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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1 14:3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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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武侠·新哀] 清明 & 清明·又见清明(七~终于完了…敬请期待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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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间有诸多事诸多人或者不被允许。错的心思、错的情缘。既已开始便不再有中断的可能。结局虽是必然,却依然有飞蛾扑火者耗尽一生。
绍兴。杜康山庄。
白兰地手中一份密报已被扯个粉碎。
杜松子淡然道:“什么事让你大为光火?”
“江陵那一处酒窖前几日遭人入侵。”白兰地拧紧了眉。
杜松子道:“有什么大物事在其中么?看你神色,似乎不仅仅为了几坛子好酒烦忧。”
白兰地沉吟道:“这是一批放过‘摄魂散’的酒,能控制人心智。”
杜松子一惊:“这事你从未跟我提过。”
“一年前便有了这批酒,那时我还不识得你。后来风平浪静的,便也没有提起。”
杜松子道:“白帝城酒窖怎么了?”
“已被人放火焚毁。我的心血全然付之东流。”白兰地冷冷地道,“这群人本事倒不小。我布置了一年多,到头来却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是谁?”
“据手下人回报,来人共有两男两女,都是年轻人。竟能在七七四十九道关卡下活着走到酒库并验出酒中有‘摄魂散’,必定是集机关暗道学、医术、武功于一身的年轻人。这样的话,范围便缩小很多。”
杜松子道:“你要追究?”
白兰地沉声道:“追究到底。绝不手软。”
“不必……”
“怎么能姑息?酒窖自然不在话下。然有阻我一统武林之心,便是天大的过错了。”
杜松子瞧了他良久,淡淡道:“你变了。”
“愈发坚强。愈发独立。”
“我却喜欢以前那个你。那时我们在丽江喝酒喂孔雀……”
白兰地转向他,柔声道:“大业完成之后,丽江势必会再有我们身影。”
杜松子缄默,独自离开书房。
“杜公子。”墙角一人作了一揖。
“有何进展?”
那人道:“已查清江陵那四人的身份。”
“谁?”
“‘三白公子’白马探、‘岁寒三友’的‘青松’中森青子、霁云山庄的工藤大少,还有琥珀山庄的宫野二小姐。”
是他们?杜松子微一震惊,转瞬即笑:“当真不错。”
“杜公子请吩咐。”
杜松子凛然道:“继续监视。有任何动静,回报于我。”
“领命。”
杜松子喃喃自语:“终于找上门了么?该来的始终是逃不掉。”
初春仍有些阴冷。杜松子回首凝望乍开的花树。
始终是江南好。比起玲珑的云南古镇,更有绰约的风华。
绍兴。
服部懒懒躺在乌篷船中手执酒壶往长大的口中倒酒。
白干摇头苦笑道:“你真是懒得没话说了,要喝酒都不肯起身。这么牛饮真是糟蹋了这十年陈花雕。”
服部淡笑:“你不晓得躺着喝酒有多惬意。”
“你特地约我出来不会就是顺流畅游绍兴吧?这爿土地我从小玩到大,早没新意了。”
服部怎会不知他心思,随即笑答:“就离开这么一下你便舍不得了,不至于吧?”
白干讪讪笑道:“赤井大哥跟夫人都在啊。我一直崇拜他们,好不容易有机会结识自然不容错过。”
借口。服部轻哼一声:“我约你出来是想跟你聊聊海棠红。”
白干立时兴奋:“请说!”
“你大哥知道你喜……嗯,你倾慕她么?”
白干点头。
“他怎么说?”
白杆挠挠头道:“他好像什么也没说。”
“他会不会去酒铺找海棠红麻烦?”
“不会。应该不会。大哥是明理的人。”
明理与否还有待商榷。这位白兰地公子的好脑筋是有目共睹的。单就把江湖搅得鸡飞狗跳这点而言还颇有成效。“你大哥知道她,她却不知道有白兰地这号人物。似乎有欠公允。”服部言之有理。
白干保证道:“大哥不会来的。放心吧。”
服部很怀疑白干的确信到底有无根据。不过既然是杜康山庄的家务事,他即便想插手也无济于事。回眼望身畔的小桥流水,颇有些怀念洛阳如水的琴音。顺手解下背上的“弄潮”,信手拨弄了三两下。曲调虽未成,情意却悠悠而泻。
“原来这是一把琴。”白干终于恍然大悟服部总是贴身不离的宝贝原来是把古琴。“你会弹琴?”
服部又弹了些琐碎的音律,微笑道:“你想听什么?要是我会的话可以弹给你听。”
他也许不会知道这句无心之语对白干的影响有多么重大。白干一直酷爱杜松子悠然的仙乐。然这些曲子是为白兰地而奏,并非他白干。
《阳春白雪》似很配合时令节气,又充分展现服部娴熟的技艺。
白干如痴如醉。
“你弹的比杜大哥还好。”白干讷讷道,“我原本以为他是顶好的了。”
杜松子,服部早已熟悉这个名字。据说白兰地对他言听计从,那么他便是关键的关键。服部暗自点头,这个杜松子,迟早是要会一会的。
白干忽然道:“谢谢你这一曲《阳春白雪》。”
“无妨。顺手而已。”服部微笑道,“春光明媚,不如我们一同去下游垂钓。听赤井兄说下游有一处浅滩能钓到许多大鱼。”
“好啊。”
不知不觉对白干已有弟弟般的关怀。谁让他是个可爱的少年。服部心道,与其有白兰地这样的哥哥,不如尽自己一份心力好好引导他走正路途。
酒铺。
“幸好平次把白干拖走了。不然我们耳根还不得清静呢。”朱蒂笑道,“这孩子真是难缠。”
“那是红子太可爱了。”近“朱”者“赤”,赤井逐渐偏离冷淡的本性开朗起来。
红子道:“白干这事还挺麻烦的呢。”顿了顿笑道,“我刚卜过一卦,今日有故人来。”
“新一跟哀到了么?”朱蒂一脸得偿所愿,正主儿终于现身了。
红子摇头。
“是快斗?”朱蒂随口猜测,很快自我否定。看红子表情绝不像等到爱人的欢愉。
“我到了。”玄关处银铃般的清脆嗓音传来,“这里总算还不是太难找。”
“原来是和叶。”
“怎么,失望了?”和叶盈盈笑道。
赤井接口:“这倒没有。反而惊喜。”
和叶笑道:“一年多不见,赤井大哥愈发会说话了。朱蒂姐姐真是调教有方。什么时候也教我两手。”
“一年多不见,和叶小姐愈发美艳了。平次也功不可没。什么时候让他教我两手?”红子笑侃。
和叶噘着嘴道:“红子你怎么帮着他们欺负我!对了,平次这小子在哪里?”
“啊呀,真不巧。平次他有约出去了。”
“有约?他在这里有人脉么?我不记得他这么神通广大。”
红子笑答:“是在绍兴结识的。一个很可爱很漂亮的孩子。”
和叶追问:“他干嘛去了?”
“似乎是先乘乌篷船顺流而下赏春景,再打算找一处地方垂钓。跟那位新朋友一道。”朱蒂眉眼如丝,说得天花乱坠,“春光明媚,还真是惬意。平次跟那孩子走得很近,几乎天天都黏在一道。”
和叶的脸色愈来愈黑:“他胆子倒不小,竟敢在这里胡搞。”
赤井道:“他叫小平而非服部平次。”
和叶沉着声音道:“好吧。跟他出去的那人什么来头?”
“我适才不是说了么,是位很漂亮很可爱的孩子,家世也不错,很讨人喜欢。”红子玩心大起,也跟着赤井朱蒂吓吓和叶。
朱蒂忽然笑道:“那个孩子连我都忍不住要喜欢了,真是很好。”
和叶已经说不出话了。
“呀,和叶,你到了,真是快。”服部进门见到和叶,难掩一脸喜色。
“服部平次,你还好意思嘻皮笑脸的对着我?你对得起我么?”和叶一手查要一手指着服部鼻尖作茶壶状。
服部道:“我知道我不好,我不该……”
“你明知故犯。”和叶略带哭音。
服部慌了:“好像不来接你没这么严重吧。和叶你别哭。”
朱蒂终于良心发现,笑道:“你就老实说吧,刚才跟谁在一起?”
“白干啊。”服部理直气壮,“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今日跟他出去踏青么。”
“白干?”和叶不禁失笑,“哪有女孩子叫这名字的?”
“女的?你听谁说的?”服部迷茫道,“杜康山庄哪来的女孩子?”
和叶一下领悟,笑骂:“你们真是够朋友,联合起来整我,看我好笑是不是?”
“就当见面礼好了。”赤井古井不波地道。
服部道:“别理他们,跟我来。”拉了和叶就往外跑。
“他们倒好,又在一道了。”红子忽然触景伤情,“快斗不知道在哪个角落。”
朱蒂宽慰道:“怎么不占一卦试试?”
没勇气,怕思念的人远在天涯海角。
“注定该在一起的人,无论分开多久终会在一起;不该在一起的人,即使绑在一起到头来还是会分开。”朱蒂柔声道,“当年智明告诉兰的话,我们都应该相信。”
红子勉强笑道:“无妨。一时感触罢了,我出去透透气就好。”思念时分,唯有匆匆逃开。
“她很辛苦,快斗也辛苦。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或者她会快乐些。”
“好。”
屋顶上,一朵海棠迎风盛开。
红子淡笑:“快斗,你是不是要来了呢?我虽没有卜卦,却觉得你的气息近了。”
两年前,他们是“岁寒三友”的“墨竹”与“红梅”。
再然后,他们成了霁云山庄的代庄主。
现下,一个是绍兴酒铺的老板娘,另一个已从风铃渡向绍兴本奔来。
感情,在不断过关斩将后愈来愈醇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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