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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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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原创][第一部]LEAVE·在冬季+[第二部]Waiting For You(全部完结,整理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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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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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0 21:48:13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部:《LEAVE·在冬季》


冬天的时候,人总是挡不住扑面而来的阵阵寒意。寒流肆意侵袭可以侵袭的一切,有时候我

们无法抵挡。尤其是当它侵袭到身体最脆弱的那部分时………………
                                         --------题记


   又是一年的冬季,天总是下着晶莹的白雪,它们悠悠地飘着,最后落在地上

   不需要丝毫的理由

   是不是很多东西都不需要理由就可以发生?

   我总是喜欢站在操场上静静地看,这一刻,什么都很静,静得可以听见流泪的声音……


   走在学校的走廊里,偶尔遇见他,相视,微笑,点头,走过……他继续和身边的那个女孩讨

论着什么似乎很机密的事,我不敢回头看他们亲密的样子,怕伤到已经很脆弱的自己。
   
   大四似乎应该很忙碌吧?周遭的人都忙着找人生的下一个驿站,那个叫做工作的东西。可是

惟独我,是那么的无所事事。什么事都没有。

   这个城市似乎已经没有了吸引我毕业后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而

又那么的和我毫无关系,繁忙的都市中我找不到适合我的位置,我已经不再属于这里了。

   

   “和叶,毕业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前几天,爸爸这么问我。

   “不知道。”我淡然地回答,没有丝毫地隐藏真实。

   “那要不要去巴黎?”

   “好啊。”我平静地说道。没有一点犹豫,的确,我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哦。”爸爸大概是吃了一惊,但也没说什么。“那等我忙完了这阵子,我就去帮你办出

国手续。”

   “恩。”依旧是那么简洁。



   爸爸最近很忙,这我是知道的,他在忙那件毒品大案,听说整个警视厅上下对这件案子都十

分的重视,也投入了很多的人力。平次,也在其中。当然还有她,那个叫纪子的女孩。

   纪子是樱庭局长的女儿,和我一样大,也和我在同一所大学。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决不

是个木头美人,每次去爸爸的办公室时,我总能听见叔叔们对她的赞美之词,她真的是很出

色,聪明的脑袋,不错的身手,显赫的身世,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她都够得上出类拔萃,很自

然的,叔叔们便总是把她和同样优秀的平次放在一起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的确,他们经常在一起,一起讨论案子,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

  每每在走廊上看就他们的时候,抑制不住的心痛如冬天里的寒流一般侵袭着我,

  曾及何时她的位置上出现的是我的身影,我们斗嘴,互不相让着,真的很享受当时的快乐

  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伴随着秋天里最后一片落叶融入湿泥。我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可

有可无。

  其实从头到尾,他都没表示过什么,只是我太爱幻想,我们之间是友谊,仅仅如此。从他的

表现中,我已经大概猜到了。

  不是他不好,而是我太傻。



  “和叶,真的要走吗?”电话里,兰依依不舍地问。

  “恩。大概过完新年吧。”我答道。

  “服部君知道吗?他怎么说?他没挽留你?”兰在电话里急急地问。

  “我没有告诉他。”

  ……………………


他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这是我的事,已经和他无关了。而且就算我说了又怎样?他一定

会象哄小孩一样地摸摸我的头,然后笑着说:“一个人在外面可不比在大阪,一切小心,别又

粗枝大叶,忘了这个,忘了那个。”

一点也不在乎,根本不在乎…………他只不过当我是朋友,最普通的那种…………




今天路过街边各式各样的橱窗时,突然发现,圣诞节快要到了。或许真的是心境不一样了,我

不再有以前那种对它的期待,反而是慢慢在平淡的生活中将它彻底遗失在过去。

看着商店里雀跃着挑选着礼物的女孩,我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一笑置之,我也曾经是这样的

女孩,也曾经满心欢喜地精心挑选那些漂亮的小礼物,只是现在我已经不再这样了,失去了挑

选时的那种兴奋,也没有了挑选礼物的理由。

就算买了礼物又如何?我跟本不知道该把它交到谁的手中。



空中开始飘下点点圣洁的雪,摊开手掌,轻轻接住这些可爱的小雪点,可是在接触的那一瞬

间,它们瞬间化为了闪亮的水珠,虽然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出现在这个世界,但也无法改变

消失的事实,


有些东西只能远观,不要去妄想拥有,否则到最后也只是虚无……



不是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



迈开脚步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落地窗里,纪子正专心地看着什么

她也是在挑礼物吗?是给平次的吗?

可转念一想,这干我什么事呢?

是啊,这和我没有丝毫的联系



雪越下越大,刺骨的风直往衣服里钻,冬天就应该是这么冷的

紧了紧领子,继续埋头低行……



已经是圣诞节了,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现在的宿舍里除了我,空无一人。她们都去忙晚上圣诞舞会的礼服去了,天知道为什么她们会

对这个那么的热衷。昨天晚上的时候,一群人就在那里叽叽喳喳了,果然,今天一早全都没影

了。不过这样反而好,至少没有人在旁边干扰我了。一个人在宿舍里喝喝茶,听听音乐也是不

错的享受啊,谁说一个人会孤单呢?


现在的我就坐在宿舍的窗前,手里捧着一杯刚刚泡好的热茶,品味着这一刻的恬静

突然间发现,其实我原来也是可以这么安静淑女的。



心累了,就应该让它去睡一觉。


天空在飘雪,很大的那种,地上盖着厚厚的积雪,但我已经没有了儿时堆雪人的冲动,那是需

要两个人一起的,而我没有同伴。

操场上,一对男孩和女孩在打雪仗,看起来很快乐,也很幸福

雪白雪白的雪映衬着女孩笑盈盈的脸庞,一边的男孩不断地将雪洒向她,乌黑的头发上点点白

色……


白雪公主。

我突然想到了这么个词语,而我呢?灰色的毛衣,披散的长发,迷乱的心,似乎只能用灰姑娘

来形容。


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从梦幻中拉了回来,“喂。”

“和叶,是我。”是爸爸,除了爸爸,这时候谁又会找我呢?

“什么事?”我问道。我已经习惯于直接切入主题了,原来人累的时候连说话也是那么的没有

耐心。

“今天有空吗?晚上警部有宴会,跟我去吧,或许这是你走之前最后一次看见大家了。就当道

别吧。”

“可这是警察们的聚会,我去算什么?”

就算是离开也没必要搞得所有人都知道吧。我又不是什么特别人物。

“这是圣诞晚会,上面说家属最好也去。而且平次也会去哦!”爸爸笑得有些奸诈,可我却不

由得心一沉。纪子应该也会去吧。

“是吗?”我尽量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我竟然答应了,惊讶着自己的反常,

不,或许应该说是正常,以前每次提到他我总会不自觉地思维混乱,直到现在依旧还是……

“好,晚上六点,在米花大饭店六楼宴会厅。穿得正式一点。”

“恩,不过我要走的事情不要说好吗?我想一个人静悄悄地走。”

“随你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晚上见。”



我挂上电话,轻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自从这学期开学以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在一起说过话,更别提吵嘴了。

他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不想了,想不通。


收拾起乱乱的心情,

瞥了一眼操场,刚才的那对情侣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先前因为接电话而顺手放在桌上的茶也已经散尽了最后一点余温,

只剩下CD机仍然唱着悲伤的曲调:

YESTERDAY   ONCE     MORE

昨日重现,

昨日真的会重现吗?


当我出门时,手触摸到了金属质的门把手,

我再次体会到:冬天果然是很冷的。



晚上的时候,我很准时地到了,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很多我都不太认识。

在人群中搜索着爸爸的身影,在这个偌大的大厅里,我可以找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没费多大

的工夫,我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里看到了他,可他似乎在和身边的服部伯伯说着什么,神色严

峻,

大概是案子的事情吧,爸爸总是那么敬业。

我决定不去打扰他们,一个人走到附近的桌子旁,随手拿起一杯饮料

不远的地方,平次和纪子正愉快地聊着什么,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似乎有些陶醉地看着优

雅的纪子。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漂亮,是那种就算躲在人堆中也能被轻易认出的人。一袭黑

色的晚礼服很好地表现出了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看看自己身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蓝色连衣

裙,虽然很漂亮,但在和她的对比下,我显然是输了。



丑小鸭是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变成白天鹅的。


他们依旧在谈笑着,或许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



“和叶,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张笑脸随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

彦勇,木里叔叔的儿子,比我大一岁。

“我刚到而已。”

“是吗?你今天可真漂亮,不介意今天晚上当我的舞伴吧?”他热情地问道,可那句称赞在我

听来却象是绝好的讽刺。

“好啊,可是我不太会跳舞哦。”我笑着答应了,有个人陪着总不是件坏事。

“没有关系,我可以教你。”他依旧很热情地说。

平次要是有他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我又在胡思乱想了……


伴随着悠扬的乐曲,彦勇拉着我在舞池中起舞,他很认真地教着我各种舞步,可我的心思似乎

总是无法集中到一起,眼神有意无意间总往那个角落里飘着,仿佛那个黑黑的但却总是满脸自

信男孩对我施了什么魔法似的,视线总在他身上定格,然后走神……

“哎呦。”

这是第几次了?N次了吧。

我再一次踩在了他的脚上,

我象是被吓醒了似的将眼神收回,看着眼前因为疼痛而不时发出“咝咝”声的彦勇,“对不

起,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我一个劲地赔着不是。

“没事没事,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他和气地笑道。


突然莫名地想到:如果这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平次身上会怎么样?


呵呵,其实根本不用想,他肯定会大声地呵斥我说:你怎么那么笨!


我很笨,而他喜欢的是聪明的女孩,应该吧。


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


“休息一下吧。”身边的他说道。

“恩,好。”我机械性地跟着他走到了一边的桌子旁,他很绅士地拉出椅子示意我坐下,很凑

巧的是,他,就在我正对面的方向。

就在我坐下的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前方似乎若有若无地飘过一个眼神,可当我坐定后四下

搜索时它却凭空消失了。

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他们依旧在那里说这什么……我无心理会也无力去想。



好久,我始终不紧不慢地喝着果汁,眼神侧转过去,故意不去看他们的笑脸,

或许这就叫作逃避吧。

彦勇似乎也很理解我似的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也不说。虽然我没有看他,但我可以感觉

到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那目光好象带着些看好戏的笑意,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这感觉

呢?

大概是我太敏感了吧。

咂了口果汁,继续看着眼前的一切,但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



“噶--”椅子被拖开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不由得一惊,“彦勇,你……”

“哦,我过去一下。”他手指着平次的方向,果然纪子在那里向他招手,优雅得像个****。一

边的平次把脸转向身后,似乎是在故意躲着我似的。


彦勇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样子看起来很是亲密,而他的话逗得纪子笑地合不拢嘴。可令我

奇怪的是,平次站在一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那是不是说平次根本就不在乎她呢?还是他的涵

养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会场一点一点开始喧闹起来,我渐渐有些厌恶这丝俗气的喧哗,或许是因为习惯了寂寞的缘故

吧。是啊,有些习惯不是轻易就能被改变的,突然的转变所带来的只会是心灵的不适与空虚罢

了。

走到一边落地的大窗前,窗上因为气温的原因凝结起一片水雾,我抬起手,擦了擦视线前的那

面积玻璃,却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

圣诞节的白雪

依稀可以看见几点忽闪忽闪的橘色光亮,那是路灯。

我盯着看着,好象出神了……

玻璃渐渐被我哈出的热气重新蒙上那层雾气,我却没发现似的继续发呆。

“玻璃有什么好看的?”耳畔熟悉的声音响起,平次,久违了的人。

我平静地回过头,他正站在我身后,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不经意间瞥见不远的地方,彦勇和

纪子的目光正朝我这边投来,但在我发现之后又迅速地投向他处,只是两人嘴角同时扬起的那

丝笑却怎么也收不起来。



平次伸手重新将那玻璃擦了擦,纯白的雪又一次现出了它的真身。

“下雪了,很美,是吗?”他问道。语气却很温柔,那是我从来没有听见过的语气,记忆中我

们只要在一起出现,那么争吵必然是主旋律。

“是啊。”我应道,没有丝毫霸气。

他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我们到底怎么了?

没有理由的和谐里带着说不清的味道。

“已经很晚了,不回学校吗?”

“不是一样吗?一样寂寞。”

“那我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吗?这里好吵。”他提议道。

“恩。”他的要求我总是会答应,从来都是。




跟着他无方向地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冷风呼啸而过。

好久都没有和他单独在一起了,这几个月,生活的确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似的,一如现在。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走着,我跟在他身后。

雪,无声飘落,恰似圣诞老公公的礼物,却让我觉得无限悲哀。他的背影为什么显得那么脆

弱?

好多疑惑萦绕心头……


寒风吹彻,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面,我小心翼翼地走着,但即使是这样,有几次还是差点

滑倒。

很久,突然发现平次已经走在了我的身后,回头看他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他的眼神,悲悲的,

不舍的


空荡荡的街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不远不近,若即若离。本该是浪漫,但现在给我的

只有寒冷。天气很坏,心情跌落冰点

本来还指望着他能对我说些什么,可那张金口像是被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



我本来就不应该有期待的,不是吗?




“听说,你要走了,是吗?”当我走到宿舍楼前正准备跟他说再见的时候,他冷不丁冒出这样

一句话。

“是的。”我如实回答。眼睛却不敢看他。

“也好,是应该到外面去看看。”他说道。


我站在屋檐下,他立在雪地里,雪落在他身上,像铺了层白纱。

我们之间只隔了一米不到。


“什么时候走?”

“大概新年的时候,等爸爸忙完了这阵子以后。”

“那个案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完呢。”他笑了一笑。

“是吗,那我自己去办手续好了。”

“真的要走?你已经决定了?”他换了种表情。

“恩。”我点点头。

“那,我走了。”他明明还想说什么,但却转身离开,像一出只演到了一半的电影突然被打上

了“END”一样突兀。


雪渐渐填平了他站在宿舍门前时留下印记,

但心里的印记要用什么来掩埋?


抽身欲走的时候,突然看见地上躺着一张纸,

是平次落下的吧。

走了过去,弯腰拣起,

是医院的复诊通知……………………



服部平………………藏,通知的开头印着服部伯伯的名字。

初诊的结果是,肺部有阴影,可能是肿瘤………………

我无言地看着那一行行的字,心里说不出的味道。


纸头上有些小皱折,象是水滴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抬起头的时候,平次已经重新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看着我,脸色阴沉得吓人。“你都看到了?”

“怎么会这样?伯父他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这是大陇叔悄悄给我的。”

“拿回去吧。”我把纸塞进了他的手里。



“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自己怎么想?”

“医生说凭经验,大多数的可能是肺癌,而且是晚期。可能熬不了多久了。”

“那你……”

“我知道他很想破这次的案子,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件案子和一个神秘的组织有关,爸爸他听

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兴奋起来了,他们偷偷调查了十多年,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蛛丝

马迹。他如果破不了案子,一定会遗憾终生的。”

“可是他的身体能支持得住吗?”

“………………可能…………不…行。”平次很艰难地说道,“所以,我一定要替他达成这个

心愿,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生命吗?”

“或许比生命的代价还要大……”

“那……”

“和叶……”还没等我说话,他就立刻打断了我,显然他不想让我知道得更清楚,“将来无论

发生什么,你都要答应我,要快快乐乐地活着,国外的生活不比国内,什么都要靠自己,没有

我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老是丢三落四的,粗枝大叶的毛病可要改啊。”

“…………”我看着他,不同寻常,却又比平时更冷静,更严肃。

“听到了没有?”

“恩。”点了点头,虽然我并不明白他真正的用意。


“好了,我走了,”他替我拉好围巾,“要快乐哦。”

他笑了笑,可仿佛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


远远地消失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

温暖一点点流失,

直到一星期后的那天,最后的一点热量也被消耗殆尽了


刚收到的信被我纂在手里,微微颤着,

平次,要和纪子订婚了。



平次,你要我怎么快乐呢?



(平次的话)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Martini,工藤口中的Gin和Vermouth的直接领导人物

他精明,他狡猾,他贪婪

妄想着成为组织的首领,但现在看来他的愿望似乎只能在他的继承者身上实现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选中了我,

但我最初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只是最终所要付出的有点超出我的想象




“你喜欢纪子吗?”他很开门见山地问我

“……您的意思是?”

“如果喜欢的话,你就可以取娶她。平次,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实现我的愿望。”

“恩。”我点头。很轻描淡写地答应了,仿佛他只是请我去吃一顿饭一般。





订婚的那天,来了许多人,惟独没有和叶。

在我选择了去地狱之后,天堂的门也就随之关上了。



那场闹剧似的仪式结束以后,我拉着纪子,坐在PUB里,一杯一杯地喝着

我们都不快乐



“Bacchus……”喝醉了的纪子倒在桌上,口中喃喃地喊着一个名字。

他是谁?

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我们的结合本来就是建筑在非爱情基础上的,就算在一起,也只是名义上的罢了



她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愿意帮我,这是我至今没有想通的地方


看着趴在桌上的她,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女孩愿意帮这一个外人出卖自己

的父亲?

大义灭亲吗?隐约觉得似乎不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躺在床上,揉了揉因为喝醉而隐隐作痛的脑袋

顺手拿起床边的手机,打开,

新消息!

“阅读”。


平次,我走了,今天的航班。祝你幸福!

自:和叶


我一个鱼跃起身,匆匆套上外衣,冲出了家门,直奔机场。

从小到大,这个笨女人为什么总是要弄得我措手不及?



“请旅客们注意:飞往巴黎的航班即将起飞。”




我赶到的时候,飞机已经在跑道上滑行了,轰鸣声响彻心扉

真的走了,说走就走了……



尾声:

开春的时候,Martini终于暴露了出来,日本警方将其逮捕归案。

至此,这起特大贩毒大案算是顺利了结。


只是隐藏在其中的更大的阴谋却在继续酝酿着……



                                     ——————第一部    完

我一直在等待,过去,到现在

那么将来呢?

Waiting For You.


                                             ----序


早晨,睡梦中似乎闻到了一点点烟味,睁开眼,果然,他已经坐在了靠窗的那张椅子上,

眼睛盯着被蒙上了厚厚一层雾气的窗户,嘴里不断地吐出烟圈圈。那呛人的味道使我不禁咳嗽

了起来。

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就经常抽烟,这是我至今在他身上找到的唯一缺点。但这或许还不能

算是缺点。身边的女友们总是在我耳边称赞着他那几乎算是标志性的抽烟动作以及脸上那挥之

不去的阴郁。

“你醒啦?”咳嗽的声音将他的目光移到了正躺在床上的我身上。

“恩。拜托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抽烟好吗?”

我边咳嗽边抱怨着,但这种抱怨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你怎么老是不声不响地就进来了?我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老是把这里当你家一样进出自由!”我有些生气,但在他那歉意的眼神

下,这种愤怒往往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他总是有那么大的魔力,从我见他的第一面起。



他轻轻地掐灭了烟头,点点橘色的红光在烟灰缸里瞬间幻灭,变成了令人阴郁的灰色。

长时间的,我们都这样安静。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我知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在

大清早赶来的。

“Gaby,上面说要你去日本。”

他喜欢叫我Gaby,上天派来的使者的意思。

“去干什么?”

“日本的事情要你去处理,估计会出件大事。”

“是吗?”我漫不经心地答着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走,这是机票。”他站起来,将机票丢给了我。



“我已经习惯了巴黎的生活,我不想改变。”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既然你当初选择了这么走,那么现在你就要服从你的选择。”

“好吧。”我看了看他,他总是那么有理,让我不得不服从。


“记住,你是对我们很重要,千万不可以有事,遇到危险的时候,要先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了。Bacchus.”


他走过来,抱了抱我,似乎是在安慰。

不知不觉,泪水蔓延开来

我不想走,真的,不想离开,

但就像我当初并不想来到这座城市一样

现在,我不得不离开。

“这次你去那里,我不在你身边,要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Gaby。”他轻柔地说道。

这话,三年前,我曾听另一个声音说过,此时彼刻,同样的意思我却听出了和三年

前不同的味道。

“你是Erica啊!”见我没什么反应,他故意提了提嗓音,似乎是在鼓励我。

Erica,所向无敌的意思。也是他起的。是我来巴黎以后的名字。



(回忆)


“你叫什么?”三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他当时的笑给我的印象好深,并不是因为笑得有多

阳光,而是因为,他是我来到巴黎之后第一个对我笑的人,也是我在巴黎遇见的第一个同乡。

那时,我只是个受伤而逃的小女孩,或许正因为那样的心情导致了我后来对他那无名的依恋

吧。

“不知道。”我看似淡定地说,“我想忘记过去的一切,包括我原来的名字。”

“哦?是吗?那你现在总得有个名字吧?呃,就叫Erica吧。”

“Erica,Erica,Erica……”我轻轻念着,“好啊。”

只不过一个符号而已,无所谓。

“呵,我叫Bacchus。记住了吗?”

“恩。”我点点头。



他为我找到了现在我所住的公寓,安顿好了一切之后,他开始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口一口地


吐着抽烟。烟圈渐渐四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是浓浓的烟味。但却给我莫名地带来了一种安全

感。我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有种找到了依靠的感觉。但现在想来,其实只不过是一种

饥不择食的胡来。


“Bacchus。”我轻唤了一声,将他从若有所思的幻境中拉回现实。

“恩?”

“你为什么会来到巴黎?”我很好奇,直觉告诉我,他的故事一定不比我少。

“和你一样。”他笑笑,很深的笑。

“逃避过去?你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他还是笑着,一付“你什么都不懂”的表情,但当时我却没有明白。

“不,我就是这样的人。一年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和现在的你一样,迷茫,无助。”

“这就是你那么热心帮我的原因?”

“不只是这样。”他掐灭了烟头,“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我的Gaby。”

见我迷惑的表情,他立刻解释道:“上天派来的使者。”


于是从那天起,人前,他叫我Erica,当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他叫我Gaby。

似乎是约定似的,他从没问过我的过去。

当然对他的过去,我也一无所知。

可我并不好奇,

因为我们就像黑夜中两个不相识的旅者般,只是暂时靠在一起取暖,等到天亮了,我们又会各

自踏上自己的旅途,从此不再相干。就算以后遇上,也不过给对方一个礼节性的致意,不会再

有更多的交集。



他是个警察,或许说得更确切一点,是个密探。听同事们说,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他刚刚在一

次任务中失败了。很不可思议。因为他从不会失手,可那次偏偏…………

后来,他不再执行任何任务,只是留在总部负责出谋划策之类的事,而关于那次失败的原因,

没有人敢问他,他也没有作出过任何解释,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不过,案子总是需要有人接手的,可是因为他的暴露,没有人敢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而我的

出现就成了一次浑然天成。



我进入了组织,好象天生的能力一样,我很快打入了他们的内部。

于是这次,我,被组织派去了日本,不过那也有巴黎警部的功劳。要不然Boss大概还不打算

派我去。





“到那里以后,你会认识一个代号叫Hock的人,他和你一样,都是卧底,虽然很年轻,但当卧

底的年岁可不短哦,你要和他好好合作,知道吗?”他嘱咐道。

“呵,我说怎么会要我去日本,原来是他们的人应付不过来要我们帮忙啊。”

“Gaby,不要那么说,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只不过这次非比寻常,光他一个人是不够的。”

“我知道了啦,我只是说着玩玩的而已。”

“还跟我调皮。”他用眼神轻轻地责备着我,“不早了,我先走了。”


重重的关门声在不远处响了两下,周围又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一点点残留的烟味证明着他

曾经来过。

眼泪盘旋在眼眶中,没有掉下,我是真的舍不得了。但我舍不得的又是什么?只有他而已。

Bacchus,是我在这里唯一信任的人。

我很依赖他,真的。

和他在一起总是那么的自由自在,不需要像经营爱情一样小心地合乎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却能

在最需要时,找到一个最舒服的肩膀依靠。

我果然还是个渴极了的孩子。

房间里依旧是一股烟味,这是他的气味。



我拖着行李,走出机场大厅,抬眼看了看天空,很明净,似乎还是原来的那片天空。

我还是回来了,带着一种复杂。

或许这就是一种宿命,我的命中注定。


面前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我停了下来,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前面,坐着两个人,驾驶座上的那个先回过头来,“我叫Kir,他是Hock。”他指了指旁边的那

个人。

“Calvados。”我说道。它是我在组织的代号。

“呵呵,巴黎派来的。”他笑了笑。这种笑,很冷,是我最习惯的那种。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两边的景物快速地向后退去。从刚才到现在,Hock始终没有回头,

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们要去哪里?”我开口问道,眼睛看着Hock。

“带你去你的住处。”Kir回答我说。


重新恢复宁静。但片刻,这种气氛就被打破了,“Kir,停车。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带她去那里

以后,来我那里。”


开门,关门。

下车以后,他朝后车窗看了一眼,但因为玻璃是黑色的缘故,他不知道其实我也在看他。




“真是怪了,明明是他要跟来的,可来了也不说一句话,最后还莫名其妙地走了。”Kir自言自

语着。


车子再次开动,我看了看窗外,他的背影渐渐淹没于人海。


平次,我们又见面了。但这次,我不是和叶,而是Erica,巴黎来的特警。





Kir带我来到我在这里的住处,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居室。

不宽敞的房子里幽幽地透着丝丝寒意

属于黑暗的东西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Kir随意地坐在了客厅一角的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zippo的打火机和一盒子我说不出牌

子的香烟。他从里面拿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啪”,一小撮火苗快速地从打火机里窜了出

来,点着了那根烟。红色的火星在他那黑色风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

那动作,我曾经看Bacchus做了无数次,但却从没有发现,其实不同的男人点烟时所给人的感

觉是不一样的,就象两个女人可以把一件相同款式相同颜色的衣服穿出不同的品位一样。

我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吐着烟圈,那姿势恣意而张狂,丝毫没有Bacchus的优雅和深沉。

作为一个初来的人,我似乎应该有很多东西要打理,但实际上,我根本没有这个需要。于是,

我就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趁着这当口,我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来。

黑色齐耳短发,精明的眼神,颀长的手指。

这是他给我的最初印象。




“你应该不讨厌烟味吧?”他先开口了。

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讨厌。

“那就好。”他稍稍直起原本有些蜷缩起来的身子。“知道这间屋子原来的主人是谁吗?”

“谁?”

“一个叫Bacchus的叛徒的。”

我怔了怔,但终究没有表现得太过吃惊,“干嘛跟我说这些?”

“我很久没有来了。以前,我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然后他就坐在你现在坐的地方。”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好奇地问,毕竟对于Bacchus的过去,我一无所知。

“很好的人,可惜,是个警察。”他把警察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晰,“不然或许我会和他做一辈

子的兄弟。”

“后来他怎么样了?”

“逃走了。”

“不是没有人可以逃脱吗?”

“他是个例外。Martini为了他的女儿,没有追杀他。”

我知道,他口中的Martini就是原来组织在日本的最高头目。

“他的女儿?”

“就是纪子,现在是Hock的夫人。Bacchus曾经的情人。不过Matini之所以同意他们在一起,

不过是因为Bacchus在组织里很得老大的赏识而已,那个老狐狸还真的是老奸巨滑,一发现

Bacchus是叛徒就立刻把他们硬拆开,不久就把女儿嫁给了Hock。不过说实话,这老头子的眼

光还真不错,Hock的能力可是大家一致公认的。”他带着戏谑的口气说道。


烟那刺鼻的气味使我有些晕悬,脑袋开始发胀,

“Kir,我有些累了。”

“是吗。那我先走了,有事你知道该怎么找我吧?”

我点点头。







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墙上“滴答滴答”的时钟,

7点刚过。


突然有些饿了,可当我来到厨房的时候,我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我还没有任何食物储备呢!


果然翻遍厨房,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

倒是在客厅一角的酒柜里找到了很多不同种类的酒

不愧是属于黑暗的地方。

我随手拿出其中的一瓶,看上面的标签,好象是瓶烈酒。




酒红色的液体缓缓地注入透明的玻璃杯中,在昏暗的灯光下,像血一样腥红。

喝下去的时候,感觉很呛人

可又有什么关系呢,酒是一种很好的清醒剂,不是吗?



如果Bacchus在的话,一定是不会让我喝这种酒的,

但不要忘了这里是日本,不是巴黎。



没有人会替我在冰箱里塞上许多许多的冷冻食品

没有人会为我买好一箱箱的方便面

没有人会时不时得打电话来关照我一些很小儿科但我自己却从来不会注意的生活常识


在这里,我果然是一个lost  child




突然,门铃一阵疾响

我打开门,平次很意外却又仿佛是意料之中一般站在了门外,身上还是早晨在机场时的装束,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见我愣在那里,他开口道

“请进吧。”我让开了一条道示意他进去,但语气却显得不那么热情。

他似乎毫不在意,径直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

“和叶,你喝酒了。”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桌上那瓶开着的酒和那只还留着唇印的酒杯

“Erica。”我纠正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无意在喝酒的问题上和他争辩什么,喝不喝

酒是我的自由,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很惊讶地将目光移向我,带着一种痛痛的眼神,“Erica,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好久不见了,

你过得怎么样?”

他的眼神一时间变得很温柔,一如三年前在宿舍楼下的那个告别。

但现在不是三年前。

“巴黎方面不是已经把我的资料传给你了吗?这些年我在干什么你应该一清二楚才对。”我很

不耐烦地答道,但那只是因为我害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罢了。

“对,Erica,三年前从大阪来到巴黎,随即进入巴黎警局工作,两个月以后正式潜入组织内

部,并迅速成为组织核心成员之一,代号Calcados,”他流利地说道,“这样的生活你过得开心

吗?”

“你不是也一样吗?”我反问道。

“不一样的!”他提高了音量。

“哦,对了,你身边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呢!”我攻击道,口气显得咄咄逼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就爆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你在吃醋吗?”

“我没有!!”我否认道,但气急败坏。


“是吗?”他的脸上挂着邪邪的笑,手指轻轻滑过我的脸庞,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心在那一刻,莫名地漏了一拍。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脸开始微微发烫,

我固执地告诉自己,那是因为酒精的关系。

他笑着,带着当初那个大侦探的自命不凡。



“我没空和你争这种事情,好了,我累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的话,我想休息了。”我毫不客

气下起逐客令来。


我知道,如果这个男人再多呆片刻的话,我会输得更惨。

于是,他漠然地转身,“Erica,你还是和叶,那个爱抬杠的和叶,一点都没变,真的。”

然后离开了。

门无奈地被关上。



刚才的某时某刻,我确信,我重新触碰到了它,那份似曾相识的默契。

如果换作是三年前,我或许会兴奋地将它捡起。那现在呢?

我很清醒,清醒地压制着曾经被宣判死刑的和叶的复苏,清醒地知道和叶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

的躯体,就像他从没有被我的记忆抽离一般。


闪电来袭,被击中的人只能灰飞湮灭。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平次竟然就坐在窗前,眼神直直地望着外面。

Bacchus……平次……

很奇怪地,我竟然把他们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

其实,他们很像,只是我只爱他们之中的一个。

想爱的那个我始终无法真正去爱,想不爱的那个却老是出现在脑海…………为什么要这样?

我看着他,眼神带着一种迷恋。

很庆幸,他没有看到我的表情。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重新恢复到戒备状态的我没好气地问道。

他转过头,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扬了扬手中的钥匙。似乎是在宣布他的胜利,又似乎是在

告诉我:这里是他的地盘,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我无可奈何地将头别向另一边,尽可能地不去看那张讨厌的脸,“拜托你以后不要随便进来好

不好?不管怎么说,至少要尊敬一下我这个主人吧?”

我边说边走出卧室,很自然地去厨房拿早点吃。


冰箱里放着牛奶,我随便拿了一袋,就着原本放在桌上的面包吃着。旁边放着今天的早报。

如果不是报纸上的日文提醒了我正在大阪的事实,或许我还真的以为这里是巴黎,而我吃的是

Bacchus为我准备好的早餐。




我,喜欢被人照顾,可是,他的照顾,我不要。


“这些都是你买来的?”我指着冰箱里满满的各式食品问道。

“是啊。”

“这些我自己都会做,不需要你代劳。”我冷冷地说,原来手里的那包牛奶被扔在了桌上。

“你明明需要人照顾,不要逞强了。”

“谁说我……”

“连晚饭都不知道去做给自己吃的人怎么可能会照顾自己呢?”他说道,又是一股得意。

“你……总之,我不需要你照顾。”

“不需要吗?”

“当然不…………”话还没说完,肚子却“咕咕”地叫了起来。

“坐下,把这些东西吃下去。”他用命令似的口吻说道。



我乖乖地坐下,很不情愿地撅着嘴,盯着桌上的牛奶和面包。

他见我丝毫没有动手吃的意思,没有说什么,只是直接拿起面包,送到我嘴边,

我紧紧地抿住嘴,作着最后的抵抗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他依旧把面包放在我的嘴边,眼神似乎是在告诉我,我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吃下去的。


我算是彻底投降了,谁让我从昨天开始就一只没吃过东西呢?

咬下第一口。

眼睛有意无意看了他一眼,像个小孩一样。那样的我或许真的可以用天真无邪来形容了吧?


面包很快被我给消灭了,快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的胃功能竟然这么的好。但我还真的是怀

疑这样吃下去的东西是不是能正常消化。

那个讨厌的人!

“吃完了?挺快嘛!你一定是饿坏了,还要不要再来一点?”他真诚地问道,但在我现在的心

情下这种真诚只能被解释成一只猫在抓住一只老鼠后对它的耍弄。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我避之不及,说完就飞速地逃进房里。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厨房已经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刚才残留在桌上的面包屑此时早已

不知去向。他则安详地端坐在客厅沙发的一角,把弄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让人有种天生的

恐惧,他满脸严肃,一改刚才的温和。

“把那东西收进去好吗?不是必要的时候,就别让这东西出现在我面前。”我厌恶地说道。

“这是爸爸的遗物。”他似乎没听见似的,继续端详着那黑得发亮的枪。

服部伯伯,三年前,我走了以后的两个月他就去世了。或许这就叫做世事无常吧。

“你…没事吧?”我背过身,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

“唔……”他似乎惊了一下,抬起头,嘴角扬起悲哀的弧度,语气却默然,“你以为我是那种

会陷在过去,不能自拔的人吗?”

但说完,他的手却下意识地将那把枪重新放回腰间。

“呵。”我笑了笑。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枪又算是什么?防身武器?世界上的枪何止这一把。



他没有再多作反驳,聪明的他知道那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好了,今天我们有任务,车就停在楼下,走吧。”他起身,走了出去,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坚

强的他。

“有任务?”我迷惑地问。

“是啊,你以为我今天来这里是干嘛的?喂你吃饭?拜托,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他有些嘲讽

地说道,意有所指。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混蛋!没修养的家伙!

可我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说。乖乖地跟了出去。

公事和私事我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这是他的资料。”车上,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丢了一份预先放在车里的资料。“我们要

去解决的人。”他说得很轻松。


我翻开第一页,上面贴着的照片里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男人,可惜命不久矣。

“像这样的任务,这三年你执行得不少吧?”我淡淡地问道,但心却跳个不停。

害怕知道他满手的血腥,即使那些血也并不一定干净。

“你认为会少吗?不然我怎么在组织里确立自己的地位。”

“用别人的血堆积起来的地位,你站得舒心吗?”

“舒心怎么样?不舒心怎么样?既然站在上面,就不可能回头了。”



车子在街道上开过,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

但是,变化着。

只是我看不到而已。




“到了,”车停在了一幢旧式公寓楼下,他打开车门,“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我看着他走了进去,他是不愿意让我看见那些血腥污秽的场面吧。

或许在他的眼中,我应该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女孩,

可是,他不懂,

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回不去了,

我也是。





拉开前面的零钱盒,一根根扭曲的烟头静静地被放置着,

车内,空气也夹杂着一丝污浊,


记得我曾经问过Bacchus,为什么那么喜欢抽烟?

然后,他笑了笑,回答我说:“当郁结心头的那份寂寞哀伤随着烟圈从口中弥散到空气里的时

候,我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这不是喜欢,只是找不到更好的方式而勉强为止罢了。”




那么,平次,你也是吗?



我看着他重新走了出来,走进阳光里,看起来暖暖的,只是抵挡不了这冬日的寒风。

冬天终究是冬天。

他坐进了车里,一言不发,似乎是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可刚想打开,却又像突然想

起了什么似的,盖上盒盖,歉意地朝我笑了笑。

“想抽就抽吧,不必顾及我。”

“呵。”他嘴角一扬,然后将盒子放回口袋,“没必要了。”


车子再次启动,“我们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他看了看我,“不要用这么狐疑的眼光看着我,我又不会把你卖了。”

“是吗?”我转向窗外,“这个世界人心难测得很。”



警车呼啸着从我们旁边驶过,“怎么这么快就发现现场了?日本警察的效率也太高了一点

吧。”

“大概是那老头临死前按过手机了吧。”他满不在乎地继续开着车。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么轻松的口气?这也是一条人命啊。”

“那你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我用万分悲痛的口气说吗?”

“至少应该有点愧疚吧?”

“对不起,没有。”

“你被同化了。”

“不,只是看得太多了而已。”他用手揉了揉头发,“你知道吗,如果一个医生看不得病人

死,那他就不是个好医生,因为这样只会让他畏首畏尾,失去了挑战生命极限的勇气。”

“你弄错了吧,医生是救人的,而你是在杀人。”

“我是在杀人,但我是在救更多无辜的人。”

“哼,哼哼。”我突然很想大笑一场,“不要说得那么有道理似的,好象全世界的真理都握在

你手里一样。说穿了,你只是在追求你自己看得比什么都崇高的理想罢了。你说你拯救更多的

人,那你又何尝不是在寻求一种个人英雄主义的成功?拿别人的命去满足自己的虚荣!”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对吗?”

“难道不是吗?”

“那我告诉你,如果哪天我死了可以对案子有什么突破,那我会毫不犹豫地去死。可是现在,

我死了也没什么意义。”

“那个人死了就有意义是吗?”

“是。”他丢给我一张光盘,“这是我从公寓里拿出来的。回去先拷贝一份,然后把它交上

去。”

我接过那张薄如蝉翼的圆盘,将它对着阳光照了一照,“原来生命的价值这么高啊?”我装出

一副吃惊的样子。

“这是药物的资料。”他解释说,“详细的情况等会儿我会跟你说的。”






我跟着他顺着蜿蜒的台阶走着,阳光铺洒在我们周围,很温暖的感觉,这或许就是人生来的权

利吧,无尽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但始终不会满足,因为总有东西是不属于自己。所以就要

尽力地得到。

很多人都把它称为生命的意义,仿佛追求理想就是人活着的原因。于是,活着很累,因为有太

多的事情要去思考,有太多的困难要去解决。什么时候才能终结这一切?或许只有到死的时候

吧。就象躺在这里的人一样。


我们最终在一个地方停下,他告诉我,在我面前的就是他父亲的坟墓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他弯下腰,拿出手帕,小心仔细地擦去墓碑上的灰尘。看得出来,已

经很没有人来看过他了。人死了以后就会被时间遗忘吧。

“哦。”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简单回应了一声,只是告诉他,我在听而已。

“可是,我什么都没能带来给他,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什么都没能带来给他,可恶啊。”

他重重地一拳打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很低,接着,一拳又是一拳……



“可恶…可恶……我………好……没用……废物………………”他断断续续地咒骂着,痛苦的表

情溢于言表。

我很想劝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该用怎样的语气开口,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开口,最后,

罢休了,只能安静地站在一旁,象个局外人一样,什么也不说,在他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没

用的人,应该是我吧?



很久,他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打疼了,停下手来,我清楚地看见手指的关节处,有鲜红色的

血渗出。

于是,我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去伤口上沾染的灰,然后用手帕一点一点将伤口包扎起

来。

“对不起,我失态了。”他用疲惫的声音说道。

“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不用了,我想我还承受得住。”

“那我们就走吧,你很累,需要休息一下。”

我背过身,刚想迈开步伐,却被他从背后抱住,“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因为现在有你在我身

边。”耳边,他的温度渐渐散去,阳光下,他那金色的轮廓慢慢远去。来不及多想,我只能跟

上他的步伐。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那药物的事情了吧?”我看着他坐进车里,禁不住开口问道。

“你应该知道,再过两个月,大阪政府就要召开招尚引资会了吧?这次的会议结果关系到大阪

市未来的发展前景,所以几乎所有的大阪政府高层,以及许多商界政界的名流都会来参加。”

“然后呢?这和药物有什么关系?”

“这种药物如果人吃了下去,那么他就会失去自主控制能力,虽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是他

的思想却是被外人所操控的。”

“你是说,组织打算用它来达到控制大阪的目的?”

“恩,而且行动就定在这次的会议召开的时候。”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现在还不清楚,我要和警局联系一下,看局长他们打算怎么办。在此之前,我们最好什么

也不要做。”

“局长?”

“就是你爸爸,这件案子现在由他总负责,并且秘密进行。参加的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大多数你都认识,怎么样,要不要回去看看大家?他们可都知道巴黎派来一个漂亮的女警,不

过没有人知道是你。”

“那当初巴黎方面的资料里不是有我的照片吗?怎么……?”

“那是加密文件,直接交到我手上,所以没有人知道。回去看看吗?”

“不了,现在不是时候,而且爸爸根本不知道我在干这行,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那随你吧,的确,你的身份现在还需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

“呃……爸爸……他还好吧?”我问道。

“他挺好的。”

“那就好。”

“你也累了,我现在送你回家。”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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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停了下来。“下车吧。”

当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我,“Erica。”

“什么事?”我回过头。

“如果这次的案子结束了,你是不是要回到巴黎?”

“再说吧。”

“恩,那没事了,我走了。”


看着逐渐消失的那抹黑色,我怅然,

即使案子结束了,或许你还是会继续和他们追逐下去,那么,我是否留下,又有什么区别?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在一起!

平次,

如果你可以放弃,我随时都会在你身边,可是,我知道,你是不会放弃。




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







黑色的汽车在黑暗的夜中四处游荡,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没有终点地行驶着。

平次坐在车里,嘴里叼着一根烟,此刻,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两旁,建筑物发出的光芒打进车里,但却在瞬间被甩在了后面。



很多天来,他都是这样,在这个热闹的城市里转圈,游离在灯火辉煌之外。用一种平静得近乎

冷漠的眼光看着周遭的一切。


天很黑,景物却很亮。

手很暖,心却是冰凉。


他已经接到了指示,很简单,总攻就放在了政府召开会议的那天。

“争取将他们在日本的势力连根拔起。”远山局长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他应该开心,但现在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快乐。

是啊,如果到时候大获全胜的话,又意味着什么呢?

那样的结局只不过是在告诉他,以后所有和组织有关的事他都不能管了,因为他是日本警察,

管好自己的地盘就可以了,不是吗?





“滴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平次接了起来。

“平次,是我,纪子。”是他所谓的夫人。

“哦,有什么事吗?”

“今天晚上你回来吗?”

回家,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一年365天他去那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从没有真正地把它当一个家来看待,那个房子只不过是他在实在无处可去的时候才会去的地方。他对它的概念仅仅局限于他手上有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它的程度。

“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他回答得很干脆。

“那好,你自己小心。我挂了。”电话那头听不出丝毫的不悦。

“再见。”


挂了电话,他开始认真思考着自己现在可以去的地方,但脑海里很空。只有一个声音在提醒

他,其实他可以去那里。





和叶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平次那家伙已经好久没来了,似乎是把她忘记了一样。

哎,可是她却在这时发现,他不在的时候自己还真是有点想他了。她捶了捶脑袋,侧了个身,

闭上眼睛。但他的样子却还是消散不去。

可恶!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长长的头发因为冲击的关系变得乱蓬蓬的,这时的她看起来

的确很像一个失恋的女人,失魂落魄得令人心碎。

刚巧,手机“滴滴”响了起来,她一把抓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她在期待的是什么难道不

明显吗?可偏偏上天总是爱捉弄人,你越是想要的,他越是藏着掖着不给你!

“喂,Gaby!”一听那称呼,她就知道,是他,Bacchus。

“恩--,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我现在在你家门口,快来开门!”电话那头,声音显得有些兴奋

“是吗?太好了。”她的语气明显有了改变,可动作却依旧慢腾腾的。

她穿好拖鞋,一步一步挪着。



打开门,果然,那张英俊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风尘仆仆却显得很精神,笑容可掬的他拎着拉

杆箱,像个从天而降的王子。“Gaby。我来日本了,总部说,这次的大行动要我参与。”

“哦,那你住哪里?”

“他们已经帮我找好地方了,离你这里不远。”

“是吗?那太好了,可以有个照应啊!”

“恩。不过在日本,可是你照应我哦。”他调皮地说道。

“那当然啦,来,快进来吧。”她热情地将他拉进门,刚才的阴郁被一扫而空。




平次将车稳稳地停下,抬头看了看楼上的那扇窗,

还亮着。

心里一热。兴冲冲地下了车,直奔楼上。




和叶把Bacchus带进客厅,耳朵却听见汽车刹车的声音。

是他吗?

眼睛不经意地一瞥,黑色的车子。

原来真的是他。

心紧了紧,竟然忘了关上门。




平次一步步地走近公寓的门,

噫?门怎么没有关?而且里面好象还有声音?

他忍不住走近那扇门,贴近缝隙向里看去。

却看见……





“你怎么现在才来日本啊?人家好想你呀!”和叶两臂钩住了Bacchus,一副娇媚的样子。

“恩?”Bacchus被和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聪明的他立刻注意到了那扇没有关紧的

门,嘴角微微一笑,这个小女人!“我也想你呀,可是巴黎那里很忙的,我好不容易才脱身

呢!”

“那你这次可以在这里呆多久啊?”和叶将整个身子往他身上靠,嘴唇更是快贴住他了。

“当然是等这次行动结束咯,到时候啊,我们一起回巴黎。”他假意哄着她,眼神里也是一副

憧憬得很的样子。

“那太好了。”说完她闭上眼,吻住了他。

天!这女人竟然玩那么真……Bacchus顺势反吻住她。




平次顺着门的缝隙看着,那些对话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

她竟然穿着睡衣,那么放纵地扑在那个男人的怀里!难道她不知道那样子真的很让他受伤吗?

哦,等等,他对她算什么?里面的那个男人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呢!

服部平次,你难道没听到吗?她说她好想他!她还要跟他回巴黎!

他教训着自己

他不想再看下去了,真的真的……

他知道自己快受不了了,他知道如果在看下去,他或许真的会忍不住冲进去,而那时,他就是

个十足的小丑!

转身,快速地下了楼。





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很响很响,象发怒的狮子在狂吼着,刺得她很痛。接着,她很理智地推

开了那个刚才她还在撒娇似的缠着他的那个男人。眼泪早就倾泻而出了。

“这样好吗?”Bacchus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使劲地摇着头,“你走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黑暗中,他蜷缩在那辆黑色的车中,车内暗成一片,只留下车头灯尽忠职守,照亮了车前的那
方地面。熄了火的车停在一条无名的小道上,车头对着不远处那繁华的商业街。
车内安静的空气隔绝着嘈杂的世界和纷乱的内心。

是的,寂静与烦杂相间地存在,

谁也不会影响谁,

谁也不能突破谁。

就好比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啪。”打火机微弱的光亮起,又迅速灭下,取代它的是一点星亮。

坏习惯的存在只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方式罢了。


“哆哆哆。”一只颤颤微微的手轻轻敲打着车窗,通过玻璃,平次看到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拿着

一个破旧的瓷碗伸向他,那人口中念念有词,身体不断弯下又抬起。

平次降下车窗,丢给了他一枚硬币,金属与瓷碗接触的那瞬间,清脆的声音震了震他的耳膜。

那人拿了钱,便走了。留给平次一个满足的笑容。

接着去找下一个给他硬币的人。



乞丐要的是钱,因为那能让他吃饱肚子,对他来说那就是快乐。


可是,服部平次,你要的是什么?什么才能让你快乐?

实现理想——他暗自回答。

当然,指的就是破了那件他梦里都想破的案子,抓住那个他梦里都想抓住的人。

那么,如果有一天,理想实现了,你会开心吗?



沉默了很久,他都没有找到适合的答案,心里的天平在两边摇摆不定,最终只能保持平衡。A

与B的选择,他却得出了C这个不应存在的结果。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它的存在,心才会那么的混乱。




“当然是等这次行动结束咯,到时候啊,我们一起回巴黎。”
“那太好了。”




当时她那娇媚的样子定格在脑海,成了永恒的无言。





和叶靠在床边,刚才发生的那些梦幻般的情节令她现在仍然很难彻底从那种氛围里走脱,


镜头倒放到几分钟前,

两个人搂抱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吻着。但在那画面中她没有感在丝毫的甜蜜,仿佛是在看一出

质量低劣的言情剧,空有激情的镜头却无法让人感觉到那种被称为爱情的东西存在。


的确,他和她都不是那些眼泪说流就可以真流说爱就可以真爱的演技派。

也没有现实生活中情人与情人之间的强劲电流。

可那吻还是真实的,就算心里不暖至少嘴唇是有温度的。




那出戏,只不过一出两个人的闹剧,没有质感和新意,却也出于爱的名义,只是那爱的躯壳是

欺骗与圈套。

那场小电影,只不过是设给一个人看的局,即使演得再糟糕,这个人依旧会心痛,因为他已经

没有多余的内存去思考什么才是真实。

只是她没有想到,原来痛也是有感应的。


三年前,他骗了她,她很痛,却不知道其实他也很痛。

三年后,她骗了他,她很痛,也知道他一定同样很痛。


主次的颠倒丝毫没有影响到心脏感受疼痛的能力。

人体果然是奇怪的东西,怪不得那么多的科学家要耗尽毕生的经历去研究这个他们到死都没有

完全研究透彻的事物。



你后悔了吗?

心底的声音问道。

不。

她答道。

她知道她无法在平次那里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她知道对他来说他的信念永远比她来得重

要,她已经被他的信念打败了一次,支离破碎地离开,然后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重新拼贴,接着

宿命地重新回到原点。




黑暗中,烟头坠落地面,溅起了花火一点一点。

平次发动着车子,抬头却看见纪子匆匆从前面走过。

噫?他愣了一下,打开车门悄悄地跟在她身后。





她走进咖啡店,坐在了落地窗边的那个座位上,面前,一个叼着香烟的男人正微笑着向她问好。

衣服笔挺,褐色的围巾很柔顺地托着英俊的脸庞,但那种褐色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出它的明澈和深邃吧。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作个彻底了结的吧?”没有客套,没有寒嘘,纪子直接进入正题,语气里有些讽刺的味道,
你还是放不下,Bacchus。其实置身事外是个最好的方法,可你却偏偏欲走还留。

“我很想彻底了结,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过去了就可以当没发生过的,不是吗?”他给了她一个
很有深意的微笑,似是所指。
这些年,我想了很多,你一定觉得我太固执,可我就是这样的。
你知道吗?有很多东西是我没有办法放下的。当年我把一样很重要的宝贝遗落在了这里,现在我就是要把它重新捡回来。

“即使那对你来说或许是错误的你也要做?”
你和他处在正与邪的两极,可笑的是上帝在打盹时一不留心所犯下的疏忽却让你不小心拥有了他的血液,更可笑的是最终你选择了将痛苦无限放大,然后用一生去清除那或许永远也清除不掉的毒瘤。
Bacchus,想要把失去的东西再找回来那只是徒劳,更何况,再次拥有也只能增加你的痛苦罢了。

“我不认为它是错的,其实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么做是对的,当然也包括你。”
我知道了解你所说的一切,可我不在乎。我和他是父子,但那只是生理上的,事实上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交集。我现在所想的就是阻止他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来。
纪子,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你是唯一能让我快乐的人,难道你不明白吗?

“但是,你的身份,注定了你这么做会是个错误。”
你心里一定觉得他和你没有一点情分可言,我猜你是想说:我只是他在很久以前就遗弃的婴儿,在我的记忆中他根本不存在,所以现在我毫无顾虑,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他最致命的打击。
可是你真的可以吗?如果可以,你曾经又为什么会因为无法接受他是你要追捕的一级罪犯的事实狼狈而逃呢?呵,你还是很看重这份父子情谊的,也许你还没有察觉到,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已经很高了。他终究是你的父亲,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地把血液浓度看得和酒精一样稀薄好吗?

“如果大家都认为是对的,那我一个人犯错又有什么关系?”他笑着,很沉重的笑。

“你真的很傻。”

她起身想要离开,却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很自然地被他拥进怀里,她挣扎了几下,但自知是没可能逃脱的。只能看着他吻住自己,却又无法控制地陷入他为她营造的这份极致的温柔里。温度慢慢弥散看来,然后终止。

他把她领进了陷阱里,却又收放自如地离开。在两人之间他永远是控制方,似乎永远地那么有自制力,知道怎么让别人陷落而又使自己看起来免于跌进旋涡里,但这次,她感到了异样,他的心跳不再平稳了,任性地在身体里加快着。


她本能地急忙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却又为他的这种改变暗暗担心着。



这一切,被街对面的那个人尽收眼底,平次微微攥紧了拳头。



平次看着纪子从咖啡店里匆匆出来。刚才的一幕让他有些愤怒,真的很想进去问问那个被和叶亲昵地唤作“Bacchus”的男人,他到底在干什么?

其实就在他出现的前几天,远山局长就曾秘密地告诉他,过两天,巴黎方面要派人过来协助办案,而那个人就叫“Bacchus”。可现在平次有些弄不明白了,他到底是来“协助办案”还是“谈情说爱”?

但就这样直接冲进去,未免有些不妥当,虽然他已经见过他两次,对方也一定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从实际上来说,他们还属于陌生人。

就当他打算就此离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平次,是我。”和叶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有些许的鼻音,她哭过?可是,为什么?

“恩,有什么事?”

两人之间的平衡就这么被小心地维护着,谁也没有去捅破那层尴尬。

“明天上午来一次好吗?有个工作上的伙伴要介绍给你认识。”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那个人是谁平次早就很清楚了。

“哦,我知道了。那明天见。”
他开始暗暗有些期待明天的这次交锋,他预感到会有些事情发生。

挂上电话,他打算先回家一趟。




打开家门的时候,里面很安静,平次看见门口摆放着纪子的鞋子,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纪子正安然地睡着,不过他知道她只是在装睡而已。

“纪子。”他打开床边的台灯,“我知道你没有睡。”

“你不是说不回来的吗?”她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哭了?因为他?”平次避开了她的问题。

“你说谁?”

“刚才我就在咖啡店外面。”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我都看到了,不要瞒我。

“你想知道什么?”

“与他有关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他叫Bacchus,我的旧情人,曾经和你一样,是组织中的卧底,但是五年前,他逃去了巴黎。就是这样。”

“这些我都知道,以前Kir对我说过。我听说组织后来没有追杀他,我很好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

“你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平次笑了笑。



就当平次打算走出去的时候,纪子突然开口了,“他是BOSS的儿子。”平次正欲迈出的步子停了下来,纪子继续道,“五年前,他在组织里很受赏识,当时正巧BOSS来日本,我爹就准备带他去见BOSS,他看见了BOSS,他发现那个人就是他妈妈在他小时候给他看的父亲的照片里的那个男人……”

“……”

“后来,他就离开了这里。直到今天,他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说,他回来了,一半是为了亲手抓住BOSS。一半是为了我。”纪子轻轻地抽泣着。“我知道,完成这件案子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可是我也知道,他这样做只会痛苦而已。所以,我一直在帮你,只是希望和他一样拥有相同信念的你可以完成这件案子,这样,或许对谁都好。”


“他有你,真好。”平次有些羡慕地看着略带愁容的她。

“你也有和叶,不是吗?”

“其实三年前,我就把她给弄丢了……”





“不会的,或许你以为你已经失去了,但往往绕了个圈以后,那样东西还是在原地等你。”纪子走到他的面前,安慰道。

“呵,别骗我了,她不会的,她一定恨透我了。我……我刚才……刚才亲眼看到她……”平次的声音慢慢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人也瘫坐在了地上。“我刚才去了她家,然后看见她被Bacchus拥在怀里……他们在……”他没有说下去。

纪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凑近他,感觉着他的气息在面前盘旋,然后闭上眼睛。

他看着穿着蕾丝边睡裙的她,那嫩粉色的唇离他只有0.1厘米的距离,诱惑着他作为男人的那根神经。0.1秒后,他不假思索地抱住她,嘴唇死死地贴住那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肌肤上。

渐渐,他开始忘乎所以,过久存在的那分压抑与痛苦疯狂地作用着他的一举一动。身体下面的那个女人是谁其实根本不重要,闭上眼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和叶,和叶,和叶……

脑海里的都是她的样子。



“对不起……”最后,他还是放开了她,理智而又略带歉意。

“你现在明白了吗?眼睛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她整了整衣服,似乎毫不在意。


他愣了愣,最终报以一笑,然后走出房门。

“我就睡客厅吧,以防再有什么突发事件……”

顽皮的语气瞬间把沉闷的氛围一扫而空。




第二天 ,平次如约来到了和叶处,按门铃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是颤抖的。

他握了握拳头,然后毅然按了下去。

“来了。”门的另一边,传来了和叶的声音。“你来啦,进来吧。”她表现得很自然,但刻意而略带尴尬的语气却不是那么的协调。

“哦。”进门的时候,平次无意间发现她的眼睛有些浮肿。


事情就像被排练过一样,每一步都衔接得毫无瑕疵。平次正在考虑该对女主人说些什么来缓和那微妙的气氛时,另一位主角Bacchus登场了。

平次暗暗有些佩服这个颇有风度的男人选择时机的能力,但这并不表示他就这么甘拜下风了。正相反,他开始觉得这场隐藏在笑容和话语里的决斗将会非常有意思,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

虽然无须介绍他们就已经可以说是认识对方,但就像表面上的形象工程一样,自报家门是一种无用的必须。





就像许多故事里演义的那样,当剧情正要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继续下去的时候,突然的意外会毫无先兆地降临,打乱原有的思路,接着所有的不可思议瞬间成为了按部就班。所谓一切皆有可能也许就是指这个吧。

正当平次准备寻找一个切入点进行这场注定会很有趣的对话时,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刚刚提起的士气被以一种怪异的方式打回原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纪子。

于是,两个男人的对决很宿命地演变成了四个人的时空交错。

过去时与现在时的碰撞,

没有红热的争执,也没有激烈的战争,

可必定火星四射。

尘封的东西似乎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但是否会是潘多拉魔盒式的禁忌?




和叶笑盈盈地将纪子迎进门,像是在欢迎一个很久没见的老友,只是这生硬的热情几乎可以看作是矫情,除了表演者以外,谁都闻得到硝烟的味道。

纪子很自然地回应着她的殷情,然后有意无意地紧挨着平次坐下,接着挽住他的手臂,一副娇妻的模样。但如果你把这看作是她对和叶的宣战,那就大错特错了。

很明显的,她是在帮平次。

另外,她也很想报复一下那个可恶的混蛋,谁让他随便吻别的女人呢?当然这是题外话。

一旁的Bacchus淡然地看着她那副小女人的腔调,虽然不可避免地有些醋意,但他早已把她的那些小心思洞悉得一清二楚。于是,顺势帮腔道:“服部君啊,你可真是个幸福的老公哟!”
说完,他还悄悄地给了纪子一个眼神。

看到这出,平次是彻底明白了,他暗暗观察着和叶那越来越僵硬的微笑,心里不免增了些许得意。“哈哈,说笑了说笑了。”


一来一去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欣赏起对方,相仿的年纪,旗鼓相当的智慧,同样出色的才能,既然不是敌人,那注定要惺惺相惜,更何况他们都已经意识到对方将是自己的战友。

当然这一系列的变化和叶丝毫没有察觉到,醋坛子有时候是可以淹没一切的。


话题很快转到了他们正在负责的案子上。

行动的时间定在了4月22日,也就是招商引资会召开的当日。根据情报,这次组织将会出动几乎所有的人马,而且由于它的重要性,BOSS已经秘密地来到了大坂。谁都清楚,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错过了,也许就不会有下次了。

他们各自的任务其实都已经很明确了,平次与和叶照常执行组织的任务:潜入会议召开地——金都大厦。然后与外面的警探们理应外和,将黑暗的家伙一网打尽。抓捕BOSS的任务就将交给Bacchus来完成了。

“你肯定你可以抓住BOSS吗?”平次问道。

“我一定会抓住他的。”坚毅的眼神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能力。

说完,他起身离开。他不想听到任何怀疑的声音。并且他知道如果他继续留下,只会坏了别人的好事而已。这点纪子也很清楚。




“他们都走了。”和叶瞥了一眼门口。其实谁都听得出来,她的话语里带着逐客的口气。

“是啊,还真是安静了不少。”平次笑了笑,反正他是铁了心赖在这里不走了。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相互较劲,谁先说话谁就是输家。

平次始终注视着和叶,那目光是灼热的,以至于和叶每次不留心瞥见,她的眼神就会立刻跳开。以前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和她会这么安静地同处一室,以前的他总是半开玩笑地说,如果哪天她能安静下来那可真是奇迹。

现在,奇迹真的发生了。可是却另人感到窒息。

她就应该是个活跃跳动的音符,始终不停地叽叽喳喳。他不在乎她烦,他不在乎她吵,只在乎她一声不吭。就像现在。

“怎么这么久不说话?”还是他先开口了。男孩子嘛,就应该大度一点。他为自己的认输暗暗找着借口“这可不像你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服部平次,你说,我还能跟你说什么呢?学校里的那些鸡毛蒜皮?呵呵,我早就不是个学生妹了。最近的电影?可我一部都没看过。或者是大坂队的比赛?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

……

她换了个姿势,想让自己站得舒服一点,可眼神依旧不是对着他的。“或许你的纪子能对你说些家长里短之类的吧。哪天高兴了,她会穿上新款的裙子问你漂亮不漂亮,哪天不开心了,就把在外面看到的某个欧巴桑穿了条破裤子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述给你听,让你笑那个人的同时顺便赞美一下她。”

她恣意地笑着,带着厌恶的表情。一番宣泄过后,她抓起旁边的一杯果子酒一饮而尽。眼眶有了点湿润的感觉。

平次走到她的面前,从她手里拿过空了的酒杯,放回它原来的位置,杯口的地方沾着一抹唇印。

坏笑着的他显得很帅气,却很痞。

她第一次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脸上有些许女孩子的羞涩。她知道她失态了。在他的笑容下,她明白自己又输了一阵。

似乎在两人的交锋中,最后的胜利总是他的——如果这也能看做是胜利的话。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眼泪就是其中的一种。尽管她努力地克制着,但它们最终还是很倔强地从眼眶里逃了出来。然后被他吻住,泪干了,她也不自觉地落进了他的怀抱。

可她不会就这么乖乖地投降,就算胜利不可能属于她。



平次,我爱你。

与你无关。


放开我……

放开我。

放开我!


几秒后,她像是突然觉醒了似的,奋力推开他。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才勉强没有摔倒。惊愕很明白地显在脸上。

“你没有权利,没有权利吻我……”她低低地说道。

“和叶,”他走上前,两手搭在她的上臂,“你怎么了?”

她抬手挡开了他的怀抱,“你走…你走……”……“走啊!”她把他向门口推了一下,“为什么还不走?”见他还是站在原地,她再次推了他一把,只是这次,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推他,以至于退回来的时候自己没有站稳,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跌在了地上,扬起的手在空中抓了个空,却把那只还沾着她唇印的酒杯一起带落在地。

“哐铛。”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伴随着酒杯的坠落。

锋利的碎玻璃在她的手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滴落下的血滴融进了原本残余在杯中的液体中,化作一抹暗红。

她坐在地上,开始轻轻啜泣起来。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跪坐在她的身边,任她发疯似的垂打着自己。这是他欠她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选择的都不是我?……你的理想,你的抱负,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反复地问着,反复地垂着他,手上的伤口清晰可见。


渐渐地,她累了,她停了下来,靠在他的身上,咬着他的衣领,用力地哭着,直到哭累了睡着了……


他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然后找来药和纱布小心地替她包扎好伤口,生怕弄疼了正安详地睡着的公主。



他是矛盾的。他知道她也是矛盾的。


看着她倦怠却又美丽的脸庞,他疲惫地笑了笑。




Bacchus埋头走下楼梯,皮鞋“吧嗒吧嗒”敲击台阶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里格外清晰,纪子跟在他的身后,默契地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但却有种无形的安逸慢慢铺散在周围。

对于他们而言,语言是肤浅的,眼神是单薄的,相视一笑不过是种多余,因为两颗心靠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掺杂任何杂质。

纯粹的单纯是简单的,

简单,所以不会出错。

没有错误,所以完美。

完美成无缺。

世上最好的爱恋即是如此。



当他们走到街上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犀利的眼神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

她知道他一定是嗅到了些特殊的气息。


前面,幽暗的小巷里,一个黑色的身影走进正午的阳光里,在两人的面前站定。“好久不见了,Bacchus。”那人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很悠闲的做派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意外,但在意料之中。

“是啊,真的是好久了。Kir。”他把手插进口袋里,手枪那冰冷的触感有点扎手。曾经同喝一瓶酒的人就站在面前,而他却只能用对待敌人的方式来对待他。这或许就是造物者的残忍吧。

“真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还会见面。”男人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他口袋里放的是什么,但依旧装作若无其事。

你会比我先拔出口袋里的枪吗?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他也笑着,手指扣在扳机上。

“还是老样子。”属于黑暗的男人缓缓迈开步子,朝他走来,然后从口袋里抽出右手,拍了拍故人的肩膀,“凡事小心。再见。”

说完,他转过身,右手已经重新插回了口袋。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



“我们走吧。”黑色的身影湮没在人海里,他回头对纪子说道。

“去哪儿?”

“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当和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见他正趴在床边,安详地睡着。喜欢他的这种毫无防备的表情,已然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吸毒的坏孩子,明明知道不该再次陷入,可又抵挡不住那致命的诱惑,一次次地逃开然后被拉回,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最后回到起点,一败涂地。

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当唇尖贴上他黑黝的皮肤的瞬间,她知她是再也爬不出去了。她已经不想也无力去和自己心里的那些固执缠斗。

其实换一种思路来看的话,若他没有那些理由那些雄心,他又怎么会是自己所喜欢的平次呢?



“平次,我真的好爱你……”她喃喃地说道。

“那就回到我的身边来,让我照顾你,保护你,好不好?”

“恩。”她很轻很轻的应了一声。脸红红的。


他笑着,有种深深的如释重负。然后伸手替她擦去不知何时滚落的泪珠。

“以后不要再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以后别靠那个Bacchus太近,我会吃醋的。”
“其他男人也一样。”
“另外么,要有点贤妻良母的样子,不要太任性了。”
“要听我的话。”
“要多对我说你爱我。”
“还有……”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眼前一只大大的枕头朝他飞来,伴着一声愤怒的怒吼:“你有完没完?”




“平次,我想回家去看看,从我回来都现在还一直都没有去见过爸爸。”

“你不是说不想让他知道吗?怎么……”

“爸爸老了,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妈妈又死得早,他一个人很孤单,我不该对他不管不顾的。”

“呵,局长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怜吧。”平次笑着安慰她道。可和叶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平次见状只好连忙补充说:“好啦好啦,我开车陪你去就是了。”




车子在街道上飞驰,两边的建筑物飞快地向后退去,风拂过面颊,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物,很多小时候的镜头重新出现在了和叶的面前。

那个时候,有爸爸还有妈妈,小和叶颤颤巍巍地走在铺满秋叶的路上,眼前是笑容可掬的妈妈和看起来总是那么慈祥的爸爸……

“妈…妈……”当呀呀学语的和叶对着一位美丽的少妇不清不楚地喃喃着时,少妇笑了,笑如烟花,她显得那么得幸福。

只是这样的笑,和叶看得太少太少了。


“平次,你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吗?”和叶突然开口说道。

“和叶,你不是从来不许我提起你妈妈吗?”


“她是出车祸死的。”她平静地说道。

“恩,以前我听爸爸提起过。”

“可是你知道吗?她原本是可以不死的。”

“……”平次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和叶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三年前,也就是和叶离开去巴黎以后,远山大叔曾经来找过他,告诉了他一些关于和叶母亲的事情。那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次看到一向严肃的远山大叔如此失控的一面。

那天,

他喝得烂醉,

然后扶着平次的肩膀,说道:“平次啊,其实她本来是有救的呀,都怪我,都怪我。我竟然,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平次了解道,那天他和他的夫人在街上逛街,突然他在马路对面看到了一个他追捕了很久的逃犯,于是便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谁知道正巧有辆车朝他驶来,夫人为了救他,被车子撞倒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身亡……

后来,事情被作为一件普通交通事故结案,真正的实情远山出于保护女儿的原因没有告诉和叶。



“三年前,就在我要去巴黎之前,我去了爸爸的警局,无意当中听到了两个警员叔叔的对话,他们说爸爸为了追一个逃犯差点被车子撞到,是妈妈救了他,可妈妈自己却被……”

“和叶,其实这也不是局长的错,而且局长他一直很内疚的。”

“恩,以前我也怨过爸爸,可现在我想通了,这是命,注定了的就没法改变。”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

“没什么呀,就是突然想起而已。”

平次,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也像妈妈那样,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死的话,请你千万不要内疚,因为这就是命。

我相信命运的存在,要不然我又怎么会逃不开你呢?




“到了。”车子在一处旧式的公寓房子前停了下来。一种熟悉到骨髓的气息从和叶打开车门的那一刻起便始终萦绕在她的周围。她用极缓慢的步调走在稍稍又些不平的青石阶上,裙摆拂过两旁探出的绿色枝桠。

她伸手拉开木制的移门,哗啦一声。闷闷的。

[我回来了!]以前,还梳着马尾的她总是喜欢在拉门的同时这样喊道,不过很多时候回应她的只有死静的空气。

房子里的摆设还是原来的那副样子,也还算是比较干净,至少没有灰尘之类的。

“爸爸。”她边往内走,边轻轻地唤着。

“啊,是和叶啊。平次也来了呀。”客厅里的一隅,老者正盘腿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一小瓶酒和一只小酒杯。只是对于女儿的突然出现,远山倒是显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平静。

“爸爸,你怎么又在喝酒了?我走以前说了多少回了,少喝酒,少喝酒,您怎么就是不听呢!”和叶有些抱怨似的快步上前,收走了桌上的酒瓶,转身放在边上的柜子上。

“可我只喝一点呀。”老者的语气显得有些不置可否的无奈,但幸福的味道还是溢了出来。他笑着看着女儿熟络地收拾着桌子,然后招呼还站在门口的平次坐下。

“您要真想喝呀,我给您去泡壶茶去得了。”和叶说完便朝厨房的方向冲去。


平次看着父女俩的对话,有些纳闷,却也心照不宣地坐到了老人的身边。

没有重逢的喜悦,也没有再次相逢的百感交集,有的只是生活里些许细小的琐碎,仿佛和叶只是上班回来一般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平次知道和叶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也知道她心里无限的愧疚,要不然她又怎么会只顾低头收东西而不敢看父亲一眼呢?只是远山的反应另他十分的不解,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表现地如此平静。


“呵,女人还真是麻烦的动物,本来我一个人过得挺自在,女儿一回来,酒立刻没得喝了。”老人叹气道,可那话却分明让人听到了“女儿回来还真好”的意思。

平次笑了笑,连声称是。

“所以啊,你以后要是娶了她,可要先给她点厉害的瞧瞧 ,省得呀以后被管得受不了!”

“局长您说哪里去了……”平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脸微微有些发烫。
拜托,世上哪有这样的爹啊!

“嘿嘿,我可不是说假的,她呀,倔着呢!这三年里,Bacchus在信里可没少抱怨。不过,总算她还愿意回来。”老者的眼睛几乎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局长,你……你认识Bacchus?!难道说……”平次听了这话,吃了一惊,瞬间明白了过来。

“呵呵,当时她一个人出去,还是在那种心理状态下。我哪能放心,幸好她是去巴黎,刚巧我想起Bacchus就在那里,就拜托他照顾和叶,然后想办法让她回来。我知道她呀嘴上不说,心里可放不下。”

“原来局长你早就安排好了。”平次心中暗暗赞叹着远山的高明,却也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所以说,这回你小子可得给我好好把握,别再把她给我气跑了,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给你升职。”老者玩笑般地警告一脸敬佩神情的平次。

平次听了他这话,心里一热,立刻一咕噜站了起来,把手举了起来,愣小子似的傻傻起誓道:“是!局长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和叶的。”



“谁说一定要嫁给你了?”这当口,和叶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进来。

“大小姐,你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啊?”平次不甘示弱地回击道。

“服部平次你这个混蛋!”和叶轻声骂道,然后将小茶杯重重地搁到了他的面前。

“别那么凶巴巴好不好啊?”平次装作不快的样子说道。

“我从来就是这样的。”

……

一边,老者拿起和叶忘记端到自己面前的茶杯,笑着摇摇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

女大不中留。



转眼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快六点了?”远山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说道。

“呵,时间过得还真快呢。”平次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去附近的便利店里买点酒来,今天晚上陪局长痛快得喝一场。”

“只怕你没喝几杯就醉得起不来了!”远山笑言。

“不会不会,局长您可别小看我。”平次有些不服气地答道,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刚跨出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回过头对和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做晚饭的工作可就交给你了,要求不高,能吃就行。”

“你什么意思啊?不许别人小瞧你,就许你小瞧别人?!”和叶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张口反驳道。

只是此时,平次早就溜得没影了,他可不想领教那高八度的女声呢。

“好了好了,他都没影了。”远山见状立刻打起了圆场,也顺势教育起自己的女儿,“你呀,什么时候也改改自己的脾气,温柔一点,不然怎么当人家的贤妻?”

“谁要当他的贤妻了?”和叶话虽如此,可明显心虚得很。

“你真不想?”远山用一种带点狡猾的眼神看着她,语气里也处处透着怀疑。

“爸——”和叶拖了个长音,撒娇着,似乎是在求饶。

“哎,你呀。就是嘴硬!想当初你决定去巴黎,嘴上说是想去深造,可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爸还能不清楚?还不是因为那小子?”

“……”听着,和叶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女儿啊,你有时候也应该为平次想想,体谅体谅他的难处,别那么任性。你已经长大了,做事呢,要先考虑清楚,千万不要冲动,否则呀,受苦的只能是你自己,有可能还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恩。我知道了。”和叶认真得点了点头,眼中噙着泪水,“爸,谢谢你。”

“说什么谢不谢的,不用不用。”远山摆了摆手,既而重新泛起笑脸,和蔼地说:“好了,去做饭吧,平次也快回来了。”


平次走到街角的一家便利店里,想买点上好的米酒,等他付了帐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一眼瞥见对面的小巷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他心头不由一紧,那辆车的主人他再熟悉不过。

Kir!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况且如果他有心动手杀他,就不可能让他提前看见自己。

平次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穿过了马路,站在车前。驾驶座上的人示意他上车,他照办了。

“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对吧?”没等平次开口,Kir就抢先扯到了正题。

“我想只有两种可能吧,要么是跟踪我,要么就是杀了我。总不见得也跑到这里来买东西吧?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都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已经有人怀疑我了。”

“我的确是在跟踪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并不是你。”

“那是谁?”

“Bacchus。”

“……”

“他的身份我想你也应该是知道的,我说得对吧?Hock,哦,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为服部警官呢?”

“那你来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Boss是个很有爱心的父亲,所以他不打算动你们,也严禁让你们知道你们已经暴露的事实,不过他一定很希望他的儿子能回到他身边,也许说不定会采取什么行动也未可知呀。”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告诉我这些,但我还是想对你说声谢谢。”

“下车吧,我该走了。”







漆黑的楼道里,纪子摸索着从包里拿出房门钥匙,拧开房门的那瞬间,她险些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你怎么进来的?”

“只要我想进,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里面的女子从嘴里吐出烟圈,说话的声音让人不禁有些恐惧。

……





开车送和叶回家,是平次现在的任务。不过干这活可没什么加班费可拿呀,当然这是说笑了。



车开得很慢,就好象是在陌生的城市里寻找着目的地的外来车辆一样,不敢开得太快,害怕错过些什么细小的线索,更害怕最终的目的地就在自己刚刚驶过的地方。

老实说,现在的平次就像这么一辆车子,他开始觉得迷惑,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一步一步踏进了别人给他设下的局里,似乎每一步都是刻意的安排,否则又怎会这么的顺当?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这个局似乎是完美的,它没有任何的破绽,于是也让他一时之间贸贸然的闯了进去,直到深入腹地之后,才渐渐有所察觉。但可怕的是,他甚至不知道布下这个局的人到底是谁。

他有些着了慌,他使劲地想着,他要做的就是先找出这堆纷繁错杂的线团的那个线头,虽然乍看之下,这个局很完美,但细想后,他突然发现,这个局的缺点就在于它的完美,它的发生太过顺理成章,那么,既然如此,他只要找到他认为最最完美最最顺利得不可思议的地方,也就可以了。



想着想着,车已经停在了寓所的楼下。而身边的和叶似乎睡着了。

平次见状,忽然心里生出个坏坏的主意,他将脸渐渐凑近和叶,直到距离只有短短几厘米时出其不意地轻声用温柔的语气调皮地唤道:“和叶,到了啦,醒醒。”

经他这么一叫唤,和叶微微睁开眼睛,表情先是有些迷糊又不情愿,可等她看清楚面前那张大特写的脸庞时,睡意已经被打消了一大半,她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脸刷一下红了起来,刹是可爱。

平次微微笑着看完了她一整套面部表情的变化,然后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突然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立刻闪开。他知道下一刻,他的睡美人就该如梦初醒火山爆发了。

“服部平次,你!!!”果不其然,一秒钟后,他的车子一阵剧烈晃动。




送完了和叶以后,他来到了这家名为“迷踪”的酒吧。

酒吧坐落在闹市区,而现在又是晚上10点,黄金时间,所以里面有许多吧客,动感的舞曲放得震天响,舞池里数不清的人在摇头摆尾,气氛很HIGH,也很杂乱。

如果不是急于知道些什么,平次断然是不会选这样的时间造访这里的。而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不时闪避着醉鬼、舞女以及端着托盘四处游移的酒保。

他谨慎地审视着四周,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之后,平次快速地坐到吧台上一个空着的座位,面前,一个酒保正微笑着看着他落座。不过或许应该说,他是从平次进店门的那一刻起就盯着他不放了。

“不用看了,那些人今天都没来。”他说着拿出一杯棕色的酒搁到平次的面前,“来试试我的新作,不算很烈,不过很好喝哟。”

平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却不小心呛着了,“咳咳……”他放下酒杯,“还不错。”当然这句话并非出自真心,只不过他今天有求于眼前的人,自是不好拂了他的意。

“呵呵,你倒是难得没挖苦我呀。”那人笑了笑,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平次。

“谢谢。”平次接过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他们都去干什么了?这时间怎么都不在?”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不然,你哪敢在这时间来?”

平次嘴里的“他们”指的就是黑衣组织里的那些人,而这家酒吧便是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很多时候,命令下达、信息传递便是在这灯红酒绿中发生的。现在这个正在和平次说话的酒保,其实是酒吧的负责人,这些事情,他自然心知肚明,而且他与那些人还颇有些交情,偶尔也会请他们喝点小酒什么的。

他算是和很奇特的人物吧,就像这个酒吧的名字一样,他本身就是个迷,平次曾经问过他的身份,但他只是淡淡地笑笑,然后反问:“不是说了我叫米,职业就是酒吧老板吗?”

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按平次的说法,这叫臭屁。


米是个和蔼的人,见人三分笑这句话在他这里算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了。绅士到了极点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极有亲和力,几乎来酒吧的每个客人都能和他聊上几句。他从来不曾与谁红过脸,至少平次没有见过。

不过,与其用“和蔼”不如用“神奇”来形容他更为的恰当。他所知之广常常超出平次可以想象的范围。而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就让平次大大地吃了一惊。

“服部警官,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尝一尝我的新作?”他笑盈盈地握着酒杯,朝独自一人的平次走来。

“你认错了人吧?我可不是什么警官哟。”平次心中一紧,但仍镇静地微笑否认。

“呵,我从来不会看错人的。”他依旧笑着,执意要平次接过酒杯。平次见状,只好接过酒杯,但没有喝。“我叫米,是这个酒吧的老板。我们这就算是认识了吧,要常来呀。”

他拍拍平次的肩膀,然后在他身旁轻声耳语道:“别用这么警惕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恶意,也不会把你的身份告诉别人,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过了几周,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却激起了平次的好奇心,他对这个自称“米”的男人一下子产生了莫名的兴趣。可这之后的调查让他无比的失望,除了得知他“32岁,未婚”以外,硬是没有其他任何可以了解他身份的信息。


于是,平次又一次去了“迷踪”

“欢迎来到‘迷踪’酒吧,想喝点什么?”吧台上,米笑眯眯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平次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米,迷踪酒吧老板。就这么多。”他简洁地答道,然后倒了杯啤酒给面前的盘问者,“我知道你调查过我,也知道你什么也没有查到,所以,别白费力气了。”

“是朋友就应该坦诚相见,对吗?”

“我已经告诉你了。”他依旧笑着,可却让平次恨得牙痒痒,简直比狐狸还狡猾,还摆出一副慈善家面孔,不说是吧?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查到的。可时至今日,他对米的认识依旧只有“酒吧老板”、“32岁”、“未婚”这些字眼。

不过尽管如此,平次还是渐渐将他当作一个值得珍惜的朋友来看待。虽然他对自己的身份过去三缄其口,但他却总让平次有种真诚相待的感觉,他总能给平次最及时的帮助,给他建议,给他一些他之前并不知晓但却很重要的信息,而他的神奇就体现在这些事情上。




回忆结束,现在,正式开始今天的话题。

“今天晚上BOSS召见,他们应该都已经各就各位了吧。”平次拿起米的那杯新作,喝了一口,其实那东西的味道不怎么样。

“那你怎么不去?”他笑眯眯地问。一副我早知道可就是要你说出来的表情。

平次心中暗暗地哼了一声。

你明明已经知道他们的行动是不会再把我安排在内了。

他没有理睬眼前这个好打哑谜的家伙,继续喝酒。真的是好难喝。

“我听说BOSS是住在上野的别墅区里对吧?”

“是啊,那又怎么样?”

“去的话,可以了解一下地形等等一些情况呢。”

“拜托,行动是在金都大厦……等等,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觉得他亲自来这里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吗?”

“你是说……”平次脑海里瞬间闪过Bacchus的身影。

“他已经老了,他需要有接班人,他的儿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Bacchus对这个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别忘了他是谁,他的想法一定很疯狂。”

“所以,我可以利用这一点,让Bacchus假装有兴趣,然后潜伏在他的身边,顶替我原来的任务,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我这样做,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他们正希望借我的手除掉他呀。而且我现在连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平次有些恼怒地抓了抓头发,他觉得好烦,自己怎么做都是错。到底该怎么办。

“想除掉他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你这样的人,另一种就是他们内部那些不安分的夺权分子,服部平次,镇静一点,我想你是太累了。记住,别顾虑太多,否则你会被搞挎的。”

“谢谢你,米。给我一杯水。”

镇静,镇静,对,我要镇静。嘿,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就这么一下子慌了手脚呢,我那么多事情我都经历过了,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会让我慌了神!也许是因为她吧,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次她和我在一起,我们是绑在一起的,我不可以让她因为我的过失有一点点的危险,可现在…………是我拖累她了。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我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我要怎么才能确保她的安全……

米看着平次陷入沉思,心突然像是被刺了一刀那样,生疼生疼。

“如果想要保护什么人,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远离这个地方。”他幽幽地说道,“如果那个人怎么也不肯离开,那么就时时刻刻让她处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不要让她孤身奋斗。”

“米……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平次知道,米早就将他看透。

“你想保护谁吧,那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
其实,米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是被什么牵拌住了吧。
米肯定。

“是啊,你到底是人还是神,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米微微一笑,过去的种种像电影一样重新涌了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想起这些?为什么要让我想起这些注定应该忘记的东西?

“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吧。”
上天安排我出现在你的身边,他一定是希望我不要让你变成下一个我,是吗?




真正神奇的是这个世界,他总是安排合适的人出现在身边。




一天前。上野的某栋别墅里。

“Kirsch,你在门外吧?进来。”发话的男人坐在一张沙发椅上,房间里有些昏暗,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薄纱窗帘钻了进去,照亮了窗前的那小片木质地板。

门旋即被打开,一袭黑色裙装的女子走了进来,细高跟鞋轻扣着地板。精心的打扮,完美的身材,说她是个性感尤物完全不为过。

“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女子毕恭毕敬的口气里夹杂着些许娇媚。

“Hock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已经让Kir去盯住他了。”

“做掉他吧。”

女子一惊,原本微微垂下的头颅抬了起来,有些惊讶地盯着面前那位神态自若的男人。“现在?”

“有什么不妥吗?”

“先生,在22号的任务之前或许我们不应该再分心做别的事了,况且Hock也不是好解决的角色,万一留下什么马脚岂不坏事?而且……”女子故意拖了个长音,尽量让语气显得有些迟疑。

“而且什么?”

“他似乎和公子的关系不一般。”
公子指的就是Bacchus。

“那么你说我们应该把他怎么办?”






“什么??马尔代夫???明天出发?服部平次你脑筋短路啦?!”

“我正常得很呢,收拾一下吧。”

“那机票呢?签证呢?”

“已经办好了。”那个刚刚被斥责为脑筋短路的男人悠闲地躺到了那张软软的床上,将机票放在脸上,透过两张纸头之间的缝隙看着正插着腰动作颇似欧巴桑的女人。

“那工作怎么办?你不会打算丢下一切,去那里度假吧??”

“事实就是如此。”依旧是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

“我真搞不懂你在发什么神经!”她有些生气地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一大清早,和叶就被一阵门铃声超醒,她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平次那张阳光灿烂的特大号笑脸。她有些气鼓鼓地将他迎进门,心里暗暗抱怨他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要知道现在才早上六点半而已。她刚想冲他抱怨几句,没承想他倒先开口了,于是便有了如上的对话。


“啊啦,好了啦,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这其实呢不是我安排的,而是组织的命令。”平次见她似乎是生气了,只好收起先前玩世不恭的样子,蹲在她的面前,认真地向她解释道。

“组织的命令?到底怎么搞的?为什么那么奇怪?”

平次低下头,思量着是否该告诉她实情,最终他决定吸取以前的经验教训,对她坦白,“他们大概是对我们的身份有所怀疑了吧。”

“什么?!”

平次感觉到和叶的身体在他说话的一刹那微微地颤了一下,他立刻安慰道:“放心啦,没事的,他们似乎也不想在行动之前闹出什么大麻烦,所以才想办法把我们支走的,对吧?”他给了和叶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抓住她的双手,一字一顿地说,“就算有什么危险,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不害怕,一点也不怕,真的,一点也不怕,别担心我。”她将脸贴在平次的手掌上,安然地说。

平次看着她将脑袋放在他的手上,作出一副睡觉的样子,心里暖洋洋。他忽然觉得其实去马尔代夫也不坏,既领略一下度假天堂的秀丽风光,也顺便当是去蜜月旅行一次,而且还是免费的!要是让他自己掏钱,靠他做警察那点微薄的薪水,怎么也得心疼好几个月。不过半秒种之后,他便彻底打消了去度假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他服部平次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他绝对不能让那个躲在暗地里使坏的家伙得逞。




在离开和叶的公寓之后,平次给Bacchus去了个电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告诉他,他与和叶要去马尔代夫的消息。

“两线作战哟,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Bacchus从信箱里取出一封不知何时被投寄到这里的信。

信封上没有收件人和发件人的地址,只是简单地写着:Bacchus 收 字样。但是他还是很容易地猜到了发件人。他在这里举目无亲,除了那个人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写信给他。

他冷冷地笑了笑,想把信扔进旁边的垃圾筒里,他不想再看那个人写来的信,自从自己逃离的那天起他就一直不定时地寄这样的信,那千篇一律的开头“我亲爱的孩子”让他看了既觉得可笑又不免心痛。信里,那个人总是会提及自己近期的一些行踪,告诉他,自己刚去过的一些地方,当然,这些已经是过去时,Bacchus可以肯定他给自己写信的时候一定已经转移了地点。谁又会傻到写信告诉别人,让警察来逮捕自己呢?

有些时候,Bacchus不免觉得这样的事特别的可笑,一个父亲竟然需要如此防备自己的儿子。

笑着笑着,眼泪也笑了出来。


最终,他还是没有把信扔掉。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两句:

我亲爱的孩子,纪子小姐现在和我在一起,她很好。

想见她的话,现在就到上野别墅区54号来。



那个人是第一次把自己目前的住址写进信里,也让Bacchus第一次在看完信的第一时间就有种要把信撕得粉碎的念头。但他没有这么干,他和从前一样把所有的信整齐地塞进抽屉的角落里。

他想,总有一天,他要在那个人面前,亲手将信一封封地撕碎,然后亲口告诉他,他对于有他这样的父亲是多么的厌恶和不屑。

只是现在他要收拾好心情,去那个人在信里提到的那个地方。




当他驱车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个人在等着他了。是Kirsch,以前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他对这个女人的唯一印象便是眼神,她的眼神狡猾得像得狐狸。

“公子您好,先生让我在这里迎接您,请随我来吧。”




很快他就被带到了那栋别墅的二楼,那个人所在的房间。


“你终于来了。”

“她在哪里?”他本打算好好与他谈一谈,可是再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语气也十分地不客气。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五年以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父亲依旧耐着性子,坐在椅子上。或许普天之下会对他如此态度恶劣的人不会只有面前的人一个,但能让他如此隐忍的也只有他了。

“她在哪里??你到底想怎么样?”见对方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Bacchus提高了音量。

父亲没有马上给予答复,而是从坐椅上站起身,站到了他的面前,直视着他急疯了似的眼神,“她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是。”Bacchus很清晰地吐出这个字。

“那么我呢?!”父亲拎起他的衣领,几乎咆哮地问道。

Bacchus将头别向一边,尽量不让自己看到父亲激动的脸。他不想回答,确切的说,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回答我!”
“说啊!”
“说我对你很重要!”
“说啊!”
“你说不说??”
沉默……
“你相不相信我现在立刻让人把她给杀了?”
“你说不说?”

“这样违心的话,你听了心里会舒服吗?”他想自己大概是疯了,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Bacchus很清楚,现在的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谁知,父亲却突然松开了手,步履阑珊地向后退去。
一种油然而生的绝望填满了他的脸。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其实打一开始父亲肯定就已经知道他不会原谅,可他依旧一意孤行地强迫他,只不过是想得到一种自我欺骗式的满足,但他却倔强地一次次伤害老者的心。


“对不起……”下意识地吐出这几个字,连自己都有些吃惊。



父亲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他清楚地看到了笑容之外的道道皱纹和浓密黑色间或隐或现的银丝,人终究是不能不服老的。

“她就在隔壁的房间,你想去看她的话,就去吧。”安静的口气里透着些许慈爱,或许是对他服软的报答吧。

那么刚才的那场战役,到底是谁胜了呢?

大概,没必要追究了吧。




Bacchus拧开隔壁那间的门,里面的摆设很干净,纪子一个人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她看起来很平静,丝毫没有被绑架的恐惧。

“你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当她看到Bacchus的时候,她淡淡地笑道。

“你没事吧?”他走到床前,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温存的眼神是刚才所没有的。

“没事啊,你看,没伤没痛呢。”她张开双臂,动了动身子。

“那就好。”说完,他转身看着正站在门外的那个人,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呢?”老者安详地反问,眼神里透着渴望。

“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

“等到我们的行动结束,我返回巴黎以后,你们就自由了。”

“你想让我替你去卖命?”

“不,我只想让你住在这里。”


现在离4月22号行动开始还有一个星期,也就是说他们只需呆七天就可以了。

“我想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Bacchus苦笑了一下。
的确,他早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在他进这道大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一切。

“那么,我们就留下,你说好吗?”他俯下身,温柔地在纪子耳边轻声道。

纪子很清晰地听到了他话语里的苦涩,但,没有办法,事到如今,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她只能回答:“你决定就好了,反正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不在乎。”





就在他们的说话的时候,Kirsch悄悄地溜了出去,她驱车赶到了一所离上野不远的公寓。

“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一进门,她就急急地问里面的人。

“一切顺利,明天一早,Hock和Calvados就会去马尔代夫,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只要一有异动,我们的人就会动手解决他们的。这样你该满意了吧?”里面的人正是Kir。
(作者注:Calvados是和叶的代号)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Hock也算是我的朋友。不是万不得已,我不想动他们。”

“这是你致命的弱点,不过也是吸引我的地方。”

“你那里怎么样了?”

“老头子似乎对Bacchus还挺看重,不过,哼哼。”女人阴冷的笑着,点燃一根烟,继续说道,“我倒想知道被亲生儿子逮捕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她倚靠在墙上,姿势妖娆而庸懒。



“宝贝,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抽烟的样子很迷人呢。”Kir上前揽住她的细腰,用嘴从她的唇边咬走了那根刚被点燃的烟,吐到地上,踩灭。

“是吗?”两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凝视着他的目光,她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






她躺在他的怀里,像只乖巧的小猫。

长长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膛,戏谑地问:“我想知道,我是你第几个女人?”

“这对你很重要吗?”

“你现在是我的才最重要。”嘴角划过一道精准的弧度,“对了,我已经在纽约的银行里开了好几个户头,7天以后,我们就可以把巴黎那里的资金转移过去了。那帮警察只顾注意那个英雄迟暮的老头子,我们这样做万无一失。”

“我们在纽约重新找人,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给别人卖命了。”


只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大概要落空了。




伴着轰鸣声,飞机降落在了马尔代夫。一下飞机,平次与和叶便深刻地体会到了旅游胜地那强大的吸引力,机场大厅里熙熙攘攘,平次和叶也深陷其中。尽管人满为缓,可平次依旧注意到了身后那几束不同寻常的眼神。

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在大厅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希尔顿酒店,他已经在那里订好了房间,用的是真名。



“619号房间,这是您的钥匙,请跟我来。”服务生很有礼貌地替他们拿起行李,送他们来到客房,“请进。”


“喂,你干嘛只订一间?”待服务生离开以后,和叶急急地问。

“这里游客众多,能订到房间已经很不错了。”他舒服地坐在沙发上,随口扯谎道。
事实上,酒店的入住率只有60%左右,而且他是提前预订,想要两间房是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

“骗人也要编个象样一点的理由吧?”
他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和叶的智商。

“啊?哈哈,开玩笑开玩笑。”他有些尴尬地赔笑道。

“我警告你别想占我的便宜!”和叶虎着脸威吓他。
这女人,果然是越来越凶悍了。平次暗暗开始为他以后的悲惨命运担忧。不过,他自己居心不良也就怪不了别人了。

“好了啦,好了啦,别生气了。大不了我睡外面你睡里面就是了嘛。”

“这还差不多。”

(晚上)
“平次。”睡得正香的某人被人硬是从美梦里拉了出来。

“大小姐,现在12点了耶!”

“我睡不着嘛!”
打扰了别人,竟然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她也算是奇人了。平次只能自认倒霉。

“那我有什么办法?”他睡眼惺忪地说道,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放声大笑起来,“你该不会是害怕有鬼吧?”

“谁说的?!我才不怕这些东西呢!”见被人如此嘲笑,和叶有些气恼,“算了,我睡觉去了。”



说着,她转身走回了房间,可走了一半,她又突然停了下来,“平次,有人跟踪我们吧?”

“嗯……”平次含糊地应道。

“那我们是不是很危险?”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平次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起身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会保护你的,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好怕……”

“你怕什么?怕有人来杀你?放心好啦,我发誓,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你……”

“不要!我不要你拼了命保护我!我不要,我要你平平安安地活着!我不要失去你!”和叶哭着抓住平次的衣服,靠在他的胸前,“我就是害怕……就是怕你会突然扔下我一个人……仍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呀……”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的,不会的,乖,别哭了,好吗?别哭了。”她这一哭,让平次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劝慰。


不过最后,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而“可怜”的平次被和叶当成了一个抱枕,就这样过了一晚。


第二天,他们和寻常的游客一样,来到海滩边游玩,虽然被人盯梢,但也算玩得惬意。

之后的几天,也如此这般。

直到4月21号,也就是他们到达马尔代夫的第5天,平次甩给和叶一件酒店保洁员的制服,

“快穿上!我们这就去机场。”说着,自己迅速套上了一件保安制服。

“去哪里?”

“巴黎。我已经订好了飞机票,不过要逃过他们的盯梢还得费点周折,这是一包垃圾,你拿它从小门出去,然后跟着其他的保洁员把它丢进来垃圾车上,然后趁人不注意,立刻打车去机场。10:00的飞机,这是你的机票。”

“那你呢?”

“我看着你坐上车以后,就立刻跟上来,你只管上飞机,我会来找你的。”

“那要是我一直等不到你怎么办?”

“不会的……”

“你别骗我了,那些人不是那么好骗过去的!”说话间,眼泪模糊了双眼。

“好了,不许哭,坚强点。我不会有事的,他们想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的。”

平次拥住了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吻着她流泪的眼睛,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会昂她为自己留一滴眼泪,“好了,去吧。”




和叶穿好制服,拿着那袋垃圾就下了楼,现在的时间正好是酒店清理的时间,她混迹在众多匆忙的保洁员之中,随着他们从边上的小门而出。

走出小门,就是一条僻静的小道,往左拐,就能到达马提拉大街,也就是酒店正门所对的大街。往右拐,是苏蓝街,它是条主干道。无论往哪边走,都会有被发现的可能,但事到如今,
和叶只能碰碰运气了。

向左吧,镇静,远山和叶,镇静。

平次正看着你呢,你不能给他添麻烦,不能!

她定了定神,用不快不慢的速度走着。很快,她已经来到了马提拉大街。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前面的黑衣男子正朝她走来,手插在口袋里。

这么快就发现了吗?

她心头一紧,但仍向前走着,只不过那已经是无意识的行为。


三步,两步,一步……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男子突然伸出手将她拦腰抱住,迅速地转身,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
了出来,手里是一把小刀,刀锋在她面前闪了闪,然后向前飞去,几步之内的地方,一个男子中刀倒地。

“啪啪啪。”身后,有人拍起手。“真漂亮。”

是平次!

“过奖,另几个我已经全部解决了,只留下一个,等会儿还要他去跟他们报告一切正常呢。”

“那么,你可不可以先把她放开?”平次一脸不爽,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赞赏。

“哈哈,没想到你那么容易吃醋呀。”说着,放开了惊魂未定的和叶,“她似乎被吓到了,不过,还算是个勇敢的女孩。”

“谢谢,”平次将和叶拉到自己身边,“你面朝着她走过来,她不把你当成杀手才怪呢。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酒吧不管了?”

“呵,知道你肯定会遇到麻烦,所以过来了。”

“可你这么一来,我的计划就全都泡汤了呀。”

“你也太冒险了,偷偷溜走的话,被发现就完了。你在窗前放两个假人想骗过他们,可事实证明,你的对手比福尔摩斯的对手聪明得多。”

“我指的是你英雄救美的事。本来可是我表现的大好机会,就这么被你给冒顶了。”

“那我倒是多管闲事了?”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平次。你想干什么我很清楚,只是如果你杀了他们,那么接下来你就要和时间赛跑了 。时间那么紧迫,你根本来不及查出他们的头是谁,所以,假使你没有在他们发现之前到达巴黎冻结他们的户头的话,那一切都完了。“别去赌博。任何事,万无一失再去做,尤其是她在你身边的时候。”

“谢谢你的忠告,那么接下来拜托你了。”
米,你可真算是天降奇兵了。







再说大阪这边,Bacchus和纪子在别墅里一住就是六天,还剩最后一天了。

是啊,只剩最后一天了。

Bacchus打着哈欠走下楼,一副居家男人的样子,只是不同的是一把格洛克18已然插在了腰际。

他是去陪老头吃第七顿也是最后一顿早餐,当他来到餐室的时候,老头已经端坐在那里了,桌上放着些精巧的西式早餐,但他没有动,很显然,他是在等Bacchus和纪子一起来吃。

如果不是考虑到腰间的那把枪的话,Bacchus几乎已经可以把这当作是一顿普通的家庭早餐,只不过,今天是4月22日 。

过了没多久,纪子也坐到了餐桌前。

“好了,吃吧,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老者微笑着说道,但和蔼可亲的语气却没有起到他预想中的活跃气氛的作用。

“你应该已经都安排好了吧?”Bacchus随手拿起一块小饼塞进嘴里。

“现在不谈这个。”老者口气生冷地答道,对于这个问题,他如鲠在喉。

Bacchus还想开口,纪子见状立刻伸脚踢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再说了。他有些不置可否,却也没再说什么。





老人终于将最后一块小饼塞进了嘴里。

“现在可以说了。我们父子两个的确很需要谈一谈。那么,纪子……”

“我知道,我上楼去了。”纪子起身离开了餐室。





(以Bacchus为第一人称)
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都弄不明白自己对他的真实感受是什么,以至于在我们为数不多的见面里,我总是板着一张脸看似不带任何感情地用简洁到不能再省略的字语回应他。我不知道该对他说点什么,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

打我记事开始,我就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对于爸爸的印象只限于那张他与妈妈的合影以及妈妈的那句“你们的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呀”,他从来都是个虚无缥缈的存在,所以当这个被自己视为猎物的人以父亲的身份出现时,我会不知所措。

两种截然相反的身份,像两股相互排斥的真气,在体内乱窜,显然,以我的修为和造诣是绝控制不了的。

那么?逃避?

啊哈,我是逃了,可逃不掉。那个人就像幽灵一样如影随形,随时随地在我快要忽略掉他的时候适时显示一下他的存在,接着再逃到角落里,任我从愤恨到抓狂。

5年里,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要出现,我早已习惯被人看作是没爹的孩子,虽然小的时候看到别家的孩子在父亲的面前撒娇我也会很艳羡甚至是嫉妒这点我承认,但是除了没有父亲以外,我的一切都很好,我和别人打架,学着大人的样子抽烟,追漂亮的女孩子然后和她接吻,等等等等,打倒“敌人”的快感,第一次抽烟时被呛到的滋味,怀里的女孩被吻后脸红的样子,我一样不落地体会过,品尝过,看到过。

不过,一路走来,这些早就已经和落叶一样留在了泥土里,唯一记得的只有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对一个邻居家的大哥哥说过的话。

[我算是什么都尝过了呢。]

[不,还少一样。]

[是什么?]

[骑在爸爸宽厚肩膀上的感觉。]

我沉默不语,直到那个大哥哥说了声对不起,我才鼓起勇气说,没关系,习惯了。

他的这句话,对于我的触动比我预料的要大得多,直到多年后我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时,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果能骑在他的肩头看落日应该是件很美妙的事情吧。

只可惜,这样的事我只能想想而已,因为它已然不具备操作能力。




既然无法逃避,那么我只好勇于面对。至于结果如何,我想那是未来的某一刹那决定的事。虽然我立下军令状说我一定会抓住他,可我并不肯定我能不辱使命顺利完成,之所以敢这么张狂,不过是因为我觉得这是一场注定有人会牺牲的战争,要么我把他抓住,要么我发现自己无力抓住他而自杀,那么,就算最后证明我是在说大话,也不会有人会把责任追究到阎王殿来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回到了日本。

然后,我终于走到了十字路的尽头。该是决定的时候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一切会终结得如此平淡,又如此神奇。

听着他说着过去的事情,说着他和母亲的相遇相爱以及最后的分离,说着他记忆里的母亲,我终于发现我们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在我们眼中,母亲都是个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女人。


他说,他一直对母亲和我很愧疚。

他说,他亏欠我们的太多。

他说,当他想找到我想弥补我的时候,发现我根本不接受他。

他说,他发现自己得到了一切,却又似乎什么都没得到。



最后,他说,这几天他过得很开心。

“谢谢你,泷彦。”

不错,泷彦是我真实的名字,伊藤泷彦。伊藤是母亲的姓氏。



谈笑间,什么都变了。

当警察们蜂拥而至,里里外外将这栋双层的建筑包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按照正常人的正常思维,我应该站起来,然后拔出腰间的枪,然后像所有警察抓捕犯人时说的那样对他说:别动,你被捕了。你可以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将成为呈堂证供。

可我没有,我甚至连枪托都没有去碰。

我一时有种身份互换的错觉,仿佛我是那么十恶不赦的罪犯,而他才应该是个正义的使者。


警察们全副武装地冲了进来,个个手里荷枪实弹,大概就差没把大炮导弹也一起扛进来了。

接着,无数支手枪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头。

他依旧笑得镇静,仿佛周围的人都是空气一般。

“我说泷彦,你是不是该把你腰里的那把格洛克18也拿出来对准我呢?”他凝视着我,用一种最真诚的眼神,我想那大概是只属于父亲的眼神吧。

我把枪拔了出来,枪口朝下,砰,砰,砰……

子弹一发发地从枪膛射出,窜入地面。



爸爸,你听得到枪声在说话吗?

我知道,你一定听得到,因为你什么都知道。

你把我看得透透的,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也知道我不想干什么。

所以你替我作了决定,你替我作出了选择。

你说谢谢我,可是,真正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冰冷的手铐环绕住了他的手腕,我看着他消瘦的身子夹在两个高大魁梧的壮汉之间慢慢走向早就在门口等候着他的警车。

“爸爸。”
这是我第一次喊出这两个字。

“我发现我失去了一切,却似乎什么都得到了”
他笑着说,然后坐上了那辆Panda。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迟些时候,Kirsch和Kir也在机场被抓获,

两线作战的计划最终顺利完成。






[纪子,我说你是不是该考虑替我生个小久保了?]
没错,我现在的名字叫作久保泷彦,而久保是父亲的姓氏。

[啊,这个呀,再考虑考虑吧。]
眼前这个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的女子正手忙脚乱地洗着鱼,她说我们晚饭吃糖醋鱼,可我估计,我们大概只能吃生鱼片了。

不禁开始羡慕起那个叫服部平次的家伙了,上次去他们家吃饭的时候,和叶做的那桌美食真是叫我至今难忘……我想着想着,不由计上心来。


我拿起电话,
[喂,服部啊,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吧。有件案子要和你讨论一下。顺便也让和叶过来露两手厨艺。]

[切,你想吃和叶做的菜就直说嘛,别绕弯…………啊,不好!]


接着我听到婴儿的哭闹声,想是他家的宝贝儿子又尿床了吧。


嘿嘿,还是别当爸了,多麻烦呀。




——END——


后记:

终于是完结了呢,这文也拖了很长时间了,从第一部算起,大概有一年多了吧。啊,开心。

还是说说这篇文吧,怎么说呢,这文还是有很多的不足之处,还有些地方有点漏洞——当然啦,最大的那个现在已经被我给消除了。剩下的么,严格来说也不算什么很大的问题。

从文本身来说,它只能算是言情,不过呢,这里的言情并不仅仅指爱情,还有亲情。第一部里是单纯以平和的感情为线索铺开,(当然当中也夹杂了些组织的事情,不过总体来说平和的感情是重点,组织的事其实也是平为和感情变化而服务的。)而第二部里,加入了新的人物,人物多了,线索也多了,平和的感情依旧是一条,另外也加入了Bacchus和纪子的感情,以及Bacchus与父亲之间的亲情。之所以取名叫《Waiting For You》,是因为这三条线索里都存在“等待”,平次等待和叶的回心转意,纪子等待Bacchus的归来,父亲等待Bacchus的谅解。

最后,他们都等到了。
或许我是理想了一点,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情?可既然这只有一篇虚构的同人,那么应该允许理想化一点吧?笑。

当然,我知道我在处理人物的一些转变方面还有不足。我想在以后的文里我会更加注意的。

还有就是关于反面人物,我希望我的文里可以没有真正的大坏蛋,尽管这文里还有真正的反派,比如Kirsch(不用比如,她是唯一一个= =),但我对她的刻画并不是很深入,因为她不是主角,我的文想写出的也不是她怎么怎么坏。相比之下,我对于Kir的刻画比较失败,他的转变大家看起来也许会觉得突然,我承认,这是我的错  。

另外么,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米呢?呵呵,这算是我的一个关子吧,让他神秘到底。不过也许我会写个番外来交代一下他的事情??呵呵,这是题外话了。


好了,大家对这文有什么评价建议之类的尽管回帖畅所欲言吧。


PS:看到星星了,感动下~
很多结局都意料不到.

杯户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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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1 09:33:08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

忆的文,好啊,很有感觉呢,不过听说忆是写悲剧的。。。。。。。。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经意地错过了
没有人能拯救的堕落天使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巽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长醒。 要我如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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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1 10:56:46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

T T。。。
和叶不要走………………………………

我要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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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1 18:54:07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

你果然来了……哎!继续坑害我们平和的可怜人,这个你可别写成那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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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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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2 19:03:00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

[QUOTE=wittywitch]忆的文,好啊,很有感觉呢,不过听说忆是写悲剧的。。。。。。。。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经意地错过了[/QUOTE]


………………偶是喜欢悲剧~也喜欢写悲剧,可是(注意~~是可是)偶也不会每篇都写悲剧的说~~~
很多结局都意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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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2 19:52:11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

忆J,这次准备写什么?悲剧还是喜剧?~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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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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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2 21:52:35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

今天路过街边各式各样的橱窗时,突然发现,圣诞节快要到了。或许真的是心境不一样了,我

不再有以前那种对它的期待,反而是慢慢在平淡的生活中将它彻底遗失在过去。

看着商店里雀跃着挑选着礼物的女孩,我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一笑置之,我也曾经是这样的

女孩,也曾经满心欢喜地精心挑选那些漂亮的小礼物,只是现在我已经不再这样了,失去了挑

选时的那种兴奋,也没有了挑选礼物的理由。

就算买了礼物又如何?我跟本不知道该把它交到谁的手中。



空中开始飘下点点圣洁的雪,摊开手掌,轻轻接住这些可爱的小雪点,可是在接触的那一瞬

间,它们瞬间化为了闪亮的水珠,虽然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出现在这个世界,但也无法改变

消失的事实,


有些东西只能远观,不要去妄想拥有,否则到最后也只是虚无……



不是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



迈开脚步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落地窗里,纪子正专心地看着什么

她也是在挑礼物吗?是给平次的吗?

可转念一想,这干我什么事呢?

是啊,这和我没有丝毫的联系



雪越下越大,刺骨的风直往衣服里钻,冬天就应该是这么冷的

紧了紧领子,继续埋头低行……
很多结局都意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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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的小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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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3 18:32:20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10/22更新一篇

忆……心事重重……不知道你怎么写成喜剧来……不过相信会比你的第一篇要好,那篇是喜剧哦……我没有记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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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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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3 19:26:23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10/22更新一篇

冰JJ,其实偶心中喜剧的概念和常人心中的是不太一样的哦!所以到最后表说偶骗你啦~~
很多结局都意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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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3 20:02:19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10/22更新一篇

没了?????
楼主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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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3 21:50:1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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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圣诞节了,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现在的宿舍里除了我,空无一人。她们都去忙晚上圣诞舞会的礼服去了,天知道为什么她们会

对这个那么的热衷。昨天晚上的时候,一群人就在那里叽叽喳喳了,果然,今天一早全都没影

了。不过这样反而好,至少没有人在旁边干扰我了。一个人在宿舍里喝喝茶,听听音乐也是不

错的享受啊,谁说一个人会孤单呢?


现在的我就坐在宿舍的窗前,手里捧着一杯刚刚泡好的热茶,品味着这一刻的恬静

突然间发现,其实我原来也是可以这么安静淑女的。



心累了,就应该让它去睡一觉。


天空在飘雪,很大的那种,地上盖着厚厚的积雪,但我已经没有了儿时堆雪人的冲动,那是需

要两个人一起的,而我没有同伴。

操场上,一对男孩和女孩在打雪仗,看起来很快乐,也很幸福

雪白雪白的雪映衬着女孩笑盈盈的脸庞,一边的男孩不断地将雪洒向她,乌黑的头发上点点白

色……


白雪公主。

我突然想到了这么个词语,而我呢?灰色的毛衣,披散的长发,迷乱的心,似乎只能用灰姑娘

来形容。


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从梦幻中拉了回来,“喂。”

“和叶,是我。”是爸爸,除了爸爸,这时候谁又会找我呢?

“什么事?”我问道。我已经习惯于直接切入主题了,原来人累的时候连说话也是那么的没有

耐心。

“今天有空吗?晚上警部有宴会,跟我去吧,或许这是你走之前最后一次看见大家了。就当道

别吧。”

“可这是警察们的聚会,我去算什么?”

就算是离开也没必要搞得所有人都知道吧。我又不是什么特别人物。

“这是圣诞晚会,上面说家属最好也去。而且平次也会去哦!”爸爸笑得有些奸诈,可我却不

由得心一沉。纪子应该也会去吧。

“是吗?”我尽量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我竟然答应了,惊讶着自己的反常,

不,或许应该说是正常,以前每次提到他我总会不自觉地思维混乱,直到现在依旧还是……

“好,晚上六点,在米花大饭店六楼宴会厅。穿得正式一点。”

“恩,不过我要走的事情不要说好吗?我想一个人静悄悄地走。”

“随你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晚上见。”



我挂上电话,轻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自从这学期开学以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在一起说过话,更别提吵嘴了。

他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不想了,想不通。


收拾起乱乱的心情,

瞥了一眼操场,刚才的那对情侣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先前因为接电话而顺手放在桌上的茶也已经散尽了最后一点余温,

只剩下CD机仍然唱着悲伤的曲调:

YESTERDAY   ONCE     MORE

昨日重现,

昨日真的会重现吗?


当我出门时,手触摸到了金属质的门把手,

我再次体会到:冬天果然是很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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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成的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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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3 22:04:06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10/23更新一篇

恩……继续……不过不要悲文……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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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4 02:39:1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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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真的很不错。什么样子的结局我都支持。细腻,淡雅的忧伤。喜欢死了,忆加油哦!
没有人能拯救的堕落天使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巽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长醒。 要我如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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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10/23更新一篇

你看你一定把我们都给坑害了……哎!!你不要把悲剧也说成是喜剧……那我就不活了……不过哭一次心情可能会更好一点,可是这种文又是想哭哭不出来的……憋在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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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snow]恩……继续……不过不要悲文……T T……[/QUOTE]我也想说这句话

[QUOTE=灰原小小哀] “这是圣诞晚会,上面说家属最好也去。而且平次也会去哦!”爸爸笑得有些奸诈 [/QUOTE]但是又觉得不会是悲文,好象会有什么新的发展一样

但是想到题目,又有点担心了
平次:我现在要给我身后的女人留下一句话 是从前就一直想说的重要的话 一句连那个世界都感到肉麻的台词 …… 平次:那是真的 和叶 我说有话留给你 那不是假话 多少次都一直想告诉你 想把这话告诉颤抖着的你 和叶:平次 如果 如果得救了的话… 如果得救了的话你还会告诉我刚才的话吗 平次:恩 听到你厌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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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桑骆冰]你看你一定把我们都给坑害了……哎!!你不要把悲剧也说成是喜剧……那我就不活了……不过哭一次心情可能会更好一点,可是这种文又是想哭哭不出来的……憋在心里难受……[/QUOTE]


嘿嘿~~冰J可能真的说对了~~~偶还是给您一心理准备比较好,不然到最后最惨的人会是偶……………………

PS:偶本来就不是赚眼泪的人嘛~~而且偶怎么舍得让冰J哭呢?



TOwittywitch,什么样子的结局都可以接受??那偶可就放心大胆地写了…………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偶也不知道,总之不会是大喜就是了~~

TO★灰原☆:有人注意到题目了哦~~嘿嘿~~…………某忆就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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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坑。。)LEAVE·在冬季(在这里也发一遍。。不定期更新中……10/23更新一篇

晚上的时候,我很准时地到了,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很多我都不太认识。

在人群中搜索着爸爸的身影,在这个偌大的大厅里,我可以找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没费多大

的工夫,我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里看到了他,可他似乎在和身边的服部伯伯说着什么,神色严

峻,

大概是案子的事情吧,爸爸总是那么敬业。

我决定不去打扰他们,一个人走到附近的桌子旁,随手拿起一杯饮料

不远的地方,平次和纪子正愉快地聊着什么,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似乎有些陶醉地看着优

雅的纪子。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漂亮,是那种就算躲在人堆中也能被轻易认出的人。一袭黑

色的晚礼服很好地表现出了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看看自己身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蓝色连衣

裙,虽然很漂亮,但在和她的对比下,我显然是输了。



丑小鸭是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变成白天鹅的。


他们依旧在谈笑着,或许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



“和叶,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张笑脸随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

彦勇,木里叔叔的儿子,比我大一岁。

“我刚到而已。”

“是吗?你今天可真漂亮,不介意今天晚上当我的舞伴吧?”他热情地问道,可那句称赞在我

听来却象是绝好的讽刺。

“好啊,可是我不太会跳舞哦。”我笑着答应了,有个人陪着总不是件坏事。

“没有关系,我可以教你。”他依旧很热情地说。

平次要是有他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我又在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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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灰原小小哀]丑小鸭是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变成白天鹅的。
[/QUOTE]和叶 啊,为什么非要做白天鹅,怎么就看不到自己的好呢?

[QUOTE=灰原小小哀]平次要是有他的十分之一就好了。。。。。。。。。。[/QUOTE]平次,我就不说什么了,%&088 一根弦啊。

忆更新的很快啊。加油加油!%&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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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看大家都来了呀~~嘿嘿

悲剧呀~~哈哈...我爱我爱!!!~~~楼住加油哦!
最近好象很多平和问呢............希望有经典的悲剧哦!(闪...........幽幽表打我)
[ NEVER CHA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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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流行悲剧吗…………

那还是表太投入了……
小C的眼泪…… 唉……
C叹息飘走 ……

PS:偶管你更新快不快…… 总而言之一天内都写出来那就最好…… 贪得无厌型…… XDXD……
材上平如水,人中直似衡 XC组合之——C 虽然还没想到到底要干点什么不过每件事都掺一脚准没错~! 电脑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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