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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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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兰向] 这个太子妃,不在皇宫(古装)(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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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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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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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02:59:56 |只看该作者

回复: 这个太子妃,不在皇宫(古装)(原创)

一纸飘落,唯美似蝶,旋舞而坠。他的手上,仍有余香。那是她的味道,清新而幽然,慑魂而淡没。而今,只有一纸留书——她留下的唯一印记。

风刮起。工藤新一疲倦地闭上眼睛,她的字字句句就那样钻入他的心:君似江山,我似秋水,欲留,不留。就此处别离,不见,不念。而后,是那娟秀而狂野的大字——毛利兰。

走了?他苦笑。走了。深深叹口气。她完若一片叶,莫名而来,随意而走。这些日子,似是一场空梦,来去匆匆。他还未来得及理清自己的心绪,她便翩然离去,没了踪影。
微微张开双哞,工藤新一弯腰拣起她留下的书信,轻轻折叠,放入锦囊,合起。罢了,那就离开吧,他不愿捆住她的身影、她的身形。让她离开,便罢、便罢……

几天后。

门被推开。“新一,你在么?”服部平次四处张望,目光最后定格在躺椅上的那个庸懒的身影。

“拜托!您大少爷不用天天躺在躺椅上吧?没病也会熬出病的!”服部平次哀号一声,连连摇头。

工藤新一的身子微微一震,霎时僵硬了起来。那天,她也是这么说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他还记得那时有阳光就那样柔柔地撒在她的身上,刹时间一切为之失色……那,是详和吧?自然的详和。

……该死!怎么又想起了她?皱皱眉头,工藤新一刷的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喂喂~就算领悟了我的话,也不用这么急吧?你去哪儿?”

“你来找我不是商量事情的吗?去书房!”工藤新一加快了脚步。乱!乱!乱!为什么他的心现在会乱成一团乱麻?!为什么他只要一闲下来,脑海里都是那个女人的影子?!为什么他总会莫名其妙地期盼她的归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忍无可忍,工藤新一低吼一声,右手用力向右方一甩,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刹那间,地动山腰,灰烟四起——那方假山统统壮烈成仁,坍塌至底。

服部平次目瞪口呆地看着工藤新一留下的经典杰作,错愕地瞪大了嘴巴——他、他、他、他发火了?!而且是巨火。他了解工藤新一,即使是再大的怒气,他也可以忍得下去,表面依然是温文尔雅的无力书生。工藤新一武功极其之高,内力之深厚,恐怕……自己也只能勉强合格。但工藤新一却不会轻易使用武功。他曾见工藤新一发过一次火——那……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吧?!今天……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先溜再说!

“那……那个……工藤啊!我今天只是随便来看看你的,没有要事。你……你‘很好’的话,我就先走了。”服部平次小心翼翼地说完话,纵身一跃,快速消失在花园上空。

握紧的拳头忽然松开。他,淡淡的笑了,那么,云淡风清,遥不可及。他深邃的黑眸就那样淡淡地瞥过身后杂乱的院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眼间,淡漠的云天。清风抚过,柔柔的阳光就那样轻轻洒在他的身上,有些淡然,有些孤寥。



她静静地靠在马车的窗边,放眼,是一片寂寥的漠地。都是沙。金黄的、狂荡的、成群的沙地。她只是看着,似是没了知觉。

风轻轻吹开窗前的帘,漫天的黄沙在飞舞,模糊了天,模糊了地,模糊了她的心。很淡的伤感在心中蔓延,隐隐约约,丝丝缕缕,磕磕绊绊……她说不清自己的思绪究竟落在了何方,只是……偶尔有些想念,有些依恋。而那究竟又是什么呢?那想念的、怀恋的,只觉懵懵懂懂,却仿佛总有一片雾,挡住了心。

轻叹一声,回过神来,马车已驶入一高深的大院——大气辉煌,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尊贵气息。眼眸轻转,水波般的灵光轻轻闪动,到了,她已不可回头。

“喂!快点下来啊,还要我们来拉你吗?”伏特加不耐烦地低吼。

“是。”她轻咬嘴唇,那委屈娇弱的模样,不禁我见犹怜。兰轻轻用右手拨开门帘,低着的眼眸掠起,长发顺势从后肩滑下,顿时,全场失了神。

伏特加很快回了神,低骂一句,转身向前走去:“快点跟上!你又不认识这里,弄丢了怎向金王交代?!”毛利兰低着头,紧跟其后。

那方,水波粼粼。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静静地望着兰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似嘲似赞的笑意,低声道:“这回的贡品,不简单啊。”

微风在吹,却,扰乱了不同往前的心。

到了。这是你的卧房,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精神一些,去见王!”伏特加将兰领到一个房门前停住脚步,冷冷道。

“是。”兰轻轻应道。

伏特加冷冷地望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甩袖而去。

兰轻叹一声,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这次,要在关外待多久呢?


镜。
镜里是那一仍旧窈窕的身影。
叹。
心里依旧是默默的轻叹。
念。
离别已然两年,心里却越发想念。
明。
想念他,是真。她的心,已明。


转眼。已然两年。
屋内,一窈窕身影坐于镜前,纤纤玉手轻轻地抚摩着披肩的长发,微侧着脑袋,心思已飘至他处。那信……送到了吧?


一银色身影迅速穿梭在云天深处,脚尖轻点那华丽琉璃的宫墙,一个轻旋,疾飞入窗间。

风袭过。屋内人衣羽轻旋,却定定而立,透出一股稳重的气息。

来人轻笑,口气轻然,“你还是那么不可一世,怎的,连我老头都避而不见?”

工藤新一转头而望,嘴边掠起一阵淡笑,“不敢。前辈来去自如,何需晚辈一言?”

天怪老头耸耸肩膀,纵身跃上屋檐:“皇子就是皇子,一点情趣都没有。老头我倒是自讨没趣
了。”

“前辈再次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工藤新一手指轻掠过桌沿,一杯茶水已然到手,又轻然一挥,
白光闪过,天怪老头随后手一伸,便稳稳接住了茶杯,放到嘴边,一饮而下。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人托我送上一封信,不过对你来说定是好消息。”天怪老头呵呵一笑,随手
掷出一封长信。

工藤新一随手拦下,却在一刹那间失了神色。这味儿……

“怎的?”天怪老头挑挑长眉。这家伙,终于有了反应么?

“没什么。”工藤新一回了神,淡淡道。轻轻抖开长信,却在一瞬间宛若被定住一般。

幽幽之香,迎面而来;纤秀的字体,布于纸上。一笔一划,清清楚楚。

终于还是再次忆起,她的嫣然一笑,她的吐气如兰,她的幽幽深眸,她的泪水轻流;

她的忧伤,她的快乐,她的“为天下”,她的“恋自由”,她的、她的、她的。

苦笑。还是忘不了啊。自己,已然陷入这个深坑,无法自拔了么?他缓缓闭上眼,嘴角泛起一丝嘲
弄的笑,工藤新一啊工藤新一,枉你日日繁忙,却依旧还是放不下么?放不下。

“看看内容吧,定叫你满意。老头先走一步了!”天怪老头轻摇摇头,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啊!

风又掠过。人,已离去。愣了许久,亦震惊了许久。

他的眼终于移至信纸之上。

这、这是……

“阿笠。”抬起头,他的语气恢复了沉静,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爷。”阿笠管家闻声而入,脸上依旧是那一温和的笑容。

“恩。收拾一下。随我进殿。”

“是。”阿笠管家转身退下。


“七皇子进见——”大殿门外,那公公显然对于这平日里足不出户的皇子的到来措手不及,慌慌张张地大声禀报。

工藤新一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如同一阵风般刮入大殿。阿笠紧跟其后。

“皇儿!”大殿内,工藤优作本在与GIN商量国事,却只见七皇儿如风般疾来,有些惊喜,也有些疑惑。

“老臣见过皇子殿下。”GIN也对工藤新一的到来略感疑惑,内心也稍有不安。

“恩。”工藤新一的眼淡淡瞥过GIN,转望向工藤优作,微微作揖:“儿臣参见父皇。”举止中多了平日里没有的一丝尊贵。

“免礼、免礼。皇儿今日怎会有空前来?”工藤优作笑着问道。

“自然是向父皇请安罢了。许是多日未见父皇,儿臣自然也过意不去。”

“哦,那皇上和殿下先聊,臣告退。”GIN立刻领悟,慌忙低头作揖,快速而退。只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有些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却又无从说起。疑惑的目光向工藤新一飘去。碰巧,工藤新一也望向了他,嘴角掀起了温文尔雅的微笑。GIN皱皱眉,却依旧赔笑着退下。不对劲,的确不对劲……

“吱呀——”大殿的门徐徐关上。

“皇儿这么急匆匆地赶来,究竟是为了何事啊?”工藤新一不缓不急地问道。

“儿臣不已回答过了么?”工藤新一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端茶轻饮,随意自适,好不自在。

“那皇儿何必请离‘外人’,莫非是要与朕一同叙上几个时辰的旧?”语气淡然,却不失自信。

“若父皇同意,儿臣倒觉得这不失为一个修身养兴的好主意。”工藤新一抬起眼眸,语气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调侃,眼里闪着笑意。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果真是继承了朕的‘优良传统’!不错不错,朕很满意!”工藤优作放声大笑,这些天的烦躁一扫而空。

“那么,我们可以转入正题了吧?”笑过之后,工藤优作敛去了笑意,目光别有深意地望向工藤新一。

“好吧!”工藤新一耸耸肩膀,随即表情开始严肃起来:“请父皇先行过目。”说罢从袖口拿出一纸长书,递上前去。

匆匆浏览。工藤优作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抬眼,“这是……”

“恩。证据。”工藤新一确定地点头。

“证据么。”工藤优作微微皱眉,并没有一丝理应的欣喜与欢跃。

“你,打算怎么办?”沉默了许久,他淡淡出声。

“比较棘手呢,不是么?”工藤新一淡淡一笑,眼飘向窗外迷茫的云天。

“的确……棘手。”工藤优作微微点头,眼却在看向工藤新一时,嘴角微微上扬——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啊!

窗边,只见工藤新一微闭起双眼,嘴角,却挑起一丝自信的笑容……GIN么…



因太晚了,要转的文又太多了,所以小林决定下午再继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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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01:58 |只看该作者

回复: 这个太子妃,不在皇宫(古装)(原创)

算了,小林本来准备下午再转,还是这阵转





“小姐。”门被推开,一粉色身影飘然而入。

兰轻轻放开发上的手,起身来到窗边,花香漫入,园内移植的桃花已开,粉色如霞光。

看了许久,兰忽然轻启粉唇,轻声问道,“园子,信送到了吧。”

“是,老头说已经到了。小姐,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园子有些兴奋。

“……你到金国多久了?”兰愣了愣,转问道。

“恩……比小姐晚了半个月。”园子皱皱眉头,道:“虽说已经两年了,可这儿的一切还真的不习惯耶!小姐,我们不已经找到GIN卖国的证据了么?可以回了吧?”

“还不行哪,园子。”兰轻轻摇头,“京城还未传来确切消息,况且,对付GIN还需要一段的时间,GIN的党羽众多,若直直将其的证据拿出……恐怕,会引起众人的反对甚至暗中的算计,事情会变得更加难堪。”而且,重点并不在GIN的身上,最重要的,是金国的想法,如今,在GIN的催促下,他们已经蠢蠢欲动了。而金国的手段……她得想办法才行。

“唉~好吧。没办法,只期盼事情快点了结啊!”园子无奈地耸耸肩,忽然又靠近兰,悄声问道:“还有啊,这个金国的王子,小姐打算怎么办?”

“他?”兰微微一愣,继而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是王子了,而是新登基的王哪,野心很大,不好对付啊。”

“不是啊,小姐,我在说你啊!谁都看得出来,那个白马探对小姐你……”

“哦,是么。”兰忽然淡淡一笑,转身坐下,端起茶杯,淡淡地说,“我与他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我听说,他……要立你为妃啊!”园子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妃?”兰抬头,皱眉,“的确,我在他们眼里是一个胆小却爱利的女人,这下可真的伤脑筋了,我该不该拒绝呢?”

“可是据我所知,你并不是这样的女人。”懒懒的语调,多了一丝雍容的高贵,低沉的嗓音,就那样轻轻地传入屋内。

园子一惊——白马探?!

毛利兰淡然一笑,起身低头,“王。”没有一丝慌乱,平静如水。

门口,一俊逸非凡的男子踱步而入,深蓝色的眸就那样直直地射在兰的身上:“兰儿,你说,你会不会答应?”

“王百忙之中还为此等小事而来,叫奴婢始料不及,因而得不出答案。”

“兰儿!”白马探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是奴婢,我已说过很多次了。”

“奴婢是从天朝买来的宫女而已,不敢乱了辈分。”平静如初的语调。

“既然你真的是一个贪图名利的小奴婢,那么本王就认定了你这个‘奴婢’。怎样?作了王妃,有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白马探掠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深深地望向眼前的这个绝妙的女子。呵,他会不知道么?这个女子的本性并没有那么“普通”,她是一个奇女子,当他第一次遇见她时便说过,这个供品不一般。她何时都是那么镇定自若,静如水,淡如兰,却又在柔弱中存有坚强,委婉中带有不屈,好一个天朝的绝妙好兰!的确,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已渐渐因她沦陷,他爱她,他要她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做一幽谷美兰!

“奴婢实在受宠若惊,不敢妄意多想。王还是三思为妙。”兰依旧淡淡而道。

“是么?”白马探挑挑眉,向屋内人摆了摆手,又转望向兰,“兰儿,别让本王以为,你在逃避。还是……你的心里另有一个放不下的男人?”

屋内人愣了一愣,只好领意退下。园子咬了咬嘴唇,关门离去。

毛利兰的身体微微一阵,却依旧平静,“王说笑了。”

白马探注意到了她特别的反应。果真么?他说对了?逃避?可能性不大,那么只有……白马探缓缓闭了下眼,再睁开,眼光变得无比犀利,言语却依旧温柔,“兰儿。我不强迫你忘了他,只要你做我的妃子,我可以保证先不碰你,到你愿意的时候为止。但我需要一个妃子,你懂么?你也知道,那帮老臣已经催了很久,我只需要一个妃子而已,别的女人,我无法忍受,所以,我不碰你,只要你愿意目前和我是名义上的夫妻,好么?”

兰低着头,撇了撇嘴巴,天啊,这个男人还真是“可爱”啊!娶了她,还不碰她?他是谁?王啊!即使他毁约又怎样?谁敢反对?但是,按照现在的形式来看,她没有理由拒绝,否则反抗早就该在两年前开始了。再反对下去,恐怕会引起怀疑。况且假设这男人真的敢毁约,她多得是办法来“提醒”他。况且,“王妃”这个身份还可以免去许多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叹口气,兰抬起头,看着白马探,“你确定?”

“怎么?对你未来的夫君毫无信任?”白马探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

“犹豫”再三,毛利兰缓缓点头。

白马探淡然一笑,他知道他会赢,在这里,就算她是女诸葛一位,也需要靠山,不是么?最重要的时,有了“王妃”身份的保障,他才可以安得下心,接着再把那个男人的影子从她心里慢慢剔除。

“好的!那么我的兰,你就好好享受待嫁的喜悦吧!很快,你便是我一个人的兰儿了!”白马探轻轻捏住兰的下巴,温柔一笑。

兰只能怔怔地点头,再无其他。

京城。丞相府。

“属下见过丞相大人。”花园内,低低的声音掠过耳梢。

“恩。”GIN点头,“查出什么了么?”

“是。据李公公所说,工藤优作已找到了对付您的有力证据……准备,来个‘措手不及’。”伏特加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证据?”GIN心中一惊,却马上恢复了平静,“来源?”

“……还不清楚,据说是一封纸信,但治罪的话……恐怕绰绰有余。”伏特加不安地回话。

“可恶!”GIN攥紧了拳头,恨恨道:“就差一步而已,不能让事情扩大。”皱眉思量了一阵,冷冷地道:“伏特加,可知那‘证据’放在哪里?”

“回丞相,这点属下早已打听好,只等大人一声令下了。”

“很好。那你就去办吧!但打手……没有问题吧?”

“大人放心,他的武功出神入化,派他去定没有问题。”

“那就好,不必惊动大内,最好,来无影去无踪。”GIN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冷的笑容……


是夜。冷冷的,没有一丝风。绸缎般柔和的夜空只是深深地凝望着这片大地,有一种诡异在空中弥漫……

黑影掠过紫禁城的上空,快得叫人无法察觉。夜空中只有几瓣花瓣应风而落,似在诉说风的迅速。

御书房的门被一阵风掠开,却在一瞬间又以迅雷不知掩耳的速度轻轻关起。巡逻在四周的侍卫们只是淡淡地打了个哈欠,眼睛依旧犀利地扫过夜空,却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黑影轻轻落地,脚尖轻点,如猫般点动着柔和的步伐,利落地前进。那方是一柜格,借着柔和的月光而观,气派中赋有一丝高贵,却又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不愧是皇宫才能见到的华丽气息。

黑影悄悄逼近柜格,轻而迅速地翻动着每一个格子,两耳还不忘记聆听四方的动静。他的眼犀利地射向每一样东西,快速浏览着,最后,目光停在了最顶层的一只盒子。嘴角轻轻挑起,脚尖只离地一秒便又回归大地,而那只盒子,早已落入手中。

打开盒盖,轻轻一笑——不错,是那证据。盖上盒盖,便以飞速纵身跃起,掠出房门。

就在即将开门的刹那,忽感一股凉意袭来,黑衣人本能地一个翻身躲过,眼瞄向一旁——一根细小的银针已入木三分,紧紧地插在门上,针尾还在轻轻地抖动,在柔和的月光下更显诡异。

黑衣人当下一惊,眼眸警惕地四处观望,心有些不安闪过。

屋内仍旧一片祥和。淡淡的月光为屋内洒下一片朦胧,更显迷离。

无人?!黑衣人一惊,怎会?若屋内并无他人,那银针从何方而来?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先走为妙!定了定神,黑衣人再次跃起,却在瞬间听到一阵轻然的淡笑道:“阁下为何急着要走?既然来了,就多呆几个时辰。”

一惊,一诧,迅速转身,却在一刹那间白了脸色——一个男人,衣着华贵,衬托了些放荡不拘,深邃的眼眸就那样淡然地扫过他的脸,嘴角噙满了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中托着一杯茶,懒懒地斜靠在椅上,却在无意中散发着一股天生的王者之气,令人难以侵犯。

糟糕!他不是无名之辈,怎会感觉不出眼前的人对于自己有莫大的威胁?黑衣人轻吸一口气,左手不自觉地移向腰间的软刀。

工藤新一淡淡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依旧是淡笑道:“别动。否则别怪我失了手,毕竟这儿是御书房,死了人终究不好。”温温和和的语调,却令透出一股威严与冷意,令黑衣男子不寒而栗。

“先把手里的盒子放下,我们好说话。”工藤新一轻挑剑眉。

黑衣男子轻轻俯下身子,抬眼而观,却见工藤新一微微阂着双眼。好机会!说时迟那时快,黑衣男子一个翻转起身,右手在腰间轻带而过,银光乍闪,一把笔直的软剑直冲向前,黑衣人脚尖轻点,以迅雷不知掩耳的速度拿剑直逼工藤新一咽喉而去!

“哼!有趣的家伙。”工藤新一忽然冷哼一声,在剑到咽喉不到半毫米的地方睁开了双眼,还未等黑衣人被其眼中的冷意震慑住的时候,只是身影轻掠,便不见了踪影。黑衣人还未回神,忽感背后一阵酸麻,两眼一瞪,便缓缓倒地,失去了知觉……

怎么……可能?在他昏迷的最后一秒,他忽然醒悟,这个男人一直都在屋内,只是武功太过深高,迅速如雷,轻快如风,怎是他能觉察到的?不甘哪……想他学武几十余年,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却败在了“隐居”在皇宫中的不凡之人……不甘……哪……

唉……深深地叹了口气,工藤新一淡淡地瞥向地上的男人,何必呢?为贼人卖命?不过……看看自己的手,多少年都没用过武功了,还好,不算生疏。笑笑,低身捡起证据,收起。望望天空,下面,逃亡的时刻到了吧?

夜空,依旧纯净如绸……

天已明朗。柔和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大地,一片金灿灿的辉煌。

漆黑的大门紧闭,空气中莫名地弥漫着沉重的压抑。GIN的十指紧握,不安开始在心中渐渐扩大,冷意在四周蔓延。

已经清晨了。任务……必然已经失败。

GIN咬着牙站了起来,闭着眼,恨恨地说道:“伏特加,上路吧!”

只能走了。别无选择。待他离开中土,见到王,他一定会想办法回来,完成他的辉煌大业!哼!工藤?就先让你们多快活一些吧!

后门悄悄打开。小巷内的寂静与动荡的人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GIN毫不留恋地大步跨出——有何留恋的?将来等他回来,迎接他的将是整个江山!

“大人。”伏特加上前扶着GIN上了马车,冷冷地望了这儿一眼,忽冷冷一笑,丢出了什么……

马车的响动渐行渐远,还是清晨,鸟儿依旧婉转地歌唱,却似乎多了一些嘈杂……大多人家还在梦香,一会儿,只听见一个早起的妇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啦!丞相府起火了!”……在空中静悄悄地回荡……




高贵壮丽的大厅,金碧辉煌。喜庆的歌声不绝于耳,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欢乐的微笑。



经过大厅穿过蜿蜒的走廊,那一内宫寝室内,端坐着一新娘。大红色的喜袍长至地面,金色的边缀格外显眼。

毛利兰轻轻锊起头上繁重的盖头,两只眼睛不由地四处张望,真是的,早知道这么麻烦,她就不答应按照中原的习俗进行婚礼了,现在可好,只能端端正正地傻呆在这儿,好烦哪!

“真是讨厌~”兰嘟嘟嘴巴,“这么繁杂的礼仪过后,还要‘嫁’给自己的敌人,唉~我可真是古今第一人了!”无聊地伸伸手臂,“唉~要是白马探是工藤新一那样的人就好了,最起码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好受一些……”工……工藤新一?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过自己呢?兰怔了怔,恩……只要想过自己一下下就好……


兰?!他一怔,漆黑的双眸意外地越发冷俊,跪在地上的人只能瑟瑟发抖。

“你说的都是真的?”低沉的问话,似乎在压抑着些什么,他的手已然紧握,因为愤怒似有些震动。

服部平次似笑非笑地望向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些天,是因为补偿么?多年不见的冷意终于开始在他身上爆发了?今天,又是为了她么?

“不……不敢……有……有假……”跪着的人仿佛随时都要昏过去了呢!服部平次不禁暗笑。

“小的……是亲眼所见的……全……全城的……人们都……在为……婚……婚礼做……做准备,新……新娘的……画像……都挂出……出来了……”地上的人畏惧地咽了咽口水,谁能大发慈悲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只是刚从金国回来,对同伴们告之金国将要迎娶的女子据说是中原之人,再者只是说出了那女子的名字而已……怎么就被七皇子盯上了呢?不是说七皇子待人温和有礼吗?为……为什么现在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的眼神杀死呢?谁来救救他啊?

“恩哼!”服部平次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拍拍工藤新一的肩膀:“老兄,我知道你对于金王横刀夺爱的愤怒,可是你也得顾及一下你的臣子们啊,瞧人家都要被你吓死了,你可是‘温文尔雅’的七皇子啊!”

“服、部、平、次!你不要命了是吗?什么叫作‘横刀夺爱’?!”阴郁到极点的工藤新一冷冷地望向服部平次,说的话似乎是咬牙切齿才说出来的。

“哦?~那某些人黑着个脸到底在做什么啊?难道现在流行玩变脸吗?”有趣啊!有趣!千年难得一见的奇事啊!堂堂七皇子竟也可以为情而变,多次爆发,哈哈~他不逗逗人家该何以面对服部家列祖列宗呢?

“你——”本该发火的工藤新一的脸色却突然温和下来,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淡淡的语调听不出一丝情感:“你不也听了吗?她是自愿嫁人,与我何干?不要闹了,还有大事要做,你应该还记得你是一个将军吧?”话说完,工藤新一便大步离开,眸子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悲伤无人察觉。

“……新……一?”该死的!他不会又钻回自己的那个为国效力的圈套了吧?天啊!他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累?服部平次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大步跟上前去,只留下那个对上天感激涕零的人在原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新一!你……”服部平次刚要开口,却只听见工藤新一急声的提问:“GIN一早就出门了吗?”

“是!新一,你……”

“很好。那么现在随我进一趟宫。”工藤新一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服部平次的话。

“好!新一,你……该死的!现在?!”服部平次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禁大吼。

“没错。正好他们放火烧了丞相府,是个好时机。”工藤新一淡淡一笑,快步向前。

“慢着!工藤!现在皇上正在和那帮老头子议事呢!”平次一惊,追上前去。

“我刚刚想到。我们可以改变计划了。”他的唇边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眼神却泛着冰冷的寒意,让服部平次不由打了个寒蝉——今天……工藤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很……恐怖……他,该为那些朝廷重臣们祈祷吗?

“七皇子晋见——”随着高声的通报,屋内所有的眼睛都一致诧异地对准了门口。门被轻然推开,那个嘴角噙笑,温文尔雅的皇子飘然而入。

所有老臣都一致咽了口口水。不是害怕,七皇子从来都是温和待人的。确实如此……只是……今天七皇子的到来实在诡异,他应该在养病才是,头一回在这种时候到来。最主要的是……谁来告诉他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们一致地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

“诸位大人也在啊?”工藤新一挑挑眉头,不给予评论。

“臣等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不敢怠慢,大家连忙齐声拜见。

“平身吧!父皇也在这儿,还不至于是我抢了风头。”本是温和的语气,却不知怎的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是……是……”立马平身,偷偷地瞄向皇上。

哼!一帮见风使舵的老家伙!工藤新一的眼里掠过一丝嘲弄。

“皇儿今日来此有什么事情吗?”工藤优作笑着开了口。

“是。”工藤新一回神,眼眸一一掠过老臣们本就惨白的脸庞,淡淡地、一字一句地回答:“丞相府不知何原由失火,无一人有幸逃出。”霎时间,他满意地看到所有老臣的脸色统一煞白,冷汗直流的模样,勾起讥讽一笑。

“什么?!”优作“大惊”,看到皇儿这副模样,就知道他临时改变了主意,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只得顺水推舟了:“那……丞相他……”

“父皇请珍重,丞相大人也没能幸免。”淡然一笑。

“……是么……一个有谋略的臣子就这么……死了?”许久,工藤优作叹了口气,“罢了。小顺子,拟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因……”

深沉的声音,开始在皇宫大院中徐徐传开……

门终于被缓缓推开了。那一双澄亮的深黑色长靴就那样自然地入了毛利兰的眼。稳稳地、缓缓地、还带有一丝庸懒气息。

“兰儿……”低沉的磁性嗓音,仿佛包含了许多,却又没有任何太多的表露。白马探的手轻轻掀开了遮蔽美人的盖头,眼神迷离地望向毛利兰,心在震动,“你好美,你知道么?”手指轻轻地滑过兰的眉梢,不由地有些颤动。

毛利兰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白马探的手指,低声道:“王您喝多了。”说着轻然起身,右手递上一杯茶水。

“……是么,喝多了。”白马探轻轻地笑,眼神闪烁深幽,忽地扯过那茶杯,仰头一饮而下。右手一甩,茶杯支离破碎。

“不碍事。你们中原有句古话,碎碎平安么。”他依旧淡淡地笑着,多了一丝难言的苦涩。他摇晃着身子笑着摆手:“罢了、罢了,看来本王今日真的喝多了,睡吧,睡吧。”

毛利兰轻身上前,扶过白马探在床上躺下,单手放下帘帐,便要离身而去。

“兰儿!”却不想白马探忽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她,睁开半眯的双眼,庸懒着声音问道:“你……去哪里?”

“王自然放心,既然有了约定,兰儿自然不会逃离,王歇息吧。”兰又是轻轻一笑,不留边际的提醒着白马探“约定”的重要性。

白马探闻言半晌没了动静,只是手却慢慢松开,收回。

兰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太多纠缠,否则大婚当晚,难免会引来些人,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抬头看看夜色,已然晚了,她也该睡了。今晚,先和园子睡上一宿,明日再想些办法吧。想到此处,兰纵身一跃,飞身离出窗外,向园子的房间掠去。轻如夜莺。

夜。依旧一切如常。


第二日。天渐渐明朗。

草原上。一队马群在草原上飞快地急驰而过,宛若烈鹰。马蹄声声,惊动了附近栖息的鸟儿,惊起一片鸟儿齐飞。

“工藤!你认为按照我们如此的速度,是否能在他们进入金国之前赶上?”一边驾马而驰,服部平次一边大声问道。

“赶不上也不要紧,大不了进金国见见那新上任的新王罢了。”工藤新一双眼犀利地注视前方,唇畔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那倘若那新王不愿交出我们伟大的丞相呢?”服部平次挑眉而道。

“那,我们只能打扰一阵了。”工藤新一耸肩而答。

“好吧。愿我们能够马到成功吧!”服部平次转头大喊,“各位!加快速度啊!过了这片草原,再向前就是沙漠了!”于是,这队人马更加精神振奋,急驰而过。


漫天都是沙漠。起了大风,前方的路怎么也无法看清。隐隐约约,只看到一条小路上,一辆马车正艰难颠簸着前行。

“大人,这该怎么办?这么大的风,前面的路都看不清,再盲目地走下去,我们恐怕只能葬身在沙漠里了!”伏特加焦急地问道。

“可恶!”GIN回头看看身后,依旧是黄土飞扬,“难道要呆在这里等追兵吗?”咬咬牙,他沉声而道:“继续向前!”

“啊?可……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没了方向啊!”伏特加皱紧了眉头。

“……好吧,先找一处石洞躲藏,到时候再说!”GIN握紧了拳头。

“是。”伏特加领命,驾驶着马车向一旁驶去。

GIN微微一笑,他们的优势在于对于地势的熟悉,要是有了追兵,大不了和他们对峙一阵,靠着地势的熟悉,待风停了,他们自然可以顺利逃脱。来吧!我GIN从未认输过,这次一定将一切全部讨回!

草原上,亦起了风。

“吁——”见到眼前的景象,工藤新一的手快速紧紧牵住了马缰,一个纵身跃下马背,两眼直望向前方。

身后紧跟着的侍卫也同时下马,立在地上。

他们脚下踩的是山头,身后依旧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而身前,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漠。飞沙走石,或许便不过如此。漫天的沙石,怎能看得清任何的方向?

“怎会这样?”服部平次一惊,这山两边的景色也相差甚远了吧?

工藤新一默默不语,只是深望着那片大漠,手已握成了拳头。

半晌,他终于缓缓地开口:“光彦,这儿到金国还有多远?”

“禀殿下,穿过这片大漠,再过一个小城镇便能到达。”身后的一个侍卫答道。

工藤新一皱起了眉头。若是平常,过一片大漠也还算可以,毕竟这片大漠有着小路。而如今,飞沙走石,若轻易进了大漠,很有可能迷失方向,甚至……葬身于大漠之中。

“殿下,我们不是可以沿着小路的方向前进吗?这样不就可以安全走出大漠了?”光彦问道。

“路有千条,你怎知该走哪一条?”工藤新一摇头。

一时间,大家统统没了声音,只是一脸担忧地望向前方。工藤新一的长袍随着狂风不停地翻卷着,漫天只剩风声。


石洞中。一团火光隐隐绰绰地翻转在空气中,在黑暗中形成一层诡异的气息。

两个人影被火光映在了石墙上,扭动不已。

“大人,赶路赶了这么久,您先吃点东西吧!”伏特加从身边的包袱里拿出了干粮,恭敬地递上前去。

GIN看了干粮一眼,有些恼怒地皱皱眉头。简直是荒谬!要不是那个皇帝老儿,他现在还在丞相府里吃香喝辣,哪用得着在这里啃着干粮?

“罢了罢了!待老夫见到白马探王,一定叫那皇帝老儿好看!”GIN烦躁地挥挥手,一把夺过伏特加手中的水囊,一饮而下。

等到吃饱喝足了,GIN猛然站起身子,侧耳细听——风声,似乎减小了不少。“伏特加,快点准备好!我们随时出发!”

“是,大人。”伏特加一个跃身跳起,来到马车边准备起来。

GIN环视着这个洞穴。这个洞很大,也很长,洞门多而杂,有着十分复杂的地形环境。本地的人们对于这个石洞的形成有太多离奇的说法,毕竟在沙漠里有着这样的石洞并不是常见的。然而,对于他来说,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因为曾经有许多人葬身于此石洞之中——大多都是迷路被困而亡。而因为他们与金国关系密切,早已熟悉了这个洞内的一切逃亡路线,以备不时之需,今天,总算用到了。

“大人,有马蹄声,很杂。”伏特加一个俯身侧耳而听,随即低声说道。

“马蹄?”GIN一惊,“十有八九是追兵来了。他们估计不知道我们也在这洞里。”忽的,他笑开了,“这倒是不错的一个地方,就让我们来对付他们吧!”


洞口。沙石纷飞。一行人等立于洞前。身边都牵着马匹。

“石洞?”服部平次微微皱眉,“工藤,你说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儿了,可是风太大,再走下去不一定能安全到达,然而眼前的这个石洞,总觉得有些诡异,他们到底该留或是该走?

工藤新一转身,看见身后虽然挺立的侍卫,脸上都有着疲惫的倦意。微微阂眼,却感觉身后的风忽然加快了流速,恐怕……“进!”一个字,他便率先进洞,身后的侍卫紧紧跟随。

进了洞,便忽然感觉放松了下来,侍卫们将马牵到一旁,四下打量起来。服部平次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工藤新一正蹲在石洞口。有些奇怪地走上前去,他拍拍工藤新一的肩膀:“喂!老兄,你在干吗?”

“没什么。”工藤新一微微耸肩起身,“喏,看看这个。”

服部平次低头而观,脸上的神情有些严肃起来:“很新的马车痕迹。GIN很有可能就在洞里。”

“所以,这洞,恐怕不太简单。”工藤新一轻笑,他们太了解那丞相的脾气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服部转头看他。

“走一步是一步,我们还有高人暗中帮助呢!”工藤新一有意所指地耸耸肩,瞥了洞口一眼,大步跨开。

“哦,高人哪!”服部平次低笑一声,随之离开。

洞口,仿佛有一丝清风柔柔地掠过……

绸缎般乌黑的秀发披于长肩,头戴精巧别致的王冠,金边点缀着的一身长裙勾勒出了她完美婀娜的身材,亦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她如雪般的柔滑肌肤……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毛利兰嘴角噙着一丝淡雅柔和的微笑,端庄优雅地缓缓步入大殿,隐然间形成了一股高贵的宫王气息。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王妃渐渐走近,心里早已被她的美貌所深深折服。白马探悠然地坐在上方,眸子却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王妃,呵,他的,都是他的!他所爱的、所要的、所拥有的,幽雅之兰……他宠溺地轻轻伸出右手,接过兰的柔胰,轻轻一拉,就要将兰带入怀中,却不想兰巧妙地绕开,顺着他的手拉的弧度轻然落在了他的身边,入座。白马探微微一愣,心中稍稍有些失落,却一瞬即逝。兰依旧面不改色,优雅大方,以至于所有人都未注意到她巧妙的躲避。依旧在深深赞叹着王妃的美丽。

“恩哼!”白马探有些不悦地看着底下臣子对于兰儿痴迷的目光,清清嗓子,表示不满。

于是,臣子们稍稍一愣,却都立即回过神来,纷纷齐声而道:“吾等恭喜吾王,王妃,愿风调雨顺,家国合一。”

白马探笑着看向毛利兰,眼里尽是宠溺与深情。兰恰好抬眼,便不期遇地撞上白马探深切的目光,下意识地一惊,慌忙转眼。真是糟糕,哪有人这么大胆,在众人面前就用这种眼神望向自己?以后,要让白马探放手,恐怕……况且,自己毕竟是别有意图才接近他的,内心中还是稍有歉疚的。只希望,对任何人的伤害都降到最低,这才是最重要的。

白马探依旧深深地望着兰,你相信么?总有一天,你的心定会落在我身上……


一帮人牵着马在泥泞的地上前行。空洞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在洞穴里处处回荡。

服部平次突然止住了脚步,侧头望向工藤新一。工藤新一俯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地上的余灰,随即立起,道:“火还稍有余温,没走多久。”

服部平次点点头,“看来,我们得注意了。”

工藤新一拂拂太阳穴,“这洞肯定不一般。”于是,他立刻转身,低声向身后的侍卫说道:“大家一定要互相跟紧,发现意外情况,立即通报。知道吗?”

“是。” “唰”的一声,侍卫们一同立定抱拳,虽有些疲惫,但因为训练有素的关系,依旧那样精神振奋,整齐协调。

“好,走吧!”工藤新一轻转长剑,淡然一笑,跨步离开。

于是,纷乱的脚步声,又将石洞填满,不显空僚。

屋外的风声没有停止的迹象,那几棵高大的树只能随风摇摆。兰望向窗外的那几株桃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小姐,怎么了?”园子立在一旁问道。

“好不容易开的桃花,却注定要在这大风中凋谢了。”兰依旧望着桃花,眼里掠过一丝忧郁。

“没关系啊,等这场风过了,这桃花到了时节,自然会再开的呀。”园子接话。

“可是,”兰收回了目光,轻轻合上台窗,转身而坐,“我是不是太固执了呢?这儿本不该有桃花,我却一意孤行,将它移植至此,这风一吹,它就散了。”

“这可不能怪小姐,一切都是这样,需要在磨练中成长。说不定,过些时候,这桃花便适应了也不为怪啊。”

“……是么?会适应么?”兰出神地念着,“对于任何人,我做的,都不为过么?为什么,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太过自信了呢?桃花还是娇贵的美啊。”

“小姐……”园子叹了口气,“在这场战争中,必定会有人失败,会有人损失,你从未欠过任何人,也从未太过自信啊,你为的只是百姓,哪怕多出一点力,也会让更多的百姓生活得好些罢了。”

“是么?”兰转眼,看到园子的认真,忽然笑开,“园子,你不必担心,我只是随便想想罢了。不管我会伤害多少人,那也是无可避免的,这条路,当初是我自己选的,那么今天当然会一路走下去了。”

“恩。”园子点点头,她知道,小姐是对于利用白马探感情的这件事耿耿于怀,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小姐若不这么做,岂不更是危险?况且,是那白马探许诺,若小姐一天对他没有感情,他便一天不去碰小姐……这种伤害,无法避免啊。

“什么声音?”园子忽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屋外似乎有什么嘈杂的声音,是风声么?不对,不是风声,是一种摩擦的声音……难道……园子一惊,恍然大悟,连忙打开门去。门刚刚开了一条缝,便见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在门外徘徊,园子连忙将信鸽抓了进来。

“小姐!老头来信了!”园子欢喜地叫道。

“哦?他说什么?”兰闻言好奇道。

“恩……”园子拆开信来,看着看着不免有些愣怔,抬眼望向兰,眼里有一层让兰一时无法看透的情感。

“怎么了?”兰奇怪地接过园子手中的信,在看到一人人名时,不觉愣在那里:“他……他怎么也……”

“小姐,您这话说的不对,”园子率先回过神来,偷偷一笑,格外认真地纠正道:“殿下贵为当朝七皇子,怎不能一同前来追捕丞相大人呢?”

“啊?”兰一愣,不觉反驳道:“可是他不是身体不好么?一路奔波,怎能吃得消?”

“是吗?我想小姐您应该注意到了,殿下的身体并不是特别柔弱,说不定他病情有了好转呢?他为何就不能来呢?”园子心里暗暗偷笑,脸上却是一堆理所当然。

“可不管怎么说,和GIN作对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他跟来做什么?”兰并不赞同。

园子看着毛利兰“大义凛然”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这还真是不错啊,小姐一遇到工藤新一的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可是人家愿意啊,小姐你在这里反对什么?”园子似乎不解地问道。

“厄……”愣住。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反对他跟随GIN一路而来?为什么偶尔会在空闲的时候猜想他的一切?为什么那么关心所有关于他的事情?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

“所以咯~既然殿下愿意,那么就让他来咯,小姐你也阻止不了的啊。况且还有老头暗中帮忙,小姐放心拉,不要担心了!”

“喂!”兰忽然反应了过来,“园子!谁说我有担心?我只是怕万一出了什么问题,皇上那儿不好交代罢了!”真是的,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园子在兜圈子啊?

“哦!那么就算园子理解错误吧!”园子低笑,小姐和殿下……很有希望哎!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一心为国的小姐看起来实在太累了。她是真的很希望小姐能够幸福……

兰没有应声,如果……他来到这里,看到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妃子……会不会……唉,简直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这么在乎他的看法呢?

一切的命运,都在悄悄地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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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05:4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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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越来越窄了。工藤新一带领着侍卫小心翼翼地前行着,不肯放过一点奇怪的声音。

“水声?”服部平次愣在那里,工藤新一微微皱眉。奇怪的是,水声明明就在耳旁,为何只听其声不见其处?

所有人一同停下脚步,四处观察。

凹陷坑洼的四壁,昏暗的洞穴,窄小的空间,这么多人不免有些拥挤。前方似乎是一条死路,而身后则是他们一路前来的地方,并未见到任何的水流,那么,这近在咫尺的流水究竟在何方?

“也许存在有暗道。”工藤新一沉声道。不过想不通的是, 如此一个天然的石洞怎会有暗道?除非……是金人布置的石洞,若真是如此,恐怕不好对付。

众人闻言,开始四处敲打起来,而令人困惑的是,敲打出的音调有高有低,无一相同,根本无法判断哪方是暗道,哪方只是石道。

正当此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有些地动山摇。工藤新一与服部平次同时吃了一惊,对望一眼,同时向发声处赶去,这一赶,服部平次一拳砸在山壁,气愤不已。

封死了。工藤新一伸手探探这凭空而降的沙石堆,上面的灰尘轻然洒了一地,土质松弛。

服部平次则用剑底轻敲沙石,音色极低,看来这沙石堆实际上很是厚重,且土质虽然松弛,却是外松内紧,内力再是雄厚的人也恐怕难以打开。

“这种石质很是特殊,我们务须白用力气。”工藤新一轻叹口气。

“现在如何是好?两面八方都被封死,看来只有寻到水声源头才有希望。”服部平次耸肩,似毫不在意地随意而望。

“那就看你的了。”工藤新一笑笑,好整以暇地抱臂而观。

“喂!老兄,你不是吧?你应该比我更有能耐才是啊。”服部平次夸张地叫道。

“好了。谁不知晓您服部大将军的听力不同寻常人所有啊?”嘴角轻然勾起淡笑,工藤新一如是所道。

“唉,没办法了,只能由我出马。”服部平次玩味一笑,神情忽然严肃下来,右手一扬,长剑脱离开来,工藤新一轻然接住。服部平次食指一伸,所有敲打声全部静止下来,那水流的哗哗声更显清晰。他迅速闭眼,思想随着一切的声响分散开来。远处有风声、那边有几只动物擦地而过的声音、这边还是水声、更远处是马车和人的走动声……走动声?看来GIN等人已经离开这里有好一段路了。继续。左面……右面……四面……八方……八……方?等一下!上方有动静!他猛地睁开双眼,喊了二字:“上方!”

上?所有人不约而同向头顶上方的洞顶看去。

工藤新一挑眉一笑,他怎么忽略了?这里的洞顶明显要矮了许多,而且路径过为狭窄,而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方式,只观察“四面七方”,惟独就是忘了上方。

“好样的,平次。下次请你吃饭。”工藤新一随手将长剑丢回,使出一成内力攻向洞顶。“哗啦——”尘土飞扬,沙石落下。待一切稳住,再次观察——“洞顶”四周全部下陷,他们面前已然有了新路。

“不是吧?”服部平次一脸讶然,工藤新一的眼眸里也快速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侍卫们更是吃了一惊——

一片幽幽山林之色。绿树成荫,大片的藤蔓延伸至各个角落,山泉丁冬,溪水蜿蜒,若非面积有限,恐怕他们便会误以为自己真的来到山林之中了!

“这石洞究竟是谁设计的?日子太过无聊吗?”服部平次摇头叹息。

“有水啊!”队伍中已然有几个侍卫按捺不住欣喜之情,如同喝醉酒搬蹒跚着向树林走去。毕竟这里身处大漠,缺水的后果可想而知,所以现在见到这么多的泉水,不禁喜上心头。

工藤新一与服部平次相视而望,突然一股不安掠过心头,一惊,转头大叫:“不要动!”

然而为时已晚,碰触到水流的几人相继掺叫一声,摇摇晃晃几下,闷声倒地。

所有人见状脸色大白。

“有毒。”工藤新一遗憾地闭了闭眼睛,又有人无辜死去了。

其余侍卫面面相视,不知该如何是好。

“站在原地,不要乱动。”服部平次高声提醒道。

接着,一下子全都安静下来了。水流声越发清晰,掠过了每个人不安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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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06:3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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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更深处。

随着马车起伏的节奏,GIN的眼前逐渐明朗起来,拐弯过后,如白昼般刺眼的光亮不禁令GIN和伏特加一时睁不开眼睛。

半晌过后,GIN的视线开始清晰起来——似乎是一个大的石室,十分宽广,顶部离地面很高,中间还开着一个洞——刺眼的光线就是从那里射入的。室内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口,有深有浅。

“伏特加,走吧。”GIN环视一周后,凭着对于地形的熟悉,率先向一个石洞走去。伏特加紧跟其后。

于是,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那方洞口之中。


静谧,是现在唯一的乐曲。

绿色,在溪水的奔腾中摇曳,却,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活力。

气氛莫名的压抑。很重、很重,似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危险。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好象跳跃的音符在滚动。

没有一个人敢动。这四周空气中流动的危险气息,是每一个习武之人都能感受到的。

黑眸紧紧地盯者溪水。工藤新一不知道是否仅是水有毒。

这是需要勇气的。判断四周哪里具有毒素,哪里没有,是极需勇气的,判断就是实践,哪怕你踏错一步,面临的就是死亡。

很有趣的游戏。工藤新一忽然莞尔一笑,勾起的唇线,透露着自信的挺直。

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已翻腾过多种的判断,最终,只要走路而已。抬脚、落地。两个动作而已。

勾起一笑,已然抬脚。

“新一!”服部平次一惊,慌忙出手,想要拉住他一把。

回头,工藤新一淡笑,“没问题。我很少动脑,但每次都能正中核心。”

“由我来吧,你是皇子,出了意外我回去还得被怪罪,我可不愿意。”服部平次耸肩,漫不经心间却一个闪身,以极快速度向前跨去。

工藤新一一愣,大吼:“平次!”

“呼啊——”服部平次打了个哈欠,回头眨眼,“叫什么?我可还没死呢!”

“你要是找死的话我不介意就地解决。”工藤新一阴着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服部平次大笑:“老兄,你可真幽默!”

“多谢。”工藤新一上前拍了拍平次的肩膀,忽然用淡不可闻的口气说道:“幸好没事。”服部平次顿时怔在那里,随即醒悟过来,惊讶似的挑眉,“嘿!我没听错吧?你说话的意思是在关心我吗?”

“无聊!”工藤新一白了平次一眼,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服部平次暗笑,新一这家伙,终于懂得把对别人的关心说出来了,进步很大哦!

“既然陆地上并没有毒素,那么目前看来只有水中有毒。可是原因是什么呢?照这情况看来,这洞穴必定是人为而造的,那么为何只在水中投有毒素呢?若这样只要人不去碰触水流不就没事了?”工藤新一蹩眉,真的很奇怪。

“的确,原因目前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还是再观察一下再说吧。”服部平次也陷入思考之中。

“殿下,那里有一条瀑布。”一个侍卫匆忙而来,禀告给工藤新一。

“瀑布?”工藤新一与服部平次互望一下,快速赶上前去。

的确是一条瀑布,虽细虽小,却依旧气势磅礴。飞溅的流水宛若长龙般蜿蜒而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湿意。

“怎么会有瀑布?难道只是为了模仿景色那么简单?”服部平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工藤新一摇头。瀑布……也都是水,而那溪水里浸满了毒,再就是陆地上并没有的毒,只有水中才有……该死的!总感觉答案要呼之欲出了,可却梳理不出什么头绪,再这样下去,恐怕只能让GIN逃脱了。

“可恶!如果还有条退路就好了,现在完全找不到继续向前走的路,看来我们是被完全困在这里了。”服部平次低声咒骂道。

“出路?”工藤新一一惊,“平次,会不会……这瀑布便是我们的出路?”

“什么?!”服部一愣,考虑一会儿之后点头,“有可能,但不敢保证。”只有水流含有毒素,就是为了让人不敢靠近瀑布,更不可能猜到这瀑布与出路有何关联;就算猜测到,也不会有多少人去亲自实践的……若真是如此,这一切都是利用人心的自私与利欲来设计的……真是恐怖。

“既然有可能,我们就应该实践一下。”工藤新一忽然一笑,所有的担心与烦恼都好似不曾存在。

“又是实践?”服部平次哀号。他好想哭,他们又不是来参加“实践活动”的,走每一步都要战战兢兢……

“不能浪费时间了,我先去,没问题你们就跟上吧!”话音刚落,工藤新一一个蹿步就来到瀑布的跟前,轻轻伸出手去……

“哗——”一声声响,工藤新一站稳了身子一看,他已经穿过这“水墙”来到另一边了,扬眉,毫不意外地轻笑,这游戏,倒是简单,只要人心不贪,胜利轻而易举。

“新一?”瀑布那头,服部平次的叫声传来,工藤新一伸出头去,“喂!愣在那里干吗?”

“来了!”服部平次翻翻白眼,心里却偷偷一笑,呵,他们又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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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路则就一帆风顺了。工藤新一一路人群很快就追至了那个石室大厅。

全部哗然。

“拜托!迷宫也不是这种走法吧?”服部平次几乎就要咬牙切齿起来了,这个石洞到底是谁设计的?这么一个鬼玩意儿!他简直想把制造者揪出来出一口气了!

的确,这么多的石洞,不可能个个都是出口,要是一个个地走过来,倒不知何时是个头了。工藤新一四下观望,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提示记号,恐怕只能一个一个地试了。但这根本是行不通的。难道只能在这里等死吗?


花叶凋零,抵不过,那思绪飘零。

恍惚中,那或深或浅的想念,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溢满。

老远,便瞧见了那池边静坐的人影,如天地间的一支素梅,他的心,顿时被装得好满、好满……

“兰儿?”轻唤。佳人依旧细细望着池水,仿佛那水中能映出一些人的身影。

又是……发呆?他忽然觉得心好痛,这么多些日子,她依旧无法属于自己。

他知道的,在她的心里,有一个人,不论重要与否,他都想要顶替,却,无劳。

“兰儿?兰儿?兰儿……”接连几声,兰忽惊,抬眼,那眼里的一丝慌乱,几乎无处遁形。

他轻叹。只有如此不经意下,他才得以看见她真正的内心。为何?为何……

“王。”兰眨眼,敛去眸内的慌乱,再抬眼,则又是干干净净、清清明明的素眸。而,心中则深深叹了口气,她的一切慌乱,又有谁知?

“怎么了?叫了几声都不应?”白马探轻声问道,语气中则多了几分笑意。

“请王恕罪。”云淡风清的回答,顺着阳光下暖暖的清风,渗入他的心,几许无奈,几许哀愁。

白马探叹了口气,有些激动起来,“你必须要这样吗?在我面前,我可以抛下一切的身份,只是你的夫君,而你,却每每生疏如今,你在怕什么?或在防什么?你究竟为何要嫁与我,却又如此疏离?!为何?!”质问一圈一圈地散开在风里,逐渐无力,逐渐消退,逐渐哀伤。

兰紧紧地闭上了眼,是的,她必须这样,她是在怕,怕他深陷入这个泥潭,无法自拔;她是在防,防她的心变得软弱;她嫁与他,只能是上天的一段无终无止的孽缘;她也无法。或许,她真的很残酷吧,但,她只能够伤害他,她欠他的,她亦不知该如何偿还啊……

缓缓张开眼眸,淡淡地望向这个欠了太多的男人,笑,宛若刺眼的夏花,“我一直,都在寻找所有适合我的位置,到头来,依旧是距离晃了我的眼。你我的距离,恐怕不是你我一生一世能够逾越的,我也终究无法。”

很轻很轻地,一字一句刺透了他的心。是么?距离……他苦笑。一个帝王,哪怕有着万里山河,心中的归宿依旧无涯。的确,他知道的,他从前就知道的,帝王需要的,永远不可能是一个妻子,而只是一个红颜。兰儿对于他来说,渗透了他每一处的肌肤,她不是红颜,而是他生生世世期盼着的那个妻子,是那个陪伴他幸福的女人。而帝王,与这种女人,终究无缘……

声音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包含着无奈与辛酸,“兰儿,你何必说出来呢?我好想做一个梦,有着一个爱我的妻子,我只是她的夫君,我身上,只有她,没有天下……”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兰看不透的笑,然后,深深凝视了她一眼,白马探,挪步转身离开。

天下……天下,又是天下!为了天下,人与人终究无缘吗?兰苦涩一笑,那么她和他呢?他们,一个是皇子,一个要保天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又何止万水千山?她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亦,挪步离开……

于是,那碧水池前,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永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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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11:54 |只看该作者

回复: 这个太子妃,不在皇宫(古装)(原创)

石洞内,突兀地响起一阵尖锐的笑声,外带一丝玩味的笑意:“哈哈哈哈~~你小子终于被困在里面了?”

话音刚落,一白色身影旋转坠下,立于工藤新一面前,转了个圈——坐定,翘起了二郎腿,似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工藤新一。

“前辈终于现身了?”工藤新一挑眉,嘴角依旧噙着那一自信的笑容。

“那是,老头我早知道你们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跟着你们,有何不可?”天怪老头摇头晃脑,好不得意。

“那么就请前辈指教。”工藤新一仍就轻笑,不缓不急。

天怪老头眼眸里快速闪过一道欣赏的精光,快嘴却仍不饶人:“怎的?老头我在空中待累了,下来刚要歇会儿,就要帮你小子的忙?原因呢?你也不谢谢老头我?”

工藤新一似是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天怪老头,“前辈一路跟来,不会就是为了听晚辈的一句道谢之语吧?相信前辈也了解目前的情况,至于道谢,晚辈则在此谢过,可否?”

天怪老头摇头轻叹了几声,“你不觉得你找不到出口会有损你七皇子的形象吗?若是我老头插手的话,你可就要甘拜下风喽!”

眼眸里仍旧是自信的光芒,轻挑起眉,工藤新一沉声而道:“晚辈早已知道这其中的优劣,名声只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结果。既然前辈早已知晓这出洞的方法,又何必将时间浪费在毫不知情的晚辈的身上?前辈见多识广,晚辈自然甘拜下风。”

“好小子,说话一套一套的,不过老头我起初看你那样自信,还以为你懂得出洞的方法。”

“晚辈的确有自信,自信着前辈定会出手相助,因而并不烦心。”工藤新一一一对答,从中散发出的一股不卑不亢、游刃有余的气势,更是令人钦佩不已。

天怪老头不动声色地露出会心的笑容,忽然笑意一敛,纵身一跃,答案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之中——“左八上三便是!各位好自为之!老头去也!”

工藤新一淡笑一声,迅速起身,带头向正确的洞穴快步追去。


洞穴内。

“大人,这段路实在太窄,马车过不去啊。”伏特加拼命地拉着马车,马儿嘶鸣不止,就是过不去。

GIN转头很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道,“这还需要我交?丢在这里!挡住他们的去路。”说罢,继续向前加快步伐而去。呵呵,出口……出口啊,那些追兵,能否找到正确的洞穴出来还是个问题啊,他们死定了!“哈哈哈哈……”

“在那儿!”使起轻功快速赶来的服部平次见到了前方GIN的身影,不觉叫出声来。

GIN一惊,回头,“服部平次?!你竟然找到了出路?”

“GIN,你今天是逃脱不掉了!”服部平次大声喊道。

“哼!怎么可能?”GIN的脸上露出了决绝的阴暗,“伏特加,就看你的了。”伏特加的武功不在服部平次之下,当时他就是看中了伏特加的武功和忠心,才收为手下的。至于追兵,不可能只有服部平次一人,但伏特加定能抵挡一阵,至于他是死是活,就不关自己的事了。毕竟,伏特加只能算是自己手下的一条狗而已。

“是。大人请放心。”伏特加点头,还不知GIN只是在利用自己罢了。愚昧的忠心,究竟是好是坏?

GIN低笑一声,转身就向出口疾奔而去。只要出了出口,天大地大,岂会没有他GIN的容身之地?

伏特加转身看向马车另一边的人们,严阵以待。服部平次纵身跃起,似乎打算从马车上方穿过,伏特加同时跃起,与此同时,一白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马车下方的车轮之间迅速穿出,直冲GIN的身影而去。

待伏特加回神去追,却被穿行而过的服部平次拦住了去路。两人同时快速出击,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舍。

GIN冲出洞穴的那一瞬间,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压力袭来,下意识地转身,却在一刹那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

“好久不见,GIN大丞相。”工藤新一迅速顿住脚步,笑得温温和和,笑意却未达到眼底。

“怎么可能?!”GIN失声叫出,“你……你不应该在这儿!”随即失了神般喃喃道,“你应该卧在病床、你应该不久人世、你、你……”忽然,他发了疯般地冲工藤新一大吼:“你不应该在这儿!!!”

“是吗?我为什么不应该在这儿?我的身体很好,完全可以在这儿啊。”工藤新一轻笑,一步一步地逼近GIN。

“哪里出了问题?到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GIN已经感觉到,只要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证明自己已经输了。他怎么能输呢?他明明设计得很好,他明明是亲眼见证着这个皇子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问题吗?”工藤新一仍旧笑得云淡风清,“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太低估了你自己的能力罢了。你将绝丹赋予我之时,我只是六岁对吧?然而我的身边早已有了一位高人指点武艺,你的一举一动,早已收入我们的视线,可你的势力已经概括了全国各地,知道怎样打仗最稳吗?打一场慢仗。只是这一场仗,陪你一打就是十六年,够漫长了。”

“你、你的病、你的病呢?我派人日日夜夜的监视你,怎么会……?”GIN难以置信,他打这场仗何止十六年啊?当年,他本以为一切都称心如意的时候,哪里料想听闻工藤优作已经决定立七皇子为太子?而这七皇子从小聪明过人,称得人心,他不甘、不甘啊!于是他暗中作怪,打消了工藤优作的念头——毕竟不会有人立一个病人为太子吧?从那以后,他就派人日日夜夜地监视着工藤新一的一举一动,哪里料想……?

“说实话,这场戏演得太久了,有时我也会以为自己就是一个病人。你说,这场闹剧该不该收场了?”工藤新一挑眉,语句依然温温和和,眼里却散发着冷意。

GIN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设计了二十多年啊,为什么会败你这个毛头小子的身上
?!为什么?!”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赢过。”工藤新一深吸口气,淡淡的说。

“哼!我GIN为工藤氏效力了一辈子,死也不甘!”GIN猛地抬起头,恨恨地望着工藤新一,从身后摸出一把匕首,忽的就向自己的脖颈上刺去,一滴、两滴,如夏花般绚丽的红色在土地上凝结、绽放……GIN缓缓向后倒去,眼里尽是迷离的恨意与不甘,他就是死,也不要死在工藤的手上!他是GIN,独一无二的王者!

工藤新一没有动。他仿佛早就知道GIN会这样死去。没有阻止、没有杀意。就这样看着,心里反而是满满的无奈,执迷不悟的人心,岂是他一人能够拯救的天下?对于GIN,死在自己的手里,或许是一种真正的解脱吧……

清风吹来。洞外的大风早已停了。那大片的沙漠,反而无了狂野与恐惧,只是,一片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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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13:54 |只看该作者

回复: 这个太子妃,不在皇宫(古装)(原创)

夜,毫不意外地降临。

兰静静地立在花园里,闻着花香,心里却没由来的一阵紧凑。

“王妃?”侍女的叫声渐近,兰敛了飘忽的思想,抬眼望向侍女,唇边扬着淡淡的笑意。

“奴婢见过王妃,王请王妃上殿。”侍女行礼后,传话道。

上殿?兰微愣,却仍旧是笑着点头,“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马上就到。”

“是。奴婢告退。”侍女必恭必敬地退下。

兰抬眼望望月色,月,不知何时已被云层覆盖,只有几颗零碎的星星眨巴着那无辜的眼睛。她轻叹口气,努力去疏忽掉心中隐约的不安,转身向大殿走去。


大殿。

直直地挺立着三人的身影。白马探不由地端详起面前天朝的七皇子工藤新一。果真是气宇轩昂的不凡之人。

工藤新一不动声色地看着白马探,这么秀气的金王,他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不可否认,他的身上有一股天生的王者风范,倒不是寻常人。

二人就互相打量着,空气中有一股暗暗的比量。

“七皇子亲自来我国拜访,着实令我国受宠若惊哪。”白马探忽然笑开。

“王上此言差矣,金国亦乃泱泱大国,与我天朝不分上下,来金国拜访也是必然的事。”工藤新一作揖,淡笑道,无形之间那一方雄霸的气势油然而生。

“呵呵,皇子殿下客气了,请坐。”探伸手招呼道。

“多谢王上。”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互望一眼,而坐。

“王上,王妃来了。”一个侍卫走到白马探旁,低声禀告道。

“哦?我的王妃来了?”探的脸上不由露出欣喜的笑,望向大门。

工藤新一与服部平次同时一愣,二人一起望向门口那一抹绚丽的身影。

兰唇边带着一抹轻笑,雍容华贵的王族气质展露无疑。挺胸收腹,高贵地步入大殿,那美丽令人绚目,气质令人折服。

工藤新一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不由觉得喉咙一紧,手渐渐握紧,成了拳头。服部平次则大吃一惊——真的是她?

毛利兰掠过工藤新一的身旁,什么反应都没有,直直地走向白马探,倾身行礼,“臣妾见过王上。”这里是大殿,她毕竟还是要有一点王妃的模样。

“兰儿,来,这儿是天朝的七皇子殿下。”白马探柔笑着介绍道。兰轻轻点头,依旧面不改色,抬眼微笑着侧身行礼道:“金国王妃毛利兰见过天朝皇子。”目光清醇,似乎什么震撼都没有。

工藤新一握紧了拳头,兰儿?这么亲切的称呼?却也面带淡笑,不急不缓地作揖道,“见过王妃。闻说王妃美若天仙,今一看,果真不同寻常。”

“殿下过奖了。”娇柔的女音,似乎无了往常的纯真。

“好、好好,那么,想必皇子殿下一路辛劳,是否先行休息?有事明日再论?”白马探笑问。

“就按王上说的办。”工藤新一点头,犀利的目光却射向探身旁的兰。兰回笑。

工藤新一沉声道,“那么在下先行告退。”随即一甩衣袖,愤愤里去。

毛利兰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路端,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转望向白马探,“我先去休息了。”随即转身离开……


“小姐。”出了大殿,毛利兰差点拌倒,幸亏园子赶忙扶了一下,她有些忧虑地看着兰:“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兰摇头,“就是太紧张了。”随即抬眼,笑着看向园子,“不过多亏你消息灵通,否则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在白马探的眼前露出马脚。”

“可是……工藤新一好象很生气的样子呢!”园子皱眉。

“生气?”兰一怔,笑出声来,“想起来我只见过他一回生气的模样呢!”叹了口气,有些担忧地望着天空,“不过就不知道白马探会不会难为他们……”

“应该不会吧?小姐你不是装作不认识他们了吗?白马探应该没有理由为难他们才是。”园子安慰道。

“或许吧!”兰点点头,转望向园子:“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工藤新一有些不一样了?”

“啊?不一样?”园子一惊,不是吧,已经发现了?她和老头故意瞒着小姐的耶!想看常好戏的呀~“恩……或许吧!”园子呵呵地笑着,搪塞过去。

兰无奈地摇头,却只有自己心里明白,当见到工藤新一直直地站在那儿,她受到的震撼有多大、心,有多么颤抖……

云层外,月亮悄悄露出了她娇羞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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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15:3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这个太子妃,不在皇宫(古装)(原创)

“新……一?”服部平次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工藤新一的表情。

“有事吗?”工藤新一扬眉,语气平稳,面容详和,似乎……看不出一点生气的迹象……

“呃……没……”怎么会这样?这个人刚刚不还是气得要命吗?现在怎么……皱着眉头,服部平次又忍不住悄悄观察了工藤新一一下。

工藤新一好气又好笑地停下脚步,无可奈何地看着服部平次:“你不要跟我说,你和我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才发觉我很有看头。”

“是……啊……”服部平次依旧仔细地观察,想要找出其中的破绽,没有留意自己在说些什么,却随即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工藤新一:“你……你不是被气糊涂了吧?你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和我开玩笑?”

“开玩笑?有吗?难道我长得真的不怎么样?”工藤新一皱眉,很挫败地语调。

“啊?新一……你……没事吧?”服部平次开始发觉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

“看起来你不是一般的吃惊——见到我的另一面的时候。”工藤新一耸肩,语气中带有一层笑意,看着服部平次目瞪口呆的模样,好笑地转头,大步前进。

“等、等等、新一,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另一面’?你是多面体么?喂!别走啊,把话说清楚啊!喂喂!新一……”服部平次连忙追了上去。

“就算我是多面体好了,怎么?很惊讶吗?不要再张那么大的嘴了,当心直接把别人的拳头吃下去。”工藤新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摇头,继续向前。

“等、等一下,把话说清楚啊,”服部平次实在适应不好友莫名其妙地改变,“就算你有一面是这么的……呃……轻松,那么你以前怎么……?”

“因为我决定了,我要退隐江湖了!恭喜我喽!”抛给平次一个随性的笑容,工藤新一加快了脚步。

“退……退隐江湖?!”服部平次的大脑已经准备罢机——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他总是听不懂工藤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呢?苦苦思量中的服部平次,丝毫没有察觉他们走的路线似乎不是回休息处的。

“喂!你干吗突然停下来?”服部平次没注意,一头撞在了工藤新一的后背上。工藤新一只是侧头轻笑一声,咳了几声,优雅地抬起右手,准备向面前的那扇门敲下去……

“等一下!”服部平次突然伸手拉住了工藤新一,目瞪口呆地指指房间:“这、这是……王妃……呃、毛利兰的房间哎……”

“没错,怎么了?”工藤新一挑眉。

“新一,你打算干什么?你……很不对劲!”服部平次一脸担忧。

“你的脸色很差,需不需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工藤新一闲闲地开口,带满笑意。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服部平次开始叹气。

“呵,”工藤新一轻笑出声,“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和金国王妃见个面而已,你在担心什么?”

“可是……”

待服部平次愣在那里,工藤新一轻轻敲了门三下。

“来了,东西就放在……”随着门被打开,门内的声音消失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外的二人:“你、你们……?”

服部平次转眼,一挑眉,好眼熟的人。

“园子,是谁啊?”兰低着头,手指带着针在刺绣上下轻然地穿梭着,紧接着是服部平次吃惊的声音:“园子?!”

工藤新一轻然勾起自信的笑容,他早就想到了,毛利兰就是毛利英,他们相识于更早。

“呃……小姐……是……”园子吞吞吐吐道。

“是我。工藤新一。”淡淡的男音传来。

毛利兰一惊,手下的针差点刺到了自己的手。是他?

“你……”她努力镇定着自己,心神却随着从容而来的脚步声而颤动。

“王妃别来无恙啊。”工藤新一淡然而道,平静的表面下看不出他丝毫的情绪。

王、王妃……?他为何一定要这么生疏?兰愣怔半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是啊。”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打扰王妃安稳舒适的生活,只是有一事相求罢了。”工藤新一侧身行礼,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

“……殿下不必行此大礼,毛利兰承受不起。”兰轻咬嘴唇,努力制住内心的失落,忽抬起头来,直视工藤新一,不卑不亢。

“那么,我就直说了。听闻,王妃与王上的感情很好?”工藤新一轻叹。

毛利兰深吸一口气,“没错。”

工藤新一的眼神闪了一闪,却很快恢复原样,无人察觉。

“那就好。不知王妃是否知晓金国暗中打算偷袭我国的事情?”虽说问句,然而语气淡漠十分。

“当然。”同样淡漠的口气。

屋外的两人频频摇头叹气,唉,这两个人,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啊?明明心底很在乎对方,偏偏要拼命拉远双方的距离,他们看着都为他们着急啊!

“既然如此,王妃亦是聪明人,相信我不必多说了吧?”工藤新一挑眉。

“殿下是希望我能够劝得王上放弃攻打天朝,是否?”毛利兰抬眼。

两人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既然王妃与王上的感情‘很好’,那么王妃也不希望见到王上将全国上下弄得涂炭生灵。况且天朝亦算是王妃的老家,劝得,事成之后,您依然可以在金国与王上长相私守,共享荣华,何乐而不为?”依旧淡漠的语气,却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之感,却只有服部平次听了出来。

“殿下请放心,就算今日殿下未提,我也是这么想的。”什么叫长相私守?什么又叫做共享受荣华?顿了顿,毛利兰努力压下了胸口的怒气,扯出一个淡然的笑容,“打起仗来,做什么都不塌实。”

看着那刺眼的笑容,工藤新一觉得心口仿佛被人狠狠地锤了一拳,呵,做什么都不塌实?“的确,只要这仗不打,你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做您的王妃了。既然王妃已然明了,那么在下告辞。”工藤新一两手抱拳,“恭敬”地退下。

走到门口,工藤新一冲着园子淡淡一笑,转身对平次道,“平次,走了,别打扰王妃休息。”随即大步离开。服部平次低笑一声,冲屋内二人眨眨眼,迅速跟上离开。

“小姐……?”园子小心翼翼地接近兰。

可恶!宁愿向园子一笑,也要在我面前扳着脸!什么啊?可恶!“死工藤新一!烂工藤新一!”毛利兰低声咒骂,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几乎失控。

园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姐发火的样子好可爱哦!


“新一?”服部平次侧头而问。

“什么?”工藤新一回头。

咦?怎么还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丝毫没有出神的样子啊!他不是很生气吗?那他应该听不到我在叫他才对啊!服部平次不解地皱眉。

见服部平次没反应,工藤新一的思绪自然而然地掠至毛利兰的身旁。

他到底在气什么?答案隐隐约约,他却只会逃避,不敢面对。本以为自己伪装工夫到了家,又有何用?内心中依旧翻腾不已……而这一切最多只是一场梦罢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妃子,别人的妻……一切,又有何用?

“新一?工藤?新一?工藤?一声高过一声,工藤新一却充耳未闻,蹩着眉呆立在那儿。服部平次再次低笑出声,呵呵,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只不过……毛利姑娘已经嫁为人妻……应该有隐情吧?看表情都知道的事,一向眼神锐利的工藤新一终于看不透了吧!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广告:小朋友们,你们懂了吗?)算了,改天找园子问问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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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16:4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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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来临伴随着清爽的凉风。

工藤新一在饭后独自散步在花园,懊恼中极想将自己脑海中的人影掠去。

穿过长廊,抬眼,忽就看见那方熟悉的身影静坐在池塘旁,丝缕绸缎随意地拖长,覆盖在地面上的,透过柔和的月光,泛起一片银辉。

怔怔地注视着那娇柔的身影,表面上再多的不在乎依然抵制不了心中的酸涩。风忽然掠起,长发飘飞,透过那丝丝缕缕的发丝,怎就觉得这人儿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深叹口气。他究竟为何而留置许久?这是金国,他来此亦并非有任务。而那劝说……最多只能充当作借口罢了。他该承认吗?他留下,只是为她。几年不见,淡淡的回忆竟在相间的那一刻溢满,迅速得令他措手不及,那思念、那欣喜、那失望、那愁苦、那酸涩……复杂的情绪一时齐发,在回首间,才察觉不知在何时,她竟悄悄伫足在他的心房,无法抹消……

抬起拥有复杂情绪的眼眸,脚步不由自主地挪向她,却在见到另一个身影时止住了脚步,怔怔的、默默的、淡淡的扯出一个忧郁的笑容——那里又包含了什么?重要与否?她已然成他人之妻,一生一世都被另一个男人所呵护、所宠溺,他呢?他又是什么?不过是她生命中的昙花一现罢了……

深深阂眼。他一生只能为国了么?有了爱,没了人,问谁不痛心?只是,他累了。宫廷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梦。人心的贪念,又何是他一人能够肩负起的?倦了也罢,他或许该退了吧?退了吧……

离开。转身一甩长袖,袖摆飘扬下,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只有那初绽的花香弥漫,那飘飞的花叶,已成岁月的故事,淡然地落下……


“叮——”兰猛地一惊,心神不宁地望向由手中落地的发簪,那跳跃起的韵律,似乎诉说着什么。下意识地回头,发丝飘飞间,望向长廊,那儿空无一人,似乎只有衣摆飘然在墙角转过,一闪而逝——她未看清。

恍惚中似乎错过了什么,有什么是她没有抓住的,心里的那份明显的不安,还带有浓浓的心酸与失落,显然地乱了她的心神。

“怎么了?”柔和的声音将兰的思绪唤回。怔怔地抬眼望了白马探一眼,她淡笑着摇摇头:“没事。”一边努力地压下心中的不安。

“你还好吧?脸色这么苍白?”白马探低头,关心地探探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我没事。”兰扯出一个淡然的笑,努力将自己的心神转移。

白马探若有所思地望了兰一眼,随即坐在兰的身旁,淡笑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心神终于安定下来,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

“是为了工藤新一吗?”忽然淡淡的声音传来。

毛利兰全身忽地一震,有些意外、有些震撼,最多的,是刚刚好不容易才压下的不安和失落。为什么会有深深的不安和失落?到底怎么了?是工藤新一怎么了吗?纷乱的心绪,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是了?”白马探将毛利兰的反应尽收眼底,深深吸了口气,淡笑道。

“我……”不、不是,不是为了工藤新一,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你和他认识。”简简单单的陈述句,却让毛利兰大惊。

扬起轻笑,探怔了怔神,又道,“而且他就是那个驻在你心房的男人。”

“你——”毛利兰慌张地站起,脸上的血色尽失,完全没了平日的淡然与休闲,只是脱口而出:“你、你会对他怎样吗?”太乱了,乱得一塌糊涂,怎么理也理不清。

白马探依旧轻笑,“你很在意他?”而心里则是深深的失落——果然,他与她,只得一人往左,一人往右,永不回头。

“我……”犹豫了半晌,依旧说不出什么。在意么?真的那么在意吗?那她为什么还会嫁予他人为妻?为何与他见面还能控制住自己?她迷惑了,真的迷惑了,只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外界,一无所知……

白马探深深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王上。”

走到大殿,却被人拦住了去路,抬眼,一愣:“皇子殿下?”

“正是。”工藤新一淡淡点头,“我是来向王上辞行的。”

“辞行?”白马探愣住,“可你才来没多久啊。”

“谢王上关心,只是已然打搅,不便久留。”工藤新一淡笑。

“和……谁?”本想问兰怎么办,却改了口。

“自然是和一路而来的弟兄们了。”工藤新一笑道。

“哦?那……”探还想说什么,却又顿住了,“什么时候?”

“现在,我早已将马备好,只是前来向王辞行罢了。告辞!”作揖行礼,语罢,迅速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路,迟疑了一下,背对着白马探道:“有人……还需王多多照顾……”随即大步离开……

白马探愣了许久,这两个人……

一旁的树后,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阿达里大人!”一段叫声越来越近,金国的丞相阿达里(汗S~~随便编的名字,各位不要介意哈`~)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啊?匆匆忙忙的?”

“大人!我刚刚在花园里听到……”来人悄悄凑到丞相的耳旁,悄声说道。

“真的?!”阿达里眼前一亮,这倒真是个好时机啊,“很好!事成之后,我会赏你。”语毕,阿达里二话不说,立刻向大殿走去。


大殿内。

“臣拜见王上。”

“丞相请起。”探点头。

“谢王上。”阿达里一脸的笑容。

“丞相这么急匆匆地赶来,究竟有何事?”

“禀告王上,因为臣听说天朝的七皇子已经在离开的路上了?”阿达里一脸的奸计。

“那又如何?”

“王上,从那工藤新一的身上看来,他必定是个有用之才,而若天朝失去此人,必然有漏洞可钻。所以我们为何不除之而后快呢?”阿达里奸笑道,“这样,我们攻打天朝大有把握,并吞了天朝也不为过啊!”

“荒唐!”白马探闻言大怒,“是谁叫你如此来想的?我金国好歹也是一泱泱大国,难道只会耍这些小手段来获取胜利?况且天朝难道都是他一人撑起的吗?没了他,你以为天朝就好打吗?亏你还是一国的丞相,竟有如此荒谬的想法?!”

“王、王上息怒,臣、臣知错,望王上恕罪!”阿达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罢了、罢了,下去吧!”探摇头叹息道。

“多、多谢王上。”阿达里慌慌张张地逃离了大殿。

出了大殿,本似乎畏惧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态,“哼,一个刚上任的小孩,也想这样训我?明明是自己胆小,看我来将此事干得漂漂亮亮,看你到时有何话可说!”随即叫来了贴身的奴才,如此这般地布置了一下……


“小、小姐、小姐!不、不好了!”园子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兰却依旧慢条斯理地锈着玉兰花。

“小姐!不要锈了!再锈就来不及了!”园子叫道。

“园子,你在急什么啊?”兰侧着头,一针一线锈得好不认真,漫不经心地回着话。

“工、工藤、哎呀!工藤新一已经走了!”园子边喘气边喊道。

“什么?!”兰一惊,针刺入了手,顾不了那么多,她立即站了起来,问道,“什么时候?”

“刚、刚刚,我在后门遇到他的,他、他说,要小姐你多保重,和王上幸福地过日子,不要再揽一箩筐的烦恼在心头……”话未说完,毛利兰已然冲出房去。

王宫里侍卫森严,要出宫门太过烦杂,因而兰已顾不上什么,使起轻功迅速向宫门外闪去,她要追到他!一定要!

还好及时。一会儿之后,她已经看到了他们的队伍,可也却在那一瞬间,她犹豫了。她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也会因为她的挽留而留下吗?但即使是留下,这儿也不是他的家,他终究要走的,不是吗?

正在发怔的时候,忽然草丛中的一道银光刺到了兰的眼,一惊——箭?顾不了什么,纵身而上,叫道:“当心!”

马上的众人正在前行,忽闻“当心”二字,显然一惊,但未回过神来,已经以直觉躲过从草丛中射出的长箭。而埋伏军队毫不罢休,几乎是万箭齐发,对准目标就射了过去。而天朝的队伍也不是好对付的,一闪、一躲、一劈、一踢,很快便与埋伏军队打了起来。

毛利兰正欲上前帮忙时,却见高处的树梢有一人拉好长弓,瞄准了工藤新一,心中当下一惊,他们的目标为何会是工藤新一?然而不曾多想,直向工藤新一扑了过去。

同时箭发,在毛利兰挡在工藤新一的后一秒刺穿了兰的身体。

工藤新一大惊:“兰儿——?”她怎么在这儿?一手揽过兰的芊芊细腰,“兰儿?你没事吧?兰儿?”

毛利兰在堕入黑暗的最后一秒,扯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兰儿——!”工藤新一一把抱住毛利兰,仿佛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新一小心!”服部平次见有人向工藤新一冲了过来,顾不了多少,一个翻身,踢掉了来袭之人,一边叫道:“你先带毛利姑娘去疗伤!箭上很可能有毒!这儿有我们!快走!”

“抱歉了,平次!”工藤新一一个纵身跃起,临走前右手一挥,敌人倒下一片——他们的额头正前方都刺有一根银针,针尾还在微微颤动着……

一掠身到了崖边,敌军依然步步紧逼。工藤新一见到几乎所有人都是针对自己而来的。思绪百转,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兰,忽然温柔一笑,纵身跃下万丈悬崖,不见了踪影……

带头的人一惊,连忙冲到崖边向下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云崖,人掉下去,必死无疑。

“撤!”只要处理掉了主要人物就好。大喊一声,所有人在一瞬间统统离开,只剩下了崖上寥寥无几的天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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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19:5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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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云崖之中,隐隐约约有两个黑点在风中摇曳。

工藤新一左手紧紧地抓着悬崖上的一角,右手抱紧了毛利兰,荡在半空中。

“该死的!”工藤新一低声咒骂道。适才跳下山崖时,他运用轻功很快便踩到了半山腰的石块上,却不料想石块忽然松动,一时没有注意,兰差点就被撞到旁石尖上,最后他一个旋身,保护住了毛利兰,自己却狠狠地撞了上去,然后脚下踩的石块滑落,幸好他眼疾手快,抓住了山崖一角,但估计是刚刚撞得不轻,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手已经开始脱力,估计支持不了多久了。

不知崖底是什么?会是那滚滚的岩浆水,还是那复杂的乱石堆?若轻易放手,不知运气会如何?

抬眼怔怔地望向怀中的人儿,依旧是风姿绝美,然而脸上却是失血的苍白,加上毒素的蔓延,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傻丫头,为何救他?工藤新一爱怜地望着人儿,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会令他更加心痛吗?若她出了事,他又岂能在世上苟活?

工藤新一的目光渐渐放柔,抓着山崖的左手慢慢地松开,以毫不意外的心境柔柔地望向兰,轻轻旋转,使用轻功悄然向崖底落去……


月凉如水。

一个男人,清清浅浅的目光,一身青衣,温文尔雅,唇角含笑,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你是谁?为何含笑,却又为何忧伤?她皱眉,却怎也不知道为何。

迷茫中,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看不透他的心,只是忧伤,满满的忧伤,溢满了她的心房。

你为何忧伤?她问,轻轻地问。

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她,淡淡地隐去了嘴角的笑,忽而一甩长袖,含着忧伤的眸子,默然离去。她惊惶,却只能看着他袖摆飘扬下,他们,各在两旁。薄薄的袖摆,竟隔永恒。

她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是徒劳。心里满是惊恐,失落,不安与迷茫。她到底想要抓住什么?她又为何惊恐,他又为何忧伤?

四周渐渐迷朦,莫名地,许许多多的场景快速地交替,有桃花,有书生,有深邃的黑眸,有飘落的书信,有皇宫,有落寞,有树林,有她,走向另一个男人,惟独,冷漠了他……是的,有他,有他,有他!渐渐的竟然都是他!有自信的他,深沉的他,淡然的他,落寞的他,生气的他,诧异的他,悲伤的他,冷然的他,迷惑的他,绝望的他,忧伤的他……惟独,没有快乐的他。

不知为何,她的心好痛,驻满了无奈、落寞与同样的忧伤。为什么?她默默地问,他的眼眸尽是酸涩、痛楚、无奈与忧伤。

大雪飘扬,雾气迷茫。四周渐渐无了景色,尽是满眼的迷茫。她想找到他,她知道,他就在身旁,多少次都与她擦肩而过,他们竟然都是错过。她要找到他,看清他,问他,他为何忧伤?她为何因他的忧伤而忧伤?

而远处则隐隐传来呼唤,似乎在呼唤她,有着急切、不安、温柔以及迷茫。是谁?是谁在唤她?可她不想离开,她还想找到他,问他,看他!情景刹然转换,来到一个她似乎很熟悉的花园。她的背后是一条长廊,很长、很长,他就立在那方,眸子里尽是忧伤的痛楚,怔怔地、怔怔地望向她,然后在下一刻,甩袖,决然地转身离去。熟悉的不安,再一刻袭上她的心房,在他转入墙角的后一秒,她忽而转头,却,什么都没有,只剩落叶的飘零,单调地,跳跃在那岁月已沧桑的长廊……长久,无声……

不!不要离开!你为何要离开?!她想大声地喊出,却什么也做不了。而一侧的光却越来越亮,那柔和而又焦急的呼唤,一声一声,越来越响……


猛然睁眼。

突来的刺眼的亮光让兰不禁微微眯了眯双眼,有些迷茫地望着木质的屋顶,这是哪里?她又为何在这里?好痛……

“兰儿?你终于醒了?”一旁的工藤新一欣喜地叫道。

“唔……好痛……”兰委屈地唤道,有些孩子气地红了眼眶。

“痛?哪里痛?兰儿你不要忍,快点告诉我。”工藤新一不禁慌了手脚。

呃……毛利兰闻声转头,哇……好好看的男人啊!可是……眨巴眨巴眼睛,毛利兰侧过头,好奇地问道:“好看的人,你是谁?”

呆若木鸡。工藤新一被这简简单单的“你是谁”震得久久无法回神,许久,才不敢置信地轻声问道:“兰,兰儿,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眨巴着颇有灵气的眼眸,可爱地皱皱小鼻子,有些为难地蹩蹩眉头,兰奇怪地问:“我应该认识你吗?”可为什么看到他,心里总有一股淡淡的忧愁呢?好象……好象曾在何时何地,她也有过同样的感受……可是……在哪呢?

“青子!快来一下!”工藤新一顾不得什么,转身大吼道。

闻声由屋外传来银铃般清脆的女音:“来了来了!工藤大哥,你不要急嘛!”说着,一妙龄女子推开木屋的房门侧身而入。她一看就是那种全身充满活力的女孩。

“青子,快看看兰儿,她说她不认识我了!”工藤新一焦急万分。

“哦?”青子挑眉,随即来到床沿坐下,望着兰柔声问道:“毛利姑娘,你真的不认识工藤大哥了吗?”

咯咯一笑,兰眨眨眼睛:“认识啊。”

“什么?”二人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许久,青子才支吾道,“那、那你刚刚……”

“我第一眼就看到的是他,当然在后一秒的时候就算认识他了啊!”兰轻笑,好不快活。

“兰儿!”工藤新一哑着嗓子,悲痛地叫道:“你别玩了!这一点也不好玩!”

毛利兰闻言忽而敛了笑容,怔怔地望着他,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喃喃道:“你又不开心了吗?又是因为我吗?又是因为我这么不开心吗?”

二人愣怔,工藤新一轻声唤道:“兰儿——?”

“啊?”毛利兰忽然发现自己的动作,不由红了脸,连忙将手抽了回去,低声道:“对、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不由自主这么做的,不好意思。”

青子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毛利姑娘,你的意思是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啊!”兰很轻松地点了点头,咯咯地又笑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害怕?”

“怕?怕什么?”兰不解地眨眨眼睛。

“呃……对于你来说,我们可都是陌生人啊!”青子试图解释道。

“不会啊!”兰一脸天真地摇摇头,道:“我没有应该害怕你们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熟悉,但至于到底熟悉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总之我就是知道你们是好人啦!”

青子点点头,转望向工藤新一,却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毛利兰,似乎在想些什么。

“工藤大哥?怎么了?”青子轻唤。

“啊?哦,没什么,”新一回过神来,笑笑,又道:“只是……感觉兰儿有些不一样了……好象……很……孩子气。”随后想想,又补充道:“以前的她总只会淡淡地笑,很安静的感觉,只有偶尔会孩子气一些,不象现在。”

青子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看毛利兰,对工藤新一点头道:“工藤大哥,跟我来一下,”转而又对兰笑笑,道:“毛利姑娘,那你先安心休息吧,我们先不打扰你了。”

“啊?哦,”毛利兰听话地点点头,整个人都钻在被窝里,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工藤新一,“你……你要早点回来,好不好?”不知为什么,她对失忆后第一眼见到的他,有着莫名的依赖。

新一温柔地对她笑笑,俯身摸摸她的黑发,柔声道,“知道了,先休息一下吧!恩?”

“恩!”她乖顺地点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呼吸平稳地进入了梦乡。

“好了!你的天使睡着了,不要再看了!走啦!”青子见到新一依依不舍的眼神,挪揄道。

工藤新一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故装气恼地瞪了青子一眼:“是!快点解决,好让你去找你的天使!”

“工藤大哥!快斗他是去帮你采药的耶!”青子嘴上虽硬,却还是羞红了脸颊。

见到青子女儿家的娇羞,工藤新一终于呵呵笑出声来,带头悄悄向木屋外走了出去。

正是晴朗的日子。漫漫的山谷里,弥漫着春日的芳香,那醉人的花香,随着轻风飘在每一个角落。而那草地旁,溪水流淌,飘落的花瓣随之快乐地跳跃,伴上那薄薄的迷雾,好不悠闲自在!着实是一人间仙境!

中森青子径自向溪水旁的一块石头走去坐定,然后回头冲工藤新一微微一笑:“工藤大哥!这里!”

工藤新一走来坐在青子身旁,抬眼望望那高耸入云的山崖,淡笑道,“不知快斗那家伙能不能找到平次。”用的是问句,却是平稳的声音。

 “一定可以的!工藤大哥你不要着急啦!”青子顿了顿,“好了,现在我要开始说了哦!”

  工藤新一闻言拉回了思绪,有些急切地望向青子:“说吧,怎么样?”

  青子偷笑一声,坐直了身子,顾作正经道:“毛利姑娘失忆的缘故,可能是毒药残留的负作用,只要她细心修养,应该能够恢复记忆。而像你说的,她性情的变化,说实在些,应该谈不上改变。因为其实她内心一定是一个孩子气的女孩,”讲到这里,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然而因为太多的现实,她不得不伪装自己的性情,做到‘处世不惊’、‘临危不乱’,所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淡漠的人。”顿了顿,青子忽然笑开:“和你好象哎!你们还真有缘!”

  工藤新一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青子继续道,“而现今她失去了记忆,所以就忘记了她应该伪装自己,因而露出了本性罢了。不过,或许这样,她会更快乐一些吧!”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失去记忆或许对她来说还是不错的选择。”

  “是啊。不过,师兄,像师傅说过的一样,你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真正的快乐。其实,你也不必活得那么累,你为天下做的,已经够多了。”青子忽然无比认真地说道。

  工藤新一轻轻地点头,他知道,只有在很正经的情况下,青子这丫头才会唤自己“师兄”,他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他真的,很感动。

  “青子,谢谢你。”

  阳光下,薄雾轻轻地散发着透亮的光辉,仿佛,幸福渐渐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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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21:2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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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梦了。

依旧是那个眼含忧伤的男人,站在她和另一个人的对面,苦苦地笑。

她避开他的眼神,没有说话,只是和身旁的男人一同离开。当看不见他的时候,她忽然就泪流满面。

身旁的男人轻轻地叹息,问,你为何要这样?

她抬眼,说,我知道,我不能给他幸福。我,很快就将离去,如同云朵一般,飘渺。

然后,下一秒,她睁开了眼。

月光下,可以看见,她的眼角,有泪流下……


第二日。

“毛利姑娘,早啊!”青子听见动静抬头,见到女子,莞尔一笑。

“早。”兰回了轻轻一笑,眼眸里的忧伤一闪既逝,反而露出了快乐的光芒。

“我叫你青子好吗?”她歪着头,眨巴着眼睛顽皮地道。

青子因为她的笑容微微怔愣了一下,她是一个多么轻灵的女孩啊,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那种美貌,无与伦比。

“好。”反应过来,青子笑着答道。

“那,青子,你也学新一,叫我兰儿好了!”她满意地点点头。

“不了,叫你兰吧!要是工藤大哥知道我抢了他的专职,他可定不会饶我呢!”青子笑出声来。

“都好!”兰呵呵笑着,跑上前拉起了青子的手:“好青子,既然我们是朋友了,你就陪我出去玩玩吧?”

“咦?那工藤大哥呢?你怎么不找他陪你呢?”青子奇怪地看着兰。

“跟他在一起也不知道玩什么啊,”兰呵呵笑道,“况且我还想和青子你说会儿话呢!”

“好吧!不过你得先喝药才行哦!”青子说着便端起放在一边煮好的药,递给毛利兰。

兰低头看了药一眼,眼眸流转间闪过一缕愁思,却很快地隐退,再抬眼,只是很苦恼地看着青子道:“青子,能不能不喝啊?很苦哎!”

“兰,乖乖听话,把药喝下去,然后我才能陪你出去啊!”青子柔声劝道,却有着一丝不容抗拒的严厉。

“好啦!”兰撅撅嘴巴,低着头,皱起眉头,忍着苦把药给解决了,随即抬头,委屈地看着青子:“看,我都牺牲自己的舌头和味觉了,你可以陪我了吧?”

青子笑出声来,无奈地点头:“是是是!陪你!”

“好哎~那我们走吧!”兰二话不说,上前拉起青子就向外走去。


屋外,正飘洒着蒙蒙的细雨,为朦胧的山谷更增添一股神秘的气息。

兰撑起一把素花白伞,和青子一起在雨中慢慢地前行。

“青子,你会医术吗?”兰突然开口道。

“啊?还好啊,只是一些皮毛罢了,因为我的几个师兄小时侯经常受伤,所以稍微学了一些,而师傅也教了一点普遍解毒的方法,”青子讲到这儿,忽然很奇怪地看着兰,“你怎么想到问这些?”

“没有啦~”兰笑开了,“只是好奇而已呢!不过……”顿了顿,她抬眼望着青子,“我为什么会在山谷里中毒啊?还失了忆?好奇怪哦!”

“啊?工藤大哥没跟你说过吗?”青子顿了顿,然后开始将自己知道的细细讲来……

原来,当日工藤新一抱着兰一起落下悬崖时,意外的只看到满山谷的美丽风景,正在愕然之时,却被前来的黑羽快斗遇到。二人同时一惊。

“快斗?!你怎么在这儿?”工藤新一讶异地看着这个已许久没有联系的师弟,不禁叹于世界的渺小。

黑羽快斗的震惊并不比工藤新一少许多,只是怔愣过后,忽然挑眉,恢复了那表面吊儿郎当的模样,“亏你还是师傅得意的弟子呢,连我们的‘主穴’在何处都不知道?”然只有调侃,没有其他。

“主穴?”工藤新一闻言一愣,随即想起,他哪里有时间能出的了那皇宫的大门?从小,最多也只是被师傅带到宫外的草丛上练功,更别说来这儿了。

“罢了、罢了!”黑羽快斗无奈地摇手,却在注意到师兄怀里的女人时,眼眸中多了一分暖昧,“谁啊?大嫂吗?”他故作轻佻一笑。

经他这么一提醒,工藤新一忽然想起,连忙抱起兰问道:“青子呢?快帮忙解毒!”

“毒?”快斗迅速敛了轻佻,面色正经地对工藤新一说道:“快来!”

于是,二人便迅速来到了木屋,为兰解毒……

“然后,在我处理了之后,你就终于醒来了,只是因为毒的副作用,失去了记忆。”青子讲完后,转看向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哦……还真是巧哎!”兰呵呵笑开,“说明我们很有缘分啊,不过也谢谢青子帮忙解毒喽!”

“是啊,你就是要好好感谢我!想吧!怎么来谢我呢?”青子捣捣鼻子,乐呵呵地道。

“恩……”兰皱皱鼻子,很苦恼地转转眼睛,忽然趁青子不注意,扑上去挠起了痒,边笑边道:“这样帮你‘按摩’,够有水平吧?”喊完慌忙就逃。

“哈哈!喂~不要逃啊!”青子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你这个‘按摩’不合格耶!”

于是,竹林中,女孩们清脆快乐的笑声轻然地传开,而一把素花白伞,则静静地躺在地上,聆听着雨水与笑声合奏而成的天籁之音……


金国。

“禀、禀告王上,属下已搜寻了多日,仍、仍然不、不见……王妃的踪影,望、望王上恕……恕罪。”大殿下,跪满了一群人,抖抖颤颤地说道。

白马探闻言大怒,狠狠地拍了靠椅一下,震得底下众人瑟瑟发抖。

“到底是谁,王妃出去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人看到吗?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在你们眼皮底下离开,你们竟然都不知道?!”深深的怒吼,白马探只是想好好的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积满的苦涩与无奈。

“王、王上……”他们从未看到过自己所敬爱的王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头也抬不起来。

“滚!找不到王妃,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是、是是……”众人连滚带爬地快速逃离了大殿,就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白马探颓废地倒在了椅子上,怎么会呢?他的兰儿怎么会一声不吭就离开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她的婢女还在啊,她怎么可能离开了呢?可是……他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她的心不在自己这儿啊,他与她注定是无缘无分的啊,他又有什么立场来发泄呢?

静静地坐着,他的手握得紧紧、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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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22:5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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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简单、平凡而又快乐,就像——今天。

“新一~”兰不顾形象地趴在藤椅上,努力地将眼睛再瞪大一些,再大、再大、再大一些!这样就能达到“水灵灵的大眼睛”的效果了!

“恩?”漫不经心地回答,却一样包含着无限的宠溺。

“你不要盯着药看啦!看我嘛~”可恶!你不看我,怎么能看到我“水灵灵的大眼睛”啊?

“兰儿不要闹啊,我正在捣药,晚上还要喝药才行呢!”工藤新一轻声哄道,视线却还没有离开药半步。

“就一眼?就一眼好嘛!”真是的,一直拿我当小孩子都还没找你算帐呢!现在竟然只肯盯着药看?黑糊糊的,有什么好看的?兰气恼地瞪着桌上散漫的药,看着他们愉快地被新一的手轻轻地拿起、放下,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不过……“咚咚咚——”接着那些草药就被放进碗里捣碎——虽然依旧那么温柔……不过好象还是比较惨的。兰轻轻地咽了咽口水。

“新一~”娇柔的女音酥得人全身都要发软,工藤新一右手一歪,差点扑倒在桌子上,“兰儿!”他好不容易正定了心神,转头无奈地望向身旁的小女人,“你在干什么啊?”

嘿嘿,百试不厌!毛利兰轻轻一笑,随即抬眼,露出刚刚练好的绝招,可怜兮兮地说道,“新一,你就陪我出去玩会儿嘛!~~”

“玩?你又想去哪里啊?”工藤新一无奈地坐下。

  兰闻言喜笑颜开,“去放风筝好吗?青子特地帮我们做的耶!”

  “风筝?”工藤新一呆住。

  “同意喽?”毛利兰呵呵一笑,趁新一呆楞的片刻,拉上他就往外跑去。

  于是……

  “呃,新一……?”毛利兰看看手上的风筝,再抬眼看看工藤新一,轻唤出声。

  “恩?”工藤新一低头看看兰手上的风筝,然后突然举手申明道:“兰儿啊,你玩就好了,我在边上看。”

  “呃?”眨眨眼,再低头、抬头,忽然张嘴问道:“不是啦!我是问你……呃……这风筝是怎么玩的啊?”

  “啊?”呆住。许久,低头、抬头,“我……我没玩过,我也不知道。”还耸耸肩,表示确定。

  于是,二人皱着眉,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风筝,却在逐渐的时光流逝中,流露出平日里从未有过的真心的快乐。

  兰静静地坐在石头上,笑着看向工藤新一宛若小孩一般与那风筝拼命地闹着别扭,然后,笑得灿烂,在心底,那一份淡淡的忧伤,已逐渐烟消云散……

后来的日子……

  阳光下,兰和新一并肩而坐,她望着天空傻傻地笑了,然后说,新一,你就和天空一样,永远不要离开云朵;

  兰拉着新一来到小溪边,她泼水,弄得新一满湿透,但那笑容,却在亮光中闪烁;

  兰和新一一起去看桃花,在桃花飘飞的时候,她只是淡淡地笑着,宛若仙子般纯洁的轻灵,令人绚目;

  兰走不动了,硬是赖在新一的背上,她说,你要背着我哦,你是男人,男人要背着女人;

  兰笑着,在阳光下翩翩起舞,袖摆飞扬,宛若彩蝶,她笑着喊,新一!看我!

……这一切的一切,在岁月,在树梢,在日子,在心里,刻下了记号与烙印。

  或许,这是短暂的,是他们走过人生的很小的一段,然而,他们却是真的快乐。


  夜,姗姗而来,为山谷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毛利兰独自一人待在屋子里赏月,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空中的那一轮圆月,面色安详得如同轻灵的仙子,眼眸中,似乎有着淡淡的忧伤。

  工藤新一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种景象,恍惚间,仿佛又见到了失忆前的兰儿。

  然而只是一瞬,毛利兰闻声欣喜地转眼,“新一?”她快乐地叫出声来。

  “兰儿,来,喝药吧!”他轻唤,小心翼翼地递过碗去。

  “又喝药啊?”兰可怜兮兮地望着这碗黑糊糊的中药,吸了口气,从容就义——喝!

“哇——苦死了!”吐吐舌头,兰把碗重新递回给工藤新一,一边还在扇着嘴巴,似乎这样就可以好受些。

工藤新一笑着柔柔兰的黑发,“早点睡吧~!”转身把药端了出去。

  “新一!”她忽然喊出声来。

  “恩?有什么事吗?”工藤新一转头,“舍不得我走啊?”

  “去!谁舍不得你走啊?”她做了个鬼脸,“你也太自信了吧?”对啊,舍不得啊,舍不得……

  “兰儿,你也太伤我自尊了吧!”他一脸无奈,“那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没什么啊,真的,只是……舍不得……“没有啦!骗你的啦~!笨!”她笑,柔媚而灿烂的笑容,着实惊了工藤新一的眼,怔了许久,他才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早点睡吧!”

  兰依旧在笑,“你也是哦!……早点睡!”以后,要注意身体啊!

  “……恩。”点点头,总觉得兰儿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算了,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轻叹口气,随手轻轻将门关上,人,轻轻离开……

  兰在他关门的一刹那,缓缓的、缓缓的扬起一抹看不透的笑。抬眼望向宝石蓝色绸缎般柔华的夜色,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么?时间,恐怕不多了……

  突然,心口又一次传来阵痛,她咬着唇,努力使用内力将阵痛镇压下去。老天!再给我一点时间!拜托!一点时间就好,一点就好……冷汗,一滴一滴地绽放在地上,犹如灿烂的夏花……

  “兰?”敲门声。

  她深吸一口气,快速抹去额上的冷汗,笑着说道:“请——进——”

  门被推开,青子笑呵呵地冲了过来,“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有啊!我跟你讲哦,明天我打算带你玩一个游戏。”她的眼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拜托~明天说不行吗?就为了这个?哼!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青子不悦道。

  “好青子!好啦!人家只是还想见见你嘛!无聊哎,这么早睡!”兰撒娇道。

  “好了好了,说吧!什么游戏啊,这么神秘?”青子怀疑地看着兰。

  “不是啦!明天我们玩‘找宝’的游戏,先到水缸边的地洞里拿出藏宝图,然后进行找宝啊!”兰一本正经地道。

  愣了三秒,青子笑出声来,“笨兰,你现在告诉我,不怕我先去找好啊?”

  “啊?糟糕!”兰惊叫,“我说错了!”苦恼地砸砸脑袋,再抬头,瘪着嘴,“那怎么办啊?”

  “那,你再好好想想办法,明早我们再重新来,好吧?”青子低笑,兰好可爱哦!

  “唉……算了,明天再说吧,反正在你们看来,人家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嘛!”叹口气,随即又很开心地道,“那青子,我们聊会儿好吧?”

  “好!”青子无奈地摇头,还说自己不象小孩子?

  于是,月光下,两个女孩悄悄地说着自己的悄悄话,柔和的光,轻轻洒在她们的身上,似乎在安慰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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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

月光的银辉淡淡地抚上随风荡漾的树梢,摩挲中多了一份莫名的静谧与萧条。

本是安静到沉默的时刻,应当只有微微的夜风呼啸而过,却在刹那,他猛然惊醒。

仿佛是在梦中,还是哪里,他似乎听到了一个不安的声音,突然,就猛然惊醒,满头大汗。

没有过多的思考,他也不知为何,迅速披上外衣冲出了房门,直奔向毛利兰的屋子而去,奔跑中,脑海中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时间,方向,地点,原因……什么都没有考虑。

来到屋前,即将要开门的手,却在刹那间停住,怔怔的目光由窗外望进,看到了那个安稳地躺在床上的小女人,虽看不清她的脸。莫名的,他就那样轻轻松了一口气。紧张的眸光霎那间便柔和起来,默默地凝视了屋内人儿一眼,轻轻、悄悄地,转身离去。

依旧无神地凝望着屋顶,茫然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焦距。忽然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毛利兰忽然起身——起身前,她可知,他才刚刚离去?

轻轻地移动着有些僵硬的步伐,她露出如风般平和而又飘渺的笑靥,手轻然抚上身边的包袱,没有太多的动作,轻然带过,最后望了眼桌上的书信,清清浅浅地露出一个笑容——又是书信,看来,她依旧没有勇气对着他,大步跨开。敛了笑,似乎不再留恋,开门,踏步,离开……一切,轻稳得像是飘渺的尘烟,该怎样看待,这虚幻而又真实的苦涩与眷恋?

轻然地踩在草地上前行,飘然的衣摆有些落寞的色彩,月光下也无法唤回的寂寥与沉默,她依旧,轻巧如精灵般纯透,只是脸上虚实的弧度,落下了她内心真正的无奈。

慢慢迎向前方,那儿的房门刚刚关上,她便抬眼,悄然掠过。木屋两侧,一人在里,一人在外,轻飘的衣羽彷徨,却依旧止不住这薄薄门板的相隔。再次的错过,又该感叹什么?

过了。她知道,她低吟,她轻笑。那是他的房,他的屋,他的心——她走过了,步履未放慢,只是淡漠的眸光轻然地瞥过,于是,她便离开了。然。又有多少人知,那淡漠的眸光下,有着多少压抑的眷恋与深深的无奈?又是无奈……

没有回头,没有落泪,没有告别,她终于,轻然踏起步伐,轻点脚尖,在月光下,抚着乳白色的雾,衣羽飘扬,直用轻功掠出了这含有着她太多的欢乐与苦涩的山谷,默默地,将一切,都丢失在这美丽而又梦幻的身后……

清风缓缓地抚过轻启的薄窗,月光下,那窗前的木桌上,一封书信被砚台压着一角,上面有着一朵素兰,在魔幻而又无奈的月光下,静静地绽放……


清晨。乳白色的雾渐渐散去,诱人的金色晨光轻轻地打在人的脸颊,工藤新一由梦中醒来。

他做了个梦。很长的梦。太多杂乱的片段,却都是他与兰的情景。

梦里的她,太美丽,太温柔,也,太……虚幻。

但他不想醒来,他留恋在那个梦里,那里的她,着实让人心动。

况且,他也似乎醒不来,似乎隐隐约约间,有什么在梦里牵绊住了他,思思缕缕,却该死的让人沉迷……

被……牵绊?!忽然大脑中迅速闪过二字,工藤新一就觉得胸口有什么被狠狠地夺开,空了一片。

猛然间,不安、惊恐、繁杂排山倒海地向他袭来,比昨晚惊醒的那一刻,更加紧迫得令人难以呼吸……

如箭般迅速地夺门而去,却在她的门口,顿住了脚步——整整齐齐的床铺,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而且,屋内空无一人。稳住、稳住!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兰儿只是起得早了些,她、她不会、不会……不会……飘飞的一纸书信却匆忙地入了他的眼,仿佛在嘲笑他的躲避与傻气。

颤抖着手,他缓缓拿起书信,心中的一切,却意外地渐渐平静下来——只剩哀伤。如水般的哀伤,向毫无招架的他覆天盖地涌来……包围了他。他面色渐渐平静起来,许久,他的嘴角,才缓缓勾起一丝淡然的弧度,眼眸,哀伤。

又是一纸书信,却足以令他无奈与苦涩。她总是在他无法放手的时候,翩然而去。他该怨些什么,念些什么,或舍不得什么?他是否有资格、有勇气来面对?他早该知道的,她早已不属于自己了,她,早已成为人妻啊!

心,痛过多少次,又怎来弥补?习惯了,却不知道躲避,一次次地有如飞蛾扑火班,即使灼伤,依旧抱着一点的希望向痛飞去,到头来,依旧是看着她轻笑着投入他人的怀抱——世间多少繁华往事,却统统无可奈何,这,恐怕就是他生为皇家的悲哀……

苦苦的笑着,他似乎已经心灰意冷,眼眸里再也看不出柔情,只剩满满的愁苦,挪移着脚步,默然而去。他今生,是否只能只身一人?

孤独。孤身独自一人。

无奈。无可奈何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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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30:0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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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清晨。微寒的湿气让人不由一阵轻颤。

已走了许久的毛利兰,额上冷汗直冒,几近将要支撑不住地倒下,却又咬牙坚持着向前走了几米。

抬头望望晨光,唇角轻然地绽放出一个绝美的微笑,忽而眼前一黑,旋转着倒下。

许久。

脑海中似乎有了些许的印象,却无法睁眼。

黑黑白白,繁杂紊乱的画面在脑海中迅速地闪过,她却无力去追。好累……是她脑海中唯一的感观。如果,一觉睡去,不再醒来,那该多好……胸口忽然袭来的刺骨的痛,叫她不由低吟出声。

然而还有一个声音,忽亮忽闪地飘渺在她的意识深处,说,不要放弃,你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完,要休息,也要等到做完再休息……

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呢?她不要啊!她累了,她真的累了!爹……爹!她看到了爹,正对着她慈爱地笑。她想哭。爹,为什么,为什么揽下这大任的是我?我只是一个女子啊!爹,我累了,我不想再管这些繁杂的事了……我想回家……和您……还有娘……回家……

“小姐!小姐!”远远的,又似乎是近近的,好象有人在哭,在叫……“小姐”,又拉回了她些许的意识。可她不要!不要啊!她只想好好地睡下……睡下……

“兰儿!”爆发似的男声忽然拉回了她的意识,一惊,脑海中又闪现了那个眼含忧伤的男子,她看着,心好痛……你……是你在叫我吗?是吗?你又忧伤了吗?为我,是为我,对吧?我知道,我知道我很坏啊,总是让你伤心,总是在你开心以后,又落荒而逃……可我能给你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幸福,都不可能了……留在你身边,只会让你永远哀伤……你是在乎我的吧?我知道啊,我也一样,所以,我就更不能留在你身旁了!不能啊……

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望向前方,不经意间,眸光流转,似乎在找一个人。

“兰儿?”

“小姐?”

两声欣喜地唤声传来。

她一怔,怔然地望向男人……是他……不是他……不是他啊!

白马探从兰怔然的眼里,望见了失望与悲伤,一时,恍然。

“小姐!你终于醒了?我担心死了!”园子拉着毛利兰的手,努力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我……怎么在这儿?”她努力地吐着字句。

“你是被白马探王派去找你的人发现倒在地上的,你怎么会倒在那儿?”

“哦……”终于记起来了,她离开了……离开了他……眼神掠过其他人,默然地望向上方。

“……兰,”白马探轻轻地唤道。

一怔,毛利兰抬头,“你……唤我什么?”

深深吐了一口气,他淡笑,“兰。”

兰,一抹幽兰,醇香四绽,恍然回首间,花非花,泪非泪,烛非烛……一切,不再从头。

慢慢地,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是啊,兰,无了“兰儿”的亲昵,只剩恍然,不再从头……

“谢谢……”她抬眼,望向白马探,他终于放弃了吗?

“不用,至少我明白,我们永远不可能,只能,当朋友。”深吐一口气,放了吧!该放的,都放了吧!低头望向这人儿,无论,她笑与悲,愣神与无奈,统统是为了那个男人啊!他又如何在其中立足插位呢?苦笑过后,一切,云淡风清……

一阵刺痛再次传来,毛利兰一惊,闭眼,慌忙用内力将痛压下,却废了不少力气,冷汗又出了许多,脸色越发苍白。

“怎么了?”白马探没有错过兰那一瞬间的痛苦感,连忙问到。

“没……没什么……”她绽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只是有些累了,想睡了。”

“……”真的不对劲,可是……“那好,你先休息吧,让园子看着你,有事找我。”

毛利兰回笑,却越发虚弱。

白马探蹩着眉不动声色地看了兰几眼,脸色越发沉重起来,点点头,迅速离开。真的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兰的脸色、症状……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得想想办法。

“园子,”见探离开,毛利兰连忙唤道。

“什么事,小姐?”

“晚、晚上麻烦你走一趟丞相府……然后……”毛利兰挣扎着将话说完,随即重重地躺在了床上,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行了,得抓紧时间,时间不多了……

“是,小姐,不过,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园子点头,表明了解,却对兰的模样产生了担忧。不过,白马探也说的是,现在还不是询问的时候,她也得想想办法,了解小姐到底怎么了才是。而且,夜探金国丞相府……莫非……这一切另有隐情?

他们不知道,众多的迷团,正随着兰这一次的意外,慢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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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31:4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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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清晨。微寒的湿气让人不由一阵轻颤。

已走了许久的毛利兰,额上冷汗直冒,几近将要支撑不住地倒下,却又咬牙坚持着向前走了几米。

抬头望望晨光,唇角轻然地绽放出一个绝美的微笑,忽而眼前一黑,旋转着倒下。

许久。

脑海中似乎有了些许的印象,却无法睁眼。

黑黑白白,繁杂紊乱的画面在脑海中迅速地闪过,她却无力去追。好累……是她脑海中唯一的感观。如果,一觉睡去,不再醒来,那该多好……胸口忽然袭来的刺骨的痛,叫她不由低吟出声。

然而还有一个声音,忽亮忽闪地飘渺在她的意识深处,说,不要放弃,你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完,要休息,也要等到做完再休息……

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呢?她不要啊!她累了,她真的累了!爹……爹!她看到了爹,正对着她慈爱地笑。她想哭。爹,为什么,为什么揽下这大任的是我?我只是一个女子啊!爹,我累了,我不想再管这些繁杂的事了……我想回家……和您……还有娘……回家……

“小姐!小姐!”远远的,又似乎是近近的,好象有人在哭,在叫……“小姐”,又拉回了她些许的意识。可她不要!不要啊!她只想好好地睡下……睡下……

“兰儿!”爆发似的男声忽然拉回了她的意识,一惊,脑海中又闪现了那个眼含忧伤的男子,她看着,心好痛……你……是你在叫我吗?是吗?你又忧伤了吗?为我,是为我,对吧?我知道,我知道我很坏啊,总是让你伤心,总是在你开心以后,又落荒而逃……可我能给你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幸福,都不可能了……留在你身边,只会让你永远哀伤……你是在乎我的吧?我知道啊,我也一样,所以,我就更不能留在你身旁了!不能啊……

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望向前方,不经意间,眸光流转,似乎在找一个人。

“兰儿?”

“小姐?”

两声欣喜地唤声传来。

她一怔,怔然地望向男人……是他……不是他……不是他啊!

白马探从兰怔然的眼里,望见了失望与悲伤,一时,恍然。

“小姐!你终于醒了?我担心死了!”园子拉着毛利兰的手,努力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我……怎么在这儿?”她努力地吐着字句。

“你是被白马探王派去找你的人发现倒在地上的,你怎么会倒在那儿?”

“哦……”终于记起来了,她离开了……离开了他……眼神掠过其他人,默然地望向上方。

“……兰,”白马探轻轻地唤道。

一怔,毛利兰抬头,“你……唤我什么?”

深深吐了一口气,他淡笑,“兰。”

兰,一抹幽兰,醇香四绽,恍然回首间,花非花,泪非泪,烛非烛……一切,不再从头。

慢慢地,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是啊,兰,无了“兰儿”的亲昵,只剩恍然,不再从头……

“谢谢……”她抬眼,望向白马探,他终于放弃了吗?

“不用,至少我明白,我们永远不可能,只能,当朋友。”深吐一口气,放了吧!该放的,都放了吧!低头望向这人儿,无论,她笑与悲,愣神与无奈,统统是为了那个男人啊!他又如何在其中立足插位呢?苦笑过后,一切,云淡风清……

一阵刺痛再次传来,毛利兰一惊,闭眼,慌忙用内力将痛压下,却废了不少力气,冷汗又出了许多,脸色越发苍白。

“怎么了?”白马探没有错过兰那一瞬间的痛苦感,连忙问到。

“没……没什么……”她绽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只是有些累了,想睡了。”

“……”真的不对劲,可是……“那好,你先休息吧,让园子看着你,有事找我。”

毛利兰回笑,却越发虚弱。

白马探蹩着眉不动声色地看了兰几眼,脸色越发沉重起来,点点头,迅速离开。真的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兰的脸色、症状……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得想想办法。

“园子,”见探离开,毛利兰连忙唤道。

“什么事,小姐?”

“晚、晚上麻烦你走一趟丞相府……然后……”毛利兰挣扎着将话说完,随即重重地躺在了床上,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行了,得抓紧时间,时间不多了……

“是,小姐,不过,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园子点头,表明了解,却对兰的模样产生了担忧。不过,白马探也说的是,现在还不是询问的时候,她也得想想办法,了解小姐到底怎么了才是。而且,夜探金国丞相府……莫非……这一切另有隐情?

他们不知道,众多的迷团,正随着兰这一次的意外,慢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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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34:1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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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清凉的风渐散。一白衣男子屹立在山头,向外望去。挺立的身影,却愈显孤傲。

“这可怎么办才好?”木屋内,一女声焦急而道,眼还不时地向屋外的男子望去。

“青子,你别着急,师兄不会有事的。”一旁一俊逸男子柔声劝道。

“可是……自看了兰留下的信后,他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简直叫人担心!”

“这……倒也是,毕竟这信上的内容,不是谁都受得了的。”俊逸男子一甩玉扇,无奈地摇头。

“可是……毛利姑娘不像这样的人啊。”一旁的平次出了声。

青子看了服部平次一眼,随即又敛下眼眸,低声道,“……她失忆后是怎样的人我敢担保,但失去记忆前……就不知道了。信上也写清楚了不是吗?”

“可……”服部平次皱眉,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多月不见,毛利兰怎就变了一个模样?

黑羽快斗一甩玉扇,大步跨出,头也不回地向工藤新一走去。

“嘿,老兄,发呆都发了一上午了,休息一下,再继续?”一只手吊儿郎当地就挂在了工藤新一的肩膀,身后的男子扇起玉扇,眉间尽是轻佻,好不自在。

工藤新一淡淡回眼,“我不在发呆。”

“哦?”夸张地挑眉,黑羽快斗右手搭在工藤新一的肩膀,身子轻然迅捷地一转,随即变转至工藤新一的面前,收扇,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淡淡扬眉,眼眸却犀利地直逼工藤新一的眸间。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经受不起。”工藤新一扬扬嘴角,不留边际地将黑羽快斗的手从肩膀上丢下,转身反走几步。

“心虚了?”无聊地拍拍衣袖,黑羽快斗仍是随意。

“我在整理所有事情的头绪,总有哪里不太对劲。”工藤新一无心地答道。

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精光,还带有些许的兴味,黑羽快斗挑眉看向新一,忽然懒懒而道,“喂,一起去吧?”

“我带不起,一人足够。”新一淡淡地回话。

“拜托,山谷里待久了,是会闷的。好不容易有个出山的机会,你这当师兄的不能这么绝情吧?”

转身,黑眸对上了快斗的,他忽然淡淡一笑,“就会凑热闹。”

“多谢。”拱手道,语毕,黑羽快斗忽然漫不经心地踱步上前,“喂,说实在的,不需要这么压抑。”

抬眼,工藤新一兴味地挑眉,忽而抬起右手圈住黑羽快斗,略带笑意地答道,“抱歉,宫里待久了,本性都快被磨光了,你这当师弟的不介意吧?”

一展玉扇,黑羽快斗满意地扇风而道,“欢迎归队。”


夜。总是悄然来袭。

趁着夜色正黑,一黑影由金国宫内窜出,直扑丞相府邸而去。

悄然旋落在屋顶上方,园子屈着腰在屋顶快速游走,脚步轻而稳。

下面不时地有巡逻之人经过,却对上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园子轻然勾起嘴角,利落而迅速地潜行在屋顶上空。

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意外之处,园子稍愣,忽而便想起兰说过的话,抬眼,眼眸迅速地掠过前殿、后圆,最终停在了那方身影之上——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由后门进入,关门之前还四处张望了一阵,随即才悄悄地潜入丞相府之内。

于是,园子一个轻身飞掠而过,随着那人的身影游离,最终眼看着他钻进了一个厢房。

四下观望一阵,园子一个纵身飞至房外,贴耳倾听,却什么也没听到。

按照以往的经验,若是如此,那么必然……迅速转身,园子从空隙中向内望去——空无一人!果然,有暗道。

轻轻将门开启,一个旋身进入房内,放眼而观,似乎是一书房。

怔愣了一秒,开始四下寻起开关来,目光忽然就被书桌上的笔筒吸引——直觉。轻轻旋起笔筒,忽然墙壁旋开,暗道显现。

飞身悄然钻入,后一秒,暗道已然复原。

向前走了几步,眼尖地听到人声,园子立马藏回墙角,侧耳倾听——

“消息确实准确,这是由奴才亲眼所见,那女人确实回来了。”

好熟的声音!莫不是……园子一惊而望,果然!是白马探身边的一个奴才!他与丞相暗中相通?

“这就奇怪了,他们不是说,那女人和工藤新一一起掉落悬崖了吗?既然她没死,那……”另外一个低沉的男音。园子望去——阿达里——金国丞相!哼,现在的丞相都是如此吗?

“启禀大人,这我也不清楚。因为回来的只有那女人一个而已。”

“哦?不管怎么说,如果那男人没死……这后面的一切可都不好办了……”

“大人,为何一定要针对他呢?难道天朝没有其他的皇子可以用来挑拨离间了吗?”

“哼!笨蛋!只有在金国消失的皇子,才能嫁祸于白马探,到时候,两国之战,再所难免!”

“是,是奴才愚笨,那么奴才立即加派人手,一定努力追查那男人的行踪!”

“好,你先下去吧!出去的时候当心一些,不要被人看到,听见没有?”

“是,这点请阿达里大人放心!奴才告退!”

园子一惊,连忙躲了起来,随即便见到那二人重新走了出去——暗道大门又关了起来。

为何一定要二国相战?莫非……会是这样?园子皱紧了眉……


“小姐!”一回房间,园子连忙叫道。

“回来了?怎样?查到些什么?”兰闻声起身。

“小姐,我听到……”园子将自己所见所闻全部附在毛利兰耳边道出,随即见兰一脸沉思。

“园子,你怎么看?”

“我在猜测……会不会,这所有一切都是这个金国丞相在背后捣鬼?”

“GIN那里也是。”兰补充。

“是,我也是这么猜想的。”园子点头,一脸慎重,忽然一惊,“那么,殿下那里岂不是危险?”

兰闻言大惊,暗暗焦急,“若他不出来倒也罢了,就怕他又回到此地,那么就危险了!”

“小姐打算怎么办?”园子皱眉。

“按照目前状况来看,只得先静观其变再做定夺。”半晌,兰缓缓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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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35:2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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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一滴、两滴地跌落在地上,散成无数美丽的夏花。

她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全身卷缩成一团,牙齿咬紧了唇,阻止自己喊出声来。

“噗——”口中喷出一口血来,她虚弱地支起身子,跌倒在床沿上。

“小姐!”园子推开门,却意外地目睹了这场景,手中的盆坠到了地面,水花四溅,她却顾不得什么,直冲上前,焦急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兰!兰!”

兰扯开一个虚弱的笑容,“没、没事。”

“还没事?!都这样了!”园子焦急地覆上了兰的手,把上了脉搏,眉头越蹩越紧,最后,声音有些颤抖道,“怎、怎么会这样?”

“园子!”兰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咳了三声,急忙道,“我、我没事,你感觉错了而已。”

园子缓缓抬起眼帘,“你……为什么不说?”

兰转过头,“没事,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毒……最毒的蛇毒……你为什么不说……”园子无神地看着兰,喃喃道,泪水从眼眶中慢慢滑下……


“叮——”失神的片刻,杯子已然从手中跌落,摔得粉碎。

工藤新一蹩着眉,无法不去确认自己内心的惶恐。

“师兄,只是要见未来大嫂而已,用不着这么紧张吧?”黑羽快斗懒懒道。

“有事发生了。”工藤新一迅速抬眼,语气稳重而又确定。

快速扫过一眼,黑羽快斗状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大殿,淡道,“这么华丽的金国大殿,师兄你不会待腻味了吧?”

转眼一顿,工藤新一忽道,“快斗,这里交给你,我去去就来。”语罢,未曾多说,转身便掠出大殿的门,向毛利兰的房间冲去。

耸耸肩膀,黑羽快斗叹气,遇到这么热闹的事情,为什么会少了他呢?


手在即将碰触到门板的那一刹那,忽然顿住了。他想起了她的不辞而别,想起了她留下的那一纸书信。他忽然有些胆怯,有些犹豫。他怕,他推开门,会看到,那些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向后退了三步,怔了怔,工藤新一忽然一甩衣袖,就要大步离开——门,开了。

迅速转头,当黑眸对上另一双眼眸时,怔住。

是他?!她讶异,在瞬间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目瞪口呆地指向工藤新一,“你、你你……”

“怎么?”工藤新一皱眉,见到自己有这么惊讶吗?

“你来干什么?!”园子叫道。

“我又为何不能来?”工藤新一更奇怪了。

糟糕!“这里是我们王妃的房间,与你非亲非故,你又为何要来?”

抬眼,“我有事情要问。”

“呵,笑话。我们王妃不过是一介女流,又怎来回答你的问题?”

不对劲。“这点你不必管,我只想问清楚而已。”

“不!你这样对待我们小姐,你还好意思来吗?”故意咄咄逼人,却是兰提前告之的方法。

一愣。“怎样对待?”工藤新一忽然头痛地发觉这一切几乎要叫他难以琢磨。

“你还好意思问?!不送!”对不起了,殿下。

“你——”黑眸一沉,“叫你家小姐出来!”

“不!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来伤害我家小姐了!殿下请注意您的身份。”

“让开。”黑眸开始发冷,工藤新一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

“不!”园子说什么也不肯让开。却在同时,屋里传来柔柔弱弱的女声,“园子,让他进来吧,我认了。”

“可是小姐——你真的——”

“园子,让开吧!”

园子不甘心地瞪了工藤新一一眼,低头让开。

工藤新一微微蹩眉,今天的园子很不对劲,还有她说的话也很奇怪,到底怎么了?随即推门而入。

入眼,佳人庸懒地躺在床铺,绚丽如花的裙角庸散而壮丽地铺在身后。她唇若红樱,眼眸妖娆,眉宇间的那份若有若无的娇媚更是将人衬托得格外出众。

而新一,却微微皱了眉。

“殿下这么急于入内,所为何事?”酥骨的媚音,如同鬼魅般地缠绕在工藤新一的耳旁,床上的人儿轻轻地笑了。

冷了气息,他忍住怒气,淡淡地问,“园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故作娇态,她嘟囔着道,“殿下请不要在你我对话之时,谈到以外之人嘛,园子,也只是个丫头而已,她说的话,殿下何必深纠?”

“兰儿,”他轻叹。

她的眼眸微微闪烁,语声却更为娇媚,“殿下请讲。”

“……问你一次,有什么隐情。”声音更冷。

娇笑连连,她而后道,“这就是人家的隐情,殿下不觉得我更美了吗?”

他没有接话,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近床沿,冷冷地俯视着她,唇角勾起讽刺一笑。

她紧紧握住了拳头,随后松开,娇笑着伸手懒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殿下……可否意外?”

他抬眼,忽地敛了冷意,亦没有发火,淡淡道,“不要用这种声音讲话,我听不惯。”随即,甩袖,大步离去。

门口守着的园子,目瞪口呆。

“是吗?你听不惯?我也听不惯……”待人离开,兰敛了眼帘,喃喃道。

门外,园子红了眼眶,为何?小姐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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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王上请你过去,参加晚宴。”园子立在一旁,低声道。

“他在?”淡淡然然。

“……是。”园子怔愣许久,才缓缓点头。

唇角勾起一抹妩媚的娇笑,兰道,“园子,看看,你家小姐美不美?”

失神地看着镜里妩媚风姿的兰,她缓缓摇头,“不,不美,小姐是一支淡兰,自然是清雅的美,现在的小姐,不比从前的轻灵。”

叹气,“园子,你就当是骗我一次,可好?”

“……好,小姐,你现今……确实也美。”美,美得太过妖娆。

然而,终究依然是美,美得又是另一种魅惑众生。

当她步入大殿之上,全场的人都为之惊叹。

那紧身而下的紫红色绸缎,恰然而又合适地勾勒出那诱人的妖娆身姿,而垂至脚踝处,裙边便散成了一朵魅然而散漫的紫红大花,随着缓然向前的步伐轻然舒展;那发簪下,乌黑长发,盘曲在腰身,如蛇般魅惑人心;那眼眸,水波轻转,妖娆而鲜美的神采,仿佛能够勾人魂魄般轻易夺走人的呼吸;那额前,一只彩色斑蝶,旋绕在眼角,更增添一股柔媚;而那唇,水然亮泽,引人遐想。

若这还不算是妖媚,若这还不算是艳丽,那么,何处才见其他?

全场无声,都静静地看着人儿一步一步地走向白马探,看她嫣然一笑,看她魅惑众生。

只有一个例外。那是一双冷然的黑瞳,没有情感,没有惊艳,没有迷离。只是远远的、高高的、俯视着一切,仿佛他才是这一切的局外人,默然、冷然。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仿佛迷醉,却无迷离。

心,隐隐地痛了一下,她知道,她已经几乎要成功了,却,抑制不住地心痛。仿佛周身都无了一切,只剩躯壳,调笑着人世。

“王。”柔声盈盈一拜,唤醒了所有人,于是,赞叹、羡慕,窃窃私语。

“起来吧!兰。”白马探回过神来,眼底的惊艳,并未消去。

媚然一笑,她徐然转身,带着妩媚与高贵,面对众人。

忽的,她接触到一双深沉的眼眸,带些审判、带些兴味,还有欣赏——只是欣赏,并无他求。

放眼过去,一个俊逸非凡的白衣男子,眉间轻佻,然眼里竟全是专注,似是一个迷。

回以一笑,那能倾倒众生的笑靥只是让他轻然挑眉,手中把玩着酒杯,似是漫不经心的打量,却带有着太多的判断以及猜测。

这女人……黑羽快斗轻然挑眉,果真不同一般,难怪是师兄的女人。只是,不太好对付而已。她的眼眸,似乎关闭了所有心灵的门,完全看不透她的思绪,反倒是那举手投足,展现的无限的魅人风情,几乎要让人迷失哪!轻叹口气,转眼望向工藤新一,自从这家伙从某人那里回来,就不声不响,现在,竟然一人喝起了闷酒?天哪!这事情怎么这么难搞?唉……头有些痛……无聊地摇了摇头,黑羽快斗噙着笑意向毛利兰投去一眼,随即仰头喝下了一杯酒。

毛利兰深吸了一口气,眼波流转,笑靥盈盈地望向工藤新一,手却暗暗握紧,所有的勇气都集中了起来。

工藤新一依旧独饮独酌,默然的脸庞,仍是看不透任何表情。倒酒倒到一半,已然有了三分醉意,忽然感到施加在身上的热切视线,漫不经心地抬眼望去,对上了一勾魂摄魄的水样眼眸,里头带着引诱,带着媚笑,带者娇柔……然而只是随意一瞥,漫不经心地掠过,仿佛自己对上的不是眼眸,而只是随性的死物,他依旧淡然地喝着酒,丝毫不把对方放在心间。

手松开了。他真的,真的对自己,了无兴趣了……那一瞥里,她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一潭深幽,淡漠、冷然,无知无觉——宛如他的心,她知道,她成功了,伤害了他,也伤害了自己。

那么,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接下来,时间真的不多了,最后的时日,她必须,完成爹爹的遗愿了啊……

兰不知道,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释然与失落,却丝毫没有逃过那个,在下方与青子调笑的黑眸。

黑眸,越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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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38:4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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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深、很深的痛,如同刺骨。她的表情却依旧带笑,那种魅惑众生的笑。

园子在一旁痛了心,小姐,你何苦?何苦呢?

一个转身,她便看到了园子的担忧。

没事——她用嘴型轻轻地表示,而那浓抹的艳丽下,又是多少的失血般的苍白?

园子深吸了一口气,她看见小姐背在身后的手在轻轻地颤抖。她知道,小姐很痛,那种痛,叫旁人已然撕心,何况她自己的裂肺呢?

但那种毒,她也无药可解啊!世上能解此毒的,是一朵花,无名的小花,却有着五种色彩集齐一身,每当夜晚三更时,便开得艳丽、开得嫩然的花——可是,此时应去何处寻找?这花,少啊……

她好怕,好怕兰坚持不住,好怕兰,就这样离开她。她不要!不要啊!可是她这个傻傻的兰儿,只愿不停地伤害自己,却依旧为天下的太平,努力。

什么天下?!什么百姓?!这通通都只是一个枷锁,锁住了兰所有的青春、美貌、幸福甚至爱情。这种无奈的天下,这种愚昧的人心,不要也罢!任他们自生自灭,凭什么要陪上兰儿的一生!恨啊,好恨,好恨兰的爹,好恨那愚昧的世人,恨那权利,恨那希望,恨那些把希望通通加压在兰儿身上的人!他们为什么不肯睁开愚昧的双眼,来看看,如此一个绝美的女人,却被他们的无知逼迫到了何种的地步?想那时的毛利小五郎,一心为天下苍生努力,却又落得了什么下场?被奸人所害,为了大局,却宁死,就这样也就算了,他为什么还要将自己未完成的一切都丢给兰?!她只是个女子啊,不是子丁,而是女子,本该是与幸福结缘的妙龄女子,却被世人,害到如此……不够吗?这人心,当真如此贪婪与黑暗?!难道说,定要将整个天下灭亡,他们才懂得后悔与流泪?!天啊,兰所背负的,岂不是太重、太重?

一抬头,园子来到白马探的身边,低声道,“王上,小姐身子恐怕有些不适,先行退下了。”语罢,不等白马探有所反应,拉起毛利兰就向一边退下。

她低着头,只是拼命地向前走,她怕她一抬头,眼泪便会倾泻而下。

“园子,没事的,你放开我吧。”兰试图安慰。

“……”没有回答,只是那手,拉得更紧、更紧,在一边,兰仿佛听见了园子带着鼻音的厚重呼吸。

“园子,我真的,已经好了,痛过了,真的……”

“你要我哭出来的话,你就留下。”园子顿住了脚步,狠道。

悠悠叹了口气,毛利兰抬眼向下边扫去,“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呢。”

“所以,如果你要我哭出来,你就留下。”园子依旧低着头,带着鼻音道。

毛利兰对台下的人嫣然一笑,很低很低地道,“走吧!”还有一声深深的叹息。

“抱歉,各位,王妃身子有些不适,要下去歇息了,希望没有打扰到各位。”园子吸了一口气,抬头迅速将话说完,拉起毛利兰快速退下——她,坚持不住了。

眼眶是红的?黑羽快斗挑眉,他怎么感觉那婢女比王妃的身份还要高贵?竟拉着主子走?还有,她为何而红了眼眶?慢慢地扬起了眉——这次出山,来对了。


一路上,兰都是无奈地被园子拉回了屋子,刚进了门,园子便失声痛哭,“笨蛋!大笨蛋!毛利兰你是我见过的最大的笨蛋!”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园子,我真的没事了。”

“你希望你有事吗?你希望你干脆在大殿上倒下,宣告全天下,说你是如此地用心良苦?是吗?是吗?!你何必呢?非要全天下都误会你,再在你死后悔恨万分地立一块碑?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那帮天下人都是一帮混蛋,他们根本不会关心他们以外的人的安危,他们根本不懂得情,不知道情,都只是一堆无情无义的木头!你何必为他们陪上一生?何必不用这些时间去好好对待自己?!何必啊?!”

“园子……不要激动,乖,不要激动,我知道你对我好,还委屈你照顾我,像是下人一般。可我们其实是姐妹的不是吗?姐妹之间,是互相了解的不是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的,你知道的……”兰上前抱住了满脸是泪的园子,喃喃道,“我是自愿的,是自愿的啊。”

“兰,我们回去好不好?不要管这些了好不好?我们回到师父身边,你还是我的师姐,我还是你的师妹,没有别的任何事情。我们回去,请师父帮你解毒,好不好?好不好?”

“傻丫头,既然我们都出了山门,又怎能若无其事地回去?师父要笑你的,要笑你的啊。”兰依旧轻柔地抱着园子,笑着,喃喃着,宛如残蝶般缓缓坠下……

“师姐!”园子脸色大变,一把搂住了兰,“不要、不要啊,我们回去,我们回去,我不怕师父的笑,我只要你活着,活着啊!”

“乒——”门被撞开,黑影迅速地冲了进来,狠狠地抱住了跌落的兰,“兰儿——”

园子目瞪口呆。工、工藤、工藤新一?!刚刚的话,他都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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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2:40:1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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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动眼帘,缓缓睁开眼眸,手指微微一动,就好象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痛啊……一转眼,看到床边的人时,却怔愣在那里,怎、怎么可能?

工藤新一俯在床边,面容上那一卷书生气渐渐浮出。他闭着眼,睫毛又弯又长附在眼帘上,一头黑发披肩,胡子都有些长出来,似乎万分疲惫。

他、他不是……不是生气了吗?怎么会?毛利兰有些乱了手脚,向后挪了挪,却因为身子太虚,咳了几声。这一咳,惊醒了睡梦中的工藤新一。

“兰儿?醒了?”工藤新一二话不说,起身便凑上前去,探手抚上了兰的额头,然后轻轻地笑了,“烧退了就好。”

毛利兰怔怔地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鼻眼,还有那稳重的呼吸声,轻轻地、柔柔地抚在自己的脸颊,有些不知所措。

“多睡一会儿吧,你身子太弱,大病小病一块儿来,太重了。”工藤新一轻轻地把兰放平,然后抚过她面上的一根青丝,对兰柔柔一笑,转身离去。

“……”你怎么在这儿?你知道了什么?你……还有问题要问的,可话到唇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毛利兰只能呆呆地看着工藤新一远去的背影——默不作声。

门关上了。工藤新一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却依旧红了眼眶。拳头握得有多紧啊!却似乎怎么也握不住兰儿的命。他感觉得到,兰儿的生命,正在一步步快速地消逝。如今……不!不会的,怎么会呢?兰儿一定可以活下来的!一定可以!他要相信兰儿,相信快斗……

有水……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上,一滴水,缓缓滑落,坠入了深深的泥土。怎么会呢?他要相信所有的人,所有的人才是啊!闭上眼,他不肯承认,那是,近乎绝望的一滴泪……


远远地,便瞧见了工藤新一痛苦的模样,园子也悄悄红了眼眶。挺挺眉,她挤出一抹笑容走上前,“殿下,师姐她……还没醒吧?”

一怔,状似随意地睁眼,黑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你去看看快斗他们,有没有回来了?”

“……是。”避而不答……什么意思呢?园子默默低头退下。


深深吸了一口气,工藤新一一甩衣袖,隐了担忧,轻轻推开了房门。

床上,人儿已睡熟,脸色有些苍白,却也十分安详,嘴角亦噙着笑意。

这么祥和的一张图片,他却不敢去看。生怕不知何时,他会醒来,会发现这只是一场梦。真正的兰儿,已经……不!他不愿意去想,闭了闭眼,工藤新一踱步来到窗边,迎着一丝丝的清风,努力抑制着自己内心无限的惶恐。


她睁开了眼。不知睡了多久,天已入夜,却睡得十分舒畅,好久、好久没这样放心地睡过了吧?

抬眼环视屋子,却看到了窗边伫立的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随着夜风,衣羽飘然翻转,那融入夜色的发梢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显得妖娆。呵呵,妖娆?有趣啊,形容一个男人的发丝,恐怕她是天下第一人吧?轻笑出声,这才回想起这妖娆发丝的主人……有些,错愕。他,不会一直守在这里吧?至于原因……呵,病糊涂了,她竟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唉,是否她这辈子都再也没有机会再聪明一些了呢?呃……也不一定,回光反照的时候说不定哦!

工藤新一没有转身。只是侧耳听着那清脆动听的笑声,一动不动。

咦?那个人睡着了吗?怎么一动也不动?毛利兰眨眨眼,轻唤道,“喂,白马探,你睡了吗?”

一僵。工藤新一确信他听到了什么。却仍旧一动不动。

毛利兰看到了,那个男人微微僵硬的身躯,一怔,上下打量了几眼,忽然目瞪口呆,“工、工藤新一?”是了,是他!是那个她怎么也不敢想的男人!天!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抬眼,她恍然回想起,入睡前,那个待在床边的人,不已经是他了吗?难道……心痛了。

“为、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为什么?!”她大叫,“为什么会是你?!你不应该知道的,你懂吗?你应该怀着对我的失望与苍凉,起身回到那个可以享受一切荣华的地方!你不该在这儿,守在我的床边!”是啊,不该!不该!本来她可以安心走的,可是因为他,一切都打乱了,她不得不想,若她走了,会有谁悲痛,她也不得不想,她是否真的可以只身而去?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连这一点小小的忙都不肯帮她?为什么她必须在所有关心她的人的面前死去?为什么啊?

工藤新一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

“你走!你走啊!我不要看到你!我宁愿是探,也不愿意看到你!你懂吗?!你回去!回去开开心心地当你的皇子!不要留在这儿碍眼!我讨厌你!你滚啊!滚啊!”她无力地倒在床边,流着泪,喃喃道,“我恨你,讨厌你,你不用死皮赖脸地不走,你走啊、走啊……”

工藤新一缓缓转身,眼里满是痛苦——却是为她而痛。这个女子,究竟要顾作坚强到何时呢?这个女子,永远都是为他而痛啊!

一双手,轻轻地将她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沙哑着声音喃喃道,“傻瓜,你骗人的技术太差了,一边赶人走,一边还哭,你不知道你的眼泪会让人心痛的吗?小傻瓜啊。”

“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看我死吗?我死了很丑的,脸色会很苍白,嘴唇发紫、发红,会吐血呢,好多、好多的血……好丑、好丑的……”她卧倒在他的怀中,轻声地道,“你知道吗?我是很爱漂亮的呀,死的那么难看……我会伤心的呀……”

“傻瓜,那就不要死啊,好好地活下去,以后,我就一直陪着你,好不好?好不好啊?”他的声音越发嘶哑,手有些颤抖地抚上她的发,“兰儿,乖啊,不要死,好好活下去,好吗?不要死啊,乖……”眼缓缓地望向衣上的那一抹鲜红,笑道,“今天,是最后一次吐血哦,下次,不允许了……”擦去毛利兰嘴边的血渍,工藤新一猛然起身,风一般地席卷而去。

床上的人儿,已经,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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