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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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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兰向] 侍卫囧事(史上最囧的新兰古装)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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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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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0 14:13:5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茉儿 于 2013-3-12 22:49 编辑

楔子
哇塞!什么什么?这一定是她听错了!平日和蔼可亲的都把她当女儿对待的皇上竟然要让她跟着那个什么殿下去到处游历,而且还是以他的侍卫的身份?哦,拜托,就她这样的武功底子,能把自己保护好就算不错了,还当什么侍卫!更,更加奇怪的是,皇上竟然神经兮兮地给她布置了一个任务!呃,好吧,让他在这段游历的期间喜欢上一个女人是吧,这她是明白的,皇上爱子心切啊~可,可是,那一句“如果不行的话,就算是倒贴你也要给朕搞定它”是什么意思啊?不是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而是……她真的不懂啊!可是,她能怎么办?于是,就和这个史上最恶劣的皇子,开始了哭笑不得的旅程。
父皇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侍卫哦?他不想想看,以自己的功夫,需要侍卫吗?希望不是累赘就好!那一天,他碰巧去了宰相府做客,竟然看到那个女孩在向自己的贴身丫鬟抱怨!靠,跟着自己的所谓“侍卫”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吗?明明是去游玩的,为什么父皇要扔给他这么一个包袱!他仰天长叹。
这样一对奇怪的组合,便开始了旅程……
可是——什么什么?他的恶劣也会有遇到对手的时候哦?他可是百分之二百地不相信呢!谁知道,这个女孩儿的鬼灵精却让他完全没了主意。她到底在干什么?以前所有见过的女子都只是会喜欢上自己而已,但为什么她却一心为自己拉红线?这还不止,她,她既然要男扮女装,那也装得像一些啊!现在这样算什么!好吧,她是神经大条,那他到底算是在干什么?果然……自己也疯掉了吗?竟然,竟然会喜欢上她?好吧,可是——这家伙不领情哎!或者说,她干脆是迟钝过头,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有发现!唉,唉……他要拿她怎么办才好啊?
她,女扮男装跟在这个恶劣的皇子的身旁,以为自己的使命只是帮这个恶劣的皇子系系红线,帮他找到自己的那一位而已,可是为什么他总是不满意?而且动不动就欺负她,就算真的是下人也不是这样对付的吧?可是为什么,当自己得知他和工藤优作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会那么地不舒服?好了,她是不是也是疯了——

第一章
“啊——为什么是我啊?”这会儿,宰相府的千金毛利兰大小姐正托着腮唉声叹气着。要问为什么她现在是这个样子嘛——这可是拜她的亲亲皇帝叔叔所赐。
一个时辰前,她明明只是穿了男装在御花园玩耍,却莫名其妙地有个宫女带她去见皇上。然后,好啦,扔了套丑丑的侍卫服让她换上,左看右看,嘴里念叨着“不错,不错”,就直接把她扔到了一个人面前。
“皇儿啊,不用找了,父皇已经给你找了一个侍卫了,还可以顺便让他做一下贴身小厮的工作嘛!”工藤优作温和地笑着,然而在工藤新一看来,这个笑容……太,太像狐狸了。
“他?”工藤新一用一只手指顶住了毛利兰的额头,防止这个被他父皇扔过来的不明物体直接撞到他身上,然后饶有兴趣地挑挑眉,捏了捏毛利兰的肩膀,“看起来很瘦弱的样子,他行吗?”
“他的武功可是很厉害的,还能很吃苦……”哇哦,兰今天才发现工藤优作原来是这么会扯的哦,她的武功嘛……勉强能保护自己吧,吃苦……嗯,这个,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工藤新一没有再反对,只是平静地看了工藤优作一眼,冷淡地抛出一句:“那就这样吧,父皇您看着办,我可不希望出什么意外。”然后,转身,走人。
再然后,工藤优作就把她拉到了书房,准备交待清楚她的“任务”。
“诶?原来皇上并不是要我保护他吗?”
“对啊。”工藤优作笑意盈盈,然而心中却暗想,我要是敢让你去保护他那不是明摆着让自己最疼爱的皇儿去跳火坑嘛,这种事情哪有人那么笨去干的。
“那么皇上是要我……”兰看着他笑得比狐狸还要奸上几分的样子,吞了吞口水,心下暗想这任务肯定没好事。她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封作了御女,因此也是半个公主的身份。可是,工藤优作虽然待她很好,却从来没有对她和颜悦色过,经常都板着一张脸。所以,今日工藤优作笑容如此灿烂,一定……找了什么特别囧的任务给她做!这样想着,兰全身上下都打了一个颤。打定了主意,兰退后一步说:“呃……那个,我觉得是征求一下爹爹的意见比较好吧……”她向来不怎么听从父亲大人的意见,可是,这一刻,她认为父亲的反对是最好的挡箭牌。
“这个嘛……你不用担心,朕已经和你父亲商量过了,他已经答应了!”工藤优作脸上仍泛着满满的笑容。哪能不开心呢,这次任务的最大阻力——他的皇儿,竟然没有拒绝哎!光是想想就已经够他兴奋的了。
“……”兰不禁无语。果然这工藤优作就是和自己父亲一同长大的啊,竟然连那先斩后奏的做事方式也与她的父亲极其相似。既然这样,自己有什么好说的呢,缓缓抬头,一脸无奈的表情,然后兰慢慢地开口,“那么,这个任务……是要做什么?”
“嗯……”工藤优作沉吟了一下,唇角慢慢上扬,低沉的声音在静悄悄的书房响起,“在他下江南游历的这段时间,你必须让他真心喜欢上一个女子。”
“啊?”兰有些无语。搞了半天,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任务?她的皇帝叔叔——今天,莫不是脑子里填满了浆糊?!
再然后,工藤优作说了一句她至今也没有理解的话:“如果不行的话,就算是倒贴你也要给朕搞定它。”说完,他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脸疑惑的兰石化在原地。
那,那句话——是是是是什么意思?
唉。毛利兰再次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她跟着那个恶劣的皇子了。搞了半天,她才清楚原来自己的任务是那个最恶劣的四皇子!这样子,说不准在自己完成任务前就会死翘翘的……什么四皇子嘛,在她看来,就是一个死皇子,哼!
“呃,小姐,我都听说了……”园子在兰身边坐了下来,试图安慰她。
“听说了就好,不要来骚扰我了啦。”兰挥挥手,示意园子走开,皱起小脸,“什么嘛!为什么非得我去!这皇宫又不是没人,别说侍卫啦,让人女扮男装跟着啦,就是找男人来也一大堆嘛!犯得着扯上我吗……”不满地皱皱眉,兰继续在心中暗自诅咒着工藤优作。
“小姐,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吧……”园子安慰道,拍拍她的肩膀。
“什么啦!谁知道那个四皇子会不会欺负我啊!园子,你倒还真不为你小姐想想哦!人家都有传闻说四皇子很变态的啦!”
某人躲在一棵树后,暗暗叹了口气,摸摸鼻子,自己没有她说的那么逊好不好。那只是恶劣好不好,不要说变态那么难听嘛。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中长得最英俊最聪明的一个啊……而且,恶劣,那是对女人的好不好。等一下,女人……某人突然发现此刻自己的脑袋竟然慢了半拍。这家伙……好像也是个女人啊。
什么!下半拍,某人再很迟钝地想起。女人,女人哎!他父皇在他身边安插一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阴谋啊!他抚额,叹气。怎么最近自己的神经好像越来越迟钝了的说。
“四殿下,宰相大人有请。”一个家丁在工藤新一身后微微颔首,自然是没有看到工藤新一那扭曲的神情,和自家小姐越来越夸张的对他的“夸奖”。
切,扯了半天我也还没知道她的任务是什么。工藤新一皱了皱眉,果然女人废话就是多啊。有点可惜地转过头,抚平脸上的表情,冷淡地作出表示:“好了,我知道了,你带路吧。”说起来……自己是第一次来宰相府呢。今天,当朝宰相约自己在此议论国事,该不会……呵,管它的。工藤新一四处望望,这宰相府还蛮精致的嘛。不仅亭台楼阁设计得精细小巧,就连花草树木也是那么地浑然天成……工藤新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来,以后得常来宰相府坐坐了。
兰再见到工藤新一的时候是出发那天。这段时间,她玩得几乎都忘了工藤优作交待的事情,直到……工藤优作把她叫到皇宫去。扔过一套衣服,叫来宫女拉她去换衣服,然后直接把她扔到工藤新一面前,动作行云流水。
毛利兰嘟起了嘴。什么嘛,这套衣服好丑哦,自己为什么要一天到晚穿着啊。兰抬眼,却是正好望见面前的工藤新一。他穿一身淡青色的袍子,不浓不淡,却是优雅至极。愣了一下,便见他转身——眉眼之间,都是那一份华丽的冷清。
“父皇。”他开口叫道,直接忽略了自己。兰也不管这个,只是看着工藤新一的五官,觉得老天爷好偏心啊~为什么这个恶劣的四皇子要长得这么好看,呜呜……
“父皇,真的要让他……跟去吗?”嗯,话题那么快转移了。兰突然发现自己还在看工藤新一,然后——两股目光,交集,兰不禁脸上一红。天,这回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工藤优作笑得像只狡猾的老狐狸:“皇儿啊,你就让他跟着好了~”
工藤新一不置可否。他的眼底依旧是一片冷清,径直走到兰的跟前,帮她整了整领子,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叫什么名字?”
兰茫然地指指自己的鼻子:“什么?我吗?我啊,叫毛……哦,黑羽兰啦。”她突然发现工藤新一靠得这么近有所不妥,于是便退了一步。毛利这个姓嘛,还是隐藏起来好了,毕竟侍卫和宰相……是不能扯在一起的。黑羽这个姓是她师兄的姓,蛮好听的,借来一用。
不是应该姓毛利吗……工藤新一看着她,突然有点疑惑。哦,对了,是怕自己知道了吧,她的身份……工藤新一拂了拂衣袖,然后便拉住她的手:“兰,走了。”
耶耶?就这样对她直呼其名?兰睁大了眼睛。似乎连这个名字好像女子的名儿这样的感叹都没有发出来过哎!虽然他的声音是很好听啦,而且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叫出也格外地动听啦,可是……自己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拉着手吗!
工藤新一心中暗暗叹气。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是女人,那就意味着自己还要保护她。那么,握着她的手,这算不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方式呢?毕竟这个女人,目光,是那么的澄清透明,一看就知道是未经世事的呢……不过,女人的手,都是这么柔软的吗?
“呃,没有马夫吗?”兰在马车前站定,有点疑惑地看着那匹马。虽然是匹好马,可是……
工藤新一翻了个大白眼。拜托,人家可是去江南旅游的哦,本来带多一个女人就够碍事的了,还要带多一个马夫么!
“喂,你,快点上去。”工藤新一没了耐性和她解释,于是直截了当地说。
“诶?什么?难道要我来驾驶吗?我不会!”兰想了半天,开始有点明白他的用意。
“你废话很多哎!”新一丢给她一对卫生眼,抱起她,直接往马车里扔,然后自己上去驾驶。
“很痛哎!”兰揉揉可怜的屁股,探出个脑袋问道,“喂……哦不,四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要去哪?新一的眉心皱了皱,自己倒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扬起马鞭,落下,他冷冷地抛出一句:“你的家乡,在哪里?”
兰挠挠头,睁大了眼睛,想了许久,终于开口:“苏州啊。小时候,我最喜欢那里的园林呢……”
工藤新一翻了两个大白眼,直接忽略掉她滔滔不绝的唠叨,把马车赶得飞快。兰于是便很自然地从马车前部,滚到后面去。
嗯,看来这个四皇子不仅很恶劣,而且性格还很闷骚!兰揉了揉因为撞到马车后面而一阵酸软的手臂,暗自想道。如果想去自己家乡看一下就说了好嘛,干嘛转弯抹角的,莫名其妙。
“那么,今天晚上……”兰重新钻了个头出去,正要开口问今晚要到哪里落脚,然而工藤新一一个响亮的暴栗却打断了她的话。
“你很多废话!”工藤新一用左手一敲她额头,兰便又跌回马车里面。
兰抱着自己的头哀鸣。这个四皇子性格真的很恶劣,不是吹的……天啊,工藤优作为什么弄个这样的人来……唉,不要说让他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了,自己能不能安全回到京城都是一个问题啊……话说,如果她没有完成任务,那会有什么后果?
想想工藤优作和自己父亲是什么人,兰瑟缩了一下。想都不用想,下场一定很惨……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
那怎么办,完不完成任务都遭殃,唉……自己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第二章
“今晚,就在这里睡吧。”工藤新一终于把马车停了下来。赶了半天路,还是没能赶上一个有客栈的小镇,只好匆匆在一间小店塞了几碗面,在这个荒寺边上停了下来。当然兰是吃不了那么多的,于是新一只好无奈地把她拉上马车,继续赶路。
“啊?这里啊?”兰瞅瞅四周的环境,不禁皱起了脸。这么烂的地方,自己可是从来没有睡过……虽然自己不像身边的那个四皇子,身为天之骄子,身娇肉贵,可是自己好歹也是宰相的女儿嘛……呃,不能再想了,可是话说,他们这真的是来旅游的吗?这样子……晚上住在荒寺里,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行走江湖的侠士,而不是旅人。
“喂,我可不可以在马车里面睡啊。”兰缩了一下头,外面好冷哦,还比较危险。
“如果你愿意,那没有问题啊。”新一搬来一堆柴火,“还有,下次不许叫我‘喂’,叫少爷。”
“哦。”兰低下头去,用鞋尖在地上画着圈圈。好不适应哦,平时都是别人叫自己小姐的……唉,怎么就是沦落了呢,竟然去做人家的侍卫了……名义上。
不舒服,真的是很不舒服。兰在马车里面蜷着身子,皱紧了眉头。早知道就出去外面睡了……揭开窗帘,工藤新一身旁燃起了一堆篝火,有那么一丝温暖。叹口气,还是过去那边睡吧。
兰刚刚坐到篝火旁边,工藤新一便睁开了眼。
“哇!喂,我以为你睡着了呢!我没有想过来这边睡,真的没有……”兰赶紧掩饰着。
“没有,我一向睡得很浅。”工藤新一冷冷清清的眸子乜了她一眼,根本就没有在那些琐碎的事情上停留,利眼像针一样盯着人,让兰不寒而栗,“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兰刚说完这句话,就被工藤新一拉过怀中,顺便用手遮住了她的嘴,霎时间她只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和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他,在干什么?
但,仅是那么一瞬间,工藤新一便又放开了她,轻轻的声音却是柔和中带了几分温度:“兰,躲起来。”
诶,什么?兰正要问,却见他纵身一跳已经离去,只好听他的话,躲在了树后。为什么呢?那一刻,他的气息竟是那么的柔软,是自己的错觉吗?
工藤新一轻轻落在地上,轻笑着在腰间拔出软剑来:“师弟,好久不见,你的武功又退步不少。”
对方狠狠地瞪了一眼工藤新一,却忙着招架面前的攻击,无法还口。也只有他这个师兄每每见面时就损人,真是狂妄自大。可是,谁叫那么多人的武功都不及他,自己只有无可奈何。
“你应该庆幸这个时候刚好碰上我。”正在这个时候,工藤新一抓到了破绽,在面前的人身上划了一剑,刺客们都对视一眼,开始撤退。
“切!”对方扭过了头,显然是不想理他。
“嗯?”工藤新一却没有理会对方,只是望着一旁的树,“兰,出来。”
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家伙竟然是师兄的师兄,不可能哎!等,等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躲在这里的?
“你的轻功,应该再修炼一下哦。说回来,他和你同姓哦,快斗——”工藤新一慢条斯理地拖长了声音。
一时叫师弟一时又叫快斗的。黑羽快斗瞪了一眼此时心情很好的工藤新一,却是很意外地在那棵树后面看见了兰。
“等一下啦!他是我哥嘛!”兰赶忙跑过去,把黑羽快斗拽到一边。
“噢——”工藤新一看着兰着急的样子,不禁暗自好笑。
“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嘛!师兄~”兰扯着黑羽快斗的衣角。
唉~黑羽快斗心中暗叹。多少年了,这个师妹都是用这一招求他,可是好像屡试不爽哎……
“好了啦,我帮就是了!”黑羽快斗,悲哀啊悲哀,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哦,对了,师兄,你怎么会认识他嘛!”兰突然想起这件事情很重要。
“那个啊……说来话长……总之我就是跟人学下棋,所以……”黑羽快斗叹气,“可这家伙,太强了嘛!因为天赋太好,所以一进师门就被破格提为大师兄,呃……虽然他是比我大那么几个月啦……”
“喂,你们说够没有啊!天都快亮啦!”工藤新一在后面喊着。可是为什么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呢?看到那家伙对快斗这么好……他们,肯定不是亲兄妹对吧?可是……好像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哦,好乱,不要想了,这种东西。
两人的嘴角同时塌了下去。哪有那么久好不好,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两日后。
工藤新一实在看不惯兰身上颜色暗暗的侍卫服,于是便自作主张给她买了一件白色的衣服。但他只是喷喷气,以为自己疯了。
然后,现在兰是和新一一同坐在客栈里,右手抓着一根油条,左手捧着一碗粥。她用牙扯了一下油条,又捧起粥来呼呼大喝起来,形象之不雅观——咳咳,我们就不要说了,新一知道就好,以免在读者心中留下女主不美好的印象。呃……言归正传。
“什么——师,呃,哥他竟然答应了?”兰嘴里的一口粥差点喷了出来。不是吧?黑羽快斗最讨厌去旅游的哎!
“是啊,他说去苏州有点事情做,正好和我们同路。”新一面无表情,仍是很优雅地啃着肉包,然而心中却——神啊,你把这个天杀的女人拖出去斩了吧!太不符合我的美学观了!(众:那是什么?茉儿:我也不知道,想知道的请直接去问主角。众:先砍了她!)
“嗯,吃饱了。”灌了一碗粥,兰终于拍拍手,用手帕擦了擦手和嘴。其实她是很饱了,可是她怕历史再次重演,宁愿做饱死鬼也不要做饿死鬼。那天晚上饿得她啊——好了,不说了。那么现在的实况是,兰根本都还没有梳洗就在这里吃早饭。呃,这难保新一会有什么想法啦,因为她现在披散着头发,一身白衣,很好看。
可问题是,他压根就没看兰一眼!
当然,兰不会留意这个问题。反正,给他安排个对象就行了,又不是要以身相许。
如果工藤优作知道她只有这个想法,会给活活气死的……
不过,这一边,工藤新一开始得意起来。又多了一个人可以给他折磨了,HOHO~其实也没怎么样啦,不过在快斗面前过过嘴瘾也是不错的,呵……
可是为什么,昨天晚上,这个女人宁愿跟黑羽快斗睡也不和他一间房啊?
答案是他实在太恶劣——在兰的心目中。
兰回房去梳洗,可是心中总是有几分郁闷的。昨天晚上,她与工藤新一、黑羽快斗一同在客栈住宿,却因为分房的问题和工藤新一吵了起来。
“少爷……”兰有点胆怯地叫道,“我可不可以……和我哥一间房?”虽然都是男子,可是她的师兄可是比这个恶劣的四皇子脾气好得多咧!兰如是想着。话说……他们两个好像长得很像呢。
“不!可!以!”工藤新一愣了愣,紧接着便大声吼道,“你到底有没有点我的侍卫兼贴身小厮的自觉啊!竟然擅自要求和别人睡哎!”说完,就直接把兰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唉,这什么跟什么啊……兰有点无语,这个恶劣的四皇子好像在胡闹哎。
工藤新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一个作为女人的自觉!竟然主动申请和一个男人一间房!虽然自己也是男人没错啦……可是怎么就会觉得不舒服呢。唉。什么,好像和她一起久了自己也有点奇怪……
莫名其妙地默认了工藤优作让她作为自己的侍卫跟来,莫名其妙地对她直呼其名,莫名其妙地抓了她来和他同睡一间房,莫名其妙地……会想要保护她。
自己这是怎么啦……工藤新一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便看见穿着一身华贵的金黄色的黑羽快斗,打着哈欠下了楼,看来是准备吃早餐。
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着金黄色的袍子的男子,一个一身玄青色的男子,和一个白色袍子、长相清秀、两腮各有一处明显的酡红的“男子”站在街上,围着一辆马车。当然,脸上的那抹红色……自然是某人的“杰作”。
半个时辰前……
“少爷,您要穿什么衣服?”兰讨好地问工藤新一。工藤新一不说话,只是在包袱里拿出了一件玄青色的衣服,抖了一下,其意味之明显。
“可是我觉得不适合你哎……”兰毕竟不适应“您”这样的称呼,没多会儿就改了口,紧接着是小小声的自言自语,“脸已经够黑了,还穿这么黑的衣服……那不跟煤炭差不多了嘛。”
“你在说什么?”工藤新一脸色臭臭,这女人,真当自己听不到啊?一气之下,拉着兰的两颊就往两边扯。嗯,还是蛮柔软的嘛,手感好好,不错不错。
“啊呜,不要拉了啦!好痛哎!呜……少爷您穿什么都好看啦,可不可以放手……”兰差点哭出声来。
工藤新一松开了手。听到她的叫喊,自己竟会于心不忍呢,呵。
“笨蛋。”兰愣着站了好久,便听见早已转过身去的工藤新一这么说道。
什么笨蛋!到底谁才是笨蛋哪!把自己扯得这么痛,呜……还笨蛋……
那么,现在的情景是,三个人站在那里,其中,黑羽快斗好奇地看着那辆马车,工藤新一悠闲地扇着扇子,而兰,则是很不忿地用眼瞄着工藤新一,嘟起了嘴。
工藤新一瞥到兰一脸气鼓鼓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还说不是笨蛋,知不知道这样的她,完全是一个女子的形象啊。笨蛋,果然是笨蛋。
兰看着工藤新一的模样,愈加生气了。凭什么!这天杀的恶劣皇子竟然长得这么好看!虽然和她最亲亲的师兄长得很像,可还是他比较英俊一些……而且!为什么明明师兄穿得这么华丽这么华贵,可是还是比不上一身黑黑的他!哼!为什么为什么,他身上的皇者之气,竟然那么令人震撼?没天理啊没天理……
“我说快斗,不如今天……这马车就你来驾驶,如何?”工藤新一笑得一脸灿然。
“啊——”他就知道,这个师兄突然对自己那么好,绝对是有原因的——原来!
“不愿意?”工藤新一仍然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可是眼底却隐隐约约冒出一股黑烟。
“呃,愿意,哪能不愿意呢!”黑羽快斗陪着笑。遇上这个恶劣的大师兄,算是他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唉……本来还想着穿得好一点钓几个小姑娘,现在看来……
兰看到这一幕,不禁全身颤栗了一下。连师兄都这么怕他,看来这个传说中的四皇子——的确很恶劣!
于是,市郊外便出现了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扬着马鞭在驱赶马车。但如果,有人见过乘客长什么样,就丝毫不觉得奇怪了。
男子只穿着一色玄青的长衫,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无比震慑人的灵魂。如果说那衣着华丽的公子是浩瀚星海中的一粒微小的星光,那么他便能媲比月亮与太阳。

第三章
赶了好久的路。在马车里面颠簸了许久,兰有点累了。她开始打哈欠。
“什么时候才到?”兰的话语已有少许模糊,“好困哦。”
“睡吧,还有很久呢。”新一的话语也从马车的另一头传来,飘渺而温和。
“车里好窄。”兰吐出这么一句话,可是身体却已经有些疲倦,快要躺倒了。
“靠着我吧。”
如果兰不是那么困的话,她可能马上就会意识到,这样子的工藤新一,实在和平常太不一样了。让自己靠着他?可能把自己拿来垫背还差不多。半醒半睡中,她只记得,有一个人略略抱紧了她,那人的怀抱,温柔而暖和。
过了很久,连工藤新一都快要睡着的时候,黑羽快斗却突然停下来,说道:“没办法,看来今天晚上又得睡在这种地方了。”
新一才不要管睡哪里了,他现在也很困了,于是便下了马车,(怀中抱着兰)靠在庙里的一根柱子上就睡着了。唉,没办法,睡觉前几天没睡好呢?
可是,有人却不像工藤新一那样睡得安稳。黑羽快斗看着工藤新一怀里抱着的那个人,吓了一跳。哎,他最亲亲的小师妹不会骂他吧?还有,工藤新一这家伙怎么……
翌日。
“喂,醒醒啦!给我搞清楚,你怎么会抱着我的?”兰将那个熟睡中的男人摇醒,问道。嗯,自己可不要死得不明不白。
“什么!我才要问呢!昨天是谁突然抱住我的?”工藤新一发现这女人没有丝毫感动的样子,决定将无赖进行到底,嘿嘿,反正她也不记得了。
“哪有!怎么可能是我……”兰的后一句话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当然是你!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我就饶你一次吧!”新一显得很宽容地一挥手。
>_<
头顶乌鸦飞过……兰的额上垂下来一滴汗,心想这是你心虚吧,否则哪有这么好心饶过我的。话说,这家伙怎么了?
好像说完那句话后就变成了化石吗……
一秒。
两秒。
三秒!!!
兰在工藤新一眼前晃着手指:“喂!不要发呆啦!这里是几根手指头?”
没有反应。
兰无语。天,工藤新一这不是变痴呆了吧?她不要啊——工藤优作一定会扁她的,呜呜……
“就这样,快斗我先闪了,你自己看着办,转头我请你吃顿好的……”工藤新一转身。
“等一下。”兰现在才发现他们两个的声音都很相像,对话时好像自言自语哦……
“还不行?我给你介绍几个美女行了吧。”工藤新一想跑路了。
“不是,她好像已经看到你了……”
“呃,这样,快斗啊,如果你能够把她娶回家的话,我给双倍酬金!”
“工藤公子,你要去哪里?”一个动听的女声响起。兰转过头,哇!原来这个女子不但声音好听,连模样也是这样的……标致!
工藤新一这下没法逃了,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因为有种表情叫做——哭笑不得。
“嗯?姑娘找在下到底是有何事相求?”这下,可是轮到工藤新一悠闲地坐在客栈里,品着上好的竹叶青,一脸悠闲自在的样子,兰睨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喂,是谁那时候还一脸紧张地要逃跑的?双面人,怪胎!原来……呵呵,这个恶劣的四皇子也有他的软肋啊。难道这个女人就是……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心里会升起一股酸酸的怪味呢?
啊哈,果然是因为这个四皇子RP太恶劣了,让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跟着他心中实在有所不甘啊。
于是,兰完全将心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忽略。嗯,对,自己为什么要不高兴呢?这样子很好啊,有个喜欢这个恶劣的四皇子的女孩出现,那么……自己就做一回牵线人吧!既然这个女孩儿喜欢他,那么只要多点让她和工藤新一培养感情就够了吧。然后,工藤新一就会自然而然地喜欢上——哇咔咔,自己的计划实在是太太太完美了!
“哎,你笑什么?”工藤新一眼斜了一下,刚好捕捉到兰在偷笑那一幕。
“我,我哪有笑啦!”兰的脸红了一下,却是很快争辩道。不过,说是狡辩更能让人信服。
“诶?不是你在笑?那你干嘛回答我啊。果然,是心虚了吧。”工藤新一扭过头去,渐渐逼近兰,轻扬的嘴角全然显示着他心底的阴谋。哎,等等……他这是在——笑?!
兰背后的汗毛全部竖起,突然想到那个恐怖的皇上陛下工藤优作。该不会,该不会……这家伙是他的翻版吧?自己一定——嗳哟,死定了。
然而工藤新一好像没有发现自己在笑,反而向兰的方向更靠近了一些。这女人,当自己是笨蛋啊?她刚才那么明显地嘴角在上扬,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喂,你笑什么笑啊!”兰抹了一下额上的冷汗,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面前的工藤新一大吼。
“诶?我……我在笑吗?”工藤新一的嘴角上扬的角度僵了僵,随后便不满地抽了抽嘴角,不屑道,“拜托,我怎么可能在笑。”
“可,可是明明你刚才——”兰说到一半停住了。说得也是,他,怎么会笑。
工藤新一看见兰脸上惊愕的神色,不禁愣了一愣。或许,自己刚才真的在笑吧,不然——他还没有从她脸上看到过那种神色。那种表情,或许叫仓皇。就像……自己看见父皇笑了的时候,那种表情。他微微一凝神。怎么了,最近的自己……好像很奇怪。
换做是以前的自己,绝对不会那么在意别人的一个表情或者一句话,而今的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她的一句话或者仅是一个表情而去吼她。
而且……今天的自己,竟然在笑。不可思议,对吗?就连自己也觉得如此。
奇怪地不由自主地在她面前露出笑容,而且有那么一瞬与她靠得那么近,甚至能嗅到她的发际传来的清香。
自己到底怎么了啊……工藤新一无语地暗自抚额。
还是回房再说。
于是,就这样,撇下两个女子——呃,准确点说是一个女子和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工藤新一,却想回房了。
“工藤公子——”那女孩儿终于禁不住了,怯怯地开口。
“干什么?”工藤新一的脸唰一下冷了下来。
“其实我,我,这次来,是,是——”女孩儿的目光撞上他冰冷的眼,有点不知所措地结巴了起来,终于,闭上眼睛,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我是为了你才会来的啊!”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转身,上楼,回房——关上房门,工藤新一的手抚上额头。唉,这算什么啊……自己还没弄清楚自己的状况呢,这下子——算了,管他的。
次日清晨。
兰一大清早的就把工藤新一拉去和那个女孩儿“培养感情”,也无怪工藤新一郁闷。而且……她竟然要两人在吃完早餐后拉着手上集市去——
当然结果是,兰被工藤新一赏了一个大大的暴栗。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人家姑娘那么喜欢你,追随你而来,你总要好好表现一下嘛……”兰的话还没说完,脸蛋上便多出了一只手,对她又揉又捏,“都说不要捏我脸了,还捏!”她气恼地鼓起小脸,尽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笨蛋。”工藤新一放了手,凝视着她,许久,终于吐出一个词。他的脸压得低低的,,然也低低地笑出了声。果然是笨蛋么,这样的神情啊……工藤新一知道面前的“他”其实是“她”,也知道她其实是个笨得无可救药的大笨蛋。可是……自己怎么就会喜欢看到这个笨蛋的脸上露出那么笨那么傻呆呆的神情呢。果然因为和他在一起久了,自己也变成笨蛋了么。
“喂!谁是笨蛋啦!”兰很不服气地吼回去,没想到——
结果是,工藤新一黑着脸直接把她拽回了客栈。

第四章
哦!好吧好吧!她毛利兰遇上这么个闷骚而且难伺候的主,是不是只能说明她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天生欠他的?
兰苦着脸看着某人将她从全国最大的连锁酒楼“醉香楼”处直接拉回客栈去,脸上只有两个字——无奈。什么啊!她这叫做为他早做打算好不好!就他这闷骚皇子,谁会自愿自觉地倒贴啊!有人喜欢他就该是他祖坟上冒青烟了,赶紧回去上几柱香吧。
兰暗自腹诽过这个天杀的四皇子后,便看见他转过了头,笑意盈盈。一阵寒气窜上了她的背,她不由自主地后退道:“干嘛?想毁尸灭迹吗?”
他拧起好看的眉,半似不解又半似自言自语:“我干嘛要毁尸灭迹呢?”兰翻翻白眼,心下暗想我怎么知道你干嘛要毁尸灭迹。可是,便又看见他勾起了一个魅惑的笑,不禁一愣。
这女人,真真是有趣到了极点。想想他四殿下可是什么人物,即使真的要整她也会有一大群人为他善后的好不好。不过如今,看她这么可爱的表情,也一定要好好玩玩了才是,以免辜负她大小姐的期望啊~哇咔咔,这个计划真是完美,工藤新一如是想着。
兰看着他越来越变幻莫测的笑容,心下是暗叫不好。自己不过——呃,就是想撮合他和那个名叫什么——呃,貌似是叫宁俪(这名字……咳,我不管了)的女孩儿在一起而已么,又没犯什么大错,用得着露出这种“你死定了”的神情么?
嗯,不错,她的确没有犯下什么不得了的“罪行”。工藤新一再次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时也不得不这么承认。可是——正因为如此,不给她点教训,她是永远都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而工藤新一认为这次的事情很眼中——喂,和一个陌生女子牵着手走在街上,如果那人是他的师弟——似乎很正常。换做是他哩?任谁都知道那有鬼好不好哦!
兰看着工藤新一的笑容,背上的汗越积越多。他要干什么啊?她只不过是……呜呜,她不要死得不明不白好不好!
“说吧,你想我怎么惩罚你?”工藤新一脸上满满的都是邪笑,一张俊脸慢慢地向兰靠近。
“呃,你,你想干什么?”兰用手抹了抹额上的汗,开始往后退。她就是见了鬼才会相信这个恶劣至极的四皇子会好心地任她选择处理她的方式。笑成这个样子,一定有什么重大阴谋!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工藤新一脸上的邪笑逐渐被浅浅的温柔的微笑代替。兰睁大了眼睛。干嘛突然对她那么温柔了,要知道那样她可是会,可是会……不对!她怎么会对他有那种感觉?啊,不行不行,这种念头一定要赶紧——
慢慢将她逼到了墙上,工藤新一嘴角的那抹笑意便愈发显得温柔。嗯?对了,该拿她怎么办好呢?这个家伙……带着一丝笑意,刮过她小巧的鼻尖、柔软的脸颊,然后似是挑逗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轻轻往上抬起,风情万种地笑着。
而兰,则是有些惊慌地看着面前的人,不觉心跳加快。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脸上,痒酥酥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时候,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这个程度,以致于,以致于……她和他的呼吸彼此交融,早已无法分出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兰呆呆地看着工藤新一近在咫尺的俊脸,混沌的脑袋早已忘记了要先把这个庞然大物从自己面前搬离开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倒记得不真切了。大概是昨天早上吧?早上看见他抱着自己的时候,不能说她连一点感动都没有,可是,确实只有一点哦。那么,现在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程度……
当然,她并没能想很久,因为哈~
像是故意和兰作对似的,呃,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兰哥哥,(好吧我寒)你怎么能扔下我一个人在醉香楼?”宁俪嘟着小嘴,用劲踢开了房门,(还用劲啊,茉儿真佩服你的勇气)于是,便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兰察觉到工藤新一的气息开始紊乱,动作开始有些僵硬,于是便趁机推开了他。哦呵呵,真是天助我也。兰一边在心中暗自奸笑着,一边往旁边跳了几步,急忙远离工藤新一这个“危险人物”然后大叫着:“你不要过来,我毛——”停顿了一下,她突然发现这样子会暴露她的身份,于是又改口说道,“我黑羽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好吧我再寒~)
工藤新一听了,恶寒。她是怎么想出将这句话用在这个场景中的,还真是惊悚……
应该说,最惊悚的人莫过于宁俪了。她想起自己刚认识工藤新一的时候,他站在粉色的樱花树下,一色月白色长衫,沾染了许多纷落的樱花花瓣,飘逸得如同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世外仙人,(有语病,我知道)和那个刚才在挑逗兰哥哥的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她颤抖了一下,咬了咬下唇,有想哭的感觉。
看着两人的反应,工藤新一却突然轻笑起来,转过身去,将自己的背影留给惊愕的两人,嗓音却无比的清澈温柔:“原来是这样么,看来果然还是我输了啊……”
输了?什么输了?兰有点好奇地望着工藤新一,眼睛随即又看向身后的宁俪。哦,原来是这样,是在用自己测试宁俪的反应么。这最终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中,会有一丝闷闷的感觉?不管了,能完成自己的任务,不被工藤优作虐待,至少是件好事。
宁俪听得,眼睛也亮了起来。至少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会好那口吧……那么说,自己还有机会……
然后,兰和宁俪一同退了出去。
工藤新一在她们出门后,终于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父皇,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和您对局的时候总是会输啊?”是多少年前了,自己曾说过这样任性的话语,扯着工藤优作的一条腿闹着,非要赢一盘不可。
每每此时,工藤优作都只能无奈地弯下腰来,牵起他的手,用自己宽厚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头,温柔的声音分分都落在他耳中:“皇儿啊,那是因为你棋艺不精啊……”
而后来呢?自己十三岁那年,仍然未能在与父皇的对局中赢过一盘,甚至乎,连和局也没有。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拜了京城附近隐居的棋圣何悟为师。何悟此人,棋艺及其修为参悟都极高,只收有很高的天分的徒弟,而他一进师门就以极高的天分以及棋艺一举拿下了师门的首席弟子之位——所谓的大师兄。而他的师父更预言,如今世上绝不可能还有比他的天赋更好、棋艺更高的人。于是,他再次陷入了迷惘。
“父皇,我知道您其实一直都在哄我,可是我现在长大了,可以告诉我,我输的原因么?”
工藤优作摇摇头,含着笑意的眼睛停留在他稚嫩而执着的脸颊上,久久不曾离开。这样子的他,能算长大了么?他抓着工藤优作的手,摇了半天,才听见工藤优作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是因为父皇太过了解你了啊……”
他摇摇头,这样的话,模棱两可得可以,自己终究还是不懂。
工藤优作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道:“皇儿长大后便会知晓。”
而后,十七岁生日那天,再次询问,得到的结果却只是:“皇儿,你涉世未深,什么都容易被人看穿啊……”
“那好,父皇说我涉世未深,那么我决定了,今年要下江南去游历!”他握紧拳头,拍案而起。
这次游历,就是这么来的。
“那么皇儿,既然已经说好了,那么你可不要后悔。”工藤优作清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不禁吃了一惊。从小到大自己都认为父皇的声音是最好听的,没想到也会显出这样不近人情的一面。是自己的错觉么?算了,即使是这样,自己也仍和父皇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之处啊。
“对了皇儿,你不带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前去吗?”工藤优作端起桌上制作得细致透亮的水晶杯,微弯的嘴角中透出一丝戏谑的笑意。他微微有些讶异,话题什么时候转变得如此之快的?
那一次在大殿上,自己就隐隐约约地觉察了这个所谓的“侍卫”其实只是个不折不扣的黄毛小丫头,自己当初会让她跟来,只是因为父皇暗示他,可以在他走之前和他再下一盘棋。
那天,他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来赢上父皇一局的。仍旧,是父皇让他白子先行,他气势汹汹地将父皇的黑子吞并了大部,笑得很是得意:“父皇,怎样?这下您没辙了吧?”
工藤优作却仍是温柔地笑着,慢悠悠地道:“皇儿的棋艺,果然日渐精湛呢……”与往日一样,是那亘古不变的微笑的面容。
“父皇果然是无计可施了吧?”他笑地愈加嚣张了。
“无路可逃又如何?”工藤优作挑眉,看着他的肆意,眼底有一片浓浓的笑意化开来,纤长的手指夹起一个黑子,淡定自如地落子,将其放入一片白子当中,“既然如此,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有何不可?”
他脸上的笑容便随着这黑子的落下而凝固了,然后,渐渐消失,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恨恨地道:“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语毕,拂袖而去。
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工藤新一这样想着,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清朗的声音突然笑道:“父皇,看来我又输了一局啊……你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可真是用得高明呢……”
兰和宁俪都躲在门后偷听这他的话语,听到这里,皆是吃了一惊,喂喂,这个四皇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第五章
话说工藤新一这边正感叹完父皇精心布下的严谨慎密的局,便发现了外面有不寻常的异动。轻轻咳嗽了一声,他在瞬间便恢复了常态,声音似是哂笑着对门外的人说:“既然一直都在外面了,那进来坐坐又有何不可,干什么偷偷摸摸的。”
于是,便看见了兰拉着宁俪的手蹦了进来,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什么嘛,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真不好玩儿。”
工藤新一看着眼前的那个活宝,不禁暗暗叹气。就连他这个一直在沉思的人都能发现她的存在,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动静是很大的啊。这么不会隐藏自己的所在,这个女人是怎么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的。工藤新一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个女人,活得太深奥了……
“呐,你刚才在想什么呢?”兰装作单纯的乖宝宝模样,睁大了眼,在他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自己真的是很好奇呢,这个恶劣的四皇子在玩儿什么深沉啊。
“哦,那个啊——我刚才在想——你想知道?”工藤新一唇边渐渐幻化出一丝笑容,如蓝色的曼陀罗花般,醉人而魅惑。
兰的大脑迅速地运转了起来,她才不会相信这家伙会好心到将他自己的心事拿出来分享呢,所以,问题只是拿来问问的而已,根本没想过他会回答——呃,他要回答这个问题,自己会不会死翘翘啊?
不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啊!(孙膑的兵书原文的最后并无“计”字,原文为标题如下:第三十六计:走为上)
于是,兰再次拉着宁俪的手,逃跑一样向房间外跑去。谁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惊悚的话语出来啊?还是跑路吧!
“呃,兰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跑啊?”宁俪眨着天真的大眼。
“……”呃,这个,她倒还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跑,抓了抓头,“不知道哎。”
“……”宁俪的额头直冒汗。那紧张兮兮的跑个什么劲啊?
“哎,我说宁俪,别再叫我兰哥哥好吧?就叫我兰好了!”兰是那个汗啊,说了多少遍不要叫她哥哥了,她连十五岁生日都还没到,明显就比宁俪小一整圈嘛!再说……
“嗯!不过哥哥要叫我俪儿哦!”宁俪很乖很乖地点头。兰暴汗,说了自己不是哥哥好不好……
房内的人嘴角弯起一弧完美的微笑,将挽着的发髻放了下来,闭上眼睛,嘴边闪过一丝略带苦意的笑容。如果我说我在想你呢,兰……
兰和宁俪在客栈下榻干坐着,呃,当然偶尔还喝喝茶。
一刻钟后,某人的出现打破了这原有的沉寂。工藤新一已经换了一身白衣,长长的黑发松松地挽在头上,飘飘然如九天降下的仙人。兰呆了呆,喂,拜托……
“那个啊,兰,你今晚就和宁俪挤一间房吧,还有,我等会儿不下来吃晚饭了。”工藤新一仍只是浅笑着,目光扫过呆愣着的两人,转而又将手搭在兰的肩上,揶揄道,“兰啊,你可得给我好好照看这位宁俪姑娘啊……”暧昧地笑了笑,兰心中暗自好笑,果然就算是恶劣的四皇子也会在意他的那位吧。可是,正这样想着,他便又转身上了楼。
什么什么?就这样?兰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大,望望宁俪,她也是一副惊愕的样子。什么啊?让一个女人和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睡在同一间房里,这什么跟什么啊?
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工藤新一回房,脱下一身飘逸的长袍,露出了里面同夜色融为一体的夜行服,笑了笑,通过大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紧接着,一刻钟后,黑羽快斗便从楼上下来,准备吃晚饭。(路人:这算是紧接着吗?茉儿:嘿嘿……凑合着用用嘛。)
“你下来干什么?”兰横他一眼,眼中凛冽的气息让黑羽快斗吓了一跳,但也是只好抓抓头,一脸无辜地道:“我下来吃饭啊。”
这自然是一等一的废话,兰利眼一扫,提高了音量;“废话!谁不知道你下来是吃饭的!可是这之前,你又去哪了?”
“呃……”快斗的表情有些为难,显然是在思索着是否要说出来,而最终还是屈服了,“我在房里睡觉。”(路人:耶?真的吗?此时一人提西瓜刀追上,前面是狂奔不止的茉儿:明显她是在糊弄广大读者啦!砍她!)
什么?真是不敢相信一向待人接物都是一本正经的黑羽快斗会说出这种话来,兰以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可是,他现在的装扮仍只是一身慵懒华贵的浅紫色,表情一看便知道是刚刚睡醒。兰最终还是相信了他的话,额上垂下来三条黑线。认识他这么久,还真是没想到——
工藤新一轻盈地落在屋顶上,便看见面前的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颇有些不满地叫出了:“王爷!您终于来了啊……”不满是不满,但礼仪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茗颜,说了多少遍叫我少爷就行。”工藤新一皱了皱眉,终是开了口。虽然,他是当今皇上工藤优作最宠爱的四皇子;虽然,他是唯一被封作王爷并赐号靖王爷的皇子……可是,这样的称呼,他还是不习惯。
“是。”来人只好低低地出声。
“调查到什么了吗?”
来人,正是靖王府所培养的特务——乌衣卫的副队长,茗颜。呃,当然,是女的。虽然说,凡是女子都会被工藤新一迷得神魂颠倒,(路人:喂,兰不算女的吗?茉儿:呃……那个……那只没满15岁,不算!)但是——因为乌衣卫从来都不会直接看到他,虽然说是只会听他的命令,可是……(好吧,我把自己给绕了)总之,他们都有一套特别的方法来识别主人。(好了,废话多多……)
“是。看来,丞相果然有谋反之意,只不过……”茗颜突然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什么?之前我在朝的时候他一直不作声,原来是在等待着什么机会么?”工藤新一大笑。
“那么……爷要怎么做?”茗颜颔首低头,自己曾看过这个皇子一面,他实在是,长得——太过耀眼了啊!连琴酒这么个祸害都不敢公然与他为敌,这说明了什么?
“这样啊,你把这封信交给父皇即可。”工藤新一莞尔,掏出了一封镶着金边的信。茗颜愣了愣,这么早就写好了信了么。好像什么事情都被他控制在手里了……
“好了,我走了。”工藤新一轻笑,转身便向客栈飞过去。
吃过饭后,宁俪不知为何缠着兰一定要去看看工藤新一。兰本是对那闷骚恶劣的四皇子没有什么好感,因此宁俪向她提起时也只是兴趣缺缺。只是后来,或许是禁不住宁俪的苦苦哀求,兰终于答应和她一同上去看看那个四皇子。
“工藤公子,是我啊,我上来看一下你……你今天为何不用晚膳呢?”这是宁俪的声音。
“喂,工藤新一,不要躲在里面不出来啦,做缩头乌龟算什么好汉!”兰用的是一种比较暴力的方式——踹门。
自然,房门是应声而开,但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兰拼命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屋内的物品:依然打开的包袱、刚脱下整齐叠在旁边的他在两人面前出现所用的“戏服”、还有大开的窗户,这一切都显示着房间的主人仅是暂时离开的迹象。
只是,自己的心为什么如此不舒服?好像,是空了一块一般。她突然想起比干,那个失心的人。
——菜无心,能活。
——那么人无心呢?
——必死!
呵,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呢。难道,自己的心,也随之而去了么……
突然有种茫然,不知道前路在何方的那种茫然。是因为他不在了么?她努力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事实不是这样。
还有师兄在啊。
于是兰强笑,转头对宁俪说:“他只是暂时离开了而已。”
其实,这句话,也是用来说服自己的吧?
为什么眼前会蒙上一层水雾,为什么。
不应该想他的,不应该想的,可是自己这般茫然,又是为了什么。
依稀还看见,他因为她反对他穿黑色衣服而吵了起来,顽劣地捏着她的脸,叫她笨蛋。
自己只是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只是帮他牵红线的人,怎么能够……下定主意,她决定尽力促成工藤新一和宁俪的好事。而自己呢,就当个局外人好了。因为她知道,爱上这个恶劣的皇子,会很痛很痛。
因为这家伙根本就不会怜香惜玉嘛……
咧嘴一笑,兰同宁俪一同退了出去。
半夜。
兰并不能睡得很稳。揉揉太阳穴,她暗暗吐了口气。自己真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把床让给宁俪,自己睡地板。自己毕竟还是个女孩儿哦,怎么能受得住又冷又硬的地板。
兰实在睡不着了。听到一阵悠长的笛声后,她便是愈加清醒了,于是只好穿好衣服,起了身。可是,她却忘了束头发。
不过,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她慢慢地在庭中的长廊散着步,便逐渐听见笛声更近了。或许,她在下意识地向笛声接近。然后,笛声终是渐渐湮灭了。兰有点疑惑,又再往前走了几步。随之而来的画面让她屏住了呼吸。工藤新一似乎很随意地倚在长廊的木柱子上,那慵懒的神情,却是显得他有一种别致的俊朗。可是,为什么,他的眉眼中竟会有一丝落寞?
正在这个时候,工藤新一转过脸来,正面对着她,两人同时开口:“是你。”
工藤新一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她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自己是有一瞬间的失神的。她,随意披散的头发在风中微微飞扬,那圆润白净的脸蛋竟是渐渐勾出了属于一个女子的妩媚。天下的美人都看过那么多,为何都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让自己销魂的呢。
工藤新一别扭地将脸转开去:“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
……兰心下暗想,这四皇子还真是闷骚,像今晚这样的天气,月明天清,分明是人家言情男主和女主情感交流的时候,哪有人说出这么扫兴的话语出来。呃,不对……自己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兰缩了缩肩膀,皱了皱小脸,这微冷的晚风吹在自己单薄的身体上,还真是有点冷呢,于是便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工藤新一:“这半夜里有点冷,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工藤新一心中一窒,莫名其妙地竟带上了一丝的心痛,上前一步,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微笑道:“那么就跟我睡好了。”想也知道,这笨蛋准是睡地板去了。
兰于是傻乎乎地跟在工藤新一身后,回了房。
她没有问他吃饭那段时间为什么不在。
那已经不重要了。
蒙眬中,兰呓语着,翻过身去,竟是一头埋进了工藤新一的怀里。这个怀抱,好温暖,就同……那天晚上在马车里抱住自己的人一样。
还没睡沉的工藤新一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佳人,不禁轻笑出声。
这家伙真的很不会防人呢,更加不会防狼……
不过……工藤新一渐渐抱紧了一下怀中的兰,心中有什么暖暖的,已经化开。
这一晚,兰睡得极沉。工藤新一亦然。

第六章
果然,不应该相信那个变态的四皇子昨晚那样对自己那么好是良心发现,或者是转了性才对!兰恨恨地看了一眼自今天早上开始就不停地拿自己和师兄开唰的某人,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拜托,清醒一点好不好,像他那样的天之娇子怎么会喜欢上……
完了,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兰在自己心中骂了一句,便突然发现工藤新一的脸已经凑过来了。
“喂,拜托,那个是你的手指头,不是我的,咬得那么用劲,真是……”工藤新一这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兰的目标很快便转移了,对着工藤新一右手的虎口咬了下去。
“你干什么。”工藤新一冷静地将她推开,看见自己的手已是血红一片,竟然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你的牙都是小狗的牙齿么?怎么会都那么锋利。”
兰看他笑得云淡风清,便疑惑地挑了下眉:“难道你不痛么?”
“痛?”工藤新一掏出一条手帕,给自己的手做了简单的包扎,又咧开嘴笑了,“你还会关心我会不会疼么?”
兰露出一个十分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啊,如果你不痛那我咬你是为了什么啊。”
工滕新一愣了一下,然后又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然后,说出来的话似是自言自语:“疼么?不疼吧。”就算是变得遍体鳞伤,都会心甘情愿,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吧。
兰有点颓废地垮下了脸。什么啊,这样都捉弄不了他……为什么在这个四皇子面前,都只有他捉弄她呢。不公平哎不公平……就像这个恶劣的家伙竟然长得那么华丽那么美好一样。
“什么嘛,至少喊一下痛嘛,这让人家多有挫败感……”兰嘟起了小嘴,显示着她的不满。
“嗯?”工藤新一抬眉,略有疑惑地看着她,随即又倒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伤口,是真的疼呢。一切,如此自然流畅。
兰笑着拍起了手,细眉弯弯,大眼也由此变得弯了起来。果然,这家伙还是在逞强,他肯定是被自己咬痛了的。
黑羽快斗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声音略微有些担忧:“工藤,我们该走了……刚来了飞鸽传书,苏州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故。我们再不动身,怕是赶不上了。”
工藤新一也是俊眉微蹙,不紧不慢道:“好吧,那我们尽快起程。”
不知为何,那一刻,兰竟觉得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沉稳平静,看着他认真肃穆的表情,她突然有了一种踏实而淡定的感觉。原来这个恶劣的四皇子,也是有他那么吸引人的一面啊。呃,等等……自己可千万不能爱上他啊,否则,就凭他对自己的态度……哎呀,好乱哦,不要再想了啦!
正当兰还在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工藤新一却早已将她抱上了马车。当然,这一切,兰是完全不知情的,等她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接下来,便是宁俪娇滴滴的声音:“工藤公子,你可以帮忙扶我一把吗?”看着仍然撩起帘帐的工藤新一,她的娇颜上已浮上了一片红云,眼底都已尽然是羞涩之意。
“那个啊,你就和黑羽坐前面吧。”工藤新一的嘴角勾勾,对黑羽快斗使了个眼色,便放下了帘帐。
“哎,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绝世佳人哦?我觉得她还是蛮配你的嘛。”兰“语重心长”地教导着。
“给我闭嘴!”工藤新一的脸又开始沉下来,配不配那和她没有关系好不好?为什么她一天到晚都会对他身边的女人那么感兴趣啊?——真是输给她了。
兰偷偷望了工藤新一一眼,独自一人缩着腿坐到了马车的一个角落。怎么办啊?到现在为止自己的任务还没有一点起色的迹象哎……这个任务,真的好难好难完成哎……
就这样,马车上的四个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随着马车,奔赴苏州。
半夜也是要赶路的。黑羽快斗有点无语地看着宁俪的头因疲惫而靠在了自己的肩上,沉沉睡去,想也知道工藤新一那家伙心里面打的是什么主意。相处这么多年了,自己想也清楚他不近女色的性格。恐怕,长久以来,真正接触过工藤新一的,除了他的母后,就只有兰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了。
黑羽快斗轻叹一口气,继续策马扬鞭。他和工藤新一的模样是极为相像的,可是气质却相差甚远。只是,不熟识他们的人是绝不会发现的。虽然他到处泡妞,可还是认为自己是比较忠于感情的人,如果这宁俪姑娘不小心转移目标喜欢上了自己……乖乖,连想都不要想,不然你以为青子身上的那条鞭子是吃素的?
黑羽快斗驾着马车在一个破庙前停下,隔着帘帐对里面的人说:“今晚看来只能在这里歇下了,我也累了,明早起来再赶路吧。”恰在他话音刚落,一旁便突然闪现了十来个黑衣人,个个都带着长剑。
“嘿,好家伙,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人?”黑羽快斗的嘴角抽了抽,但神经却是很快紧绷了起来。看来,这群人不好对付。
“干嘛那么紧张,他们都已经跟踪我们好久了,从我们离开客栈开始。”工藤新一淡定地抱着兰下了马车,眉眼中却只有一份镇定。只是,他心中仍有一份不安。他担心,担心兰会受伤……可是,他又不想将兰交给别人照管,即使是黑羽快斗,他最信任的师弟。现在蜷缩在他怀里安睡的兰身体柔软得就像一只小猫,使他的心里软软地塌下去了一块。他绝对是有私心的,他太过于贪恋兰在他怀里的这种感觉,而不愿意将她让给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黑羽快斗不满地睨了他一眼。
“没有用,最终还是要开打。”工藤新一冷冷地说。
黑羽快斗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工藤新一这话没错,可是……
“我说工藤,你就不能把怀里那个人放下来再打吗?”黑羽快斗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几滴汗,有点无语地看着他,心想他这师兄还真是创意,或者说是大胆过头,竟敢抱着个人上去和别人对打?他只能说,自己确实没有那个勇气。
“你说什么?”工藤新一只横了他一眼,黑羽快斗马上不吱声了。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到底工藤新一干嘛要抓着兰一起上阵啊?是想保护她?还是想拿她做挡箭牌?怎么看都是后者比较有可能。黑羽快斗颤栗了一下,即使兰是他最疼爱的小师妹,但工藤新一真要整起她来,他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说,自求多福吧,阿门。(众:怎么阿门也冒了出来?这不是基督教用语吗?茉儿:〈抓抓头〉嘿嘿……这个嘛……说不定那时也与西方国家有所接触啊!〈随后,一只平底锅打过来〉)
没等这边的两只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师兄弟眼神交流完,那边的十来个人已经摆开了阵势,纷纷抽出了腰上的佩剑,准备开打。
工藤新一唇边浮上一层似笑非笑的表情,抽出软剑,悠游自在地问:“黑羽,你准备好了没?”
黑羽快斗也相继抽出剑来,微微颔首。
这回,可是有好戏看了啊。工藤新一一边笑着,但又一边担忧地望向怀中的人儿。果然,是不应该答应父皇让她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下可是好了,自己又得保护多一个人。对于行走江湖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皎洁的月光下,是几个人——哦不,应该说是十几个人对打的场面。十几个黑衣高手围攻中间的两个男子,明眼人都知道这场对决有多么的不公平。
刀光剑影下,工藤新一竟没有留意到一枚飞镖正向他的方向逼近。发现时已为时过晚,他只能将身体一动,用左臂迎上去,挡住了飞镖——那之前,飞镖是往他怀中的女子所去的。
血,沿着他的衣袖缓缓而下,他咬咬牙,只能吐出一个词:“可恶!”便再次提气,挥起剑来。剑光,正好照在了他腰间的青玉牌上,晃花了一群人的眼。
“快撤!”领头的急急下了命令,一干人等便全在一阵白烟后不见了影踪。
“喂,胆小鬼,你们别跑!”黑羽快斗嘴上这样喊着,正欲追赶,却被工藤新一的一句话唤回了心神:“黑羽,不要冲动,以你的轻功,必定是追不上他们的。”
“欸?你怎么知道的?”黑羽快斗好奇地回首,便看见工藤新一已经将怀中的人从左手换成了右手,迈步进入破庙,把她放在了稻草堆上,便紧紧地跟了过去。
“他们是玄玉门,你可清楚?”工藤新一叹了口气,继续把话茬儿接下去。玄玉门,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它表面上只是一个门派,但江湖中人却个个都心知肚明,这其实是个皇帝御用的特务组织,只是,这个组织除了行动隐秘点外,倒也没做过什么本质性的坏事来,所以也没什么人会对玄玉门有仇,更加不会有人去关心。但是,特务组织必定是人人都是轻功高手,这一点是无须质疑的。
“啊——可是他们为何要袭击我们?”黑羽快斗有点疑惑。
“并不是袭击,他们只是奉命来试探我的,可是没想到出了点小意外。我刚才让他们看我的腰牌就是想把他们吓回去,不然我还真怕自己能不能继续和他们打下去。”工藤新一说着拔下了左手上的飞镖。这十几个皇子中,就数他这个皇子的腰牌是青玉雕成的,而其他皇子的腰牌都是以白玉雕成的,足见他的地位。他亮出自己的腰牌,就是为了显示……自己已经认出他们来了啊。
“茗颜,快点出来吧,不要再偷窥本王的‘美貌’了,飞镖那件事情,本王还没找你算帐呢。”唇角勾勾,慵懒的声音便如水银一般从嘴角边流泻下来。
“王,王爷,茗颜真的不是故意的……”“扑通”一声,她便从一旁的大树上掉了下来。这茗颜退去了夜行服,乍看之下也算是美人一只。只是,这清秀的脸上,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慌张。
“还好这飞镖是插在我身上……如果是插到了某人,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工藤新一的眼落在身旁的人沉沉睡去的脸上,眼底莫名地就带出了一丝宠溺,“说吧,我应该怎么惩罚你?”
黑羽快斗必须得承认他绝对是惊悚到了。还好?如果是以前的他,绝对会跳起来大骂一通哎!而且,貌似他没看错的话,是工藤新一下意识去为兰挡下那枚飞镖的!哦哦,这是不是有鬼?
茗颜兢兢业业地低头:“那就照王爷的意思办吧!”她可不敢提要求,虽然面前的这位少年王爷长得英俊而又温和,可是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轻易不要去惹他。
“那封信你让人赶紧去交给父皇了吧?”工藤新一负手而立。
“是。”在回答这种问题时,她只能发一个单音节。
“那么……这几天,就由你来负责暗中保护兰的事情。”工藤新一抿了抿唇,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他不想让一个女人束缚住他的行动,可是……又太害怕她受伤。
“就是这位公子吗?”她想确认一下,兰这个名字很像女的哎。
“她……不是公子,”工藤新一的话顿了顿,但接下去的可谓是更加惊悚,“她……是位姑娘。”
工藤新一的话如同一个惊雷在她耳边炸开,然后,便听见他温婉的声音:“茗颜,你是唯一一个见过我的真正面目的乌衣卫,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对在乎的事情会很执著,可是对于我不在乎的事情……就是千军万马也不能把我劝动。”
这话,听下去,明摆着说他工藤新一是非面前的那个女子不娶了。可是,她又能如何?
“茗颜明白。”话音刚落,她便纵身跳走。
“哎,工藤,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兰是女的?”黑羽快斗想想,认为兰还不算是个女人,于是便这样问道。
“早就知道。”他眼皮也不抬,只是静静地看着兰熟睡的脸,微笑。
“哎!可是你竟然还和她一间房……哦哦,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黑羽快斗奸笑着。
“胡说。”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
“我哪有……”
“我说你在胡说你就是胡说。”又是一拳。
“对了,你不要告诉兰。”新一想岔开话题。
“工藤,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的色……”(背景音效:砰)
“你很欠揍。”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挪开自己的拳。
“我认为你有必要把马车上的那位姑娘抱过来。”
“你和兰是不是串通好的?”工藤新一瞪他一眼。
“不是,绝对不是。”
“那么你去抱。”又恢复了一张那么面无表情的脸。
“哎!真绝情。”
“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有你那么多情。”
“如果这句话让青子听见了我肯定会先砍了你!”
“我绝对奉陪。”

这一章是送给宇的……因为,呃,那个,茉儿很不小心地把自己的文档删掉了,所以……真的是没办法啊,就又要重写一份,所幸的是刚写的不多。可是,因为其他文要补写很多,导致这次事故发生时我很崩溃……
还是看了宇在殿给我的催文,最后决定写……于是,沙发是给宇的!

第七章
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她茫然地望望四周,似乎并不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以及现在的处境。看到身旁的工藤新一手臂上的血迹,她终于清醒了些。他受伤了?她从草堆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这样的反应似乎过于激烈。
就是,他受了伤关自己屁事。她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下自己,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脚,站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宁俪还被人“遗弃”在马车上。这个时候,宁俪的眼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呃,俪儿,他们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人啊?”兰有点气愤地冲过去,然而她身旁早已清醒却一直在装睡的工藤新一手指勾勾,便把她拉了回来,低沉的声音能分明听出他的怒气:“你想干什么?”
他很郁闷很郁闷。这家伙怎么老爱和宁俪那花痴腻在一起啊!真怕她被感染了……不行!还是把她锁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比较好。不然要真有什么闪失……
“呃,那个啊,少爷,您应该对宁俪姑娘好一点嘛,要学会怎么怜香惜玉……”兰开始“苦口婆心”地教导。
“不用你教我!”工藤新一怒吼,他感到自己的怒气快要达到顶峰了,“我是故意的又怎么样!”
“工藤,我们应该上路了。”黑羽快斗很及时地在他的怒气完全爆发前截住了话头,有效地阻止了一场恶战的爆发。
一路上,兰都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工藤新一。欸,他的脸色还是好黑哦……真是的,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嘛。只是作为一个小小的侍卫,她怎么也有义务——当然也是被迫的,提醒一下他作为一个皇子的终身大事,仅此而已。
工藤新一还是很生气——谁叫这女人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嘛。不过,他倒也逐渐开始释然了。毕竟,相处的时间还很长呢……
一直是这样走走停停的赶路。于是,在一个多月之后,一行人,便终于到了苏州。
“喂,工藤,你打算等一下要去干嘛啊。”黑羽快斗有些无语地瞥了一眼嘴里塞满了食物的兰,然后转向工藤新一,稍微眯了下眼,有些威胁的样子,好像在说:“不准你乱动兰。”
工藤新一似乎是故意忽略了他的暗示,眼神游离,看了兰一眼,眼中勾起一丝宠溺:“还能去哪儿啊,办正事呗。”
然而,却只是这样一句普普通通的话,黑羽快斗却听出了弦外之意:“那好,我不打扰你了。”如果他是认真的,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干预了吧。眼睛落到仍然无辜天真不知道什么事情发生了的兰身上,嘴角若有若无地浮现一丝微笑。这家伙,还真不知道自己快被卖掉了呐。
于是,吃完早餐,工藤新一便出了门。当然,身后还跟着一个他的“侍卫”,一条怎么也甩不掉的小尾巴。他走了几步,终于是停了下来,扭头对兰说:“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他不想把她带入危险之中,更加不想身边多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哦。”兰似乎不知道自己被当成累赘了,仍是自在地笑着,和他道别。不要跟着他那就别跟呗,反正她又不希罕,她还希望自己不用跟着呢。于是乐得说声“拜拜”,转身就走。
工藤新一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希望她没有发现才好,他可不想被认为是故意嫌她碍事——虽然的确有那么一点的成份存在。
“不要到处乱跑。”工藤新一叮嘱她一声,便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兰却在他的背后,对那个骄傲无比的身影,做了一个鬼脸。他当她毛利兰是谁啊?布偶娃娃哦?他叫她不要乱跑她就当真不会乱跑哦?她才没那么笨呢!当然,趁着这家伙外出,她可是要出去好好玩儿一下才对!
工藤新一可不会真的以为她有手有脚,没病没痛的时候会乖乖呆在客栈里。当然,这也并不是意味着他要对她做什么,只是……他已经让茗颜去保护她了。
工藤新一垂下眼帘来,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毕竟,想得越多,便越摄取自己的心神。
他转过一个街角,来到一条宽不过两尺的街道前,侧身闪了进去。那条街的尽头,是一个昏暗的小院落。他进门之时,黑羽快斗正在和一个伛偻着背,其貌不扬的老人下棋。老人闻声得知他进来,头也不抬,竟是径直指着棋盘残局道:“徒儿啊,我看你师弟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你看这盘棋可是如何解才好?”
不用想,他这话的对象肯定是工藤新一。此人,正是工藤新一的师父,何悟本人。
工藤新一凑过去,看着那盘棋局,便立马指着一颗棋子说:“需得弃此子而保留大局,即可以微弱优势转输为赢。”
何悟便突然笑了起来,眉毛和胡子都抖了起来,他得意洋洋地看了黑羽快斗一眼,又对工藤新一说:“不错,果然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得意之徒啊!”言下之意是黑羽快斗不是他得意之徒。
“……”工藤新一早已习惯这老头儿对自己的赞词,于是对此自动过滤,“师父千里迢迢赶往苏州守候我们,到底所谓何事?”
“哼,你们还真都以为我在等你们!我是在等琴酒那只老贼!”何悟拍案而起。
哦。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都在沉默中明白了。原来师父和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切换场景,来到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早朝早已经退朝,但工藤优作仍旧在龙椅旁徘徊。他仍在想那一晚玄玉门的掌门跪在地上禀报消息的那一刻。
“报告皇上!”来人闯进了御书房,跪在工藤优作面前,把正在批阅奏章的他吓了一大跳。
“爱卿有何急事?”工藤优作很快调整了表情,温和地问,可是少顷,又发现自己问错了问题,于是便改口,“查探到四皇儿的消息了吗?”
“依照皇上的意思去刺探殿下,不料却很快被他识破了。不过,倒是有意外的收获……”来人在工藤优作耳边轻声道,“殿下怀里一直抱着一个男人,甚至为了那个男人还挡下了一枚飞镖呢!皇上,这可不寻常,您看我们需不需要火速赶到苏州去……”
工藤优作扬了扬手,道:“不必。不过,你看到了那男子的长相了吗?若看到了,就让宫中的画师将那男子的容貌画下,与后日的早朝退朝后亲自给予我吧。”
“是。”来人退下。
虽然心中已经有点底,可是工藤优作此刻的心情还是忐忑的。那男子到底是谁?真的是兰吗?怎么说都好,他觉得依兰大大咧咧的性格,绝不清楚自己的计划。如果一向都不动情的新一喜欢上了她……似乎有点不合常理。但似乎只能这样解释。可是……万一新一怀中的那个真的是……
不对啊,如果是男子哪有那么轻易就可以抱起的。工藤优作还这样想着,玄玉门的掌门已经跪在他面前,递上了画卷。他展开画卷,是兰。只是,为什么新一会对她死心塌地……
“竟然是兰。”
“你们为何而撤?”工藤优作无意中问了一句。
“啊……是因为殿下被另一个人的飞镖刺中,受伤了,他于是故意让我们看到他的青玉令牌,表示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于是我们就撤了。”
那么说,他肯定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工藤优作沉吟了一下,突然开口道:“他是故意的。”
对,他绝对是做做样子给自己看的。
这话,被躲在不远处的琴酒一字不落地听入了耳里。
而另一边。
何悟仍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工藤新一,然后一指棋盘,气宇轩昂:“若要灭得琴酒老贼,非此法不可!”
“师父是指?”工藤新一挑挑眉,投以疑惑的眼神。
“需得弃此子而保留大局,即可以微弱优势转输为赢!或许,不止是微弱优势,而是全盘皆赢!”他又重复了一遍他方才说过的话,逼视着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在他的逼视下,汗气涔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黑羽快斗迟迟不肯落下那一子,只是因为一个相同的原因。他们都不愿舍去,因为那一枚子,在心中,是极其重要的。
“师父,徒儿不懂。”他颔首,低眉,温存的声音响起,而又巧妙地避开了何悟的逼视。
“为师用了这么多年来培养你,你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何悟的声音中已有怒气。
他顿悟。师父果然是最了解他的才智的人,只是……师父不懂自己,他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是个多么固执的人,一旦下定决心,纵然是山崩地裂也不会使其动摇一分。
“如果徒儿不愿舍去那一子,又如何?”工藤新一攥紧拳头。
“新一,你这是为何?为何你们两师徒都不愿舍弃?与消灭琴酒相比,这些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
“师父,你永远不会懂的,有些山盟海誓,是为了什么……琴酒是一定要除的,可是却绝不能用兰来做棋子,引他们出洞!人生虽然如棋局,但是人的心,却是同下棋时不同的。虽然人常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其实要做到洞穿世事,是有多么地不易……除非,你不属于这个尘世。”或许,有些事他已经看透;或许,有些事他还很懵懂。可是,他却在也不是当初那个工藤新一,可以使人生为棋局,将身旁的任何一人都当作自己的棋子。他有了感情。而这,都得益于兰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常陪在他身旁。所以,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也不想回到过去。
“新一,你最终还是变了啊……”何悟慨叹。
“回师父,徒儿的确是变了。”工藤新一敛下他好看的眉眼。
“你没有以前张扬了。”
“是。”
“你没有以前好胜了。”
“回师父,胜败乃兵家常事。”
“而且……你竟然动了情。”
工藤新一颤了一下。
“如果是为她,我心甘情愿。”
“你这又是何必?”何悟望着他,摇摇头,苦笑。
“师父大可不必如此,我已经想到如何将琴酒老贼引出了……”
师徒三人走出那个窄小的胡同,却听见一阵刀剑声。工藤新一一听,连忙大呼“不好”如乘着一片风般拂袖而去。
工藤新一挥袖,刚站定,便看见一干人等围住了兰,跪下便道:“请公子跟我们走一趟,我家主公有请!”
“主公?”兰郁闷地皱皱眉,自己还没逛多久呢,就被这群不速之客挡住了来路,这真是不妙,片刻,她又摸摸自己的鼻子,疑惑地自言自语,“奇怪,我什么时候有那么尊贵了,竟然有人来‘请’我?”
这话声音虽小,可是还是被武功高强的工藤新一听得一清二楚。他暗自苦笑。要不是我,哪会连累到你……喷喷气,认命地往人群中心而去。
“别担心,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一根毫毛的。”工藤新一坚定的神情显示了他的信心。兰愣了愣。他是在说要保护自己吗?心中涌上来一股浓厚的感动,然而她嘴上还是逞着强:“又没人叫你来的。”语气中有酸酸的味道。
工藤新一淡淡地带过一丝微笑,并无话语,却早已提了剑杀入重围。
他绝对不能让兰落入他们手中。她太单纯,单纯得……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自己是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傻瓜的呢。工藤新一温柔地笑。似乎,似乎,自己并不清楚,但是,她就像那样一头生机勃勃的小鹿,冒冒失失地闯入他的世界,闯进自己心里。
于是,那一刻,似乎早已笃定,他会爱上她。
该死,又分心了。工藤新一这样想着,闪身避开迎面而来的快剑,却发现自己已经全然处于下风。
“你……受伤了?”冷不防被来人割破了手臂,兰便有点惊慌地喊起来。
“喂,你喊什么,这种小伤,怎么难得倒我。”工藤新一有点不服气地望过去兰那边——实际上却是担忧她的安全。看到她一个人站在一边,并不危险,纷乱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急什么?看我的吧。”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工藤新一赢了。
黑羽快斗和何悟赶到的时候,工藤新一正在帮兰擦掉眼角的泪水:“喂,别哭啦,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黑羽快斗顿感无语。她还真是……别说她的身份早已被知晓,但她这样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被揭穿自己的身份么?
“原来……就是这位姑娘么?”沉寂了许久,何悟苍老的声音终于缓缓响起。
“回师父,是的。”工藤新一搀起兰,走到何悟面前,星眸里闪动着坚定的光芒。
“那我,也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吧……”何悟苦笑了下,深知自己徒儿的执拗,掠了一下长长的胡须,转过身去,叹气。
兰眨着无知的眼睛,他们在说什么啊?
工藤新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对着旁边一条窄窄的小巷,嘴角勾了勾,不紧不慢地道:“茗颜,快点出来吧,不要再偷看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茗颜于是赶紧一跃而跪在地上,她穿着一袭淡黄色,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绯红。乌衣卫不在黑夜出现是不会穿黑色衣服的,可是茗颜今天穿得似乎有些鲜艳。
兰愣了一愣,然后赶紧转过头去看身旁的男子,竟然看见他拧着眉头。这个骄傲的男子,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想替他抹去那眉间的那一分褶皱。
“王爷,茗颜知错了!”兰这时候才留意到跪在地上的茗颜,不禁苦笑。天啊,这工藤新一身边怎么都净是些美女?哇啊,太不公平了嘛。等等,自己在想什么?
“茗颜,这次幸好是我赶上了,不然……”工藤新一的心一沉,还有不然吗?他的眼望过去,正好看到茗颜茫然的眼神,于是便道,“如果下次还有差错……我不会杀你,但是……”
嗯?这个腹黑的家伙,竟然有妥协的时候?兰有点好奇地望向工藤新一,但是听到他下半句话的时候,她差点吓得晕过去: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工藤新一下了狠话,转身就走。
妈妈呀,她以后再也不敢觉得这家伙好人了,绝对会死翘翘的啊!
“你在干嘛,走了。”工藤新一走回来,扯她,没有反应,于是就直接把她抱起来了。
“……”
“喂!工藤新一!你在干嘛!”

第八章
于是,他们还是在苏州住下了。据何悟说,琴酒他们一定会借此机会赶过来的。工藤新一没意见,算是默认了。而兰,自然也是在苏州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最令工藤新一郁闷的是,兰干嘛又把茗颜留下来了啊!她嫌他身边的女人不够多是不是!
他何尝不知道她那点儿小心思,只是……他不愿意戳破这层薄膜啊……他想一直这样,在她身边默默地守护她,可以吗?
工藤新一看着她左手拉着茗颜,右手拉着宁俪,满脸的快乐,于是只好摇摇头,无语。
“哎,我还真是不明白哎,人家对你痴心一片,可你为什么就是不领情呢?”兰疑惑地看着他,眨了眨眼。
“那是因为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放在女人身上好不好。”工藤新一白了她一眼,低下头去看书。他还真不想看这女人在他面前疯晃荡着呢。
“啊?什么意思啊?”兰晃了晃脑袋,没想懂他的话,“于是直接在他身边坐下,随意地搭上他的肩,“可是啊,你知不知道,那个……”
“兰啊,你知不知道,这天下的女子有多少,对我痴心一片的女子又有多少?”工藤新一突然温柔地笑了笑,抬起头来,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宠溺。
兰呆了呆,被他的温柔吓到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我怎么知道。”语毕,她又挑挑眉,问道,“那你倒是说啊,到底有多少?”
“我自然是不知道确切数字的……”工藤新一莞尔,看了她呆呆的神情,接下半句,“不过,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比我父皇后宫的嫔妃还要多。”
“啊?”兰这下是确确实实惊讶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多。
“但是,我的心,却只有一个,实在分不开来给那么多人,所以,我绝对不能辜负的女子,只有一个,你懂吗?”工藤新一站起身。
“好啦,你慢慢发呆吧,我要回房了。”工藤新一在她的脸上掐了一把,转身便走了。
兰愤怒地跳起来。这家伙,趁自己不注意又来偷袭!
“其实……我很羡慕你呢。”茗颜突然出声。
“为什么?”兰疑惑地道。
“呃……你知不知道……他绝对不能辜负的女子是谁?”
“他又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嘛!”
“那算了。”茗颜叹了口气,为什么她就是那么迟钝呢?
自己还是有私心的吧,那一天,她遇险了,自己却不愿前去救援,也是出于自己的自私吧。
其实她真的不应该这么单纯的,单纯到……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都不知道。
“那么,我提示你一下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茗颜神秘地一笑。
眼前?兰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眼前有两个人哎,她怎么知道是哪一个?
兰的情商低到了这种程度,说这话,也算是白搭。
既然他都有了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是不是便意味着……自此以后自己的工作便完成了?兰捧起一杯茶,单纯的脑袋里便都是这样的想法。也好……自己总算是不用被工藤优作放在手指尖玩阴招。她累了。
前些天她刚被吓了一回,差点连魂都散了,彼时她没有反应过来那一抹鲜红是什么东西,但后来她懂了。
那便是娘所说的每个月必要来的月事罢。其实她不想懂,这单薄羸弱的身躯却还是出落成了一位水灵灵的少女。
她自又抿了一口茶,想着工藤新一那桩事。好罢,如此,虽然茗颜已同她说了那样的话,她自然也还是要找上工藤新一,从他口中得到那么一回证实的。这样想着,她正要去开门,却不想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她吓了一跳,抬头去看推门的人,那乌黑的发,沉着的眼,不是工藤新一却是谁?
她搔搔头,傻笑着:“嘿嘿……你来啦。”她此番想着只是要从工藤新一口中得到证实,却没有想到那问题却是那么难出口。
“嗯,那个……”她狠下心来,咬了咬唇,便要问出这个问题,可是却始终无法出口。是自己胆怯了么?还是……
“你有问题要问我?”工藤新一坐在桌边,随手捧起杯茶来喝,似是随意地一抬眼,正瞥见她纠结踌躇的神情,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嗯,那个,是这样……”兰终于有了勇气问出那个问题,“你……工藤新一,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耶?为什么是这样的问题?工藤新一略带疑惑的眼扫过她,但很快趋于平静,道:“你想听真心话么?”
兰被他这认真的表情唬得愣了一愣,随即又狂点头。想啊,她怎么不想从这位自大的四皇子身上套出点什么来呢。
工藤新一挑眉一笑,这小妮子说话还真是诚实。
“要听真心话啊,那确实是有喜欢的人了啊。”工藤新一笑了笑。
哎?那么快承认了?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工藤新一微微抬眼,瞥了下她睁大了眼的表情,从容道:“只是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个喜欢?亲人之间,师兄弟之间还是……”
靠,他敢情是在诓自己!兰翻了个白眼,一句话脱口而出:“我问你有没有心上人!”
“……”工藤新一默默,她发觉了?
“有啊。”他苦笑,她是不可能发现自己的心思的吧。
“是谁?”兰想也没想,一句话脱口而出,她直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工藤新一沉着的眼盯了她一刻钟,最终还是沉下去了。
“……你不懂。”工藤新一放下茶杯,推门出去了。
什么嘛。兰扁了扁嘴,一边想着到底是什么状况使他竟不能同自己说一说这喜欢的男人是谁——男人不是都喜欢与他人——呃,就是别的男人——谈论女人的么?
她倒是不懂了。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懂过。
工藤新一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兰啊,你就不能再聪慧些么?唉……他只得无奈,匆匆地下楼去找黑羽快斗。
兰无聊中便上了街闲逛。这倒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罢,这几天工藤新一只要约莫着她上街便必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害她在杭州这样一个好地方,竟没空抽身去买了那些女儿家的衣物来穿一穿。
不过,这一回她可是抽身出来了,而且——还碰上了老熟人。
那便是琴酒。说来也真真是老熟人了,她自小就常去这位丞相家里做客,也因为爹爹的关系,爹爹是右丞相,而琴酒是左丞相,她莫名就对他产生了一丝的好感罢。
于是就这么被“拐”了——被邀请到他在杭州的府上做客。
兰没有问他为什么现在不在京城而是在杭州。她估摸着自己也不会懂。
呃……不过,相比之下,琴酒就显得有些踌躇了。他并不指望要利用兰来牵制工藤新一,可是又盼着能从兰口中套出那工藤新一喜欢的到底是谁,在单纯又白痴的兰面前,也真真的要花些工夫了。
“呃……兰儿啊,我听说皇上派你来做当今最受宠的四皇子的侍卫是不是?”琴酒想了半天,终于扯到工藤新一这码事上来了,而他也以为自己说这话很高明,且滴水不漏。当然,兰是绝对不会察觉他的心思的,即使他直接来问她那工藤新一喜欢的人是谁,也除了问一句“为什么”以外绝不会有其他异议。这倒是琴酒多虑了。
“呃,是啊。不过,就我这身三脚猫功夫,说我是派来做侍卫的,我估计也没人信。这样子说吧,皇上是派我来给他牵红线的。”兰努努嘴。琴酒大喜。没想到这丫头的脑袋,还是灵活了这么一回。如此,工藤新一心上的那位,很快就能够套出来了吧。
“那么,你成功了吗?”琴酒按捺下满心的欢喜。
“呃,应该算吧,反正茗颜告诉我他有心上人了。我想,他的心上人无非就那两个,茗颜和宁俪。不过,我想茗颜是不可能的啦,她告诉我说,她是乌衣卫,乌衣卫的女子都是不允许喜欢上自己的主子的。要是工藤新一真喜欢上她嘛——就应该让她早早离开这个组织,和自己培养培养感情嘛。”兰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说了出来。
“嗯,说得也对。”琴酒点点头。他知道这丫头不会骗她,可是——他从来没想到这丫头说的全是她自己的误解——只因为她自己女扮男装,便老想着那工藤新一是铁定不会喜欢她,可是,哪里想到,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而且还很顺理成章地占了她的便宜——和她一起睡。
但终于兰还是在琴酒家里蹭到了一顿不错的吃食,而且安全地回去了。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他正在密锣紧鼓地商讨着对付工藤新一的计划……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兰一跨进房门,就迎来了他的质问。
“呃……我只是去一个熟人家里坐坐啊,怎么了?”兰疑惑地摸摸鼻子。
“你去琴酒家了?”他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很迷惑她是怎么完完整整从那个地方回来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兰竟然还傻傻地笑了笑。
“以后不要和他走得太近,知道吗?”工藤新一叹了一口气,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
“欸,为什么?”兰的脸贴着他的胸口,说出的话便显得有些模糊。
工藤新一冷笑了一声,道:“我同琴酒倒也是有些恩怨的,不为私仇,只为公愤。我只是怕……这回会把你搅进去了罢。”
“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被搅进去呢?难道你很希望我被搅进去么?”兰从他怀中挣脱出,挑了眉看着他。
“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我的把柄落到他手中,不希望被他牵制住。若是他把我的心上人绑了去,这……”工藤新一急急地说道,然而兰心中只欣喜,这闷骚的皇子终于承认他有心上人了。那么,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呢?一向神经大条的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中快速地掠过了一丝痛。
工藤新一自以为他说这话已经露骨到不行,却只听兰现下说道:“哎,那怎么办,我已经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他宁俪就是你的心上人了……”
工藤新一额上的青筋跳了两跳。他想杀人。这家伙怎么会……不过,这误会要澄清倒还来得及。
“兰,你做得很好嘛。”工藤新一终于放下了心,坐到桌子旁拿过茶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呃,呃,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样说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哈~”兰看着他满满的微笑,毛骨悚然。
“嗯,你是真的做得不错,那个纠缠不清的女人,我早想把她甩掉了。”工藤新一笑得很是灿烂。
兰看他似乎很好的心情,吞了吞口水,掰着手指道:“如果不是宁俪姐的话……那么,嗯,是茗颜?”她记得他身边的女人就这么两个了的说。
工藤新一的脸依然是一片风清云淡:“乌衣卫一向都只是我的工具,”喝了口茶,他咽了下口水,托着下巴对兰妩媚一晓,“哎,兰啊,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嘎?兰听得他的话,浑身僵硬,急忙跑出去,边跑边喊:“那个啊,少爷,我认为你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再思考一下……我先闪了,拜拜!”
她所不知道的是身后的工藤新一把头埋在被子里,足足大笑了一个时辰。
那一晚兰没敢在新一房里睡,却跑去了茗颜的房间。呃,要说为什么她不去宁俪那边嘛,其实她也不笨,意识到其实现在宁俪身边很危险,而且她知道茗颜会武功,跟茗颜呆一块儿总要安全些。
“呃?兰……侍卫,你怎么来了?”茗颜有些疑惑。
“呜呜,茗颜姐,工藤新一他欺负我啊,居然男女通吃!啊啊……”兰开始“哭诉”。
“兰啊,这不是很好么,反正你也是女子啊。”
“嗯?茗颜姐居然看出来了?那一定不能告诉他啊!”
“为什么呢?(茗颜心中哭泣:还是他告诉我的好不好……)”
“呃,反正我就是不要他知道啦!”
那不是早知道了么……茗颜很无奈地在心中想,看见窗外飞过一只又一只的乌鸦。
但是……如果让工藤优作知道自己把他的儿子拨弄成了一个断袖,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兰咬了咬指甲。可是,那要怎么办才好嘛……

第九章
第二天,宁俪果然被人抓走了,而工藤新一也果然没有反应,仍只是悠哉游哉看着兵书,喝着清茶,冷峻的眉眼中全然是镇静与坚定。
“嗯,茶凉了,兰,快去再泡一壶碧螺春来。”工藤新一头也不抬,便向兰招手。
兰满脸黑线。他似乎很悠闲啊?她真的有点怀疑他昨天是不是在故意逗她!她摇摇头,无奈地提起茶壶,走过去添加茶水。话说,前些天师兄说了要去一个朋友家住几天,这会也该回来了吧?
她刚转身离开的那会,黑羽快斗恰恰好回来了。
“怎么样,你们商讨好了吧?”
“很明显的,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正如师父所说的那样,我们需要一个人来引诱琴酒,好让我们找到借口和他对抗。”黑羽沉着地同他道。
“嗯,这个啊,黑羽你就不用担心了,在关键时刻,你那个傻瓜师妹还是给我们做了好事。她告诉琴酒,我喜欢的人是宁俪。”工藤新一继续悠闲地看书。怎么办呢,心情好好哦。
“啊?”黑羽快斗目瞪口呆。他,他喜欢的人,不就正是兰自己吗?看来这丫头,在情感方面,迟钝到了一种不言而喻的地步。
工藤新一仍然心情很好地微笑着:“这回总算叫我找着了讨伐琴酒的理由。至于那个宁俪嘛,唔,只能对不住了,为了大局着想,她的人生安全问题……也只能全权交给琴酒了。”
黑羽快斗抽了抽嘴角:“你还说得真是轻松。那么——”黑羽快斗斜眼瞥见兰正端了茶壶进来,邪恶一笑,“那么她呢?这个误会你打算怎么解释?”
工藤新一淡淡地看了一眼矗在他身旁尴尬不已的兰,温柔地扬起笑意道:“这个方面你不用担心。到底以后是我的人,她到底也是要做我的妻子的。误会么,也没怎么,过了这一次和琴酒的对决我便自会向她解释。”
兰斟茶的手一侧,滚烫的水便倒在了工藤新一的手背上。
“罢了,还是我来吧。”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拂去手上的水珠,把她手中的茶壶扶了一扶。
“那么我出去了。”兰的头低了低,尽量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因为——甚至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有什么反应。只觉得心中闷闷的,有一股郁滞的气,难受。
“等一下,先别急着出去。”工藤新一笑了一下,向她招手道,“乖,兰,过来,我有个事情,要找你帮忙。”他温和的笑容使兰的脚步一顿,终于还是转了回来。
“好吧。不过,仅此一次而已。待你和琴酒的恩怨解决之后,我便要回去了。”这种生活,不适合我。最后那一句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天,快要变了吧。
宁俪蜷缩在牢笼的一角,阴暗潮湿的冰冷使她不由得颤抖连连。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会被关到这里来。自始至终那个抓她过来的人都没有说几句话,只是跟那个看守的人说:“看好她。”便没了下文。她有些不解。她这样一个羸弱的女子怎么逃得出去。
她又缩了一下,深深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谁能来救她,谁会来救她。她心里没底,更不知道这囚禁还会不会遥遥无期。她不敢奢望工藤新一会及时赶来。这些时日,她已把自己的定位看得很清。工藤新一完全把她当作透明人,不然不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不要再想了。她告诉自己,倚在墙上沉沉睡去。
宁俪再次醒来时,却是有人把剑架在她的项颈上之时。她没有嚷,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前方。因为,那里有工藤新一的身影。即使他爱的不是她,但是她还是觉得他能够想办法把自己救出去的。
“嗯,用他来换你手中的那个人,怎么样?一命换一命,很公平。”工藤新一漫不经心地提起了兰的领子。
“喂,你怎么能够这样!我是能够让你随便换来换去的吗?混蛋工藤新一!”兰不忿地叫嚷着。
“不想死就别吵。”工藤新一冷冷地,勾着她的衣领,抛出一句。
“原来,是这样子的啊?原来,你对我那么好只是盼着可以迷惑他们的吧?现在又要拿我换宁俪回来……工藤新一,你这心里到底有没有半点我的存在!”
她这话说得哀怨,而被长剑威胁下的宁俪亦是不禁抬了头去看兰。只见她长长的睫毛,一双大眼忽闪忽闪似乎兜了满眶的泪水,竟无半分男子的模样!她暗道自己走眼,原来兰乃是一名娟秀的女子。
但听得这番哀怨的话,工藤新一却没有半分动容的模样,只是径直向琴酒道:“你换还是不换?”
工藤新一料得琴酒是不会换人的,于是,为了更加让他以为自己的所爱确然是宁俪,他精心地上演了这么一出戏。
“不换!”琴酒咬牙坚定道。
“是哦?那你可别后悔。”工藤新一轻笑,按剑道,“琴酒啊,我多方搜集你叛变的行迹,时至今日已小有成就。本来已是证据确凿,可以直接把你打入天牢的。但念在你有功,今日本王就暂且与你比一场武,一战定胜负,如何?”唇边的那抹微笑,变得有些残酷。
“好!难道我还会怕你这黄毛小子不成!”琴酒似乎是稳操胜券。
“看好她。”工藤新一一把将兰推给茗颜。场中无人知道她是乌衣卫。
“小心。”兰看着他的背影,竟莫名生出了几分担忧。
“放心。”话语很轻很轻。
茗颜遂叹气,兰问之何故,语曰:“两情相悦果真是不错。”(用了一点古文,翻译是:茗颜于是叹气,兰问她为什么叹气,她告诉兰说:……)
呃?兰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兰抬头,却只见空中白光闪耀,剑风一道接着一道。一白一黑的身影交替闪动,很明显黑色身影便是工藤新一,而另一个自然就是琴酒了。
见优势自然是向着工藤新一这边的,兰也稍稍放了些心,转而担心起宁俪的状况起来。
“没想到你这小子的功夫倒也不坏么,看来我可是要用尽全力了。”琴酒退后几步,掌心里卷起一阵旋风,向工藤新一攻去。
“糟糕!”工藤新一正欲躲开,却发现背后正好是兰,便硬生生地接下了他这一掌,被震得连退了三步,吐出一口血来。
“哼,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嘛。”琴酒趁机又加了一道剑气。
兰心中一动,正欲前去,却被茗颜拦住了。
“你惹怒我了。”工藤新一抬起脸,眼中放出邪恶的杀气,“琴酒,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妈的,居然对着这个方向,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能让自己替兰挡下那一掌,他要跟琴酒没完!
他按着宝剑,提气,再次冲了上去。他的剑好快,快得让人看不清他的攻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工藤新一的剑便架到了琴酒的脖子上。
“我说过,你永远都不可能赢的。这天下能打败我的,只有师父和父皇。”工藤新一笑了笑,手上的宝剑再往他的脖子更进一分。
“不,我不可能输的。”琴酒冷酷一笑,“你忘记我手上捏着的那个人了吗?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手下就会杀了她。你不会杀我的……”
工藤新一掏了掏耳朵,道:“琴酒,其实我不想同你废话的。我跟你说过你不要后悔的。”
琴酒冷笑道:“是么?我觉得后悔的会是你。杀了她会不错,反正我也难逃一死。”
“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让茗颜帮她找好棺材了。不过琴酒,你真的以为手中的人便是我的心上人吗?老奸巨滑的你,也不过如此。如果她真是我所爱的人,估计我是早把你的宰相府给拆了烧了,你此刻是万万不可能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的。”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你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情爱这种事,是装不出来的,即使我也是如此。我爱的人,从头到尾,也就那么一个人而已。”
“难道……”琴酒还没有说完,就被工藤新一一刀结果了。
“呼,哈……”工藤新一终于支持不住,跪在地上,长剑入地,他倚着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琴酒也太狠了,竟然用的是九成功力。饶是他武功极高,也禁不住这一番折磨。刚才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五脏六腑都震得生疼。他作了一个手势,茗颜会意,便学了个鸟叫声,一群乌衣卫冲将出来,将琴酒的手下解决得一干二净,顺道把宁俪救了出来。
兰愣愣地去扶工藤新一,却发现宁俪已踱到了跟前,于是又放了手。
“该死的,你放手干什么。”工藤新一瞪了她一眼,整个人倾到她身上。
“喂,你很重哎!”兰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还是扶住了他。
“宁俪姑娘……”工藤新一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我……那个,你还是走吧……”
兰惊讶地睁大眼。搞了半天,是为了说这个啊?
“我也不想下逐客令,可是你若呆在我身边会很危险,而我却无法护你周全,也没有那个心。姑娘你还是另外找一个会珍惜你的人吧。这一回,连累你陷入危险,我只能说声抱歉。”工藤新一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却扯得伤口一阵剧痛,再也无话。
宇俪只得悲凉地笑:“我本也打算离开的,只是你这番不留反弃,着实让人伤心。若公子真有了自己的心上人,请一定要好好待她,让她幸福。”然后,转身离开了。
“爷,刚才那一掌,您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硬是要接下来?您该知道那道掌风是多么地……”茗颜赶过来,皱着眉为他查看伤势。
“哎呀,真不巧,没有赶上精彩片断,不过能看一回这大名鼎鼎的四皇子负伤那么一回,也是值得的了。”正巧这时黑羽快斗赶来,身旁还有一个何悟。
工藤新一翻翻白眼,心中暗道等我伤势痊愈后一定第一个砍了你。
何悟也跃过去检查他的伤势,良久,才说了一句话:“你疯了。这样深厚的内力,为何不躲?”
工藤新一咬牙道:“回师父,不是不躲,而是不能躲!徒儿自知若躲避,必会后悔终身!”
何悟叹了口气,道:“罢了,为师也知道你的性子是如何的。好好养伤吧。”他也不能怪自己这个最疼惜的徒儿呵。自已年轻时何曾不是像他一样坠入情网。只望他,只望他……不要伤情了就好。
“徒儿明白。”工藤新一勉强提了一口气,道。可是,他说完话后便昏厥了。

第十章
他已经晕过去三天了。兰轻轻开了门,白色的身影闪了进去,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放在他的床头,端详起他的五官起来。
晕过去的工藤新一睡得很安稳,很安祥。那张白皙的脸如同是最纯净的白玉雕成的一般,却并无一丝女气。他长长的眼睫毛搭拉下来,显得有几分孩子气。
兰喷喷气,这家伙晕过去了,似乎也挺好。至少没有那种跋扈嚣张的气焰,没有他欺负自己时的恶劣,亦只是那样沉睡着,其实挺好。
可是自己却隐隐地希望他醒来。在心底,那里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地在呼喊……
她甩甩头,自己在想什么呢,兴许是太累了吧。于是仍盯着病榻上的工藤新一的脸。他此刻躺在床上,沉静得像个孩子。虽然有长长的睫毛,虽然有朱红的唇,他却长得一点都不像女人,隐隐地,还透着一丝英气。他的五官分明,如此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眉和鼻子都长得极好,虽不至于棱角分明,但是却衬出了他的坚毅。
兰叹了声气。前些天被茗颜调笑说她肯定是爱上他了,被她驳了回去,可是后来却想破脑袋也想不懂自己待他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那么,果真如茗颜所说的,她是爱上他了么。可是,凭什么呀,他老是变着法子来欺负她。不过她还是有些介怀——他说自己有心上人了,莫不是为了逃避才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吧?哎,乱了……但怎么看,她还是觉得工藤优作那码事比较要紧,搞不好自己还真会掉脑袋。
茗颜飘了进来,仍笑吟吟地同他道:“兰姑娘这是想好了没有啊?王爷他是一直不肯纳妃,说要等到他喜欢的人出现。如今你这不是正好……”
兰翻翻白眼。这八成就是工藤优作那只老狐狸那么热切地把她撵了来撮合工藤新一的原因了。敢情这人是眼巴巴地想逃婚呢。
“说实话,这天下爱爷的女子多,可他就是没有上心的。爷待你这么好,我真以为……”
“真以为什么?”另一个声音响起,是工藤新一从床上坐起。
“……”茗颜默默了。
“先喝药,再说话。”兰瞪他,把床头的药给他送过去。
工藤新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答:“你喂我。”
天啊!她要囧掉了……
其实工藤新一的伤于他而言并还是什么大事,即使不吃药,往那床上躺个把月也该好了。可是他却还是在床上蹭了两个多月。黑羽快斗对此的解读是:死在温柔乡里,做鬼也风流。
其结果自然是被工藤新一抽了一顿,理由是他欠抽。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黑羽快斗被修理得很惨。而兰也终于看到了黑羽快斗的心上人——青子,一个眉眼温存婉约的一个女子。不过——她修理人的时候可是丝毫不会手下留情的。
工藤新一就这样每天看他们打打闹闹,看得趣味昂然。而兰根本懒得理他,见他没有再拿自己开涮,便觉得是逃过一劫。
茗颜兀自丢下乌衣卫的工作,现在只一心撮合两人的好事,可是两个人都不配合,未果。
兰在与茗颜剥了三天瓜子花生杏仁核桃嚼了两天舌根八卦了半天黑羽快斗与青子的糗事后忽然想起工藤优作交待的任务还没完成,于是便上楼去抓睡到晌午日晒三杆太阳照屁股都还没从床上起来的大牌皇子工藤新一。具体事项不详。但茗颜以为她是终于开窍了上去主动献身了,暗自欣喜。(……)
“干什么啊?一大早就吵醒我!”工藤新一似乎很是不满。(这是一大早吗……)
“来来,告诉我,你有没有所爱的女人?”兰食指勾勾。
“你很烦哎!我不是回答过了吗?不相信我的话就别问啊!”工藤新一开始火山大爆发。
“那样啊……我本来还想拖你去妓院玩玩呢。”兰托着下巴,一脸单纯无害的样子。
妓院?工藤新一浑身一个激灵,从床坐起来,开始骂人:“喂,那里可是妓院啊!给我有点作为女,呃,女子的自觉行不行!你知不知道去那种地方可是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再说,本皇子从来都不去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
“……”兰静默了一阵。
片刻之后……
“喂!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迟钝到了某种程度的兰突然大吼,“是谁告诉你的!”
工藤新一的嘴角抽了抽。还需要有人来告诉他吗,她的行为举止完全就一女的。
十天半月之后,黑羽快斗开始和他青梅竹马的青子谈婚论嫁。那三人便都暗叹一声,秋天真是恋爱的季节。
“爷什么时候给我再找一个主子啊?”茗颜讨好地笑着,却吃了一个暴栗。
兰没有出声,但她自然也是很好奇工藤新一喜爱的女子是什么模样的。
但她没有等到工藤新一带着他心仪的女子现身,却等到了工藤优作南下的消息。不用想,是来找他们的。
兰这是一个头两个大。恶顶父子二人组出面亲自坐阵,你不服也得服。
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被……
兰被拉进了房间,工藤父子一阵严肃,她有些害怕。
“皇儿……”
“儿臣有一不情之请。”
“皇儿请说,何必拘谨。”
“皇儿恳请父皇早日赐婚。”
“轰”一声,兰的脑袋似乎炸开了一般,只听见“赐婚”二字,莫名觉得尤为心酸,几乎簌簌落下泪来。她不知缘由。
“准。不过,皇儿,你该是回京了吧?”
“儿臣正有此意。”

终章
兰如此这般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些时日。闻得宫中已经立了太子,那人选自是一直备受宠爱的四皇子工藤新一。更有传闻,是因了那工藤新一同意了立妃才会被立为太子的。据说,太子大婚就在一个月后。
她却全不想听这些。她闷头在家里时常做些刺绣之类的物品,却常让针把自己的手指刺得鲜血淋漓。婢女园子常同她分享这些“新闻”,但她不想听。
最终她还是躲了起来,躲到了师父修隐的山上,一躲便是两个月。师父看出她有心事,便也没多问。
为什么会这样痛?爱吧,自己是爱上了他吧。
她疯狂地练武,仅一个月内武功便突飞猛长。
两个月后她归家,本以为已是物是人非,她却在厅中见到了一个她最想躲的人。
工藤新一。
她闭了闭眼,闪身想避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浑——”她刚要开口骂人,便听得他嘶哑的声音:“兰儿。”
“你想做什么?”兰瞪着他。
“兰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任性。你知道我为了你把婚期延迟了两个月吗?”工藤新一很是不理解地看着她。
“为什么延迟?你存心要让我……”兰的后半句话吞了下去,又道,“为什么不早点举行你的婚礼?”
工藤新一郁闷地看着她:“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成婚?这是请帖,你自己看看。”说罢,将一张请帖放到桌面上。
“我不要看。”她摇头,却见工藤新一已将请帖在她面前打开。她吓得闭上了眼睛,而后慢慢睁开一条缝。
她睁大了眼。这这这。
那新娘的名字竟是她!
“哈?”她愣住。
“你喜欢的人是我?”
“没错。”
“你跟皇上说的赐婚就是这个?”
“正是,却不想你也没问清楚就逃了。”
“还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是女的?”
“这个……一开始就知道的,因为上次我来你家的时候看到你在抱怨。”
“啊……”她糗死了!
“兰儿,我爱你,你也爱我么?”他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说着最肉麻的情话。
“你到底爱我什么?”兰好奇地问他。
“爱你的纯真啊,笨蛋。”
“新一。”兰伸出细长的手臂环住他。
“嗯?”他低下头,微笑。
“我也爱你。”
“话说,我是不是应该早点跟你说啊。”
“为什么?”
“那样我就可以早点听到你的这句话了。哎,把那个‘也’字去掉。”
兰笑了:“新一,我爱你。”
那个英俊潇洒的男子,低头吻住那个眉眼如画的女子的眼,这一切,美好得像一幅不加修饰的水墨画。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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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0 14:15:47 |只看该作者
我来啦~
啊哈哈哈
沙发沙发
这个文看楔子好像很好看
加油~
最近正在写我的小说,个人认为还不错.
是写星座恋爱方面的,等写的差不多了发上来给大家分享.
希望大家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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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0 14:36:57 |只看该作者
无良啊无良。。。君君姐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也不数数一共开了多少个坑了。。。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加油继续许文哦~~我会一个不辣的跳进去的~~
韶光三盏,一笑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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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0 22:30:17 |只看该作者
我是路过的~今天下午我们这边挖地铁的把网缆给弄断了,所以……茉儿哀叹。不好意思,还在写,慢慢写,所以……呵呵,慢慢等待茉儿更文吧~明天茉儿会来这里的,沙发啊,谁会抢到呢~
P.S.嘉嘉啊,现在茉儿放假,也没有暑假作业,除了我正在看的一堆历史读物(包括《明朝那些事儿》)就只有写文打发时间了~话说上了高中我要开通超级QQ,有人晚上有空的就来骚扰一下茉儿吧~不过哦,只限定九点以后十点之前哦,这段时间应该做完作业了,虽然有人检查,但总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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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0 22:34:24 |只看该作者
发重了,那么就聊些其他吧~呵呵,文文么,除了悲文我都会坚持更完的~悲文嘛,就看我心情了,如果我心情太好可是写不出来的~所以,喜欢悲文的亲们一定要装香拜佛希望茉儿天天心情都很烂~当然啦,目前来说,心情还是好到爆哎,呵呵~(众:摆明了是想弃坑嘛,抄家伙,大家一起上,扁她!茉儿:好嘛,我承认我有点无良,可是……众:知道就好!继续扁她!)

[ 本帖最后由 茉儿 于 2009-7-20 22: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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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茉姐,开了新坑可不要弃坑哦(前提是这是喜文,我受不了悲文的……)要是更了文要告诉我哦,好想坐沙发……
哇哈哈!我是工藤新一的弟弟柯南啲都~!对于哥哥工藤新一带四gi!当然,也很支持哥哥的GF兰啦!新兰永恒!哇哈嘻嘻(傻笑中,一个平底锅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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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1 14:41:02 |只看该作者

更新~

话说茉儿的新文都是更得很勤快滴~

第一章
“啊——为什么是我啊?”这会儿,宰相府的千金毛利兰大小姐正托着腮唉声叹气着。要问为什么她现在是这个样子嘛——这可是拜她的亲亲皇帝叔叔所赐。
一个时辰前,她明明只是穿了男装在御花园玩耍,却莫名其妙地有个宫女带她去见皇上。然后,好啦,扔了套丑丑的侍卫服让她换上,左看右看,嘴里念叨着“不错,不错”,就直接把她扔到了一个人面前。
“皇儿啊,不用找了,父皇已经给你找了一个侍卫了,还可以顺便让他做一下贴身小厮的工作嘛!”工藤优作温和地笑着,然而在工藤新一看来,这个笑容……太,太像狐狸了。
“他?”工藤新一用一只手指顶住了毛利兰的额头,防止这个被他父皇扔过来的不明物体直接撞到他身上,然后饶有兴趣地挑挑眉,捏了捏毛利兰的肩膀,“看起来很瘦弱的样子,他行吗?”
“他的武功可是很厉害的,还能很吃苦……”哇哦,兰今天才发现工藤优作原来是这么会扯的哦,她的武功嘛……勉强能保护自己吧,吃苦……嗯,这个,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工藤新一没有再反对,只是平静地看了工藤优作一眼,冷淡地抛出一句:“那就这样吧,父皇您看着办,我可不希望出什么意外。”然后,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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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1 14:52:54 |只看该作者
呃……
这有点少吧
茉儿,你要但对我们负责呀
都跳进来了……
最近正在写我的小说,个人认为还不错.
是写星座恋爱方面的,等写的差不多了发上来给大家分享.
希望大家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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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之工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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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更得很勤快恩。。。
继续继续。。。
不过。。。更文确实很累额。。。
要不是我那坑里有人催着俺早就弃坑了。。。
体谅下君君姐~~每天随便一个文更一篇就可以~~
韶光三盏,一笑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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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姐姐你不累吗?这么多文章~~~~~~要我我就早趴下了~~~~~
还有,为啥叫“坑”呀?这么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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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坑嘛,当然是让亲们跳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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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3 12:15:00 |只看该作者
话说,有希子当皇后的那个场景……
宫里的宫女们把整座皇宫的灯笼全都摆在皇后的脚下同时点燃同时喊:“暗夜皇上夫人!”
………………
~~~~~~~~~~~~~~~~~
你好我就是传说中的昂雅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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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4 11:52:34 |只看该作者
茉姐,更文了怎么不告诉我!!又坐不到沙发了……
哇哈哈!我是工藤新一的弟弟柯南啲都~!对于哥哥工藤新一带四gi!当然,也很支持哥哥的GF兰啦!新兰永恒!哇哈嘻嘻(傻笑中,一个平底锅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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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4 18:56:46 |只看该作者
茉儿要更文,谁来坐沙发哇咔咔咔……
催个啥子,我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QAQ(滚(ノ`Д)ノ你明明是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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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4 19:38:35 |只看该作者

更新啦~

再然后,工藤优作就把她拉到了书房,准备交待清楚她的“任务”。
“诶?原来皇上并不是要我保护他吗?”
“对啊。”工藤优作笑意盈盈,然而心中却暗想,我要是敢让你去保护他那不是明摆着让自己最疼爱的皇儿去跳火坑嘛,这种事情哪有人那么笨去干的。
“那么皇上是要我……”兰看着他笑得比狐狸还要奸上几分的样子,吞了吞口水,心下暗想这任务肯定没好事。她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封作了御女,因此也是半个公主的身份。可是,工藤优作虽然待她很好,却从来没有对她和颜悦色过,经常都板着一张脸。所以,今日工藤优作笑容如此灿烂,一定……找了什么特别囧的任务给她做!这样想着,兰全身上下都打了一个颤。打定了主意,兰退后一步说:“呃……那个,我觉得是征求一下爹爹的意见比较好吧……”她向来不怎么听从父亲大人的意见,可是,这一刻,她认为父亲的反对是最好的挡箭牌。
“这个嘛……你不用担心,朕已经和你父亲商量过了,他已经答应了!”工藤优作脸上仍泛着满满的笑容。哪能不开心呢,这次任务的最大阻力——他的皇儿,竟然没有拒绝哎!光是想想就已经够他兴奋的了。
“……”兰不禁无语。果然这工藤优作就是和自己父亲一同长大的啊,竟然连那先斩后奏的做事方式也与她的父亲极其相似。既然这样,自己有什么好说的呢,缓缓抬头,一脸无奈的表情,然后兰慢慢地开口,“那么,这个任务……是要做什么?”
“嗯……”工藤优作沉吟了一下,唇角慢慢上扬,低沉的声音在静悄悄的书房响起,“在他下江南游历的这段时间,你必须让他真心喜欢上一个女子。”
“啊?”兰有些无语。搞了半天,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任务?她的皇帝叔叔——今天,莫不是脑子里填满了浆糊?!
再然后,工藤优作说了一句她至今也没有理解的话:“如果不行的话,就算是倒贴你也要给朕搞定它。”说完,他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脸疑惑的兰石化在原地。
那,那句话——是是是是什么意思?
催个啥子,我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QAQ(滚(ノ`Д)ノ你明明是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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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4 21:22:42 |只看该作者
哈哈,沙发被我拣到了~快更其他的文吧~
欢迎光临同人原创区戳我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忘掉有过的家,小餐台沙发雪柜及两份红茶.
http://bbs.aptx.cn/forum.php?mod=attachment&amp;amp;amp;amp;amp;aid=MTc0MjA4fGI5YjdjMzEzfDEzMzAyMjAyMjh8MjAwMjcx&amp;amp;amp;amp;amp;noupdate=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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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5 13:08:11 |只看该作者

更新~

唉。毛利兰再次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她跟着那个恶劣的皇子了。搞了半天,她才清楚原来自己的任务是那个最恶劣的四皇子!这样子,说不准在自己完成任务前就会死翘翘的……什么四皇子嘛,在她看来,就是一个死皇子,哼!
“呃,小姐,我都听说了……”园子在兰身边坐了下来,试图安慰她。
“听说了就好,不要来骚扰我了啦。”兰挥挥手,示意园子走开,皱起小脸,“什么嘛!为什么非得我去!这皇宫又不是没人,别说侍卫啦,让人女扮男装跟着啦,就是找男人来也一大堆嘛!犯得着扯上我吗……”不满地皱皱眉,兰继续在心中暗自诅咒着工藤优作。
“小姐,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吧……”园子安慰道,拍拍她的肩膀。
“什么啦!谁知道那个四皇子会不会欺负我啊!园子,你倒还真不为你小姐想想哦!人家都有传闻说四皇子很变态的啦!”
某人躲在一棵树后,暗暗叹了口气,摸摸鼻子,自己没有她说的那么逊好不好。那只是恶劣好不好,不要说变态那么难听嘛。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中长得最英俊最聪明的一个啊……而且,恶劣,那是对女人的好不好。等一下,女人……某人突然发现此刻自己的脑袋竟然慢了半拍。这家伙……好像也是个女人啊。
什么!下半拍,某人再很迟钝地想起。女人,女人哎!他父皇在他身边安插一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阴谋啊!他抚额,叹气。怎么最近自己的神经好像越来越迟钝了的说。
“四殿下,宰相大人有请。”一个家丁在工藤新一身后微微颔首,自然是没有看到工藤新一那扭曲的神情,和自家小姐越来越夸张的对他的“夸奖”。
切,扯了半天我也还没知道她的任务是什么。工藤新一皱了皱眉,果然女人废话就是多啊。有点可惜地转过头,抚平脸上的表情,冷淡地作出表示:“好了,我知道了,你带路吧。”说起来……自己是第一次来宰相府呢。今天,当朝宰相约自己在此议论国事,该不会……呵,管它的。工藤新一四处望望,这宰相府还蛮精致的嘛。不仅亭台楼阁设计得精细小巧,就连花草树木也是那么地浑然天成……工藤新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来,以后得常来宰相府坐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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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坐在沙发上看!!~~太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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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5 23:11:24 |只看该作者
没有沙发?那就抢板凳!!!
话说茉儿是执信的还是广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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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有过的家,小餐台沙发雪柜及两份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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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6 22:19:51 |只看该作者
执信?广雅?都不是啦。楼上的是广州的吗?知道得很清楚哦。我们是啊……全广州市分数最高的那一间哦,真是可怜的,今年的分数线高得~唉,我有一个同学今年都考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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