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跑过青青九月(让它永远沉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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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翼邪

西之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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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1 09:49:0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跑过青青九月

序

　　蝉声已去，碧水不飘红。秋风微瑟，夜重寒霜降。万里晴空不带云，风清。

　　青青九月，慢慢跑过。激情与幻想，悲伤与回忆，在结束的季节里开始。

　　如若，在夏间，心性未定，在秋中，必该成长……

引子

　　纽约时报纽约１２日１１时电　　于本月１２日，一巨大的黑社会组织“黑”的高级成员全部

落网。这次由ＦＢＩ特殊组进行的突击行动到达了预计的完美结果。而值得注意的是，主导这次行

动竟是一位只有１８岁的少年，日本籍的ＦＢＩ“特工”——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１８岁，生于日本东京，是著名侦探小说家工藤优作与退役女演员藤峰有希子之子。

其小小年纪就具有有与其父一样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于此之前，他曾帮助日本警方破获多起杀

人事件，有“平成福儿摩斯”之美誉……

　　看到这些，男子不经觉得好笑“无用的垃圾。”随后倒霉的报纸在经过一翻折磨后终于来到了

应去的地方——垃圾筒。

　　灰暗的灯光闪烁着迷离的色彩，一位女子扣住了男子的腰，“不就是个小鬼，有是可以担心

的，没关系的了。亲爱的，继续陪我嘛。”撒娇时那媚惑的声音不论如何不会使人联想到杀手。在

房中一直点燃的烟在瞬间熄灭。“工藤新一，我会让你好看的……”

FILE.1

　　九月，夏时已过，已是秋天，天高气爽，风清云淡，明明应该是个很冷清的日子里，却那样的

热闹。

　　东大的校门口在这样的日子里已经可以比得上银座那繁华的大街，不就是开学的日子。用得了

那么夸张吗？她拖着沉重的行李，径直想宿舍走去，离去时还不忘鄙弃地望了望门口的大车小车。

　　“织良，好啊。”不知是哪个无聊地人想她打招呼，一如往常，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请问

Ｂ座的女生宿舍在哪里？”悦耳、柔和的声音在她织良的耳边响起。织良抬起头，看到了她。白色

的裙子，婴儿蓝的眼睛，干净明朗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即使在人群中也能轻易发现的人。“对不

起，我迷路了。”她的眼帘微微地低下，一脸的歉意。笨女孩呀，你迷路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织

良不言不语，拖着行李继续走着。“学姐，那个？”“你不会跟上来吗？你在几号宿舍？”织良想

两个生命中本是陌路的人应该是这样相遇的吧。“４１４号。”“和我同一个宿舍呀。”“是

吗？太好了，可以学姐同一个宿舍。”你，可爱的女孩，似乎对别人没有一丝的防备。

　　“我叫毛利兰，那么学姐呢？”看着你没有城府的笑容，突然觉得没有办法抵挡，注定在你的

笑容中失去防御的力量。“织良梦羽，大家都叫我织良。”织良转过头去，害怕看到兰的笑容。

　　兰呀，你也许不知道这并不是我们第一的见面，你是大家的天使，却与我交集了，也许这就是

命，我想这一次的相遇会在我们各自生命的轨迹上留下深深地痕迹。

　　织良带着兰去逛校园。她仔仔细细地向兰介绍着，兰也很安静地着，没有多余的言语，在空气中

飘散着的只要织良那清冷而美丽的声音。也许声音不应该用美丽来形容，兰想，但是听着织良的声音

除了美丽，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词汇。兰没有丝毫的心不在焉，很仔细，很仔细地听。织良在没有听

到兰说话后才发现自己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

　　“织良，今天下午有一个会，你会来吧？”吉泽司那个家伙又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织良的眉

微微地皱了起来。兰露出友善的笑容“我叫毛利兰，大一的新生，织良学姐的室友。你是织良学姐的

朋友吗？”吉泽司全然不顾织良厌恶的表情，向兰伸出了手“吉泽司，外文系三年级，东大的学生会

干部。”“不过是良田助的狗腿而已，兰我们走，不用理他。”织良拉回了兰，头也不回地走了，只

丢下吉泽司一个人。

“织良学姐，那个……”兰跟在织良的后面，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事，兰，你说吧

我不怪你。”面对兰，织良有一种特别的宽容。“可是……对不起，织良学姐，我说完以后就当我什

么也没有说过，对不起。”兰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兰，不要总是在没有做错事之前，说对不起

之类的话。”织良的表情无奈极了，她揉揉了自己的太阳穴。“织良学姐和良田助学长曾经是恋人对

吗？”吓，织良呆住了，那个女孩在说什么，她怎么知道？这个秘密除了自己和良田以外是不会有人

知道的，那为什么兰……织良不敢想下去了，这个女孩真的远远比她的外表来得复杂。“对不起，织

良学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那么兰是怎么知道的？”“恩……”“请告诉我。”“也

许是推理吧，不过好象直觉更多一点，因为……因为织良学姐说到良田学长的时候虽然是讽刺的口

吻，但是……但是在织良的眼神中有一种很温柔的东西，那种东西，没有错那是对情人的温柔，虽然

它藏匿在你的眼中，被寒冷所遮蔽，但是还是可以看到，那是你的温柔，只为一个人绽开的温柔。”

兰轻轻地说着，眼中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兰，你真的很让人不可思异。”“两个人相爱了，却又

分开了，一定有着什么样的原因，我能够理解织良。”织良看着兰，心中的痛被慢慢撕开，却又被温

暖所包围，的确有什么理由不接受。“谢谢你，兰，你是我的天使……”“好了学姐走了，今天的事

就忘记吧，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拜托了。”兰走到了前面，留给织良应该美丽的背影，但在这样

的背影里，织良看到了什么，那种悲伤，和她一样的悲伤……

　　吃饭的地方，本来应该是很轻松的，每个人都可以放开自己心中的烦恼，但是，她们不同……饭

桌上始终压抑在什么，沉闷的气盘旋着。两个人都不说话，把头埋得低低地，都显得阴森森的，这一

切与喧闹的四周够成了鲜明的对比。本来可以坐８个人的饭桌却只有织良和兰两个人，使得气氛更加

的阴郁。兰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织良非常的清楚。那是因为她，在这所知名的学府里几乎所有的

学生都不知道织良梦羽是一个绝对不可以去接触的，她那怪异的脾气和围绕她身边的一切迷团，是没

有人可以去触摸。即使是新生，也早已被老生们仔细叮咛了一番。

　　突然，在饭堂中传来阵阵的尖叫声“是他耶，真的是他！是平成的福尔摩斯工藤新一耶，没想到

他真的在我们的学校读书耶！”“哇，那不是会长吗？他可是从来不在学校的食堂里吃饭的，居然可

以见到他！”织良抬起头看了看兰，兰的头埋得更低了。织良因此在心中思量着兰和工藤新一的关

系。但是女生们的尖叫又打断了她的思绪。织良用手揉了揉为此发涨的太阳穴。

　　“又受不了吗，梦羽？”也许世界上敢去触织良梦羽这刻雷的人只有他——良田助。“你好，我

叫良田助，计算机系２年级，学生会会长，你呢？”织良拿起盘子，准备马上走人。“不要总是这样

嘛，梦羽。”织良的脸色开始发青。兰站了起来，替织良解了围“毛利兰，织良学姐的室友，法律系

的新生。抱歉良田学长，我们必须走了。”说完，兰就拉着织良的手，低下头混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去。织良在回头那不经意的一瞥中，看到了良田那万分诡异的笑容……

　　兰靠在窗台上看星星，举手投足间，显露的是一付不禁世事的样子，但在她的眉宇之间却藏匿

着莫明的情感。“明天是社团招募的日子，兰想好要参加什么社团了吗？”兰回过头来，“恩，我

早就想好了。那么织良学姐在什么社团里吗？”“射击。其实在我们的学校里并不是要求没一个人

都要参加的。今年的推理研究会一定很火爆吧。由于推理研究会在３年前曾经出过事，内田麻美就

进行了整顿，所以每年招收的人数都很少，可以说只占新生人数的０．１％。再加上今年有工藤新

一的加入，恐怕想进去的人会很多，今年的竞争应该很激烈吧。”织良若无其事地说出了那个名

字，兰的脸暗了下来。“也许吧，但是我对推理不感兴趣啊，我还是参加空手道社好了，这才是我

所擅长的。”“兰，你在躲着谁吗？”“啊？没啊，在这里我只认识织良学姐而已，又能躲着谁呢？”

“是吗？”“当然。好了学姐，我们该睡了。”兰露出淡淡的笑容让织良觉得更加的可疑。

　　在社团招募的日子里，校园里是异常的热闹。每一个社团为得到更多的社员，使得在没一个道口

里总有漫天而来的传单。但是只有他们例外，推理研究会，低调的做法却让更多的人挤破头。

　　织良带着兰走在最僻静的小路上，时不时还踩着了宣传单。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连站在路

旁散发传单的学生也没有了声音。织良回过头去，在树影间看到阳光在兰身上留下的班驳的痕迹。那

个女孩应该是属于阳光的，织良暗暗叹息道。清风吹过，兰抬起头“织良学姐，你知道哪里可以剪头

发吗？”织良诧异地看着兰，心有些不忍。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剪掉呢？“兰，剪了以后也许就再也

长不起来了，要知道每一缕头发都是一段回忆。”兰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三千烦恼丝呢。回忆这

种东西，要时候是很悲伤呢呢，也许忘掉会更好，忘掉了就可以重新开始了。也不会再有从前的羁绊

了。”兰轻轻地笑出声来，声音的那样的媚惑。“是吗？那还是等我们把我们的事情做完再说。”织

良回过头去，不语，心中默默地叹到，这个孩子怎么就这样呢？

　　如织良所料，推理研究会是格外的火热，对比起其他社团的冷清简直是天壤之别。但即使是这样，

也没有人敢把宣传单塞给织良和兰。“织良学姐，空手道社在哪里呢？”织良指了指一个小小的摊位。

而兰却看到一群在草地上野餐的人。“就是因为总是这付德性，所以我们的空手道才会那么弱。”

织良的眉皱得很紧。

　　“请问这是空手道社的招募地吗？”兰有礼貌地询问着。猝然不及，一个瘦小的女孩扑到了兰的

身上，狂呼着“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太好了，这样就不会被他们耻笑了。”在她热烈的拥抱下，兰

的脸涨红着。“对不起，能不能请你放开？”“啊？对不起！”女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

关系。”兰的眼睛里尽是笑意。“是我太激动了，那么我们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早川原美，那两位

是千北步和雨拉娜，以后你就叫我做原美，叫他们做步和小娜就可以了。这是表格，请添一下。顺便

说一下，我是这个社团的经理，社长是我哥早川祁。”兰淡淡地笑了，提起笔写了起来。而那三个人

却窃窃私语起来“她好漂亮，笑起来好像天使，真的不敢相信她居然是练空手道的。”“对呀，她应

该去做经理才合适。”……许久，兰放下了笔“大家好，我叫毛利兰，新生，以后要请各位前辈指教

了。”“没关系，我们会好好教导你的。”这时织良走了上去“兰，好了就可以走了。”“恩，学姐。”

兰点了点头跟上来。随后就听到眼珠子落地的声音“她，她，她，她是织良梦羽的朋友……”“怎么

可能，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可能和那个古怪的织良梦羽在一起，骗人……”

兰继续跟着织良慢悠悠地走着，两个人之间的空气沉闷得透不进一丝风。

“喂，女人，让我们加入推理研究会吧，你看我们多棒啊。”三个高大的男子正向一个女孩

炫耀着他们的肌肉。真让人恶心，织良的眉皱了皱。“不可能，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即使是我

同意，会长他也不会同意的。”女子拼命地挤出了声音，想必她的脸已经涨红了。织良知道自己是

不会管的，那么兰呢，她会去吗？织良很期待答案。“女人，你找死！”三个人举起了拳头。“住

手！三个男人欺负应该女孩子，算什么！”兰呵到。织良得到了她希望得到的答案。“哟呵，居然

有人敢来管我们的事，真的是天下奇闻了。在东大里，还有人不知道我们的名号，还有人不之死活

地来招惹我们三神。”兰笑着，笑容诡异“抱歉，我不知道什么三神三鬼，我只知道这里有三个正

在欺负女生的人。”“什么！”那三个人生气了，挥着拳头向兰打来，兰的唇角挂着一丝冷笑，似

乎已经空司见惯。兰敏捷地躲过攻击，随后合计，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停顿。仅仅在一瞬间，三

个人就倒下了。真的很厉害，绝对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织良在心里评价到。织良走过查看了三个

人，看来兰已经很手下留情了。织良用脚踢了踢那三了人，冷冷地说“滚！”三条“狗”就连滚带

爬地跑开了。“没想到，在这里也有垃圾。”

兰走过去，扶了那个女孩“你没有事吧。”“还好，谢谢你。”女子向兰道谢。“没有事就好，

你是……内田学姐！”兰的表情有些吃惊“你怎么会被那些人给……”女子抬起头，看到兰“兰你怎

么在这里，你不应该和”“学姐没事就好，我先走了。”兰打断了她的话，匆匆逃开了。“不要去和

任何说看到兰。”织良冷冷警告到，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兰，做为兰的朋友，织良有义务保护兰。

　　“千丝”里有最好的发型师。面对着“千丝”那富丽堂皇的装饰，兰有些忐忑不安“织良学姐

不用这么麻烦的，随便剪剪就可以了。”织良笑了，那是兰第一次看到她笑，这里的笑容是那样的

美丽“没关系，我喜欢就好，我不希望有人浪费你的头发。”“是吗？为什么？”兰低下头，有些

迷惑，又有些伤感，毕竟这样的头发对于她来说就是回忆，十几年的回忆怎么可能说割舍就可以割

舍得下呢。

　　“剪吧，过去的东西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兰低下头，任理发师打理着自己的头发。发丝在剪

子的张合下落下，就像回忆一样去了。织良默默地看着兰，有些心痛，这个孩子总向别人露出最美

的笑容，而自己却承担着一切。“师傅，剪下来的头发留给我们两束。”织良开口了。兰带泪的瞳

孔看不清织良在想什么。

　　回忆是不可能被我们轻易的放弃的，因为我们的回忆，是我们生命的构成，那是无法放弃的东

西。

　　从千丝里走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路上都亮起了一盏盏小小的灯，织良和兰一前一后地走着，都沉

默不语。

　　“兰，你最讨厌什么？”织良转过身来，看着兰。“讨厌啊，好象没有耶，如果真的有，应该是那

个吧。”剪过发的兰，看起来并没有拥有更多的生气，前额上的刘海把她的眼睛遮住。“那个是什么？”

“那么织良学姐呢？”兰看着织良，目光在灯光的映照下更加的明亮，织良发现自己在兰的目光下无所

遁形，根本没有办法回避。“血，特别是那个人的血。”风把声音吹轻飘飘的。“是良田学长吗？”

　　织良看着兰，心里默默叹到，为什么你总能看穿我的心呢，而我却没有办法看透你；为什么你说

话总是那么白呢？

　　兰的眼帘微微垂下“对不起学姐，我不是故意，我只是因为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毕竟痛苦也许

就可以减少了。”织良有些无可奈何“我没有怪你，你也不要总说对不起。可是你为什么总为别人分担

痛苦，而自己的痛苦却不肯和别人分担。你不是神呀，兰。”“这……”兰的眼神漂浮不定，在躲闪着。

而织良在心中窃笑，原来自己并不是对你无可奈何。

　　早晨，织良和兰都起得很早。在做好一切准备后，兰就坐在窗台上发呆。织良把手放在兰的肩

上，在兰的耳边低语“在担心吗？是因为工藤新一也是法律系的缘故吗？。”兰突然惊醒过来，眼

中充满了恐慌。“有什么好担心的，未必会遇到。”织良好笑兰的反应。“那么织良学姐就是抱着

这样的心态去躲良田学长的吗？”织良被兰的话语吓到了，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兰是很恐怖的。“兰，

你知道吗，如果你说的话让良田知道的话，他一定要让你进学生会的，一定。”

　　“梦羽，你说得没有错，兰我邀请你加入学生会，一定要加入。”良田的突然出现吓到了每一

个人。兰尴尬地说“这样不太好吧，良田学长。”“你怎么回在这里，这可是女生宿舍，你是怎么

进来的。”织良一改与兰的温和，语气变得冰冷起来，冷得足以让人认为这里是南极。兰微微地摇

摇头，织良知道这是兰告诉她不要这样。然而兰不知道，这也许是对织良对良田最好的方法。

　　你这个笨蛋！
　　
　　良田真的很想这样去骂织良，那个笨蛋总是在自以为是地保护自己，而自己总是在一个人清理

伤口，真的笨死了！

　　“我是学生会的会长，管楼的大娘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看着织良自若的神情，兰不禁

暗暗赞叹到。

　　良田助拥有着与太阳光一样的性格，无论在何时都可以给人温暖和希望，在加上十分出色的外

表，以外众多的才艺，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人了。

　　但是！“良田先生既然有心情来女生宿舍逛，到不如去整理你的垃圾小屋。”织良冷冷地撕破

了这一点。没错良田最大的缺点就是：他是一个超级垃圾制造工厂，而且超级不会整理。就这一点

可以说是良田的“致命伤”。但是这仅仅是织良知道的，而兰知道不仅仅是这些，虽然兰并不比织

良了解良田，但是兰可以使用特殊的途径去了解一个人所有的资料。

　　“梦羽，不要一见面就拆我的台嘛。”良田笑嘻嘻的，但是兰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严肃。“如果

有人看到学生会长来到女生宿舍，并很奇怪地叫着一个女生的名字，那个人会有什么感想？请自重，

会长。”织良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字音。虽然织良的心中不喜欢，但是为了良田，织良知道自己不

能心软，一定要那个家伙死心，必须这样做。

　　“兰，我们去吃早餐。”织良默然地走过去，无视自己和兰以为的第三个人。“吃完后，我会带你到教室

的。”“恩。织良学姐，请等一下，我稍后。”织良看见兰向良田欠了欠身。“抱歉，学长请回吧，我们要出

去了。”“那么请你告诉梦羽，今晚有新生欢迎会，你们务必要参加，主要是后面的舞会和发言就对了。”

　　兰叹了口气，轻轻地把门锁上“两个人怎么这样别扭，居然弄成这个样子。”抬起头时，兰看到了别人落

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就是和织良梦羽住在一起的女生吗？看来一样是一个怪人。”“听说她昨天从‘三神’手中救了内田

学姐。”“是吗？那我想她一定不会和织良梦羽住在一起很久的，谁受得了织良梦羽那怪脾气呀。”……

　　兰在大家的议论声中穿行，全然不顾众人看她的怪异眼神。其实兰并不想到学校的前几天就那么出名，毕

竟这样容易撞上不该遇到的人。可是现在和兰有交集的人都是学校中的焦点，她也是无可奈何。

　　“织良学姐！”兰追了上来。“外文系和法律系离得很近，下课后我去找你。”织良吩咐着。“不要去担

心，已经没有必要了，你总有一天是要面对的，逃避没有丝毫的作用。”“织良学姐……”

　　兰和织良挑了最角落的位置，既没有人可以发现她们，她们也可以在暗处观察着大家。

　　“啊！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女生们的声音像浪潮一样席卷而来，充斥在拥挤的空间内，众人目光的交

集点，那个男子微笑着。“这就是作为名人的悲哀，纵使是以最平凡的姿态出现，也总是会惹来众人崇敬的目

光。”“可是，那是因为他们真的很优秀呀。”“真的优秀吗？那是真的吗？如果那不是真的话，你想过在那

下面的真相吗？也许会残酷得另你发指呢。”织良嘴角浮起讽刺的笑容。兰只有默默地低下头。她了解织良，

知道隐藏在她心中最痛苦的伤痛。

　　“我吃饱了，那么我就先走了，织良。”兰收起盘子，埋下头，迅速从工藤身边穿过。

　　然而，下面的事情去让织良吃惊。

　　工藤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望着兰消失的方向，口中吐出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音“兰……”

　　“织良学姐。”兰轻轻叫着织良，织良回过头来“怎么了，兰？”兰抿着唇，许久才开了口“吉泽学长来

告诉我，今天下午有学生会的会议。请你务必参加。”“我不去。”织良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可是……”

“可是什么？”织良看着兰，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阴谋。“可是我不认识去学生会的路，良田学长说，织良学

姐可以带我去。”“什么！你答应良田了？天啊！”织良只觉得头奇痛无比，她的手不禁顶住了太阳穴，良田

那个家伙分明用枪抵住了她的死穴，都是那个笨女孩的错！“抱歉啊，对不起！”兰又点头有哈腰的，满脸的

歉意，但心里却有淡淡的笑意。抱歉了织良，我必须这么做，人总会有要面对事实的一天。

　　“良田学长，我把织良学姐带来了。”兰笑吟吟地推开了门，完全没有察觉到室内骤降的的气温。“哦，小

兰，你和织良来了。那么我就先来介绍一下吧。我身边的这位是推理研究会的新会长，工藤新一。他现在可是我

们学校里的超级大明星哦。”兰的笑容凝固了，在进来的时候就凝固了，思想被冻住了，全然听不到良田说的

话。“那么，我就先走了，会长，我已经把织良学姐带了。”微笑着，退下，逃开。

　　“啪”“请你自重，工藤同学，请放开你的手。”织良面无表情，她的手正抓着工藤的手，而工藤的手则扣

住兰的手腕。“工藤君认识毛利吗？”良田的笑容让织良想杀了他。“认识，我们是……”没有来得及的解释就

被打断了。“哇，没想到真的是工藤君耶，我以为我是在做梦，没想到！工藤君的记忆力那么好，居然还可以记

住有一面之缘的我！好厉害！”很标准的表情，没有错那是大部分女生遇到工藤的表情，但对于兰来说又是那么

的虚假。这一点织良和工藤都很清楚。

“是吗？那就开会了。”良田的眼中闪过狐疑的神色。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还可以和兰小姐再见面。”工藤和织良同时松开了手，两个人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波

澜。都是优秀的演员，几乎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会是散了，但是会上的低气压没有散。良田把四个人扯在了一起，但是每一个人都闷沉沉的，即使是良田带

头拉东扯西，其他人也只是哼哼哈哈地应着。自讨没趣的良田只好做罢。

“兰，我和织良去一下，你和工藤聊啊。”良田急急地拉走了织良，根本容不得任何人说不。

　　低气压依然盘旋着，明净的天空上似乎有着乌鸦的叫声。“那个”两个人同时开口了，很十足的默契。“那

么你先说吧。”又是异口同声。“兰，我现在只想说……”“如果是那个的话就不要说，我不想听，不想再听任

何的解释、借口了。因为那些东西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兰拼命地摇头，早在工藤开口前，她就猜到工藤要说

什么了。“那么，你是在恨我吗？恨我的无情无义吗？”幽幽地声音从工藤地口中吐出。他瘦了好多，兰的心猛

然一紧“现在的我已经不去相信任何东西了，哪怕是我看到的听到的，我也不相信。现在的我只相信心。而且现

在的我有什么资格恨你。你知道吗？我曾经用我们１７年的感情做赌注，但是我输得一塌糊涂。这样的我有什么

资格恨你。”兰清澈的瞳孔暗淡下来。“哦，是吗？我真是没有用呀，曾经千方百计地要保护一个人，却又让她

受伤了，而且是遍体鳞伤。我真是很没用吧。”兰摇摇头，看不透，怎么也看不透，看不到他背负了什么，看不

透他无奈和悲伤。“可是，新一，现在我们还是朋友吧。过去的我们还太小，不懂得什么是感情，现在我们已经

长大了。那么我们还是朋友吧。”很爽朗的笑声却那么的没落，兰站在秋风中，纤弱得让人忍不住怜惜。“笨

蛋！”那一刻，他抱住了她，想拼命扶平她心中的伤痛。“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是最好的演员？”轻轻地叹

息。他的怀抱的确很温暖。她真想永远地呆在那里。“不，不要，新一，你和我早就结束了，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可不希望连朋友呀没得做。”兰推开了工藤，她没有忘记那样的怀抱里曾经有另一个女人。“兰……”望着阳

光下的身影，工藤的心变得奇痛无比，明明是自己放下的幸福，这有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追求。

　　“兰，我看我们还是算了，良田那的家伙历来没有什么好心。”织良很认真地对兰说。而兰的目光去飘过织

良，望向窗外。“我知道，但是良田学长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从来都不会乱来的。”“道理？其实我都

知道，知道良田他是那样的人，永远摆出一副与人无害的样子，让人很轻易的靠近，结果陷下去时才发现这个人

是很疏离的人，怎么也看不透，怎么也无法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办法与他承担……”“是呀，什么都应该人去承

受的人，真的自大死了！当自己是神呀！”“兰……”“啊，对不起，说错话了。织良也许不知道良田最想保护

的人是你，但是我知道。你不知道是因为无论如何他都决不可以让你受到伤害。”“良田他……什么嘛，乱七八

糟的没可能的了。”织良摇摇头，防止自己胡思乱想。“梦羽不知道，良田背后隐藏了很多的东西，那些不可以

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只能自己承受的东西。恩，良田是一个好演员，应该和梦羽你一样厉害的好演员。但请相信

我，良田不是坏人。”织良愣愣地看着兰，让兰不知所措，以为自己有了什么不对劲。“兰刚才不叫我‘织良学

姐’而是‘梦羽’，那么就是是说兰把我当朋友了？”什么？瞬间，织良看到了兰的眼睛变成了豆丁。什么嘛，

根本就没有听我说。兰差点就气结了。“对不起，织良学姐，我以后就不会这样的。”“拜托，兰，我们是朋友

呀，怎么叫不可以？你呀。”“什么？”兰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我们是朋友，兰是我的朋友。”织良一字一顿

地说着。

　　朋友很好听的词语，‘我们是朋友’很悦耳的话语，也许这个朋友可以做一辈子。

　　织良终究被兰拉来了。兰甚至帮织良找出了她应该穿着的服装。参加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宴会开头的那些优秀学生的发言让织良本不清醒的头脑更加的混沌。这就是织良一直不参加宴会的原因，人

多的地方只会让她头痛。“织良，织良，梦羽，梦羽。”女子的声音真好听，就像许许多多的风铃撞击的声音，

恩是挂在神社里的那种，叫什么来了，是风昭吗，记不清楚了。“啊？”织良终于抬起了朦胧的眼睛。“兰已经

结束了吗？”织良摆摆手，抓起盖在身上的外套，起了身，准备想门外走去。“梦羽不对了，是那边。”兰小声

地提醒到。“什么事？”织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抬眼朝台上灯光会集的地放望去。一不小心，对上了那双带笑

的眼睛，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吓醒了她沉睡的意识。“梦羽，你好可爱。”织良读出了目光里的含义，但她没有脸

红，并且回敬了一道杀人的目光。

　　织良走上台去，从良田手中抢过发言稿，以极其冰冷而没有感情的声音宣读到“大家好，我是学生会的副会

长织良梦羽……”一声声的，让新生们的美好憧憬消亡，让他们感觉到这所学校是地狱。“这就是我的发言。我

下去了。”扔下稿子，提起上衣，准备离开。却意外地收到大家玩味的目光。有什么不对吗？外套，这有什么不

对的？织良看着兰，兰转过脸去。

　　等等，自己并没有带外套，兰也没有，那么……织良看着良田那件白得耀眼的衬衫，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唇

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很美丽的笑容，却让人心惊肉跳。织良走向良田，唇齿微起“真是抱歉呀，良田君，留

雅小姐拜托我带给你的外套，我竟然忘，请原谅。”清冷的一句话，字字击在人们的心上，震撼大家的感官，期

待已久以久的竟是这样一句没有温度的话。没有容得任何人有任何暧昧的思考。“对了，留雅小姐还说了‘别玩

得太晚’”随后织良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去，殊不知兰差点被一颗大大的汗珠给砸趴下。这个没有温度的人呀……

织良的钥匙放在了房间里，而管理员又出去了，现在唯一的钥匙就在兰的手里，一想到又要去那个嘈杂的地

方织良的头又开始痛了。无奈，织良也只好折返回去。

　　场所里悠扬的音乐，变幻闪烁的灯光，又触及了织良头脑中那个关于回忆的部分，很讨厌，非常的讨厌。兰

应该在哪里？织良不清楚，但她知道兰一定不会到舞场的中心去，因为这样一定会碰到不想遇到的人。

　　“漂亮的小姐，能请你跳个舞吗？”不知死活的人，织良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没有理会。
　
　　“那你是不是不会跳舞，没关系，我可以教你。”男子还是不知死活。

　　“梦羽，是不是不会跳舞，那么爸爸来教你。”该死的回忆又回来了。

　　“哲夫，那个家伙不要去理，你要陪我，陪我，你答应我的。臭女人滚开！”是尖利的女子的声音。

　　“哲夫，那个任性的死小孩不要去理，你要陪我，陪我，你答应我的。臭小鬼滚开！”相同的名字，几乎一

样的话语震撼着织良的神经，同样尖利的声音。

　　“小姐，你没事吗？你在做什么，佳丽！”关切的声音，愤怒的声音。

　　“梦羽，你没事吧？你在做什么，崎！”什么是回忆，什么是现实，现在的织良分不开。

　　“织良哲夫，请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像一个泼妇一样，那么没有教养。”织良的手撑着地，唇角是讥讽的

笑容，目光离奇的可怕。回忆中应该是这样的一句话吧。

　　“你……”

　　“你……”

　　“你居然敢说我没教养，我可是神谷家族的长女。你才没教养，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女子刺耳的声音。

　　“你居然敢说我没教养，我可是神谷家族的长女。你才没教养，滚回你的垃圾堆去！”狰狞的面孔。

　　“神谷家的人怎么样，骄纵到这种程度，简直是愧对祖宗，真为你的父母感到羞耻，神谷崎。”分不清现实

和回忆，两者的界限坍塌了。

没有了声音，寂静地没有了声音，然后是“啪”，已经没有了感觉，那个人沉默着。果然无论发生多少次结

果总是一样的，人是不会变的。那个男人果然还是骄纵着那个女人。其实早就不奢望什么了。

　　

　　“梦羽！醒过来，不要迷失在回忆里，醒过来！”在那个时候没有的声音。

　　“织良梦羽，现在你是２０岁，不是１０岁，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醒过来！织良哲夫已经死！不要把回

忆和现实混在一起！”很好听的声音，焦急的，但还是很好听，像春天解冻的河里，冰凌碰撞的声音。

　　“梦羽，醒一醒！”很沉稳的声音。是谁的。

　　谁在召唤我？

　　一直微微眯着的眼睛睁开，还是迷烁的灯光，但是有两双关切的眼睛。“兰，这是在哪里？你怎么了，为什

么那么担忧？”“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说什么傻话。”“真的没事了？”

　　“哦，好像在回忆里走了一遍。没事了，回去了。”淡淡的笑容，好像真的没事了。

　　“织良呀，以后出问题，要找隐秘的地方，不然的话会很丢人哦。”良田的笑容是很舒心的。

　　没关系，踩上一脚就可以了。

　　织良有不可触及的回忆，那些回忆使得她无法生活在人群里。那种深埋着的东西，让她无法挣脱……　　

FILE.2

在学校的生活已经过去了一周，一切都驶上正轨。414室的两个人都已经被列入不可接触的十大人物之首。

而兰在良田的邀请下加入学生会，并负责各个社团之间的联系事物，无论学业还是其他的事情上都变得繁忙

起来。虽然是做为414室的成员，但因为还不太为人所知，并且态度温和的原因，受到大家的欢迎。

织良依然是不为任何事担心，默然一切的样子，每一天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与大家的关系依旧的别扭。

良田仍然是一付和煦如阳光一般的样子，虽然总了神神秘秘的事情要做，但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似乎一切都要这样过下去……

　　
　　“兰，好厉害呀。连哥哥都没有兰那么厉害呢。”早川原美把毛巾递给了刚从练习场上下来的兰。“你呀，

怎么可以这样说，不是灭你哥哥我的志气吗？”早川祁笑着，一点也看不出为输给兰而在意。“本来就是嘛，你

们说对不对，步。”早川原美回头征求意见。“你呀。”早川祁溺爱地抚摸着妹妹的头。“怎么样？”早川原美

冲哥哥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哥，你老了，应该退位让贤了。”

　　这两兄妹关系真好呢。“对了原美，刚才吉泽学长来做什么呀。”兰很奇怪吉泽对早川说话时的神情。

　　“呵呵，呵呵。”早川的笑容诡异万分。“丫头，说吧，别神秘西西的。”早川祁打断了自己妹妹的奸笑。

　　“推理研究会的原会长内田麻美因为有事必须离开一个星期。而她的工作没有人可以承担，所以……”看着

早川的笑容，兰明白了什么。“我是不会去的。”立刻拒绝。“所以，工藤会长希望学生会派一个人顶替内田一

个星期。”早川立刻扑上去抱住要逃跑的兰。“所以会长大人叫吉泽来通知你，兰你中奖！你要帮我要签名！”

　　果然是这样了，可是被早川抱着的兰，根本就没有逃脱的机会。“兰，你好幸运！可以跟工藤新一共事！你

要帮我要签名！工藤新一真的好帅！～～”早川祁看着妹妹花痴的样子无可奈何，最终中兰快窒息的时候把这只

无尾熊从兰的身上拉下来。

　　“不可能，我才不要去。而且工藤同学的签名有什么好的，他又不是什么大明星。”兰笑着捏了捏早川的l脸。

“可是工藤同学是名侦探，平成的福尔摩斯！推理又厉害，人又长得帅！”“切，不就是一个推理狂。原美如果

想要签名就自己努力了。会长那边我会拒绝的。”兰拿起外套准备到更衣室里换衣服。
　

　　“抱歉啊，毛利同学，恐怕你没有办法拒绝。”凭空插进来的声音。“啊？”兰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在工

藤面前只有装白痴的份。

　　“毛利同学，你只能这样做了。”肯定的语气，肯定的目光。兰转头望了望那些人。早川原美期待的目光，

其他人无奈地侧过头去。“好吧，你们给我记住。”冷冷地扫了一眼，然后回过头去。“工藤新一，我就帮你一

个星期……”

　　纵使有多无奈，只要迎上大家的目光，也就没有办法抗拒。“兰果然是好脾气呢。”早川原美以上总结。

　　“可以了吗，兰？”习惯的称呼从工藤的口中脱出。众人奇怪的眼神打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兰只是摆摆手：

“抱歉，请工藤同学叫我毛利就可以了，我不习惯陌生人叫我兰。”兰淡淡的口气中满是疏离。“对不起，因为

大家都这样叫。那么请毛利和我一起回推理研究会，这个星期里你是我的助理。”工藤不愧是工藤，依然是那么

从容。

　　早川拉着兰的衣角，满脸恳求。“拜托了，一定要拿到呀。”
　　

　　来到推理研究会的３天里，大家都相安无事。兰也和里面的成员打成了一片。但是即使是刻意隐藏关系的二

人在大家的眼里也是清清楚楚。毕竟能够进入里面的人都不会是白痴。没有人会无视工藤的存在，也不会有人在

尽量避免与工藤的见面，更不会有人可以抗拒工藤的魅力。兰能够做到这些简直是超级的不正常。工藤对兰的那

若有若无的关心大家也心里明白。

　　时间也已经过了４天，莫名其妙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使得兰不得不一下课就往推理研究会奔去。当兰把乱

七八糟的资料全部整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疲惫的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向四周张望时才发现硕大的空间里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沉沉的夜色，静谧得

可以从中生出鬼魅。凭空幻化出的手，把一杯带着热气的牛奶放在了兰的面前。相当漂亮的手，果真是黑暗的精

灵。“喝吧，喝了以后会舒服一点。”在静谧的空间里荡开的声音，温柔得如水一般。兰有些不知道所措。慌乱

地握住杯子，不禁碰到了那只还没有来得及抽回的手。不是虚无而没有触感，是真真实实拥有着人类的温度。

　　突兀的电话铃声。工藤走了过去，提起听筒：“这里是推理研究会，请问你找谁。”礼貌的声音却配着不耐

烦的表情。兰轻轻地笑，这个家伙呀。
　　

　　不知道电话到底说些什么，工藤的表情微微地一变，有所警惕向四周望去，交代了什么话，就匆匆挂下了电

话。

　　“谁打来的电话？”“是打错的。兰，捡东西回去了。”工藤的脸在黑暗里有些模糊，但是刚才的表情是真

真切切的。“你先去吧，我还要捡些东西。”“好吧。”工藤走出去后又回过头来“快点呀。”面上的神色隐藏

得很好，但兰还是看得到其中的忧心，毕竟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不是白做的。

　　直到工藤的脚步声消失的时候，兰才从凳子上站起来。绕到桌前查看刚才的来电。没有号码。

算了，兰无奈，只好把文件放在工藤的桌上。杂乱堆放在一起的文件，凌乱的桌面。这个工藤呀，苦笑着

动手整理。

　　耀眼的细小光芒从抽屉里射出，兰才发现原来第一格抽屉，没有锁好。拉开后，知道是一个小小银色金属纽

扣。什么跟什么呀，自己在担心什么呀。兰嘲笑着自己。“ＦＢＩ”事物所？兰摇摇头，是自己太担心了吧，工

藤那个家伙总是这样的。

　　Ｓake陌生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织良总是隐隐感觉到似曾相识。看只手上少得可怜的资料，织良不禁叹息，

这样的话，即使看了有什么用。

但是职业的敏感告诉织良，那是一个那么危险的家伙。只有最厉害的人才可以如此伪装自己不被发现。

　　兰不在，兰到推理研究会去了，也许今晚回来晚些。这样就不用担心兰发现了。织良看着那份计划书，不禁

想到它的作用。那么堂而皇之地寄过来，就不怕别人在半路拦截？虽然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好，但是不难保被有

心人注意。一点都没有保密性。

　　时间，地点。知道这个就够了，不需要知道会和什么人合作，因为从来都是那些老搭档，即使是新手也没问

题。织良把计划书扔到一旁不在去看。却不想到刚才看到的名字“Deity”。

Deity？

　　织良赶紧把计划书拿过来，仔细确认“Ｄ－Ｅ－Ｉ－Ｔ－Ｙ，Deity”没有错，是那个名字。难道这次使用的

是计划书的原因就是因为害怕自己这个看完邮件后就删的人想看？

　　没想到连这个人也掺一脚，看来那个叫Ｓake的人肯定不简单，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棘手的任务。

织良躺在床上，想休息一下，脑中却不断闪过关于Deity的事。

那个人之所以叫Deity，也不过是人们敬畏的称呼。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行踪成迷，神出鬼没。唯一知道的

只是那是国际警察组织中的一员，可以是即使在那个组织里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每一次的出现都把在别人看来很棘手的事件轻松解决掉。所以被尊敬地称为Deity。

　　Deity，良田。织良不禁苦笑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把这两个人想到一起。明明是生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两个生

灵，毫无关系……

　　已经到时间了。

　　织良起身，换装，取枪。镜中的织良面无表情，一贯苍白的面色中透出死亡的气息。那一刻，她就是暗夜的

死亡精灵。

　　夜黑风高，黑暗透露出猎物的气息，危险地匍匐在黑暗中的猎物，随时随地都会向稍有疏忽的人伸出自己的

爪牙。

　　夜很静，安静得可以清清楚楚听到风呼啸的声音。猎物是嗜血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藏匿在黑暗中的猎物和猎手们都在等待时机，没有人轻易妄动。在这场狩猎中，谁先沉不住气了，谁就一定

会死，不管是猎手还是猎物。

　　子弹没有声息地划来，撞上了，绽开了血花。那么快，以至于撞上它的人还没有知觉就已经死去。来者却早

已消失在黑暗中。陆陆续续地有人倒下了，倒下时身体擦过墙面的声音，织良听得很清楚，她的精神崩得很紧。

　　贴着墙缓缓行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然会惊扰了猎物。织良的手触摸到了那粘稠而温热的液体，一大片

一大片的都是。心悬了起来，那么强烈地恐惧感。织良努力地抑制着。

　　死神向自己伸出了双手，却又不知道这双手从何处来。

　　在凝固的空气中，猎手确定了猎物的位置，迅速地出手，迅速连续的三枪。虽然只有三枪，但是已经足够了，

只要没有判断错误。

　　死神的手伸过来了，快抓住自己的猎物。

　　被人压倒在地，放大的瞳孔中看到在自己面前绽放的血花。在一片的血红中，织良听到了清脆的枪声，仅仅

是一枪，猎物倒下了。

　　光明是突然地出现。那种光亮几乎要灼伤织良的眼睛。是那样地刺眼。

　　等回过神来，看到的是满地妖异的红色。然后听到不知道谁的抱怨“该死，原来这里有灯的，让我们摸黑了

那么久，还死了那么多的人。”有灯的，似乎是谁在精心地策划着。也许仅仅是阴谋的序曲，莫名的恐慌开使盘

旋。是谁在主导。

　　然后才回过神来看救自己的人，只是扫见一抹淡淡地笑容后，就只能看到背影。“谢谢你，Deity。”织良默

默地说了一声。

　　在明亮灯光的照应下，看得到快要融入黑暗的背影。米黄色的风衣外套，在右肩上沾染了什么东西。

　　回头看那个倒在刺眼色彩中的女子。有着相当年轻而且美丽的面孔，只是微微露出妖媚的气息。这样的人只

应该是惑人的妖，而不是应该拿着枪的。因为妖精杀人是不用枪的，死在妖精手下的人，都是死在自己的欲望下

的。那把被鲜血染污的银色手枪下有一行字“Bloodmary”。

　　耀眼的红色，现在织良的脑海中满是那朵在黑暗中绽放的红色花朵。不禁又触及了深埋在心中的记忆。
　　

　　空荡荡地房屋内没有烦人的声响。舞会是从时候停止的呢？织良不知道，但是觉得是是在那个穿得着黑衣的

男子到来后。

　　黑压压的，就像乌鸦一样。织良想。就像会带来不幸的乌鸦一样。不过也好，不用再见到那个女人。真好。

　　［梦羽，我们要搬家了，马上要离开这里，东西已经收拾好，吃完饭就走。］织良哲夫轻轻拍着自己女儿的

头说到。

　　那个人瘦了，感觉上苍老、憔悴了好多。真难一想象是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反正是不会因为妈妈

和自己的。那个人是在妈妈死后才出现的，织良咬了咬下唇。这个男人，曾经抛弃自己和妈妈的男人，居然也会

有憔悴的时候。

　　回到房间里，坐在地上思考。心底慢慢出现欣喜，终于可以离开。终于可以离开了这个地方了。织良从心中

高兴。没有错，织良讨厌这个地方，没有温度，看不到妈妈那样的笑容。机械化的表情，或是鄙夷的神色。那么

地讨厌。

　　在这里，织良所习惯的是坐在冰冷的地上。因为冰冷，所以足够让自己冷静地思考，也足够夺去对于外界的

感觉。

　　直到挂在枪上的大钟敲了９下织良才反映过来。已经９点了吗？那么晚，应该早就过了吃饭的时间，那么那

个男人在做什么，到底要丢弃自己了吗？

　　织良从地上在起来，打开门，门外是一片地暗，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晚上不开灯呢。只有在走道的

尽头的那个房间，灯光是亮的。是那个男人的书房。

　　织良慢慢地走，踏在地毯上，完全是没有声息。织良不知道为什么要到那个地方去，似乎是什么在召唤着自

己。

　　织良是第一次打开书房的门。其实织良只是把半掩的门推开而已。这扇门比哪一扇都重。织良不知道为什么

这座房子里的门都那么重，最初来的时候自己因为门太重推不开，而困在屋子里好久。那么重的门，完全隔绝了

外面的世界。讨厌的地方。

　　然后是很清晰的血腥味，织良慢慢地走，绕过书桌，然后看到了那个男人。

　　因为书桌的遮挡而位于阴隐下的男人，在他的心口上是一朵怒放的血花，妖异而摄人心魄。织良想叫，张开

口声音却像被卡住，怎么做都发不出来。

　　织良的神经很久都没有了反应，直到被人抱起扔到车上。才反映过来，看到已经生活了３年的地方正在燃烧

着大火。反应过来，才开始尖叫，驾驶席上的女子也没有理会，直到织良的声音开始变小，才递过手绢。［擦一

擦吧。］

　　自己哭了吗？织良不知道，抬头看到女子的面容，相当美丽的面容，上面浮着温和的笑容。［妈……妈妈……］

干涩的声音。［妈妈。］织良只是哭，抱着女子尽情地哭……

　　其实是知道的，知道那个人不是母亲，只是笑容过分的相似。

　　织良是记得的，那一年她11岁，她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确是这样的。可是也在那一

年，她遇到了良田薰，那个被人称为Evilblue的女子，那个有着与母亲相似笑容的女子。

　　织良最初的记忆是躺在床上，看到天花板上支支转着的吊扇。窗外是阵阵的蝉鸣。天气是很热的，但是织良

感觉到脸上的凉，侧过头去，看到了美丽的女子，泪水正顺着她光洁的面颊流下。

　　那个女子是不应该哭的，她应该有很好看很好看的笑颜。织良是这样想的。

　　织良在８岁以前一直都生活在那个肮脏的街区里，因为没有父亲，总是被别的小孩欺负。所以织良常常坐在

母亲身边哭泣，叫喊着［为什么我没有父亲，为什么我没有父亲……］母亲只是惨然地微笑。然后轻柔地安慰，

［梦羽是有父亲，梦羽的父亲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梦羽的父亲总会有一天来接梦羽的……］
　　

　　在织良６岁后就已经默认了事实，不再问母亲关于父亲的事情，也开始知道母亲在安慰自己时眼里流露的那

种东西叫悲伤。知道母亲所做的不仅仅是在安慰她，也是在自己。织良也知道，母亲所等待怀抱的不过虚无的梦

幻，那个男子终究是抛弃了自己和母亲。

　　所以织良没走过大家的身旁时总是低下，不希望被发现。被人欺负时总是急急地跑开。和母亲走在街上时，

看到有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和孩子，作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即便是心中空落落地疼也是一样。

　　织良一直认为母亲不应该生活在这个地方，不应该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住着简陋的房子，吃着难以下咽的

饭菜。母亲是那样美丽的女子，美丽得可以让星辰失色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为什么要存在于这种肮脏的地方，织

良是不明白。母亲是勇敢坚强的。当她被别人说成的荡妇和妖精时，面色都没有改变，只是看着那个人，看着他

心慌。有时候那些人的言语残酷到织良都没有办法容忍，让织良想冲上去时，母亲总是说［梦羽别冲动］语调轻

柔。母亲是不容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孩子的，在别人说织良是野种时，母亲总是抱着织良，用平稳安定的声音讲

述。［梦羽是有父亲的。］

　　然而，那个女子在织良８岁的时候就死去了，看起来就是那么荒谬。居然只是因为一场小小的感冒。因为没

有钱买药，结果越来越严重。到最后死掉。织良当时没有哭，在那些在看戏的人的讽刺声中，织良知道自己是不

可以哭的，毕竟母亲也不希望这样。

　　在母亲死后织良感觉到了无限的孤独，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可以就是在被送进孤儿院时，那个男子出现了。

黑色昂贵的轿车停在织良和母亲曾经生活地地方，走下来一群人，大家都对中间那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毕恭毕敬，

那个男子，看着织良，很久才开口［你是梦羽吗？］织良没有回答，她感觉得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燃起的怒火。

然后一个人走到她身边，鞠有一个９０度的躬。［小姐。］

　　织良只是笑，笑容残酷。她明白那个男人就是抛弃自己的母亲那么久，并且害死母亲的人。
那个男人走过来

抱起织良，用温柔的语调说［我是织良哲夫，你的父亲。］

　　织良的回答是［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害是母亲的人。］

　　最后织良还是和那个男人走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了去处，和自己唯一的亲人在一起总比和不认识的人在

一起的好。

　　然后织良开始了没有母亲的生活。

　　“梦羽，梦羽。”女子的所以响起，把织良从记忆中来回来。“梦羽，其实很多事情不要想太多。有时候要

把它们忘掉。”兰露出淡淡地笑容。织良回头看了兰很久，才点点头。“兰，明天能帮忙打扫一下良田的房间吗？

我想已经那么久没有人打扫了，应该乱得不成样了。”“可是不是有留雅小姐吗？”织良的眼神开始漂浮不定。

“可是留雅小姐要一个月才来一次，所以……”

　　“哦，我知道了，反正明天推理研究会那边没有事。我会去的。”兰是很干净利落地答应了。“钥匙在这里，

那么就麻烦你了。”小小的银色钥匙划着优美的抛物线落下来。“没有问题的。”

　　“良田学长，我是来帮忙打扫的。”即使有钥匙，也是要敲门的。毕竟早早起来去别人的房间，直接冲进去

是不好的。久久才传来一声“进来吧。”

　　门打开了，兰是很庆幸自己没有拿着钥匙直接进去。因为面前是一座大大的垃－圾－山……

　　兰的微笑凝在了脸上，唇角抽动着。先是不说在成堆的垃圾里只有细细的一条路。她只想知道在一大堆的垃

圾上的是什么东西。还希望有人告诉她，那在垃圾中反光的金属是什么。

　　“那么就拜托你了，兰。”良田无奈地说。“呵呵。”干笑了两声后，兰把良田推了出去。

　　然后开始和屋内的垃圾打仗。

　　……

　　终于，在兰的奋战下，房间焕然一新。那些原本被埋在垃圾下的家具终于重见天日。那些原本看不出颜色的

只是一片灰的家具，才弄清楚是米黄色的。

　　“给。”兰把一大堆的衣物扔给了良田“真是不知道织良怎么受得了你，那去干洗店吧，学长。”看着那个

正在惊叹原来房间可以这样打扫的人，兰已经是没话说了。
　　

　　被兰打扫干净的屋子完全是焕然一新。太久没有清洗的窗帘被拆了下来，阳光从敞开的窗开倾泻下来，风缓

缓地流过，给整个房间换上干净清新的空气。

　　兰靠在窗台上，从身后抽出一份文件。默默地看着“Ｂ·Ｓ”两个字。兰没有翻开内页，毕
竟这进行着什么

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逆光的面容上却有淡淡的悲楚。目光落在封面那个漂亮的签名上——KUDO。

　　这就是ＦＢＩ和国际警察组织的Ｂ·Ｓ计划吗？

　　这是最后一天，再过一天后内田就会回来了。呆在推理研究会的最后一天，呆在工藤新一身边的最后一天，

没有什么事情很处理，兰就被闲置在推理研究会的办公室里。思考着一些问题。

　　今天是星期天，所有人都不会傻傻地呆在办公室里浪费青春。兰之所以呆在这里，是因为没有去处，跟织良

呆久了，就很少有人可以主动地来搭话。可是现在兰担心并不是这个问题，隐隐之间，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什么，

看到关于“Ｂ·Ｓ”计划的文件，心中的空洞出现了，真是很不好的预感。

　　“兰，今天没有工作了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突然出现的声音。“我请你吃饭怎么样？”然后回过头看到

工藤带笑的眼睛。“不必。”万一撞到了什么人，那种探究的眼睛兰可受不了。这一个星期里，推理研究会这群

聪明得让人吐血的人发送的目光已经够受了。

　　“呵呵，不行呀，如果有人知道的话，一定会认为我有虐待的嫌疑。”“的确，被莫名其妙地拉过来做苦工

的我是非常可怜的。”是指控。“所以就不必拒绝了。走吧。”工藤拉起兰向外走“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餐厅。”

　　落入陷阱了，兰想到。“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

　　“可是……”兰的心抽了一下，那种不好的预感又袭上心头。被紧握的手上传来的安全感很快就被压抑住。

“新一，不要去，我有很不好的预感。不要去。”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称呼。

　　猛地，被拉入怀中，“小心有人来了。”兰才发现已经走出了好远。抬起头看工藤的脸，警惕的神情，绷紧

的神经如同悬在半空的针。

　　直觉被应征了，果然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兰的心，猛地抽紧。与此同时工藤跳离了原地。地上溅起尘土。然后看到小小的金属弹头反射着耀眼的阳光。

　　银色的发，漫天扬起，在兰狭小的视觉空间里看到的只是那飞舞的银丝。

　　黑色，Black。唇角边是骄傲的笑容。“不愧的Kudo，你可是第一个没有死在我第一枪下的人。”

　　“微笑的死神，该来的时候总是要来的。”兰小声地说到。

　　现在的兰介意的不是这个，因为相信工藤的能力，所以没有担心。现在介意是自己依旧不能够听到工藤的心

跳。只是隐隐地听“Ｓake”“Ｓake”。

　　兰知道，现在工藤看到的敌人不过是虚幻的傀儡。

　　神经松弛了下来“原来是Ｓake，遇上你真难得，那么就让我来逮捕你吧。”

　　的确没有，所谓的放松只是假象，新一也知道那只是傀儡而已了吧。兰的目光向斜上角看去。那个在树上的

人才是本尊。

　　“新一不要啊。”兰的声音，提示着，还有其他人在附近，不可以把枪械拿出来。

　　冰凉的东西划过工藤的面颊，随后是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Kudo，不要放松警惕，不然会很容易死掉的。”又是笑。

　　兰在等待，等待多余人的离去。慢慢地数，１，２，３，４……　　

　　真是讨厌，不过现在可以反击了“对不起，新一让你受伤了，现在可以了。”兰猛地推开了工藤。重重地摔

在地上。

　　迅速地转身，抽枪。子弹从枪口飞出。很快的速度，应该没有躲闪的余地。

　　“真是大意了，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明明是腹部中了子弹，居然还可以笑出来。

　　“动作过于僵硬，没有气息。这样的话，应该就是傀儡。曾经上过一次当了，这次就不会了。”

　　“被你算计到了。不过，你要保护的人比你还有聪明哦。”笑容再次出现。

　　嗜血的笑容……

　　又是一枪，黑色的枪支从树上落下。工藤把枪收进衣中。“Ｓake，不要乱动，乱搞小动作。”

　　树上银发的男子靠在树干上，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为什么会被发现。”气息乱了，身影开始摇晃。

　　工藤抱起兰，淡淡地扫了一眼。“如果一个杀手手里没有拿枪，手却放在口袋里。那么就要小心了，因为那

个时候，枪口早就对准了心脏。”

　　“为什么你现在不逮捕我？”“因为我要交换。”
　

　　侧过头去“把解药给我的话，我就放你走。”工藤很不甘心地妥协。

　　“如果我说不呢。”Ｓake的语气中有明显挑逗。“那么就拿你为她陪葬。”干净没有余地的回答。

　　“我认为你不知道呢，那种毒是很不容易被看出来的。”Ｓake依旧是笑，手上的血流下来，落在地上。“你

真的很在乎她呢。”双重伤在警告着他，如果不赶快离开，就会没有机会了。

　　迅速地掷下药瓶，然后趁工藤弯下腰时，狠狠地踢了一下树枝。然后逃离。

　　抬头看到的，只剩下漫天的青叶，和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黑衣银发的男子无影无踪。

　　毒是付在子弹上的，即使工藤得到了解药，要不得不把兰带到医院去。

　　在走廊的那一头传来急促地脚步声，打破了医院的沉静。女子的身影迅速从护士的身边闪过，一下子就出现

在男子的面前。愤怒的表情，拉起男子的衣领，把他从长椅上拉起来“工藤新一，兰到底是怎么回事？”男子面

无表情地拉开女子的手，整好自己的领子，淡淡地说“被我连累了。”“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兰！”女子完全不顾

医院里不许喧哗的的规定。

　　“织良，这不怪工藤，谁也不会想到校园里会出现杀手。”站在旁边的男子开了口。

　　“闭嘴，良田，你不要说话。”织良反手一推，良田被推到了地上。在医院惨白的灯光的照应下，原本苍白

的脸色变得更加地苍白。眉头微微地皱起，左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右肩。“良田……”织良张开口，又闭上。的确

现在不是讨论是谁的错的时候，自己太过于担心了。

　　“兰是不会有时的，我怎么会让她有事呢？”工藤的唇角微微往上翘，面上的血痕若隐若现。

　　“我来的时候，工藤已经给兰吃了解药，伤口也简单的包扎过了。而且救护车也很快来了，现在只要取去子

弹就没有问题。”良田顿了顿“目前的问题是，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从工藤的话中，似乎兰已经知道会发

生什么了。”

　　大家都安静下来，开始思考。

　　手术室的灯灭了，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习惯性地拉下了口罩。“那个……”“病人中枪的部位并不是要

害。但是由于头部撞击了地面，可能存在轻微的淤血，会留下一点后遗症。但是很快就会消除的。”

　　兰被推了出来，衬着白色的枕头面色看起来非常地不好。虽然没有苏醒，但是大家都已经放心。

　　“病人的家属，请过来一下。”护士小姐说到。工藤和织良相互看了一下后，工藤才走过去。

　　九天以来兰的情况一直都很稳定，但是一直都没有醒来。连医生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大家都很清

楚是解药发生了效用。织良固执而细心地看护着，无论良田怎么劝说也不离开。无可奈何，良田
也只能让织良一

直看护着兰。

　　６点，病房的门习惯性的打开。工藤走了进来，搬来一张椅子，做在病床旁。

　　然后织良起身，离开，硕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兰和工藤两个人。４个床位的病房里只有一个病人，多出的空间

里充斥着医院安静而沉闷的气息。

　　织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总是在６点到来的工藤。看着他安安静静地兰的身边坐上一个小时。

　　织良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工藤要这样做。但是感觉得到的是工藤的到来让流动在兰身旁的空气温暖了许多。

　

　１２点，半夜钟声敲响的时刻，灰姑娘魔法生效的时刻，魔物觉醒的时刻，也圣婴诞生、奇迹发生的时刻。

沉沉的钟声在暗夜中格外柔和。织良把玩着今天才良田抽屉中发现的东西，漂亮的笔，银色的笔壳折着漂亮的光

芒。可是谁又想到这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凶器。

　　“梦羽，那支笔有什么问题吗？”突然插如的女子的轻柔的声音。织良楞住了，片刻之后急急地跑出去。

　　“医生！219号床的病人醒了。”声音过于大了，在廊道里回响的时间特别的久。织良是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

小题大做了。

　　例行的检查结束后，医生说了声没问题，织良才吐了口起。

　　“其实梦羽是很好的人呢。”兰的笑容让织良不好意思了。毕竟真的不像平时的自己了。

　　早上７点的时候，织良大消息告诉了两个男人。两个人的反应还是不冷不淡的，充其量不过是工藤说了一句

“早该醒了。”和良田那句没头没脑的“是兰让梦羽觉醒了。”比较有温度。

　　以至于让织良觉得自己想多事、无聊的女人一样，连平时的冷静自制都没有了。细细想来，织良才发现从认

识兰开始，一切都已经脱离预设的轨道。

　　“你醒了。”门在６点准时地打开，织良却发现兰的面孔上没有一丝的欣喜。相反的眉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

近。“工藤新一，不要进来了，出去！”只是思考了一下，织良就知道事情的根本。刚进来的工藤错愕一下，看

到的面孔，马上察觉出来，退出了房间。

　　就在，工藤消失兰视野里的一刹那，兰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没有事吧？”

　　“放心了梦羽，只是突然觉得头有点痛，没有问题的了。”

　　“真的没事？”

　　“真的，不要担心了。”

　　真的没事吗？织良不是一个粗线条的人，她仔细观察着兰和工藤的每一次见面。总是紧锁的眉。然后在工藤

离开后倒下，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手紧紧地压住头，很久才恢复过来。

　　是看到工藤就头痛吗？的确是有必要问清楚了。
　

　　“为什么遇到工藤你就会头痛？”织良询问到。“什么跟什么呀，哪有的事。”狡辩。“你知道很多我们所

不知道的事情呀。”紧紧咬着不放。因为不这样做就得不到答案。“没有的事，梦羽太多疑了。”否认。“毛利

兰，我警告你……”“因为他太出色了。”撒谎！

　　织良的面色越来越阴暗“我问你最后一次……”声音也是无比的邪恶。“因为不能说。”干干净净，不带任

何感情的声音。“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朋友。”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声音，就如同对待

其他人一般。“不，不是这样的。梦羽，我答应过母亲的。”慌忙的解释。

　　织良看着兰的眼睛，有着深深的挫败感，到底还是打不开这个女子的心灵吗？怎么会这样了，唯一一个被自己

认可，可以交心的女子，却不愿意打开自己的心……

　　织良梦羽，你还真的失败呀……

　　“梦羽……”女子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什么事？”

　　然后听到飘渺的声音。

　　“因为我可以听到，听到你心里的声音。也可以看到，那个藏匿在你心中的人……”

　　“柯南君，我回来了。”打开事物所的门，面对是只是空荡荡的静谧空间，所有的喜悦被沉淀了下来。父亲和

柯南都不在，又只剩下自己一个。

　　“又是这样……”兰习惯性地走到桌子前，拿起正放在桌面上的纸片。“兰姐，博士说有新游戏，所以不必做

我的饭了。”兰轻声念着，然后苦笑了一下，真的就像被抛弃了一样呢。

　　百无聊赖，打开电视，却净是广告之类的东西。把遥控一扔，整个人挂在了沙发上。被抽掉了骨头，整个软得

只剩下一付皮囊，意识也开始混沌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样的自己，这样的大家。父亲总因为有事十天半月

不回家；柯南又总找理由往博士家跑；而那个家伙突然发来了“不要找我”的邮件，手机也总是打不通，甚至连录

音电话也没有了。大家和自己都是怎么了，现在不应该有人来慰劳慰劳自己这个结束考试的考生吗？兰不知道，所

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
　　

　　拉开自己的抽屉里面有应该录音机，半年前打扫发现的东西却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听，那么，现在去听听看吧。

兰把它拿了出来。

　　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才按下了放音键。“吵死人了……”“哎？”这是谁的声音。“你三番五次地发同样的邮件

过来到底在想干什么？”杯子从手中滑落，然后咕咕地在地上滚动，水溅湿了裤脚。“新一，新一。”兰只是站在

那里，头脑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没听见，没看见，什么都没有，没听见……”拼命地暗示着。

　　灯突然地被打开，小小的男孩穿着蓝色的睡衣站在那儿“兰姐姐怎么了？”童稚的声音带着属于自己的柔软。

“没什么。”抬头看着他。“是不是考试太累了。”“没有，真的没有。”慌忙地解释。“还是想新一哥哥了？”

“不是的，没有什么，柯南君，你就不要担心了。”“新一哥哥真过分。都不联系。”想安慰什么。“真的没什么

事。”的确是过分，新一和柯南你一样过分，兰暗暗地说。

　　“好。”转身，准备离开。“柯南君。”轻唤着。“啊？”“给我抱一下。”男孩被突然地抱住。“到底有什

么是不能说的？”兰轻声问到，孩子柔软的触感和温和的体温透过衣料传了过来。

　　然后是均匀地呼吸声，兰困倦的眼睛终究是闭上了。

　　真是的，柯南苦笑着，这样都可以睡着，果真是太累了，等成绩的日子的确是不好受呢。

　　抱得真紧，好不容易脱开身的柯南只能把被子拿过来盖在兰的身上。看着眼前温柔的颜容，柯南只是微笑：“

到底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那就是关于你的生命……”

　　
　　桌子上的字刺眼极，即使早有预感也承受不住。

　　兰姐，我走了。
　
　　除了那个了，那个姐，其他的字符，没有感情。一阵风吹过，字条和压在下面的东西被吹落，那是一张支票，

兰却有想把它撕碎的欲望。那张斩断一切的支票。兰开始大笑，当笑声停止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那个

与自己朝夕相伴快２年的人终于走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且永不回归。
　　

　　每天像幽魂一样，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兰没有别人。曾经打电话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却被告知已经离开，而且

短期之内不会回来。想到大阪，但又舍不得打扰那对青梅竹马。父亲的归期被无限期地延长，母亲又忙于案子，真

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兰嘲笑着。

　　没有牵绊日子倒也宁静平和，直到那一日……

　　雨天，兰外出买东西，回到家时却看到楼梯上的血渍，延伸到屋中。是谁的，兰不知道，但是没有不好的预感

也就走了上去。拉开门，然后是一把枪，一个男人。兰不得不承认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在黑暗中格外刺

眼的金色长发，残忍的灰色眼睛，满身的血。就像受伤的豹子，太容易被激怒。兰却是意外地镇定平和：“你受伤

了，必须马上治疗。”这是兰的第一话。没有尖叫和恐惧，让男子错愕不已。“你不怕我杀了你。”男子的眼神微

微一眯，那轻微的一动又扯动了伤口。“现在的你根本没有力量去杀我，你已经流了太多血，行动迟缓了。”兰很

平静地说到。“别动！会扯到伤口的！”男子阴笑，扣动了扳机，却没有子弹从枪口飞出，他甚至连表态都没有来

得及，就眼前有黑，没了知觉。

　　“你醒了。”兰微笑着。男子抽身而起，却感到一阵地刺痛。“不要乱动，伤口会裂开的。”兰皱起眉，把一

套衣服扔了过去。“为什么要救我。”男子看着仔细缠绕在身上的绷带说。“救人，需要理由吗？又不是杀人。”

兰回头，是如花的笑缅。

　　男子是被饭菜的香味引到厨房里的。“来，过来吃饭。”兰微笑着向他招手。男子坐下，拿起饭碗。“你叫什

么名字？”抬起头看到的是女孩天真无邪的笑容。“琴……则野……”“则野吗？是很好听的名字。等会儿去医院

吧。”男子被吓到了。“因为你的伤，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医生。然后还有，则野君要帮我一个忙。”“什么？”“

既然我救了则野君，则野君就必须……”男子冷下了眼，不知道后面会是什么。“必须陪我到日本各地去玩。”则

野楞住然后应了一声“恩，好。”没有由来的相信，连男子也觉得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女孩就像是朝阳一样，满是青春的活力，也让则野冷酷的心有了一丝的温暖。到底来了几天呢，则野撑着头想，

明明是可以随时离开，却没有走。

　　“抱歉，今天动作慢了一点。”满脸的歉意。“很香。”则野认真地评价着，从为对饮食在意的他真的很是喜

欢，味道不是最好可是很有家的味道。家，很久都没有体会的感觉了呢。

　　兰的表情是很明显的兴奋。“有什么事情那么高兴。”“因为我收到通知书了，是东大东大耶！”“那么祝贺

你了。”则野开始微笑。“实在太好了，还好有人可以陪我。”兰笑着。“你的家人朋友呢。”“我可有认真通知

他们哦，虽然都不在，但是他们都为我高兴呢。”“好，那么我开动了。”

　　兰开始带着则野疯玩，九州、四国、依豆、大阪、名古屋，像是在尽情宣泄什么一样。则野不知道，他只是看

着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然后计算离开的时间。

　　在机场里，刚刚从飞机上下来的兰大大地舒了口气。“回来了呢，真的是好累呀，对不对则野君？”兰转过头

去，看到的是则野若有所思的表情。

　　“则野君有心事吗？”“来看必须离开了。”则野笑了一下。“不得不走了。”顿了顿，则野的手放在兰的肩

上，微微施力“天使，希望我们还能见面。”

　　兰刚想开口说话，则野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撑着头看电视，又剩下自己一个人，真是糟糕呀。不过，兰的目中露出了犀利的光，这个假期里不会平静的，

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
　　

　　血，很多的血，染红了天空和大地。在血色的大背景中有着这么的两个人……为什么是他们？

　　兰是从梦中惊醒的，脑袋里是血红的一片，眼前还是那漫天的血。那不是梦，兰的意识里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但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现实。苦笑着，去倒了杯水，走到洗手间想要清醒一下，抬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背后

却又扭曲成梦中的景象。浓重的血腥气袭来，几乎要击倒她。然后是醒了，兰重重地喘着气，感觉水从水喉中流下

冰冷的覆盖着自己的双手。泪水也下来，淤积在心头多日的不安痛苦是释放开了“为什么是你们，父亲、新一、则

野君……”

　　再也没有睡着，满脑子乱哄哄的。就是这样弄得早上精神恍惚，结果电话铃响了半天也没有听到。等到回过神

来接电话，被骂得头臭。

　　“啊，对不起，新一，昨天晚上没有睡好。那么，你找我做什么？”

　　“我……那个……向你介绍一个人。”

　　“啊？什么人。”顿了顿“大侦探那么难开口，不会是女朋友吧。”语气中带着轻微戏谑的成分。

　　“不说了，你来了就知道。”明明感觉要挂掉电话。

　　“去哪里？”

　　“你白痴呀，当然是我家。”
　　　
　　“哦，等下就去。”挂了电话，兰心里是一阵地痛，没有由来，不会是真的猜对了，还是欺骗又要开始了？

　　兰来到工藤家时一直在门口徘徊不知道是否要进去。过了很久才决定下来，无论任何她都想知道一些东西。按

下工藤家的门铃，那一刻的心情无比的平静。

　　门被拉看，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进来吧，兰。”

　　在客厅内坐着的女子，很漂亮，那种清冷的美感让人不能不承认她的存在，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忽视的美人。“

你好。”相当好听的声音。“兰……这是……这是……”为什么要不安呢，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来说，也许这样会

更好些。“是女朋友吧。”“是，是呀。”楞了下，忙着应答。“宫野志保，在破案时遇到的。”

　　“新一的女朋友很漂亮，你真是好福气，宫野小姐给你真是可惜了。”一直都微笑着，不必多说什么，因为兰

都知道。“我是毛利兰，新一青梅竹马，不过确切地说应该是小时候的玩伴。”

　　就这样在工藤呆了半个小时，终于决定要回去。谢绝了送别，在离开时附在宫野的耳旁轻语“我知道你们都无

可奈何。希望你好好照顾新一。”

　　“为什么会这样？”织良不理解。“因为宫野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戏。新一就是柯南君，他一直都在骗我，出来

都不肯说实话。”兰带着淡淡地笑。“不可能，既然宫野要帮工藤新一演在场戏，就没有可能告诉你实情。”“梦

羽，你忘记了，我说过的，我可以听到你心中的声音。”兰的食指抵在织良的心口上。“所以你恨工藤，躲避他？”

“不，我没有去恨过任何人，只是我要这样做，那是他们所希望的，希望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必卷进这旋涡中。”

“兰，你在说谎哦。”织良爱怜地抓住兰的肩。“是吗？也许吧，也许我真的在埋怨新一连最后的解释都不给了，

那个关于不是演戏的解释，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会抱住宫野，为什么会亲吻她。那一幕被则野君看到的景象。我不知

道，所以才会开启答应母亲封锁住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