小哀?”柯南微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保护你,一辈子。”
Sherry忘记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她的记忆停留在柯南表白完的那一刻,当时她被这颗炸弹轰得失措,只好赶快提醒他自己的真正身份,可是也万万没想到会得到那样的回答。
柯南的声音有些释然,有些遥远:“我知道,我只是要让她知道就行了。”
Sherry终于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甚至刚才,她也不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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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双重人格...虽然...但是...恕我胡言乱语。文还是很好的,对话好多,好厉害~小声问一下,飞舞已经写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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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写完了,在逐字逐句作一些修正,及防止有伏笔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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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赞的文捏.....悬念啊....想看下去的说...
飞舞 加油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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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情人节的雪2月14日,雪下得好大,气温陡跌至谷底。不过由于情人节的缘故,街上还是人头涌动,当然占了多数的是年轻的情侣及揣着巧克力的少女们,微微泛甜的空气虽然还是很冷,却也带着幽幽的静谧,仿佛被感染了一般。
杯户中心大厦,第75层,典礼晚会座无虚席。
不愧是代表杯户新气象的标志建筑,布场虽然因为尚未完成的关系是匆匆造就的,但还是看得出底下结构的别出心裁,由中央向外呈放射状的建筑横切布置,以半椭圆形状嵌在席中的大型表演台,被常绿植物装饰的巨大圆柱以及构成楼面的大片玻璃墙,无不显现出一种非凡的气派。在座的各界名流显然也相当满意所在的地点,席间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一时如人间乐土。
好景不长似乎挺适用在这儿的,Sherry有趣地挑了挑眉头,回过眼,她的目光,继续流连在楼底的停车场,虽然一直站在玻璃墙边难免会引人注目,但如果只是一个小女孩,旁人也懒得去多管。
“来了吗?”Sherry喃喃自语,目光落在缓缓停下的黑色保时捷356A上,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一个黑色的身影,挑起一个奇异的微笑。
张狂跋扈,独断专行,对一切都满不在乎,没有害怕的东西,这就是GIN啊,连开车都是开着如此引人注目的一款从不更换,好象根本不怕人发现,自信自大到了这种程度,到底有多少能耐呢?Sherry缓步走向电梯口,想着,一边转开旁边的偏厅门。
然而在她始终没有注意过的正厅里,名流淑女之中,一对迷人的眸子,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她一出正厅,这对眸子的主人就从人群里闪了出来,远远地跟上了她。
Sherry打开偏厅的角灯,让灯光不至于太亮,也不至于暗得看不见对面,昏黄的灯光映在她的茶色头发上,折射出一种相当奇特的光泽,眼睛乃至半张脸都掩在发下,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脚步声在电梯口响起,接着在她身后停住了。
Sherry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对方则毫不惊奇地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呢,Sherry小猫。”GIN沉沉地笑着,“在我杀你之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会把这些资料发到我的个人电脑上。”他扬手扔出一叠资料,掉在Sherry脚边。
Sherry没捡,只是看了看上面的关于自己的童年照和成年照的对比说明,微微勾动唇角:“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从不相信有人会突然想自杀,尤其是你,Sherry,你不是宫野志保。”GIN的目光转厉,“我已经来了,你不想告诉我你的真正目的吗?”
Sherry格格地笑了,说不尽的诡异:“你已经来了,所以也不用再问了。”
GIN不笑了,默默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眼里忽然闪过一抹诧异。
他一直插在大衣口袋里的右手这时伸了出来,握着枪,然后对准她。
“想死的话我会帮你的。”GIN慢慢地说,仿佛怕她听不清楚。
Sherry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高兴点吧,你就要见到你姐姐了,到时别忘了替我打声招呼。”
偏厅的门关着,大楼的隔音设备又显然很好,所以在正厅里的人们,并没有听到丝毫异常的声响,例如枪声。
米花大街上,一辆小黄车极其灵活地在车阵里穿梭,已经闯了三道红灯,不过显然司机还是不满足,因为车还是越开越快,更令人张口结舌的是,司机居然是个小学生,坐着的身高只比方向盘高了那么一点点,这样的司机配上如此的高速,简直是触目惊心。
但是在开车人眼里,触目惊心的事是将要发生。
不可以,不能的,是我的责任,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担负,为什么!
小黄车以可怕的高速冲进了还未完全完工的杯户中心大厦停车场,开车人丝毫不减速地猛踩刹车,使车子狠狠地转了十几圈后一头撞在了栏杆上,停住了。
几乎与此同时,上空传来一声爆裂的巨响,直震进了心坎里,顿时脸色煞白。
抬头看去,只见杯户大楼上层陡然爆出一团火球,接着又是一连串爆炸声响,在剧震中整幢大楼的玻璃墙纷纷粉碎,从高空中散落下来,砸得本已惊慌失措的人群惊叫着四散奔逃,而在上方,整个50层已是黑烟滚滚,烧得彻了顶,大楼临时才装上的自动灭火设备在火中发出微弱的嗡嗡声,显然对火势无能为力,楼底出口则涌出了越来越多的避难者,争先恐后地往停车场外逃。
不能考虑,也不及考虑什么了,一条小小的身形从小黄车内窜出,急奔过逃难的人群,目标是大楼的入口。
这时闻讯赶来的消防车已经驶入了停车场,并迅速组织疏散,几十个全副武装的消防员在队长的大声命令下,架起了水龙管道,准备进入大楼,而街道的另一侧,则响起了嘹亮的警笛声,并随之出现了大批的警车,东京警视厅的大群警察出奇快速地出现在了现场,领头的目暮用扩音器下令,使情势几乎立刻得到了控制。
满头大汗的高木急急地冲了过来,举手汇报:“警部,据报所有参加的宾客都顺利撤出了会场,暂无人员伤亡消息。”
“是吗,太好了。”目暮满意点头,“多亏了新一的那通电话,否则真要出大事了......哦,高木,你再去看看,没有其他人员在楼内的话立刻封锁入口,防止有人误入,听新一说至少还有两次爆炸。”
“是。”高木转身正要离开,迎面跑来一个警察,匆匆站定向目暮行礼报告道:“警部,有目击者称方才有人进入了大楼入口,好象是个孩子。”
“孩子?”目暮大吃一惊,立刻回头,“高木,你马上通知消防队,注意还有人在里面,是孩子,要格外小心。”高木领命去了。那个警察继续报告:“据称那个孩子好象只有六七岁左右,戴着副眼镜......”
“眼镜?”
“是,据说跑得比一般人快得多,所以没来得及拦住......”
警察惊异于目暮遽变的脸色,没再往下说,只隐约听到上司的喃喃自语:“不会是吧......那孩子......柯南!?”
“快说,那孩子是不是头发黑长,大眼睛,穿礼服胸前有只蝴蝶结?”目暮忽然异常凶狠地揪起属下的衣领。
“警,警部......”警察吓得张口结舌。
“快说!”
“好,好象......不......”
刚造成的建筑通常有种种的缺陷,比如只有两部电梯,此时原来在75层的宾客们已经全部逃离了大楼,所以其中的一部电梯停在底楼,而另一部电梯的显示号码居然是35。
刚刚的那个服务员说得没有错,那部电梯在他们想要逃离时不知为何到35层就不动了,猜测是爆炸震动引起的电路失灵,不过真是这样吗?
打开眼镜上的天线,走进电梯,确认了光点的方位后,在面板上按下了数字35,电梯震了一下,开始上升,但是灯却没亮,估计已经断线了。
心情忽然平静了下来,嘈杂的人声和尖锐的警笛都似乎渐渐遥远,之前混乱一片的心此时只能祈祷,祈祷奇迹的发生。
不要死,求求你千万不要死。
电梯到层的“丁冬”一声,仿佛死神的丧钟。
拖着疲软的双腿来到另一个电梯口,电梯门上的指示灯还亮着,开门键还能用,门前的大理石地砖上,留着一道殷红的痕迹,从那边的转角一直延伸到这边的电梯门里,是非常新的血迹。
像完全失去了力气般,只能靠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立,颤抖的手几乎不敢触碰近在咫尺的开门键,惟恐门打开,自己会承受不了那种情景。
终于按了下去,“叮”一声,门,开了。
下雪的季节里,命运孤独地伫立
燃烧的大树里,鸟儿悲伤地远离
铁门缓缓开启
无常悄悄来临
死寂的黑暗中
是谁的鲜红又洒了一地
是谁,是谁
夺目的鲜红中,究竟躺着谁的身躯
让麻木已久的心,痛得不能呼吸
-------出自《雪泣》
仿佛毫无知觉地走进门内,按下了面板上的1键,然后回到电梯中央的小身躯前,不敢看,只是把止不住抖的双手,放到了那溅满鲜血的小脸上,微微摸索了几遍后,用力一揭。
薄如蝉翼的面具应手而下,再拉掉茶色的假发,一张秀气熟悉的脸露了出来,原先灵动的大眼睛紧紧闭着,唇惨白得毫无血色。
扔下化装道具,茶发女孩颓然跪倒在他身前,把脸埋进手里,痛哭失声。
“工藤......”
回复: 【原创柯哀】 雪泣 (处女作,名字有点悲,但绝非悲文,大结局很圆满)
第七章、分合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吗?在一片黑鸦鸦的父母葬礼上,年幼的志保,轻声地问着姐姐,也许是她的表情过于平静和空白,强忍着悲痛的姐姐终于不顾一旁的监视,抱住她哭出声来,悲伤的泪水慢慢地湿透了她的发、她的衣、她的心。
那压抑着绝望的哭声啊,又在何时,重新回荡在耳边。
哀抽噎着不成声的音调,拼命抹着脸,却不能止住不断涌出的泪。不能脆弱的,不能的,不是在姐姐走的那天,就决定不再为谁哭泣的吗?不再眷恋谁温暖的怀抱,不再奢求有明天的阳光,宁愿无知无觉让自己沉进死亡的黑暗中,放弃了,已经放弃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要哭呢?
“你知道吗?只要戴上这副眼镜,你的身份就绝对不会曝露,就连超人也用它骗了不少人。”
“不要逃,灰原,这是你的命运,不要逃避你自己的命运。”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和她有约定,有什么事我会解决,不让她担心。”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逃!灰原!离开这种地方,快点!”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保护你,一辈子。”
紧紧捂着耳朵,仿佛这样做,就能把他的话忘掉,忘掉啊,不忘掉心就好疼好疼,疼得快要窒息,那一直藏在心里的话,是想拥着它们坠入地狱的呀,为什么这么残忍,活着,却知道再也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了。
“让自己替我去死,却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人世吗?”哀的声音如梦似幻,“一直都是你对我最好,可是也是你对我最残忍啊。”
温柔地勾勒他的面容,慢慢理着他凌乱的发,用手绢拭去他脸上的血迹,像一个贤淑的妻子在服侍丈夫一般,最后在他额上,轻轻留下一个吻,就如当天他所做的一样。
“一直对我那么好,什么事都替我承担,当我已经离不开你的时候,就扔下我一走了之,让我好好活下去,是你的最后愿望,是吗?”
哀静静地摇头。
“我做不到的,工藤,我一直在逃避,但这一次,我逃不掉了。”
哀望着柯南的目光变了,毫无保留的深情脉脉。
“我认输了,我爱上你了,如果没有你,我找不到好好活着的理由。”
哀回过身,手里多了只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微微泛着绿色。
“从一开始,你就一直陪着我,从今以后,你也别想丢下我。你问我,能不能给你一个机会,这一世我给不起了,也许下一世吧。”
缓缓把针尖推进静脉,哀在最后露出一抹绝美的微笑。
“ 吻我,工藤。”
杯户高速公路上,疾驰着的黑色保时捷356A。
GIN皱着眉头,旁边的伏特加想说话,却看见他不豫的脸色迟迟不敢开口。
“想说什么就快说!”GIN不耐烦地低吼。
从未见过GIN失去冷静的样子,伏特加的脸色发白,声音也抖抖索索起来:“大哥今天终于把叛徒杀掉了,怎么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啊?”
GIN的目光陡然凌厉,语调降到冰点:“你偷看我的个人电脑?”
“不,不是。”伏特加吓得魂不附体,“是,是老板说的。”
“老板?”GIN眼里迅速闪过杀机,一闪即没,“老板还说了什么?”
“老板说大哥做得很好,不过,不过......”
“不过不应该单独行动,是吗?”GIN冷冷接道。
伏特加噤若寒蝉。
“这老不死的!”GIN喃喃骂着,回头看了部下一眼,“伏特加,为你自己的命着想,以后少管我的事。”
“是......”
满意地听见部下畏惧的声音,GIN拿起手提电话,按下一串数字。
“老地方见,有事找你。”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挂机。
一边的伏特加不敢多问什么。
死亡的滋味到底是怎样的呢?
哀暂时没有知道。
“如果上天再肯给我一段时间,你肯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当微弱的语声传入耳中,注射的动作停顿了。
然后是注射器掉在地上的声音。
哀没有回头,她不敢回头,深怕一切都是幻觉,她的心,再也承受不起另一次巨震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是你吗,小哀?让我看看你......你的脸。”
蓦然回头,血泊里的人仍然躺着,但是那对大眼睛,已经微微张开了,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但是却清清楚楚是他的声音啊。
上天又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吗?
哀不知道,她已经扑进了柯南怀里,又哭又笑。
这温暖的怀抱,是真实的呀。
柯南忍着伤口的擦痛,勉强伸出手,把哀抱住,他的伤不轻,直到刚才才能稍稍有些动弹,不过——
“你。你还真是胡来,还没确定我究竟死了没有就急着陪葬,要是我没来得及开口,你......”
没出口的话被突来的两片香软堵了回去,轻轻的一触,两人都微微一震。
柯南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茶发女孩,对方俏颜通红,匆忙把脸埋进他怀里。
“别说话,工藤,别说话。”
她需要一点时间平静下来,在这忽然幸福的一刻。
柯南痴痴地笑了,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笑得就像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上帝打开了一扇窗,但之前他关了一扇门。
一声爆炸的巨响震醒了电梯里的一对爱情鸟,他们后知后觉地发现电梯早就停止运作了。
“糟了,是第二次爆炸!”哀脸色一白,终于恢复了冷静。
柯南奇怪地看她:“我们不是已经在50层以下了吗?”
哀对他苦笑:“是的,炸弹炸不到我们,但电梯是由钢索牵引的,而这幢大楼刚装电梯,所以没设紧急制动装置,我们现在至少停在20楼,这也就是说......”
“一旦钢索被炸断,我们就会从20楼一直摔到楼底。”柯南的脸色也开始发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电梯猛地晃了一下,右半边往下一沉。
“好象已经断了几根。”柯南急道。
“我们很可能撑不过第三次爆炸。”哀接道,“必须在第三次爆炸前想办法出去。”
“哦。”柯南从她鼻梁上取下眼镜,自己戴上,“我们先找出口吧。”哀脸红了红,点头答应。
这么亲热的举止自己竟然没有排斥的反应,有点害羞呢。
脑力和体力从来都是两回事,何况还是个重伤者。
虽然拜身边的医学博士所赐,柯南的伤很快得到了妥善的包扎,但由于之前中枪都是在要害处,又失血过多,他现在能勉强意识清醒已经是万幸,要自己移动就是不太现实的妄想了。
“你呆着别动。”哀用撕开的外套剪成的布条扎住他左肩,折回后掩住他右胸的枪伤,又绕过背部系紧,这才轻吐了口气,“好了,暂时应该不会流血了。”
“辛苦了。”柯南一直看着她的脸,这时微笑了,想用袖子擦擦她额上渗出的细细的汗珠。
哀不着痕迹地躲过他缓慢的动作,微恼地白了他一眼,虽说两人已经交换心意,但她自幼就是一个人生活,对这样极自然的亲热举止还是相当不习惯:“说话,别动手动脚。”
柯南失望地轻叹了一声,正容道:“好吧,我们研究一下怎么出去,现在我们被关在电梯里,离地面大约是100米,逃出去的方法有两种,一是爬上顶部顺钢索上去,二是打开电梯门出去......“
“都不可能。”哀望了眼电梯顶,“电梯间高至少两米,以我们的身高,在没有任何器械的帮助下根本不可能碰到顶部,况且你伤得这么重,动都动不了,凭我的力气也不可能背你上去。”
柯南沉默地看着她。
哀回看他,忽然冷笑:“你又想做伟大的牺牲者了吗?”
柯南一怔,知道自己的想法又伤到她了,心里泛起歉意,忙拉住她的手温声抚慰:“别多想,小哀,我只是担心你。”
感到她的冰冷终于又退去,柯南接着分析:“我们卡住的地方大约在20层到19层之间的地方,按每层大概5米及面板的显示来看,我们离最近的电梯口最少有1.5米的距离,而且由于电梯门锁住的缘故,我们必须完成打开两道铁门的程序,而我不能动,你又只是7岁的身体,即使想到办法,也是相当耗时的工作。”
“最大的问题是时间。”哀淡淡接上,“离下一次爆炸只剩5分零37秒,哦,36秒,无论哪种方法都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达到,所以说......”
“我们基本死定了。”柯南缓缓得出结论。
接下来的10秒两人都没有说话。
“对不起。”哀的声音闷闷的。
“我没办法解除引爆程序,Sherry设的密码我解不开。”
“傻瓜,那不是你的错,不要责怪自己。”
“可是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哀不敢看他,“要是Sherry在这儿......”
“我会毫不犹豫用麻醉枪再次射昏她。”柯南恶狠狠地低吼,然后抓住她,努力把她拉近自己。
“我再说一遍,我这一辈子想要保护的,只有你,那个Sherry再优秀,也不关我的事。”
“其实这样也不错啊。”他陡然笑了,“至少我还来得及让你知道我的表白,免得到了那个世界再来后悔。”
哀怔怔地抬头,似乎想在他眼里找到一丝言不由衷,但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暖的笑意,然后,她也笑了。
“就这样吧。”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小心地不弄痛他,“等到了那个世界,别忘了来找我。”
“嘻,那就说定了。”柯南笑得可爱。
“喂,小哀,你累不累,我好累噢。”
“我也好累,我先睡一会儿,你别吵我。”
“好,好,我也睡一会儿,来,靠这儿点。”
“工藤,你在偷亲我吗?”
“都说了不要叫我工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